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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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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被扰人清梦的电话声吵醒,想必谁都会情绪不佳吧?

纪飞焰半眯着细长的眼慢慢踱步下楼,在心里不断诅咒着吵醒他的倒霉属下。

因为云悠然的事,他整晚没睡好,心情已经够恶劣了,结果七早八早守门的兄弟就来火上浇油,说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闯进本堂,而且正单枪匹马朝他这里过来,就快要到门前了。更可耻的是,出动了十几个人都没能挡住他。

想到这儿,纪飞焰眼神沉了沉。

住在本堂的人都是高级干部,全都接受过特别的武术训练,一个人能抵十数个壮汉,却没想到会这么不堪一击。或许他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先剥下他们一层皮来,再把他们丢给信乐进行再教育。

他耐着性子打开大门,门前的小径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人,不远处还有好几个正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赶来。

从他的角度,刚好清楚地看到一个兄弟自他眼前被踢飞出去。

五个大字在他脑中飞快闪过——兵败如山倒!

全场轻松站着的,除了他,就只有背对着他的少年。

“一群饭桶!”纪飞焰低声冷嗤,决定待会儿叫训武堂重新训练他们。这么多大男人居然连个少年都制不住——

少年?纪飞焰心突地一跳,眼前那道略显单薄的背影透着一份熟悉。同样的身高、同样削薄的短发,当他转身眼对上自己时,纪飞焰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下一刻,手机铃声震天价响,硬是拉回他游离的神智。

“信乐?”

“是,帮主,您那边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人过去?”

“不用了。”

“可是——”

“……马上解除戒备。”

“咦?”

“今天起训武堂的训练量增加三倍。”

“咦?!”信乐和众多兄弟的多重和声含着凄惨和不可置信。

“就这样。”

纪飞焰交代完,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挂了机,然后视线对上来人的眼。

“早!你门前的风景依然是这么好呢!”少年漾起迷离的浅笑,脸不红气不喘地上前同他打招呼,“吵到你了,真抱歉!”

他微笑:“早,墨痕。”对他,心中依然存着警戒,但确信,他对自己是无害的。

墨痕回他一笑:“能被‘鬼刹’记住是我的荣幸。只是,你好像不是很愿意见到我呢!”迎接的排场还真是盛大,连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来踢馆的了。

“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信乐那个家伙,八成不知道来的人是他,才会让其他兄弟没头没脑地跑来送死。

“本来呢,我也想照规矩来,但他们说你早上不见客的,我只好自己过来了!”墨痕耸耸肩,将自己引起的骚动不当一回事般一笔带过。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下次来的时候先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

他笑得毫无悔意:“那不是很无趣?我喜欢出其不意。而且,要堂堂冥焰帮帮主亲自来接我,我可担当不起!”冥焰帮里让他感兴趣的人,可不是帮主纪飞焰。

“随你高兴吧!”纪飞焰朝部下摆摆手,示意他们自行离去,“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墨痕不可能单纯是来见他。除了那晚,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交集。那他又是为何而来?

“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墨痕点头,直接道明来意,“我来找人。”

“哦?找谁?”难道帮里有他的旧识?

“我找——”

“小墨?”

纪飞焰身后探出一张带着些微诧异的脸,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然!”墨痕眼睛一亮,原本迷离的笑容瞬间亮了起来。他想也没想就越过纪飞焰,伸出手抱住他身后的云悠然。

被搂了个死紧,云悠然莫可奈何地拍拍他的背:“果然还是来了!童颜都在干嘛,我不是叫她看着你的吗?”

“我担心你嘛!”他窝在她怀里猫儿似地撒娇。

“真拿你没办法!先进来吧,我煮了白粥,你早饭还没吃吧?一起吃吧!”

“嗯!”

反客为主的两人大大方方地抛下被当成门神的主人谈论起饮食的问题来。

拉墨痕在客厅沙发上坐定,云悠然从厨房里端了两碗白粥和一盘刚煎好的荷包蛋放在他面前。白粥的清香和荷包蛋黄金的色泽不客气地引得人食指大动。

“来,吃饭了!”

“嗯,我开动了!”

墨痕温顺地端起碗吞了口白粥,满足地微眯了眼,然后视线溜到一旁的盘子上。伸出筷子试探地戳戳盘里的荷包蛋,挑了一个八分熟的正打算夹起来——

啪!

云悠然眼明手快地用筷子挡下了。

“你吃全熟的!”

他瞥一眼相中的荷包蛋,抬眼渴求地望向她。

“没熟透的蛋对身体不好,你还在发育期,要注意营养!”云悠然坚决地夹了一个全熟的蛋放到他碗里,然后把盘中唯一一个八分熟的蛋夹给自己。

“噢。”墨痕死心地嚼着碗里的荷包蛋,老实地吃完它。

云悠然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纪飞焰,这才发觉他们好像太过忽视主人家了,于是招呼道:“纪大哥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餐吧!我煮了很多呢!”

