第七章 淘汰（1 / 1）
徐新生左手牵着戚冰兰，右手端着戚冰兰为了哄她而送她的波板糖，正雀跃地享受着那份甜味带来的欢乐。
李一丽低着头紧随其后，原本愉快的心情亦因为蓝宇晨的出现而变得深沉。一路上，她煞有介事的，没有跟并肩同行的蓝宇晨说过半句话。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仿佛在这一个时候，即使她再如何努力地为自己辩搏，也统统只能成为一些毫无意义的话语。
她不可以爱他，她不可以做出伤害好姐妹的错事，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把自己的情感变得杂乱无章。她不可以，她不可以……
李一丽偷偷瞄了蓝宇晨一眼，发现他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从他深情而忧郁的眼神中，李一丽仿佛读懂他一直向她传递着的无限思念。
李一丽心怀歉意地把眼睛移开，刻意与他划清界线，可是，蓝宇晨并没有因此而移走在她身上爱慕的目光。因为，他深爱着她，从医院吻下她的那一秒钟起，就如一见钟情地深爱上她，他不甘心这一切就此完结，所以，他在心中已暗下决心，即使过程如何困难险阻，他也要不顾一切的努力争取，去争取这一份原本是属于他的爱情。
“跟我来。”蓝宇晨压低声音说完之后，趁着戚冰兰走在前头没有细心留意后头的情况下，突然伸出手来，悄悄地把李一丽从喧哗吵闹的人群中拉走。
蓝宇晨用力地抓着李一丽，抓得她的右手手腕上暗暗发红，可是，她却没有半句怨言，一直心甘情愿的跟着蓝宇晨走。
他这样把她带走，在她沉睡过的心灵中，突然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而且这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被封存已久，就像梦幻迷离的童话中，王子带走公主般的醉生梦死。
从故事的一开始，李一丽就铁一般地认定，蓝宇晨就是这辈子那一个能把从孤独与悲伤中拯救出来的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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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情况来得突然，蓝宇晨只好拉着李一丽穿梭于人群之中，最后躲进一条挟窄、仿佛长期处于昏暗的巷子里。
置身于这里的蓝宇晨与李一丽，原本两张清晰可见的模脸，犹如被黑暗吞噬掉那般，现在只能剩下各自因奔跑过后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李一丽瞪着眼睛，用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刻意减轻自己呼吸出来的声音。她仔细地听着，原来，蓝宇晨的呼吸声是那么好听的。
过了一会，蓝宇晨稍稍回复状态，摸黑地把李一丽按在冰冷的墙上。虽然李一丽的心怦然一跳，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想逃跑，仿佛即使蓝宇晨对她为所欲为，她也在所不惜。她静静的屏着气，注意着蓝宇晨的一举一动，突然，她感到一个厚实的嘴唇正温柔的贴进自己的嘴唇，慢慢的，她亦渐渐迎合着，原本两个冰冷的嘴唇因此炽热地交溶在一起。她陶醉地合上了双眼，去享受这个来自黑暗的激情一吻。
这一刻，热情让他们两个完完全全地溶合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分清谁是谁了。
黑暗，使他们忘了自我，也忘了这一个精彩的世界。
顿然，蓝宇晨从激吻中抽离，这使李一丽意外地吻空，于是，李一丽首先打破巷子的宁静：“怎么了？”
只见蓝宇晨没有回应，一声不响地躲在黑暗中。李一丽趁着嘴唇上仍有残留的余温，便放下女人一直以来要守住的矜持，大胆地捉住蓝宇晨的头，然后像礼尚往来地吻向他。
可是这一次，蓝宇晨竟然把她推开了。
“为什么？”李一丽在黑暗中再问一次。
蓝宇晨静默了半晌，才沉着声音说道：“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他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自己。
“不可以吗？”李一丽细想了一下，发现原来真的不可以。她冷冷一笑，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只才好？刚到手的幸福，我们真的要忍着痛把它从我们身边拔走，然后情不甘心不愿地接受错误的现实吗？”
她顿了一顿，把藏在内心的问题问出来：“难道我们不是真心相爱的吗？”
“你真的可以这样了无束缚地做吗？”蓝宇晨仿佛看穿李一丽的心事般，将心比心地说道”爱你的人不止一个，还有戚冰兰的哥哥戚钧翔，你真的可以放下他而不管吗？更何况戚冰兰是你的好姐妹，倘若我们真的走在一起，你往后该如何面去她？”
李一丽深想一层，原本模糊的心亦遭到动摇，几秒钟过后，她犹如渐渐恢复意识地愣了愣，所有的问题一窝峰涌来，她一时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清醒，所以，她痛苦得捂着耳朵蹲了下来，肆意地大哭。
她不断摇头，在黑暗中大叫”我不听！我不听！”
蓝宇晨亦跟着蹲下来，用心感受着李一丽内心挣扎的苦楚。她滴出眼框的泪水，也仿佛一点点地灌溉在蓝宇晨的心头。他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不应该让脆弱的她独立承受痛苦，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保护她，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蓝宇晨怔怔摊开手掌，按在李一丽捂着耳朵的手背上，再温柔地把她的双手裹在手心里，然后轻轻地向左右剥开。李一丽哭泣着抬起头，望着蓝宇晨昏暗的脸。她看到的他连轮廓都没有，所以，她只能用幻想来补充。
