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逃生记(1 / 1)
夜幕下的官道上,又黑,又长。一个人也没有。
过了许久,才有一群大汉骑着马疾驰而过。马儿嘴边泛着白沫,马上的人也略显疲态。领头的大汉回头看了看疲惫的弟兄,一声长吁勒停了马儿,吩咐疲乏:“各位弟兄,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也都累了,咱们先在这附近歇一晚,天亮了再继续上路。”
原来这便是掳走胡月儿的那伙贼人,一路疾驰也不知是要赶去哪儿。群盗早已疲惫不堪,听见大哥吩咐,无不赞同,纷纷下马走进路旁的树林子里,拴好了马,倒头便睡。
胡月儿活了半辈子也没骑过马,这第一次居然是横趴在马背上过来的。一路上她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下了马便蹲在路边大吐特吐起来。那虬髯匪首嫌她吐得怪恶心的,也不来睬她,拉着马径自休息去了。
很快,林子里便鼾声大作,此起彼伏的,本来这是逃走的大好时机,可惜胡月儿的胃不争气,她依旧翻江倒海地吐个不停。一直吐到胆汁都出来了才算吐完。胡月儿面色苍白得吓人,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也不管脏不脏,往后一仰,就这么平躺在大路上,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很快便睡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睡了多久,胡月儿突然觉得眉心一凉,惊醒过来。她伸手一摸,粘乎乎,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小坨淡青色的鸟屎!果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连鸟儿也欺负起她来。
“拉吧拉吧!最好用屎把我给埋了!”胡月儿堵气地想道。她两眼瞪天,一眨不眨的,仿佛想等刚才那只鸟儿再路过时把它给瞪下来似的。瞪着瞪着,却发现原本墨黑的天已悄悄变成了灰蓝色。
糟糕!天快亮了,再不逃就真要留下做强盗婆子了!胡月儿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除了鼾声没有其它的动静,看来群盗还没醒。她赶紧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一段路,见离得远了,才撒开腿狂奔起来。
刚跑了没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胡月儿低头看了看她空着的双手,猛然想起那只小狗还留在马背上的皮袋里。这可不行!天一亮那些贼人一定会拿它当早点的!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真要回去送死吗?胡月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她抬头看看天色,天空已蓝得发白,第一抹曙光很快就会出现,不能再耽搁了。胡月儿一跺脚,转身就往回跑。跑到刚才躺过的地方时,依旧是满耳的鼾声。
太好了!他们还没醒!胡月儿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蹑手蹑脚地走进路边树林。林子里群盗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睡得正酣,马儿就拴在离群盗不远的树干上。
这……这哪匹才是驼过我的??胡月儿傻眼地发现所有的马都长得差不多……怎么办?她看看眨巴着大眼睛的马儿,又看看林子外的坦途大道,咬牙暗道:“死就死吧!豁出去了!一匹一匹地找!”
胡月儿小心翼翼地绕过熟睡的盗贼们,来到马群旁,也算她运气好,在第二匹马的鞍袋里便找着了那只小狗,小家伙在袋底蜷成一团睡得正香呢!胡月儿轻轻将它掏出,又蹑手蹑脚地退回到官道上,向着来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从林子边的一棵大树后转出一个刚解完手还在系裤头的贼人,正好看见胡月儿逃跑,便提了把钢刀一个人追了去。
胡月儿已经近十个时辰水米未进了,再加上长途颠颇,又吐了那么久,早已经是精疲力竭,跑了没多远就两眼发黑,耳朵嗡嗡作响,两脚一软摔倒在地。
“妈的,快饿死了!不行,这样子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捉回去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胡月儿自言自语着左右一张望,官道上光溜溜的什么遮蔽物也没有,唯有两旁的树林子才能藏人。她略一迟疑,便抱起小狗钻进林子。
这时,一路追寻而至的杨小七主仆也已赶到,远远地便瞧见一女子钻进树林,一个头发蓬乱手持钢刀的男人尾随而至,也跟了进去。虽然天色未明,但也看得出那男人并非善类。
“吁~~”两人勒停了马,杨安问道:“七少爷,我瞧着那男人不像什么好人,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小七已翻身下马了,听杨安这么问,便说道:“当然要去。我们本意就是来救人的,既然见到了,可不能不管。”
杨安一听,忙跟着下马,和杨小七一道悄悄掩进树林去。
虽然树叶都快落尽了,但光线依旧被枝桠挡住,林子里还是黑乎乎的。胡月儿摸索着找了棵粗壮的大树,绕到后面背靠着树坐在地上,厚厚的落叶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她也浑然不觉。看着小狗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只觉得此刻的环境是最安全最幸福的了。
“小妞儿,跑到这里来,是在等哥哥我吗?”一个淫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胡月儿惊得是手脚虚软,背脊发凉,一颗心狂跳不已,脑中一片空白……她扶着树缓缓站起来,机械地转身,见到一个手持钢刀的男人站在她后面,盯着她发出阵阵淫笑。
胡月儿定了定神,瞧清楚只有他一个人,心中立刻安定了不少,一对一,赢面总要大一些。
此时杨小七他们正躲在暗处,准备伺机救人。练武之人眼力好,胡月儿这一转身,让杨小七清楚地看见她的样貌。怎么会是她?杨小七微微皱眉,马上想起了昨天下午在酒楼见到的另一个丫环便是文心!他略一思索,便弄明白了整件事,气得冷哼了一声,心道:“这两个丫环还真厉害,一个打架闹事、野蛮无理,一个扯起谎来脸也不红一下!”