“不用了,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是吗?”她微笑着理所当然地指使人,“那麻烦你叫风下来吃饭好吗?受伤的人不可以饿肚子的!”

“好。”纪飞焰面无表情地应道。

他起身往楼梯口走去,耳边传来云悠然和墨痕惯例的早餐对话。

“今天的荷包蛋也煎得很漂亮吧?”

“嗯,很好吃!”

“那就再吃一个吧!”

“好!”

“啊呀,粥吃完了——要不要再来一碗?”

“好!”

听着听着,纪飞焰的眉间的褶皱越来越紧。

等他好不容易赶着哈嚏连天的夏逸风下楼时,云悠然已经收拾好碗筷安坐在沙发上。墨痕正枕在她腿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纪飞焰看着墨痕无防备的睡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无法想象他们上次见面时那毫无破绽的戒备是出自同一个人。

云悠然朝他们比了个手势要他们安静。

“他没事吧?”纪飞焰小声地询问,难得压下一身气焰。

“嗯。一晚没睡,刚刚又和那么多人打架,难免会累。”轻轻地拨着他垂落额际的发,云悠然压低的声音不无怜惜。八成是童颜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才会害他这么担心。

“我上楼时他明明还很精神。”

云悠然柔柔一笑:“因为安心了,所以松懈下来,结果积压的疲劳就一下子涌上来了。纪大哥应该也有过这种经验吧?”

安心?为什么安心?

纪飞焰注意到云悠然守护的姿态,自然得像呼吸一般。

对云悠然来说,墨痕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而对墨痕而言,云悠然也必定是可以绝对信赖、同时也是绝对无人可取代的人吧?

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羁绊?

眼神闪了闪,他退回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噤声不语。

“悠悠,他是谁?”一直没吭声的夏逸风死盯着墨痕靠在她腿上的侧脸,声音又僵又冷。

被点到名,云悠然抬头,对上他涌着暗涛的双眼。

“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呢!”她微笑着介绍,“他叫墨痕,笔墨纸砚的‘墨’,痕迹的‘痕’。很有韵味的名字吧?”

“他和你什么关系?”居然大咧咧地靠在她腿上!

“关系?该怎么说呢……”膝上的人微微颤了颤,云悠然顿了下,笑容忽地灿烂起来,“小墨他——是我的孩子!”

“他有什么反应?吃惊?还是不可置信?”

童颜嘴里塞满面包屑,兴奋不已地朝才进门的云悠然含糊不清地发问。

头发蓬蓬乱乱,睡衣松松垮垮,她邋邋遢遢却又精神十足的样子滑稽得很,不过没人理会就是了。

脱了鞋,云悠然直接略过那张写满问号的娃娃脸朝厨房走去,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童颜只得将目标转移到跟在云悠然后面的同居人身上:“小墨,你快告诉我他有什么反应,我快好奇死了!夜修罗耶!那个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耶!他看到你和老大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反应?老大有告诉他我们的事吗?呐,呐,快告诉我嘛!”她交握着双手渴望地看着他。

其实最想做的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直到他满足她的好奇心,可是她不敢。

“我不知道。”墨痕无视她的急切,自顾自在客厅坐下,捡起一旁软软大大的雪白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焉焉地蜷成一团闭眼小憩。

被他这一闹,想必夏逸风会对然有所怀疑吧?都怪他太冲动了,这样一来或许会打乱然原先的计划也不一定。她会不会生气呢?

他望一眼云悠然纤细的背影,再度将脸埋在抱枕里。

二度被人拒绝,童颜只得放弃,用布满血丝的眼瞪了瞪墨痕略显苍白的脸,忿忿不平地继续啃着法棍权充早餐。

五点耶!小墨那小子五点就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还越走越快、越踩越重,险些和地板摩擦出火花酿成火灾,然后六点一到就急惊风似的冲出大门!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去找老大了!

这个世上如果有谁能让性情冷淡、防心重得像野生豹子的小墨方寸大乱的话,不用怀疑,那个人就是老大!

照规矩,黑道的事是不容外人介入的。对冥焰帮而言,老大无疑是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普通老百姓,有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和无限光明的未来的优等生,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们的圈子中?

当然,会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万事无忧”在黑道也小有名气,但他们毕竟不常露脸,如果不是因为有琴伯伯当时命在旦夕,老大根本不会插手管聚义帮的事。

老大总说和黑道打交道是件危险的事,所以事务所的第一条明文规定就是:尽量避免和黑道的人来往。

在她死皮赖脸加入“万事无忧”时,老大只交代她一件事:自己的命自己保护。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分析,她猜测原因如下:一,对老大而言,小墨是她的宝贝,所以紧要关头她绝对会以小墨为最优先;二,小墨的眼里从来就只有老大,如果碰上危险他绝对只想到老大,根本不可能记起还有个她的存在。所以,根据以上可悲的现实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无愁,同样身为“万事无忧”一份子,是个被同伴彻底漠视,只能济力自救的可怜女人!

真是越想越郁猝啊!

