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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醉眼看国钩谁窃(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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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翎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湖边的时候,雨声也已稀微。因着那最后的疏疏雨丝,湖面上点起圈圈涟漪。那波纹触至岸边,忽地又散了去。林翎换手握了手中的伞,看见湖畔有一座不大的碑。

他走近去,那白石的碑被雨水冲刷过,边缘有了些凝润而柔软的意味,这白石也似近了玉的质地。吾友叶青之位。他不用走得太近,便看到了墓碑上的一行字迹。

叶青,他是听说过这个名姓的。非只是方才在清鋆楼中,叶鸣翮说起牧归舟的武艺时谈到,而在之前——在他尚是孩童时,就听说过那个人的传闻。

一生作恶多端,弑师叛门,却因着武艺高强而无人可挡——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一块碑,而不被人毁去?

他寻思到一些奇妙的事,尚出神间,已听得一个人声音道,“阁下何人,在此有何贵干?”

还会有人为他守墓?林翎转头,看见一个年轻人。说那人年轻,却也不尽然,因他头发有些斑白,但他的面容又确实是年轻的。那个人很俊逸,一身黑衣,有着色泽浅淡的眼。他见了林翎,不禁展颜道,“啊,原来是你,许久不见,也是来祭奠他的么?”

那年轻人笑起来的时候目中流入一池春水,就那样氤氲着灵动了起来,“我的兄弟还好么?”

知是对方认错了人,林翎不多言语,只道,“阁下认错人了,在下不是流星门主。”

那年轻人怔了一怔,又笑了起来,“是么?看来是我老了,连以前认得的人,现在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你在这里守护他的墓碑?”林翎问,“为什么这样做?”

那年轻人道,“朋友之道,理当如此。毕竟是我把他杀掉啦。”

林翎一怔,“你,你是菡萏剑客萧泽芝?”

“我是萧荷。”他点点头道,“你既然不是邵隐,又是谁呢?”

林翎不回答这个问题。面前的人和自己假扮的人很熟识么?一个卫国的刺客组织首领,怎会在槿国有如此多的熟人?他不多言,忽觉自己怀中吴钩鸣动不休。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快步离开,听见耳朵旁边一句晃晃悠悠的话。

“你的灾殃来了。”

林翎一惊,扭头看时,却再也看不见说那句话的人了。不祥的言语缠绕在他的耳侧,久久不肯散去。你的灾殃来了,它轻轻在他的耳边打转,就在此处,就在这里,你再也无法解脱。

林翎轻出了一口气,怀中的钩还在自鸣,不肯停止。

千百年前死去的双生子,用这尸骨投入了熔炉,铸成一对钩——扈稽,扈稽,你是否在呼唤吴鸿?

他思绪因那突兀的念想而纷乱,未注意到雨已经止了。

这连绵的春雨止息之时,天色也将近了黄昏。林翎发现雨止,连忙收起了伞。他放下伞时,看见一个人朝着他走来。

捕快的制服,红黑双色,却宽袍大袖不利于行。那人玉冠束发,眉目秀逸,神情温和,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他双手空空,似是没有任何敌意,向着林翎走来。

林翎只道这是一场惯常的盘查,摊开了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不违反禁械令时,那人不由分说,忽地远远一掌凌空击来。

林翎惊愕,双手内合,掌力自虚空之中击来,却仍是凌厉,将他向后击退几步。他这才道,“阁下是谁?”

“邵门主贵人多忘事,归舟还需要自报家门么?”那人仍然面带轻笑,左手掌缘内划为剑,斜斜一掌又击向林翎。林翎此时惊慌略减,吴钩在手,守住空门,格下来招。

那人又道,“邵门主何时换了兵器?也好,看这一式你接得下否?”

双掌又出,本是和煦的春风,在这双掌之下尽成杀人利器。林翎举钩一格,退后两步,面上面具一角被这烈风撕破。那人微笑道,“咦,你如今受伤也不会流血?奇了奇了,让我看看你现在又练了什么奇门功夫——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胆小的,快过来!”

