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嬉乐清晨,遇险先奸后杀(1 / 1)
清晨的气息是清新静谧的,尤其是有人很安静的在看书,簌簌的纸张翻页声比鸟鸣更动听,如谧栈幽谷中的清泉嘀嗒声。我翻了个身,将脸埋进熟悉的体香中,幽幽的清谷一道划破天空的虹彩,惊世名伶,清掩独立。
他在喝着乳白色的液体,我头也不用抬就知道,不是牛奶就是豆浆,这家伙,第二次发育,和小三儿一样喜欢喝白色营养的东东。不过小三儿是真正的白斩鸡,他是深色白斩鸡。
我抬起身,一把掀开他手中的书——“什么书,天天看,看不厌的吗?”
他微笑:“醒了?”低头亲我的额头。
他又拿起牛奶杯,我一把抢过:“给我也喝点。天天喝,喝不厌的吗?”
他喂了我一口,又拿来喝:“我喜欢喝白色的东西。你也可以天天喝,白天喝,夜里也喝。”
我也天天喝……夜里……乳白色的液体……我不自觉地想起……
我立马缩成一头乌龟……
我拿开他的书,他会亲我一下,然后继续看书,我再拿开,他再亲一下。后来我时不时的拿,他时不时的亲,好脾气的笑,一丝阴云也没有。
他喝牛奶我会凑上去,凑到瓶口,他就会拿来给我喝,到最后,大半都是我喝的。
他越是顺着我,我越是不满。咬咬他肩膀,踢踢他小腿,甚至用手伸到他身下,戳戳弄弄。他看着我笑,满脸温柔,比日神还日神。
后来知道女人一生会有一次男人会对她百依百顺,奉若女王的时候,无论女人发多大火,男人总会笑嘻嘻,像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要东要西,指南不往北。
回想回想,那时候寒影对我真是好,好的过头了。完美的体贴,完美的情人。导致后来对眼不相认,他对着那么多双眼睛说我是个人皆可夫的贱货的时候,我的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
后来的后来,我想起娘亲说过的话时,感叹毕竟是多吃几年饭的人,实在是有理。于是我对我的孩子们说,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我。
我想,有时失去自我实在太可怕了,都这么多年了,都拼不齐灵魂。
孩子们笑我是杞人忧天,我的大儿子嗤笑了声,昂着头道,让女人疯狂是我的骄傲。我最小最乖巧的女儿打扮地花枝招展,笑着对我说,妈妈,我宁愿为他失去自我。
都快成老不死的我居然笑得很开心,摸摸手上依然鲜亮的冰水花焰,好像看见当年的自己。
有人敲房门,进来说了几句话,寒影披起外衣走了出去,我静静望着他跨出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猛地跳起,抓起他看的书一下翻到他刚刚盯着看的那一页,几行字用红色的羽毛笔详细划出。
我急着一行行扫过:“欲练魔法第九重,体寒极冰,取御寒石,方可度险。”
我一直记着他背对着我轻轻的叹气声。御寒石……御寒石……如果我没记错,日神曾经提起过,御寒石是魔界极地之宝,属极阴,男性身躯属阳,体质上无法承受,取不了,女人又没那个本事。所以御寒石一直完好不损的封存在极地,并无动静。
御寒石……御寒石……我握紧手中的书,紧紧咬牙……寒影……寒影……他为魔界是那么鞠躬尽瘁,使尽心神……如果是他想要的……我一定,一定会给他拿到……
夜里一整晚都没睡,我静静望着他英挺的眉眼,一丝一丝地用手勾划,释无忌惮地看过他,我轻手轻脚地坐在他的身边,乘着月光仔细地看著他的每一寸肌肤,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千万遍,也不嫌腻。
满心的感情就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洪水,随时都可以汹涌而出。我小心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压在了他的唇上。伸出舌头细细地在他唇上来回□□。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心里燃烧著,随著蔓延到了全身。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失常的人,竟喜欢趁他没防备的时候偷吻他。可是我不但忘记了廉耻,反而陶醉在这种怪异的乐趣中。
寒影……寒影……
有些话无法说出口。可我要你记着,替你取御寒石的是我,不是麒麟儿,不是任何人,只是我。
如果是为你,我心甘情愿为你而行。
寒影,你的生命太长,如同流水,永远涓涓而行,不会停留。而我只是一粒石子,只在某一时刻牵绊他的脚步。石子抛入水中,流下了印记,也不过须臾。最后石落水底,流水依旧潇洒前行。雁飞南行,春来秋往,谁又能带走谁的思念。
可即使是须臾的生命力,也想绚放的灿烂,焰火流星,夺得你片刻的心神。
下定决心,一早我就在借口有事要先回去,回到了昭和殿。先找的是小三儿,不过那小鬼不知野到哪儿去了,居然影儿也不见。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准备了几套厚重的衣服,就想出门。不料才出门就被人拉住,眼前是流光担忧的脸,面色憔悴:“宫主,你要去哪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流光开口:“不管宫主去哪里,只要是宫主要去的地方,就要带上我!”
