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喜事终成丧(1 / 1)
绣庄的绣品大赛就要开始了,今天苗素音带着绣庄里的几个丫头过来拿作品。大厅里,水儿没有梳头,只是让一头蓝发很自然的披洒在肩。她靠着颖竹站着,目光看着茗儿手上长长的锦盒说:“这个绣品对我重要万分,大赛结束无论对方出天价都不准买,知道吗?”
闻言,大家都又些愣,以往的作品一旦得第一,接着就是高价码的拍卖,今年是怎么了?“小姐,这作品有什么意义吗?”素音问。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打开看看好了。不过要收过眼费,每人五十两!”水儿满天开价。
“哇!有没搞错?太贵啦!”颖风哇哇大叫,看红牌唱大戏才不过几两银耶!
“没听丫头瞎闹,打开看看好了。”叶泉斜睨了女儿一眼,无奈的很。看来丫头这毛病是改不了了,就这么爱整人。
茗儿经水儿点头同意才打开锦盒,取出了里头长长的缎轴。在凤儿的帮助下,两丫头在大厅里拉开了将近成五尺见方的绣品。
那绣品精美的很,近处是绿油油的草地,把草地分割开的是一条晶透的小溪,溪水撞击石块的水花都绣出来了,逼真的很。两旁可以看的出来是一片不是很深的小树林,树荫下不难看出还坐着一对男女呢,远处是一座山,一座高的隐入云间的山,整副绣品就想画一样的流畅,没有丝毫的瑕疵。
“这……这是秘密丛林嘛,小时候常去的地方!”颖云认得,小时候大哥常常会带着自己和二哥一起去玩,坐在树荫下傻傻的发呆。
“小鬼,你只说对一半。”颖风嘿嘿一笑说,“这地方是大哥对嫂子许下承诺的地方。”
“是吗?那不就是指婚在先,私定终身在后?多此一举嘛!”颖云不知趣的说。
“啪!”颖风毫不客气的赏了弟弟一掌,“多你个头!小鬼,不懂就不要乱插嘴,听见没有!”
“知道啦!嘶——痛啊!”颖云抱着脑袋□□着。
水儿看着绣品,望向了颖竹。“送给你吧,想我就看看它。”
颖竹湿了眼眶,他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儿点了点头,“都听你的。相公听娘子的,肯定吃不了亏对不对?”
“嗯,水儿不会让相公吃亏的。”水儿偎进了颖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感觉累了,想睡会,可为什么人们那么吵?
“水儿?水儿!”颖竹觉得不对劲,水儿似乎把重量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推了下娘子,她没反映,垂下头一看,颖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水儿流鼻血了,血色成蓝黑色。
水儿的房间,颖竹一刻也不愿意放手,他抱着水儿靠在了床沿。他象抱婴儿一样的抱着水儿,看着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以及他侵犯过的小嘴,男儿泪不自觉的滚落了。伯母的话令他很难接受,水儿的身体已经到了糟糕的地步,能不能顺利的完成婚礼已经成问题了。
大手拾起水儿才划破放血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他心疼的吻着。不管怎么样,后天就举行婚礼,不能再拖了。
在婚礼举行的前天,水儿叫来了兄长。
“大哥,这个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她,爱她一生,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水儿从以锦盒里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纸,但它却非常的完整,看来保管的非常的妥当。
遥天看着妹妹推来的纸问,“什么东西?”
“前些时候,你想花五十万两白银买下的东西啊。”水儿习惯性的抚了下一头蓝色的长发,女性的柔美在这一举里尽显无疑。
遥天看着病的都快不行的小妹,竟然还有如此魅力不仅笑了。不愧是叶家的人,风采到死都不会消失。“为什么要给我?”
“之前我不能确定你是爱青儿还是同情她,现在我确定你爱她,我叶水儿自然愿意不收一分钱。再说青儿是人,不是货品。”水儿把青儿的卖身契交到了大哥的手里说。
遥天看着手上的纸,运起内功,掌上的纸,瞬间变成了纸屑,随着风,它们飘进了池水里。水儿看着纷飞的纸在空中飞扬,小脸上扬起了耀眼笑容。“现在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无法亲眼看见大哥成亲,无法给未来的大嫂敬上一杯茶。”
遥天看着风中的小妹,心里酸楚的很。这御风山庄没了丫头,怎么热闹的起来。难道叶家就此冷清?
婚礼的前天新人不能见面,水儿才把大哥和大嫂的事搞完就回房了。她把律堂的腰牌放进了一个锦盒,写了封传承信也放了进去。水儿合上盖子说:“律堂就靠你这过去是杀手,现在是新生的关大少爷了!”
