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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沈之航,已然完全将边城兖州收入囊中,并与紫的部队相会,比预定的半年整整提前了一月多,便将西域诸国打下,沈之航如今已是拥有西域,潜国,曲川与苍朝正式形成势均力敌。此时他却与程青玉于房中对弈。
“青玉可是有心事?”沈之航落下一子,悠闲地拿起旁边茶杯。程青玉一看自己又是惨败,不由笑笑:“是公子棋艺高超,在下佩服。”
“呵。”沈之航放下茶杯,“青玉在想什么呢?下棋可是讲求专心,青玉如此同我讲讲罢。”
程青玉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公子,如今杨井昌兵至城下,他们刚从战场赶来此,加之车马劳顿,为何公子不趁此出兵,而是对峙?”
沈之航笑道:“若此时出兵,最多只是打一场胜仗,意义实在太小。青玉可知,此处将是我的收官之战。待到萧易,萧希白等人尽数到此,方是开战之时。”
“收官之战?”程青玉不由心中震撼,“可胜算减半,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京城……”
“青玉莫不是在玩笑?”沈之航展开锦扇,一派优雅清贵,“若要攻下京城实在太过容易,我早已未在意。只要在此处胜利,苍朝……”猛地收扇,“尽归我手!”他始终语调淡淡,似谈论着在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那么连州?”
“那萧易已赶回连州,冉汝必败。所以我便等他一等。”
程青玉不禁皱眉:“冉汝只是公子为让萧易之兵疲乏之用,公子早知冉汝必死?”
沈之航轻摇扇子:“冉汝自然不会死,我这不是派兵援助了吗?”
程青玉看着沈之航依旧闲闲之色,心中一片复杂之感。聪明如他,却是完全捉摸不透面前这位公子的心思。
“之航。”门被打开,旋姝走进,温婉地笑道,:“怎的下着棋便连饭都不吃了?快到饭厅用餐吧。”
沈之航皱眉,看了看门外一脸无奈的沈旭,转回头,淡淡道:“知道了,我与青玉尚有事情要谈,你先吃吧。”
“我等你!”旋姝忙道,随后微微低头,“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退出门外。
“公主对公子真是贤惠呀。”青玉笑笑。
沈之航并未答话,依旧一脸优雅浅笑,却多了几分疏离。
“听说公子还有一位凤瑶夫人?”
沈之航眼中异光一闪而过,他坐下喝茶,“青玉可有兴致再弈一局?”
杨井昌走出营帐,朗声笑道:“希白脚程着实迅速,我原以为至少要十余日,却不想今日便到!”
希白微笑下马:“将军说笑了,既得军令,希白又怎敢怠慢。”两人相携走进营帐,希白见帐中只得他们二人,问道:“郭将军不在?”
“哼。”杨井昌冷哼一声,“昨日京城来人,那郭将军自是忙于接待了。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希白了然一笑:“郭将军自是了解将军你不擅此道,特为将军分担。”
“那倒也是。”杨井昌不在意地转过话题,“不过希白来此方是真的为我分担了呀。”
“承蒙将军抬爱。”希白温声道,“听闻杨小姐及曲兄弟带领着二千杨家军平安归来了,将军当是放下心来了吧。”
“哎,如今尚未与我相会,不过已传信报了平安。”杨井昌摇摇头,想到了曲炜心中对沈之航之才的评价,“说来真是令人笑话了,足足两千兵马却被困数月。”
“将军不必介怀。”希白一顿,“我与那沈公子亦是旧识,他之能,莫说是两千,只怕是再多上数倍,栽于他手我也是不会惊讶。”
杨井昌闻言紧锁眉头:“我也曾败于他手,只怕此战更为艰苦呀。”
“将军。”希白语气中多了一分郑重,他目光飘香远处,“此战并不止艰苦一说,而是与沈公子的定棺之战,孰胜孰负,在此一举呀。他一直按兵不动,便是在等待我苍朝军队尽数到齐然一举灭之,如今,独缺父王了。”
杨井昌努力控制心中的震动:“如此说来,我等也只能陪着他等?”
希白微微一笑:“等或是不等,自然由将军做主。”
“等什么?莫不是在等我?哈哈……”郭启成掀帘进账,“世子好久不见呀。”
希白面不变色笑道:“郭将军,别来无恙。”
“好得很呀!”郭启成忽一脸神秘,“还结识了一位好友,真乃快事。他还说要帮咱们的忙呢。”
入夜,沈之航独自坐于书桌前书信,旋姝端着茶杯走进:“之航。”
“还没睡?”沈之航接过茶杯伸手示意她坐,轻抿一口茶。
“你不也没睡吗。”
“有事?”