“哭丧着脸做什么?法棍有这么难吃吗?”云悠然从厨房里端了两杯温牛奶出来,难得的分了童颜一杯。

“不,咳咳……很好吃!谢谢老大!”她吓得噎到,娃娃脸皱成一张橘子皮。

真是受宠若惊啊!老大居然会端牛奶给她,心情这么好!出了什么事?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云悠然当做没看到她的糗样,绕过她,然后蹲在缩成一团的墨痕前面。

埋在抱枕里的脸看不见表情,可她知道,小墨在害怕。他以前也这样,觉得不安的时候、孤单的时候,就会抱着抱枕缩在角落里,像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她柔声哄着:“小墨,先喝杯牛奶吧!等一下好好睡一觉。”

墨痕抬起脸应了声,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云悠然回视童颜小心翼翼的视线,笑了笑,好心地解答她的疑问:“我告诉纪飞焰,我在幕后操纵聚义帮的事了。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告诉风。”

“那纪飞焰有什么反应?”娃娃脸像通了电的灯泡,马上亮起来。

“有点吃惊,不过,暂时他是不会查我们的事就是了。聚义帮就交给有琴川,你可以不必再管了。”

“老大,你和有琴川是什么关系?”

她笑问:“好奇吗?”

“好奇啊!”她点头,“虽然我查到他是有琴伯伯的独生子,可是他六年前就离家出走了。”

“……六年了吗……我认识他是那之前的事了。”

“那老大和他是旧识喽?”糟糕,她昨天对他不太礼貌耶!

“确切地说,我们是朋友。以后,你们也会常见面的。”

童颜点点头:“有琴伯伯的事算是解决了,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暂时,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云悠然淡笑,“我和风说,在我妈妈他们回来以前,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我想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太乱来了,完成爹地的委托也会比较容易。”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老大会心情大好,“可是夏逸风真的会乖乖让你跟吗?”

“他当然会。”她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让我跟我就自己乱闯,那样更危险,他不会乐见的。要是我受伤,爹地绝对念他念到死!”

对风而言,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刑罚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紧迫盯人?”不愧是老大,还是这么狡猾!

“今晚开始。”

“咦?这么赶?”

“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云悠然拿过墨痕手中正好喝完的空杯递给她,附送一抹飘忽的浅笑,然后牵着没精神的墨痕往寝室走,“我陪小墨睡一觉,下午五点时叫我起床。啊,对了,”在关房门前她补了一句,“记得保持安静,小墨需要良好的睡眠环境!”

抓着空玻璃杯,被她那迷离的笑容恍惚了眼的童颜愣愣地应了声:“哦!”

“要乖哦!”

当门关门声震动耳膜时,童颜才忽然回神,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漠视了。

“算了,反正也习惯了。”

耸耸肩,她拿着杯子转入厨房。

或许她也该去补个眠了。

炽热的阳线被挡在厚厚的遮光布外,房间里一片昏暗,浓重的黑暗里响着清浅的呼吸声。

“不想睡吗?还是睡不着?”云悠然关心地问。

墨痕摇摇头,然后想起她看不见,开口回答:“没……”

即使看不清,她依然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然你会睡不着,而我非常不希望再见到你的熊猫眼。”

她笑着,口吻是完全的宠溺。

近在咫尺的声音轻柔舒缓,黑暗中看不清他熟悉的笑脸,墨痕缓缓伸出手,停在离她脸庞半寸远的地方,模糊地感受她的存在。暖暖的气息拂过后的瞬间,手变得更冰冷,胸口莫名其妙紧缩起来。

好冷啊——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唯一所爱的人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能够触碰到,只要开口就能被拥在不变的温暖中,那他是在担心些什么、惶惑不安些什么呢?

他爱然,然也爱他,可他却莫名觉得这样还不够。

不够,他的心还有太多空隙,需要被填补。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他的心、消去他的不安?他到底奢求些什么?明明已经这么幸福了——

忽然间,一抹温暖袭上他微凉的脸庞,回响在黑暗中的声音低低柔柔的,有着无限怜惜:“对不起,小墨,我让你不安了。”

“……没有的事。”他用脸轻轻蹭着她温暖的掌心,沉浸在那份专属他的爱怜中。

是不是沉溺冰冷黑暗的人总是特别渴求温暖?谁都不要,谁都不在乎,谁都不信任——这样的他却独独放不开然。总是想着,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生活就好了,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如果……如果……

云悠然把他抱在怀里,像抚慰小小的、做了噩梦的孩子,轻轻拍着:“冷吗?冷的话就靠过来吧!”

“嗯。”轻轻应了声,墨痕张开手环在她背后。

依偎在她柔软的怀里,熟悉的温暖慢慢逸出,心,渐渐地又暖和起来。

母亲的怀抱,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

溶在黑暗里的眼,抵不住睡神的召唤,渐渐合起来,逐渐模糊的思绪闪过心底的渴望——

……如果……能像这样一直拥抱着、不分离,那该有多好!

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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