颖竹坐在自家窗台上,脸上没有当新朗的幸喜,反而是一脸愁容。婚礼后意味着什么?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的怀里吗?如果晚后的日子里没有水儿的呱噪,蛮横,他的日子该怎么过?谁来和他抬杠吵架?真是越想越不对头,越想心越痛,越想鼻子越酸。
夜晚,颖竹坐在镜子前,文娟替他梳着头,“儿啊,娘终于盼到你娶媳妇儿了!不管水儿将来怎么样,你都要对人家好啊。”
“娘,我知道。不管她在不在人间,我会爱水儿一生。”颖竹换上了大红喜服,帅呆了。
“大哥,你想什么呢?你现在该想的是,婚礼后怎么带嫂子玩。”颖风说。
“对啊!去秘密丛林吧,那里该是你们最最难忘的地方吧。”颖云道。
“没错。当年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不敢忘,我说过要娶水儿的。”颖竹望着红红的蜡烛,心飞到了老婆身上。
水儿坐在自己的梳妆台上,月如正为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月如说着泪就止不住的流,她开不了口了。
“娘,三梳,该是儿孙满堂吧。”水儿看着镜中一头蓝发的自己,微微的笑了。
“对不起,娘身为医者竟然救不了你。”月如拉着女儿的手,哭了。身为一代神医救不了自己的女儿,她怎么能面对自己?
“神医,只是人家对您医术的肯定。生死再怎么着也不是您能控制的,否则御风山庄怎会就这点名气?”水儿不失幽默的说。
“水儿,娘舍不得你啊!”月如养儿十余载,怎能说放就放。
水儿搂着哭成泪人的娘亲,心里却坦然的很。难道就因为完成了自己最后一点点的愿望,成了竹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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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御风山庄爆竹震天,今儿可是山庄千金出阁的大日子。婚事操办的仓促,前来观礼的人并不多,但婚礼该有的都准备妥当了。
颖竹和水儿成亲,乐的就是当手足的人了。老远颖云急匆匆的跑来,一跨进屋就嚷:“大哥没你准备好了没?要去接新娘了!”
“知道了。”文娟一边应着小儿子,一边忙着给大儿子整理喜服,“老大真俊!不愧是娘的儿子!”
颖竹闻言笑了,“那当然了,孩儿是您和爹生的,自然差不了!”
“你啊真是跟水儿学坏了,一张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文娟乐的很,看着就要拜堂成亲的儿子说,“成了亲,你的责任就更大了,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丈夫。”
“娘,我会的。”颖竹慎重的点头,但心里始终不舒坦。成了亲,却无法和妻子长相厮守,这是多么痛苦的事。
水儿站在镜前,看着化了妆的自己,轻轻的笑了。她从来都不敢想自己装上喜服会事什么样子,当自己与颖竹携手拜堂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那次水儿根本就没当真,只当是过家家呢。水儿张开双臂嚷茗儿和凤儿伺候着穿戴上了凤冠霞帔。
“少夫人,你真美!少堡主看了,铁定得乐晕!呵呵……”茗儿这会可比自己嫁人还高兴呢。
“不行,姑爷乐晕的话婚事可怎么进行啊?茗儿,你又犯傻!”凤儿笑骂道。
水儿看着镜中的茗儿说:“如果我能参加你和方劭的婚礼就太棒了!我应该可以坐高堂的位置吧?”
“少夫人……”茗儿的脸色暗了下来。
“没事,说说而已嘛。”水儿知道自己说了败兴的话。
这时月如跨门而入,“女儿,好了没?新郎都过曲桥喽。”
“好了、好了!”茗儿正要为水儿盖上盖头的时候,水儿只觉头昏眼花,身体直直的栽了下去。
“啊!小姐!”凤儿急急的扶住了水儿,茗儿立刻帮忙扶着她坐下,一脸的担心。
月如更是着急,颖竹已经再过来了,可女儿的身体似乎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把着女儿的脉象,月如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脉象告诉她水儿绝对是过不了今晚的。
“娘,帮我放血吧。”水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的疼痛已经很明显了,浑身的血管都象要暴掉一样。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拂满手是血,水儿看着手上的蓝黑色血液,心里更是酸楚的无法言语。
月如划破了女儿的手掌,口子很大,血流的也快。就在颖竹敲响房门的那刻,月如为女儿洒上了药粉,包扎好了伤。抬起泪眼,月如拉着女儿的手说:“新朗来接人了,娘送你。”
水儿点头,任由丫头为自己盖上了盖头,在母亲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
颖竹等待了一会,门开了。只见岳母扶着一身喜服的小妻子跨出了门槛,“颖竹,丫头就交给你了啊。”月如红着眼眶把女儿的小手交到了颖竹的手里。
颖竹看着雪白的绷带上渗着蓝黑色的液体,心……痛的几乎无法承受。他颤着手接下了那缠着绷带的小手,哽着声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盖头下水儿的脸色已经刷白,身子疼的都在发颤,但从手心传来的温热让她觉得高兴,唯一能支持住她的只有这点温热了。“只要坚持住,很快我就是竹子的妻子了。”水儿心里念着,身体完全依靠到了颖竹的身上。
颖竹搂着妻子,很是缓慢的走着。他知道水儿已经没有力气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已经告诉了他。“水儿,我抱你好吗?”