旋姝低头:“我……我俩已数月……未曾……”
沈之航微讶,随即淡淡道:“大战来临,自然无暇想其他。”
“之航。”旋姝忽抬头,一脸哀怨,“你分明就是在想那凤瑶,若是她,怕是唯恐错过一夜春宵吧!”
沈之航并未回答,只拿起笔继续写信:“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旋姝一改平日淑惠,站起身来泫然欲泣,“前日你明明接到信报父王病重,都竟然不曾告知我,你怎能如此!”
沈之航皱眉,抬头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这并不重要,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狠心,你想的便是父王离世,自然整个曲川完全归你了!而我便再也没有价值,便正好任由你遗弃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让凤瑶成为你独一无二的夫人了对不对!”
沈之航越发不耐:“是谁对你说这些?你父王的事我也是今日得知,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那苍朝已派军到我曲川,你却毫无动静,你竟置我曲川于不顾?”旋姝已然愤怒至极,“我要你马上派兵赶往曲川击退外敌!”
沈之航道:“如今是何境况你不会不知晓吧,若派兵曲川,此处必将一败涂地。曲川日后我自会有办法解救。”
“你好狠的心。”旋姝尖声大叫,忽又冷笑一声,“你现在可是感觉内息殆尽,浑身酸软?”
沈之航一愣,随即大惊:“你……”他目光移向茶杯,刚并未发现任何毒息呀。
旋姝沉声道:“哼,你练的劳什子武功,属至刚至阳,而此茶乃是我曲川特有的纯阴纯寒的萦菱。本是无毒,但一旦遇到若你一般内息纯阳的便产生束缚。你便在此好好享受吧。”她俯身在沈之航怀里掏出印章,信物,充满哀怨地看了一眼沈之航,出门离开。
“拿到了?”于修远负手立于湖边。
“恩。”旋姝沉着脸走近,将印章与信物交给他,“我已用沈之航的名义下令冉汝赶到曲川,并给杨井昌发了求和书。”
“呵。”于修远看着眼前艳丽娇媚的容颜,“没想到当女人狠毒起来,还真是威力无边呢。沈之航怎会想到一向温顺柔媚的旋姝公主会变脸毁了他大业?”
旋姝嫌恶地看一眼于修远,冷冷道:“是他无情在先,他心中只有一个凤瑶,娶我不过为了曲川财富。”
于修远笑笑轻抚粉颊:“那旋姝该如何感谢我将一切告知你,让你顿悟呢?”
旋姝扭过脸,皱眉看着于修远:“若我当上女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快去做事吧,我还要去处理一下沈之航身边的人。”说罢转身离开。
于修远握紧手中物什,狠狠道:“沈之航,看我如何整死你。”
旋姝进屋便听到一阵喧哗之声,走近看到沈旭与程青玉站在卧房外,娟儿正张开双臂拦截。
“怎么了?”旋姝上前。
“公主,他们硬要进去,我……”娟儿忙跑过去向旋姝诉苦。
旋姝摆摆手示意娟儿安静,对沈旭与程青玉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沈旭道:“公主,小的只想知道公子怎么了。”
旋姝妩媚一笑:“你说公子怎么了,卧房之事,你小孩子怎会懂?你们先离开吧,等公子体力恢复了,自会现身。”
沈旭还欲说话,旁边的程青玉忙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俩便先离开了,待公子醒来再来。”说完拉着沈旭离开了。
旋姝轻呼一口气,转身走进房中,沈之航躺在床上,仅着纯白亵衣,面色苍白,却毫无被困者该有的惧意,依旧一副优雅高贵模样。
“我已下令让冉汝去救曲川,还给杨井昌发了求和书。”旋姝坐在床边,轻抚沈之航的脸,沈之航长眉微动,无奈动弹不得,旋姝一笑:“能看到沈公子如此狼狈,真是意外呀。”
“你也令我意外。”沈之航淡淡说道。
“哼。”旋姝敛笑,“若你平日不曾让人觉得强大到无可匹敌,又怎会无人质疑我?若你不是对我,对曲川那么无情,我又怎会这样?一切都该怪你太过自傲!”
沈之航闭眼不再说话。任凭旋姝强制将一杯液状物体倒入口中,最终陷入一片虚无的冰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