“对不起。”蓝宇晨心疼地说道：“我不应该让你独自承受痛苦。你说过你是白雪公主，我也说过我要做你的白马王子。自从那一次在医院的懈逅，我们就注定要在一起的，既然我们无法改变这种命运安排的牵引，那么，我们只能一起同步，把那些困扰着我们的问题一一解决。”他顿了顿，说道：“把你所有的问题交给我吧。”
“你有办法解决吗？”
“只要你肯将问题交托于我，我会替你想出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法。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同时也相信你自己。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即使遇到再大的阻碍，我们也可以安然渡过的。”
李一丽的心流趟过一阵暖意，她痴痴地问：“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去面对吗？”
“是真的！”蓝宇晨满心痛惜地把李一丽拥在怀里，嘴巴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答应公主的事情，即使要王子赴汤蹈火，那也是心甘情愿。”
“嗯。谢谢你，我的……白马王子。”
李一丽如历神恩地含泪点头，仿佛这一切都会如人所愿。她将问题交给他，也等于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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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白马王子到底有没有按照约定跟白雪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这没有人能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也无法预知，也许会有，也许会没有，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问题，是时空交错而纠缠在一起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冰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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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偷偷的离开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很焦急，我们还是先回去与他们会合，以后再作详细的打算吧。”蓝宇晨提议说道。
李一丽在黑暗中点头，“嗯！”
就当他们一心一意站起来要离开昏暗的巷子时，刚刚站起来的李一丽突然感到晕眩，全身上下麻痹不堪，双脚无力一屈，身体自然而然地倒下。
蓝宇晨的心惊得跳了一下，他第一时间伸手把她接着，然后他关怀的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吗？”
感到不适的李一丽把晕眩的思绪定住，勉强地牵一下嘴角，不想他担心地说道：“我没事，可能是因为蹲得太久的缘故，血液仍未回复畅顺，所以我才会觉得有点晕眩。放心吧，我过一阵子就会回复正常。”
“刚才差点给你吓坏，现在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蓝宇晨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折回的途中，李一丽一直心绪不宁，自从她刚才晕了一晕，那一种熟悉的惊恐感觉又再一次抑制不止地滋生。她的内心正反复地担扰，因为，这一次的晕眩，跟上次入院之前那一刻所遇到过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担心她会再次入院。
她一路地走着，心里就一直对自己说会没事的，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可是她仿佛有点自欺欺人的做法，偏偏使她感觉更加无法释从。也许，到了这一个关键的时刻，她就只能这样自我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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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逛到那里去了？”已焦成一团的戚冰兰满脸愁容，一见到李一丽他们俩人便轻声责怪的说道：“怎么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擅自离开大队。你们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们吗？刚才，徐新生以为一丽姐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儿童公园，情绪低落的她在玩摩天伦的时候，偷偷的背着我哭成一片了。”
李一丽把目光移向徐新生，只见她眼红红的，脸上仍残留了抹不掉的泪痕。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李一丽根本没有知会的余地，所以，她只好深感内疚地向徐新生说了两声对不起。
徐新生挣脱了牵着戚冰兰的手，一个身影便扑向了李一丽怀里，吃力地用她幼嫩的小手把李一丽紧紧抱了起来。
