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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骑马骑得飞快,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觉得心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悄然逝去——日日在脑中想起他的身影,当她觉得那或许就是喜欢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却以一块灵玉终结。凤瑶只觉得胸前装灵玉的地方冰凉直入五脏六腑,整个人都被凉意覆盖着。最为难以忍受的是在飞奔的时候她心中竟想起另一张整日挂着与希白剔透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假笑,却能笑得那么从容那么优雅的脸,那正是她的“丈夫”沈之航。凤瑶不禁暗骂一声“该死!”言毕又猛地挥动马鞭,将马速提得更快。
凤瑶策马赶到了青州,一算时日,她与沈之航也已经近两月不曾相见了。她并未直接进入飞雪山庄,而是来到了曾经恢弘若宫殿,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的秦教遗址。这里尽管过了近一年却是一直无人来修葺,一是传闻此处风水不好,还有就是对于曾威震江湖多年的秦教多少有些忌惮,导致此处如今还是保持着被毁时的样子。
凤瑶想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见证过自己的城长,而如今已不复存在,心中难免一阵唏嘘。她到了后山的木屋中,秦向阳竟不在里面,看屋中灰尘甚少,应是走了不久,凤瑶只道是沈之航派人将秦向阳接走,并未多做猜度。于是飞身前往桃花林,她站于母亲秦音音的坟前,坟看起来应在不久前被修整过,还算干净。凤瑶望望天色,微微笑了一下,盘腿坐于坟前,从身上拿下一包袱,打开是两瓶酒,开盖为自己倒了一杯,仅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继而又自嘲般地笑笑:“娘,有人对我说过,喝了最好的,稍次点的便不能入口。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呀。”她将酒瓶放在一旁,背靠着墓碑:“娘,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我原以为是希白,可是那日他对我说了拒绝的话,我心中也只是有些空落。却想起了那个人……”忽然她转身面对墓碑灿烂笑开了:“对了,娘,我成亲了呢,而且……正是与他。”说完神色又黯淡了,她手托腮:“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呵,娘,我从未与你说过这些,你莫嫌我烦啊。……他说过他想要的是萧家的江山,那我便助他,娘,你说好不好?”说完这些话凤瑶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随即飞到坟墓旁边的一棵较高的桃树之上,双手枕头闭起眼来。
不知过了多久,凤瑶睁开了眼睛,她是被那熟悉的酒香诱醒的。除了莲羽佳酿还能是什么?果然她一转头便见到了那慵懒精致的面容。沈之航手持酒壶,一脚曲起靠于她旁边的树干上,正望着凤瑶,他的眼甚至比凤瑶的还要幽黑,此时仿佛与已经与夜幕融在了一起。但凤瑶却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看到一分只会给自己的温柔。她心下暗暗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
凤瑶抢过沈之航手中的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长叹一口气:“哎,好久没喝到它了,真是怀念!”她见沈之航只笑着看他却不说话,不由得挑挑眉,“不如你把做法告诉我吧,我也不会想喝却喝不到了!”
沈之航一笑,转过头道:“我知道即使我将做法告诉你,你也不会去做,而是把做法告诉别人,让别人为你做。”
凤瑶又仰头喝一口:“我看你根本是舍不得。”她从怀中将玉佩掏出扔在沈之航身上,沈之航拿起玉佩细细观察方抬头道:“你果真将灵玉拿到了。”
凤瑶低头转着酒壶:“是呀,拿到了。”
沈之航将灵玉举在眼前欣赏:“不错,那么我们也该去京城了。”
“难道朱雀军集结的地方是京城?你怎会知道?”
沈之航老神在在地瞥一眼凤瑶:“你不是说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凤瑶撇撇嘴,却听沈之航轻声道:“你倒是变了许多呀。”
凤瑶一愣:“什么?”
沈之航指指秦音音的坟墓:“第一次与你来此的时候虽言语不曾泄露,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而一年后的你,却是多了几分……俏皮”沈之航似乎斟酌着形容词,而极难得地在话语中多次停顿。
凤瑶闻言耸耸肩:“我倒没发现那么多。”
沈之航舒展了一下手脚:“那些都是小事而已,到飞雪山庄去吧。”说罢飞身离去,凤瑶一笑,也跟着使出轻功跟上,但见一银一紫飞掠过层层树木,在黑夜中闪亮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