“嗯。”水儿无力的点了下脑袋,之后身子一轻,自己已经在丈夫的怀里了。“轻点,好疼。”水儿轻声的说。
颖竹闻言,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放松了不摔着才怪,就这么抱着水儿一定很疼吧。“忍忍,很快。”颖竹第一次失了自己原有的音调,哽咽的说着。
礼堂就在眼前了,颖竹轻轻的放下了水儿,让喜婆搀扶水儿。当水儿的手扶上喜婆的手时,竟觉得冷,第六感告诉她这人可疑。水儿让喜婆扶着进了礼堂,堂上观礼的就那些自家人,比上一次多了律堂的大小堂主而已。
司仪是律堂的老堂主司马老爹,看着新人在堂上站定之后,他就嚷“一拜天地!”
喜婆扶着水儿盈盈拜下,盖头下的丫头捏紧了自己的拳,让才划了口子的手掌绷裂流血。颖竹隐约觉得身旁的丫头有些心神不宁,他侧过头偷看了一下水儿,没事啊。
“二拜高堂!”
颖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转身面向父母和岳父母时,他握住了妻子的小手扶她转身,顺便捏了下丫头未伤的手表示询问。水儿自然感觉到了,她老规矩的掐了一下颖竹的手心。
“好疼。”颖竹微一皱眉,知道了小妻子的意思,危险就在附近了。“会是谁?”颖竹开着小差拜了高堂。
“夫妻交拜!”
水儿转身与颖竹面面相对,就在众人以为他俩要交拜的时候,事情有了变动,只见喜婆手里多出了一把银闪闪的匕首,眼看就要刺向水儿。
“小心!”众人无法反映这过快的一切,唯一能做的只是直接的反映,提醒当事人注意。
这时颖竹出手了,他以十指、中指夹住了刺向水儿的匕首,一运气,剑身立断,长臂一扬立刻封喉。与此同时水儿的也出手了,狠劲丝毫不比颖竹差,只见停留在喜婆面前的小手,十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蓝黑色的锥子,那蓝黑色的锥子已经没入了喜婆了眉心。说来废话很多,但这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漂亮的身手以及合作的无间令人忍不住想拍手称绝。
水儿在运气之后,立刻血气上涌,忍不住的口鼻里都喷出蓝黑色的血液,身体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下了。头上的盖头也顺势滑落,丫头想要的婚礼还是没有最终的完成。
“水儿!”颖竹接住了水儿倒下的身子,脸上尽时惶恐的神情,他要失去丫头了,失去这一生唯一的牵挂,这能不让他惶恐吗?
“当家的!”“水儿!”人们纷纷上前,有人扯掉了喜婆脸上的□□。天哪!是方秀兰!看来她是恨透了水儿,誓死要她见阎王了。
盖头轻轻的飘落地面,水儿在丈夫的一搂下幸免于难。颖竹抱着妻子跪坐在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血色仍是那么的红润,他知道那是胭脂的功劳,隐藏在下头的该是一张苍白的小脸吧。
水儿躺在丈夫的怀里,静静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大眼茫然的望着屋顶,只是眼角聚集的泪水在一颗颗的滑落。“就差……一点点,对不对?”