“傻孩子，不要害怕。”李一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为了掩饰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圆了一个谎：“刚才是因为见到了新奇有趣的毛娃娃，所以不禁停下脚步来观看，谁料到一个转身，就与你们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失散了。姐姐只是一时贪，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嗯，嗯！”徐新生在李一丽怀里点头。
“你真乖。”李一丽继续说道：“姐姐答应你，以后我到那里，都会牵紧你的手，好不好？”
“好。”徐新生突然不放心的说道：“答应小孩的事情，记得一定要兑现啊。不然的话，姐姐就是”说谎精”，我会一辈子记住的。”
“姐姐一向都是信守承诺的人，放心啦。”
徐新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因此，她开心的把李一丽抱得更紧了。
李一丽凝视着怀中的徐新生，仿佛时光倒流地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就像现在的徐新生一样，爱哭，爱胡思乱想，心里亦充满了孤单的恐惧，一切东西都好像一下子就会消失。
她展开双手抱着她，就好像抱着自己那样的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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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阑静，孤独的屋里只有李一丽一人。她没有打着灯光，只是摸黑地赖在床上。房间里空荡而寂静，使她情自不禁地溢出内心的寂寞，因为寂寞，使她回忆起了今天在儿童公园里所发生的一切，也就是因为这决定性的一切，使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她与戚钧翔的关系。
翌日，经一夜深思熟虑的李一丽，仿佛再也没有犹豫的余地，为了一直以来命中注定要等待的人，她只好鼓起勇气致电给戚钧翔。
“我有事跟你商量，我们在咖啡厅碰一碰面，好吗？”李一丽低声说道，夹着一点点哀求。
电话另一端的戚钧翔顿了顿，感到事出突然，于是，他接着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啦？你不开了？我手头上仍有许多工作未完成，一时三刻未能抽空，不如你直接在电话里跟我说吧。”
“真的不可以立即出来碰一碰面吗？”李一丽加强了哀求的语气。
“要当面说清楚才可以吗？在电话里头说不可以吗？”
“嗯。”
“那好吧。我也刚好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我们不要在咖啡厅里碰面了，你家附近的公园里有一个喷水池，我们就改在那里碰面。”
李一丽沉默的细想一下，认为在那里碰面并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如戚钧翔所愿地答应他：“好，我们就在那里碰面吧！”
“出发之前我要收拾好桌上的档，我们待会在约定的地方见面吧！”
“好的。”李一丽挂断电话，心事重重地垂下头，凝视着手中的手机。她琢磨着应该如何说出口，只知道自己必需跟戚钧翔来一个了断。可是，在一转眼之后，她又在暗暗害怕，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她使劲地拍了拍脑袋，刻意让自己清楚过来，她不能再犹豫了，为了那一份仿佛冥冥中注定要相遇的爱情，即使将来险阻重重，亦要毫不畏惧地继续的向前迈进。
李一丽对蓝宇晨的爱，已经从约定升华到一个永恒不变的信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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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丽站在他们相约碰面的喷水池面前，正呆若木鸡地注视着从水池中央向四周喷射而出的水柱，划过空气而成的弧线，经历了高低起伏，最终与原来的池水混和一体，再也无法分清谁是谁了。
这是一个许愿池，池内可以清晰看到人们为了许下美好的愿望而投下的硬币。硬币一个接着一个，就像裁满了幸福的果实。李一丽看着满池的硬币，亦情不自禁地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掏出了一个一元的硬币。
她把硬币紧握在手里，然后诚心的闭上双目。她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默默为他许下一个愿望后徐徐地张开双眼，然后把手里的硬币放在母指上轻轻一弹，因此，硬币被姿态轻盈地弹出了，与灿烂的阳光在空气中相互辉影，就像是投出了一颗闪烁的星星。
那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硬币，还是一份被抛出的深情祝福。她追视着这份在天际滑翔的祝福，心里顿然变得踏实，仿佛祝愿会传达到天使那里，也仿佛一切都会实现的。
“你刚才许了一个什么愿望？”一把熟悉的温柔声音在李一丽右耳边响起。
李一丽应声侧过头，把目光移向他，只见戚钧翔笑容满脸。
他终于都出现了，李一丽心里突然一沉，情绪亦慢慢紧张起来，仿佛这一切到了这一个关键的时刻，已经再也没有退后的余地。
戚钧翔见李一丽愣在原地，便再次问道：“你刚才许了一个什么愿望？是不是替我许的吗？”
李一丽稍稍回过神后怔怔的说道：“不是……不是关于你的……”
戚钧翔笑笑，继续往下说：“你如此之急于要与我碰面，到底所为何事？你是不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