坚决的口气,坚定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流光虽然听话,却也固执。无法再迟疑,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流光背着我的包袱,跟在我后面骑上了飞鹰兽。
极地是状如其名,极冷的冰,极大的风暴。我几乎睁不开眼,使尽全力努力前行,紧紧拉着身后的流光。
浑身冰凉,几乎以为自己被冻成冰块,全身血液流动的极慢。因为我是麒麟本体,原本就是体热,所以还可以堤防,唯一比我还受罪的就是流光了。他呼吸的极慢,无力地斜靠着我,脚步还在努力移动。
我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急忙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手腕,鲜血若小溪般流下,放入他口中。流光无力地吮吸几口才恢复体力,慢慢前行。
在靠近极地中心地带我就让流光停下来,留守原地等我。他无法前行,他的男性身躯无法承受。
极地是魔界之端,袅无生命迹象,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白垩纪的原始,冰雪封山,乱石嶙峋,饿了便是抓把雪融于口中,连带来的干粮都冻得咬不动。
牙齿颗颗发颤,我颤抖着一路爬上冰山。越是高的地方御寒石存在的可能性越是大。
风高雪戾,叫嚣着狂吠,用它无耻的狗牙鸡抓残虐,每一道疾风便是一道刮口,最后吹烂外衣,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口。
那样红沁的血液散发濒死的爆发力,忽然给了我最后的勇气。我用力蹬脚,踩着血迹拼命向上爬。
不知是在什么情况下找到御寒石的,只知道抓在手里的时候,即使欣喜,却也几乎在一刻毫无知觉。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再支撑不了多久,毫不迟疑地往下爬。
下山的路就方便不少。因为用事先准备的绳索固定在山顶,慢慢往下放,用手抓着绳索下移。
等离开极地中心和流光会合,从北极星的位置来看,已经是将近傍晚。我拉着流光急速赶到极地之外停放飞鹰兽的地方。一下就傻了眼。
空无一物。
满是杂树嶙石,草砾缠藤,夜色越暗,越是无事生妖,兀自惊吓。
不管飞鹰兽去了哪里,这趟行程是必须要赶回去的,御寒石已经拿到,不能再让别人担心。
我们深一脚低一脚地赶回腹地,双手搀扶着,期望在天亮之前赶到城市,买头飞鹰兽飞回去。一心赶路之下就忘了四周潜藏的危险。直到有满身黑臭的妖怪挡住去路——“哪里走?”
我是傻了,这样嶙峋黑暗的道路,又如何不存在妖魅鬼怪?
“你们,到底要什么?告诉你们,我们是魔宫的贵客,你们不要乱来!”我对这他们吼道,紧紧把流光藏在身后。
“哈哈哈”他们一笑,露出黄灰的獠牙,可怖的面孔狰狞着——“这与我们无关,我们兄弟长久没有见到活血了,今天,就要让你们祭奠!”
我习惯性的用手摸腰间,心猛地一沉,没有,没有,我居然没带麒麟剑!
还是……弄丢了?来不及细想,他们已经愈逼愈近,我牙齿在打颤,“你们,你们要干吗?”
“小妹妹,放心,不要什么,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死之前先陪陪我们兄弟,玩玩也不错,好久没这样的机会了!身材不错啊!”
一人一个来拉我和流光。边上那人呸了一口——“妈的,这么个小美人,居然是个男的!”
我用力扯开那绿妖肮脏的手,他猛地被我摔在地上,痛呼了一声。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才猛然反应过来。看来,力气大也是绝对有优势的!
我冲上去,一手一个把他们扔出去,拉起流光向前狂奔。
砾石刮破了脚踝,树藤划伤了□□在外的肌肤,我不管不顾,只一味地向前奔跑。
却不料树藤绑住自己的脚踝,才顿住双手又被绑住,身后传来骇人的叫嚣狂啸声——“跑,看你们还怎么跑!”
树藤是受过妖力的,我使劲也扯不开。那两妖脸色微变,口中大念咒语,藤缠得愈加紧,我紧紧贴在身后的树上挣扎不开。
我望着眼前蓝绿二色的魔鬼,忽然想起,在靠近极地的腹地,有种古老的魔兽,那是地魔长久形成的古兽,形色青角獠牙,化为人形是青蓝二色。心里一顿,那是比之地龙毫不逊色的鬼物,凶狠嗜血,毫不手软。
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在劫难逃了。
看着他们一步步朝我逼近,心咚咚敲个不停,那一刻,我宁愿他们是要吃了我。而不是,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