这时杨安也认出了胡月儿,他压低嗓子问道:“七少爷,这丫头不就是在酒楼打你的那个吗?还要不要救她?”
怎么说话的这是?杨小七不悦地瞪了杨安一眼道:“看看情形再说,先让她吃点儿苦头。”
再看那持刀男子,见胡月儿呆立着不说话,便又淫笑道:“小妞儿别害怕,陪哥哥乐呵乐呵,侍候得哥哥舒服了,有你好处!”
胡月儿暂时还没想出办法脱身,便打算先拖住他再说。她眼珠儿一转,轻笑道:“什么叫乐呵乐呵啊?我不懂哎!”
那男子被胡月儿笑得心里痒痒的,说道:“哥哥来教你,你就懂了!只要你把衣服脱了,躺在地上,哥哥保证让你快乐得飞起来!”
杨小七和杨安同时在心里骂道:“淫贼!”
胡月儿却掩嘴笑道:“嗯~~~~我不要!躺在地上多脏啊……”
杨小七和杨安又同时张嘴无声地骂道:“淫娃!”
那男子心痒难耐,有些急促地说道:“不会脏,把衣服垫在身下就不会脏了!乖,脱吧!”
胡月儿笑得有些勉强:“衣服脱了多冷啊,会生病的!”眼见天色越来越亮,她担心群盗会追来,心中很中着急。
殊不知这持刀男子比她更着急。他瞒着大伙儿偷偷追了过来,本打算快活完了就杀了胡月儿,就当她是逃跑了,一了百了。却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啰嗦,还没完没了了!他也不再嘻皮笑脸,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少给我装疯卖傻!老子没空跟你穷磨菇!快脱!”
这男子有个怪癖,他不喜欢用强的,就爱看着女人自己乖乖把衣服脱掉,任他蹂躏,女人越不情愿,他就越兴奋。他正想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胡月儿自己把衣服脱掉,那只小狗崽偏偏在这时候一颠一颠的颠到了那个男子脚下。那男子一挖腰将它捞起来,一只手在它脖子上比划着,说道:“怎么样?你是脱,还是不脱?它的脖子是要连着,还是咔,断掉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月儿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连小狗也欺负?”
那男子一脸贱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脱吧!”说着他手上微一用力,那小狗便呜呜叫着挣扎起来。
“别!别捏它!算我怕了你了!”胡月儿慌忙阻止他,心想,脱便脱!想当年去游泳比基尼都穿了!还怕脱几件衣服吗?!
杨安见胡月儿去解比甲的盘扣,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她、她不会真脱吧??”
杨小七也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为了一只狗妥协?!”
胡月儿已经脱掉了比甲,那持刀男子笑得口水在嘴角若隐若现的,颌首示意她继续。胡月儿低头翻了个白眼,又脱掉了蓝色印花的窄袖上衣。
“哈哈!哈哈!脱得好!我喜欢!来,再脱再脱!哈哈!”那男子笑得猥琐不堪的,露出一口恶心的黄牙。
胡月儿慢慢脱下最后一条裙子,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裤。那持刀男子更是淫笑不已,笑得全身都在抽搐了。看见他那副恶心的模样胡月儿实在是受不了了,把裙子撸成一团狠狠朝那男子头上摔去,骂道:“你这个欠抽的变态男人!这么爱看女人脱衣服回去看你妈啊!你爸我没空陪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