李一丽垂下头，酝酿着该如何说出口，因此，彼此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不如让我先说吧。”戚钧翔抢先说道，“我有一件关于我们俩的事情已经考虑了很久，但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虽然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谈论此事，但是我决定提前跟你说……”
“什么？”李一丽一脸疑惑地抬起头，呆呆问道：“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你先猜猜。”戚钧翔没有直接告诉她，只是故作悬虚地说道：“这一件事情可大可小，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一辈子的幸福。”
听到幸福二字，李一丽原本闵乱的思绪变得更闵乱。现在的她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所以，她只好焦急地问道：“告诉我，是什么事？”
戚钧翔并没有回答，只是攸然地把手伸进衣袋，从里面取出一个正方形的红色小盒子。
李一丽目不转精地注视着这一个装满神秘的小盒子，仿佛他要说的话就深藏在这一个盒子里。她邹着眉头问他：“这是什么？”
戚钧翔慢条斯理地把盒子打开，一颗暗藏在内的戒指像重见光芒般出现在李一丽面前。
难以置信的李一丽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戚钧翔拔出戒指，迎着李一丽向前走了两步，正与她面面相觑的站着，两人贴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李一丽没有再往后退，只是抬着头，心情空洞的等待着面前的戚钧翔的一举一动。
戚钧翔右手端着那一颗在阳光下发出耀眼光茫的戒指，左手缓缓地向前伸前，他捉起了李一丽的左手说道：“嫁给我吧！”
戚钧翔一出口，李一丽的心灵像突然遭到冼劫地动摇了一下，所以，她呆呆地盯着戒指，来不及给出任何的反应。
因此，急于求成的戚钧翔没等李一丽的回应便先动一步，缓缓地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就在戒指将要被套住之际，像顿然惊醒的李一丽使劲一挥手，戚钧翔手上端着的戒指亦被顺势拨开，因此，戒指惯性的飞了出去，从而跌落在身旁的许愿池里。
遭受打击的戚钧翔一脸惊愕地望着许愿池。
“对不起！对不起！”李一丽连忙道歉。
戚钧翔回过头来，自责说道：“这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我并没有考虑周全，我更不应该急于求成，完全忘了顾忌你的感受。也许是因为来得太过突然，所以你一时之间也未能接受，这是我的错。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李一丽没有勇气再面对戚钧翔，于是，她静静地垂下头。她不能接受他，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她，对于面前的他只有满心的歉疚。
戚钧翔深深吸了一口气，连说一声都没有就一个跃身便跳进许愿池里。李一丽惊讶地抬起头，看见戚钧翔正弯曲着身子在冰冷的池水中摸索着。
她怔怔地凝视着在水池中的他，仿佛是看到了他的着紧与认真，也仿佛看到了他对她的一片深情，然而，这一切只会使李一丽加深对他的内疚。她不可以接爱他的……
慢慢的，懊恼的李一丽揪着心，眼睛亦微微发红。
不顾池水冰冷的戚钧翔忽然停了下来，缓缓地从池水中端出刚才跌进的戒指。然后，他笑容满面地朝着李一丽举起了戒指。
李一丽看着他手上端着的戒指，还有他一脸仿佛找回幸福的面容，她再也没法忍受那一种伤痕累累的歉疚，所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
她哭泣着对他大喊：“对不起，我们分手吧！”然后她一转身，含着泪水，在戚钧翔的面前不顾一切地跑开了。
“分手”二字使戚钧翔的心像被锋利的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像失去灵魂一样，他的笑容突然像遭到冰封一般的僵硬，手上的戒指亦缓缓掉落，又再一次跌入池水中。
他最后可以看到的，就是她哭泣着奔跑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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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丽从离开许愿池后，就一直泪水横飞地跑回家。回家之后，她狠心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蹲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裹成一团，仿佛失去理知般地大哭起来。
她在懊恼自己，由一开始就不应该因为寂寞才答应与他交往，更不应该因为重遇蓝宇晨而变得贪新忘旧，她选择了伤害戚钧翔，同时也选择了深深地伤害自己。
她明知自己做错了，而且只能盲目地让它继续错下去，毕竟她太爱蓝宇晨，爱得错与对也毫不在乎了。
也许爱情，本身就没有可以确定的对或错，只是人们总会习惯把受伤的一方，归类为是对的，也只有因为这样，他们才有痛彻心肺的理由。
戚钧翔离开许愿池后没有立即回去，只是沿途心情空洞地步到李一丽的屋子门外。他紧握着刚才求婚失败的戒指，两眼无神地盯着面前关闭着的门。他想敲门，可是一直都没有去实行。
良久，经过一轮内心挣扎的他终于都筋疲力尽了。
戚钧翔从裤袋里取出一条结有碧玉的绳索，把手中的戒指一并套在绳索里，在挂在门外的门把后便转身离去了。
那一块一直由戚钧翔保管的碧玉，在最后的时刻里，仿佛只能遗憾地物归原主了。
那一天，蓝宇晨步到李一丽的家门口，看到了垂直挂在门把的碧玉。他一脸好奇地执起碧玉，看到了与碧玉一起的戒指。他轻轻敲门，良久，亦未得到屋内的任何响应，所以，深感失落的他只好地一声不响的把挂在外门的碧玉与戒指一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