对于水儿突然冒出来的话,也只有颖竹能明白了,“在我的心里你老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拜堂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可我连形式也完成不了,这一定是……我老整你的报应。”
“你别老是乱想,是我甘愿让你整的,否则你确定能次次得手?”颖竹抱着身体一直在颤抖的娘子,虎目之中盈满了泪水。
“为什么?被我整……可不好受,呵呵,你是被虐狂?”水儿收回了茫然的眼光,看向了眼睛透亮的颖竹。
“娘子要整我,怎敢不从?”颖竹抱着水儿轻轻地笑着,“再说,我想看到你的笑脸。带着小酒窝的笑脸在阳光下绽放,那摄人心魂的光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水儿皱了皱眉,声音有些颤抖。
“水儿,你怎么了?”颖竹感觉到怀里人儿不怎么对劲,他的心好慌好慌。
“好疼……”水儿闭上了眼,身子绷的紧紧地,未伤的小手死死的抓着颖竹的衣袖不肯放手。
颖竹的目光审视着丫头的身子,露在衣服外的小手、脖子、脸上都浮现出了淡淡的青黑色的筋络。这些筋络都在缓缓的膨胀,越发的鼓涨,让人有一种随时会爆裂的错觉。“怎么会这样!”颖竹惊骇,他从没想过这样残忍的事会发生在水儿的身上。
月如蹲下身,咬牙在女儿的手上又划上好几条口子,“呜……”水儿缩了缩身子,把脸都埋进了颖竹的怀里。手上又填两道口子,可流出的血液并不多,而且相当的黏稠。月如看着这样的情况,脸上的血色尽退,水儿的时间到了吗?“不可能的!”月如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使劲的挤按水儿的伤口,希望能挤出那些快撑暴血管的血液。
“呜……疼!”水儿闷闷的声音从颖竹的怀里冒了出来,被娘亲□□的小手使劲的缩着。
颖竹紧紧的搂住了水儿,空出一手,他阻止了月如的“暴行”。“岳母,算了……”轻轻的握住已经伤痕累累的小手,颖竹心疼的眼泪无法克制的流了下来,“水儿,不疼了啊。”
水儿从他怀里露出小脑袋,嘟着唇儿泪眼汪汪的望着颖竹说:“还疼……”
颖竹闻言,心都快碎了,握着丫头的手,他轻轻的吻着。不舍的眼泪滚出了眼眶,一滴经营透亮的眼泪滴在了水儿满是刀痕的手心里。黏稠的蓝黑色血液遇到这滴泪水,竟奇迹似的熔解,并冒着一丝淡淡的烟气钻进了伤口。但人们的目光始终纠缠在直喊疼的水儿身上,没一个人发现这骇人的景象。
“竹子,我好想……再看看……看看星空,我要许个愿……望才成。”水儿为他拂去脸上的泪水说。
“你要许什么愿,我们一起上屋顶等好了。”颖竹轻轻的问。
“现在才晌午,水儿等……等不到了,水儿要竹子找……找一个比我更好……好的女孩做妻子,爱她一生。”水儿望着眼前英俊的脸,想象着他与另外一个女子成亲拜堂的景象。突然她的心象撕碎了一样疼,疼的喘不来气。“咳、咳!”水儿觉得憋气,想借咳嗽缓解,可是她咳出来的都是浓稠的血色。
“水儿!”颖竹不知所措的为她拂去嘴角的血液,“水儿,我萧颖竹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竹子的心里从来只有叶水儿一个人啊!你乖乖的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颖竹越说越小声,他不是在安慰水儿,他是在安慰自己。
“不管,人家一……定要许这个愿望。”水儿闭了闭眼睛说,“好累喔,我想……睡会。”
“不要……水儿,水儿,陪相公说说话好不好?我们不要睡……不要睡……”颖竹紧紧的搂着她,幼稚的以为这样就谁也无法带走丫头了。
“竹子哥哥,果……果然被我带坏……了呀,好困……”水儿晶亮的大眼,缓缓的合上。
“不,水儿……水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们得预约!预约来生,预约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还要做夫妻对不对?”颖竹摇着怀里的人儿,大声的喉着。
也许他有够大声,水儿虽未睁眼,但隐约的她在嘀咕:“嗯,水儿……要和竹子……一块。竹子要……喝水,竹子离不……开水……”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颖竹搂着妻子,感觉到怀里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放松了,因疼痛儿颤抖的身子也安稳了。“水儿……水儿……水儿……”那眯了自己好久的眼泪也不自主的滑落了,一滴一滴的滚落,滴落在水儿满是伤痕的手里。伤口吞噬着晶透的泪水,像是从沙漠里出来,饥渴了很久的人一样狂饮着。颖竹很冷静,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抱着丫头的身子久久不愿松开。大掌抚着丫头的小脸,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轻轻的为她摘下凤冠,顺理着丫头的蓝发,泪滴落在了水儿的脸上,随着水嫩的脸再滑落地面,“竹子,永远都是水儿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