原来牧归舟是一个披着捕快皮的武痴?林翎叹气,虽是心中不愿争斗,却快不过武者的本能。少年身形暴起,直冲向牧归舟去,一钩直锁他的咽喉,同时又留三分守势。

本是万无一失的招式,林翎却听牧归舟淡淡一声,“太慢了。”

林翎尚自惊讶,势头未减,牧归舟一手已经抓住了吴钩护手小盾上的枪头,林翎只觉大力将自己推开,牧归舟神色依旧悠然,“你的武艺退步这么厉害,还是你不想跟我打,邵门主?”

这就是所谓的灾殃,那一个煞星牧归舟?林翎暗自叫苦,却又不愿示弱,一抽吴钩,闪身移过,仗自己身法迅疾,伺机找寻牧归舟的弱点——这个人到底为了什么攻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些时候不能逃,如果他逃走,就只能证明自己的屈服与耻辱。

有些事情,绝不能再重复。

少年冷喝一声,一钩钩向牧归舟右手。而那先前缓步,之后站定,身形一直不动的人,终于动了。

指尖轻抬,搭在吴钩之上,大力立时传入钩身。林翎几乎握不住兵器,被震退几步。他身子一退,那牧归舟登时抢上,非再是方才比拼内力的招式,牧归舟仅凭一双手,招招抢攻,林翎手中虽有武器,却觉左支右绌,格挡不及一般,被那牧归舟逼着后退。

他这一退步,觉自己已露败势,硬生生停住脚步,气血翻涌,见对方眼里微露赞许,“这才像话。”

随那话语,牧归舟一抬左掌,一掌击向林翎。林翎勉力抬钩,已无硬拼下此招的信心。他本以为这一掌会直接轰上胸膛,只觉这一场无妄之灾真是将自己送上死路之时,一条白色身影瞬间掠至他身前,一掌向后,将他击退,另一手直接接上牧归舟一掌。

而二人硬拼,却是牧归舟后退了几步。

林翎见白衣邵隐立在身前,一手划个收势,他看不见邵隐的表情,“一开始你就知道不会是我,和小孩子过不去作甚?”

牧归舟轻笑道,“他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着和你一样的事?”

邵隐冷冷道,“你我之仇,与旁人何干?”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和你一样经打。”牧归舟微笑,“几个月不见,你却又瘦了。是在哪里受了伤么?”

“与你何干?”邵隐道,“别以为你升了京兆统领,我就不敢杀你。”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贵族头颅一样杀得,于你于我都一样,不是么?”牧归舟又笑了起来,那种笑容比方才更平静而温和,邵隐的眉头却皱得更紧,让双眉之间现出了深深的刻痕。他回头向林翎道,“你无事罢?”

“我无事。”林翎道,又想起自己与对方是敌对立场,不由道,“你为什么救我?”

邵隐叹口气道,“假扮我四处走很辛苦的,这个人才不管你到底是谁呢。”

牧归舟微笑,“是啊,既然你还是来了,该打的,就继续打完罢。”

邵隐不言语,只是抬手按剑。他触及那黑色的剑柄,牧归舟的神色渐渐凝重,一扬手,折下一旁树上甫出嫩芽的枝条,“好大的杀气,你真的要杀我而后快?”

“和你一样。”邵隐冷冷道。

乌鞘中跃出银剑,牧归舟手中枝条轻颤,那有着嫩芽的枝条在极柔之中出极刚之剑意,而邵隐剑势轻盈,以那一柄厚重的碎心剑,出至柔之招——双方都反其道而行之,兵器并不硬碰,是剑者不愿占兵刃便宜,还是另一人气势太过霸猛?

林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么精妙的武艺。

他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虽是因缘际会学得一身好功夫,却毕竟还是少年,从没有实际比拼的经验。这一看来,方才牧归舟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得彻底了,而这二人确实不负盛名。又一想到方才牧归舟最后一掌,若非邵隐及时接下,自己不死也是重伤——在那胡思乱想之间,他看二人不分胜负的激战,却是牧归舟逐渐占了上风。

邵隐身法移动虽是极快,但也渐有不支之势——忽地,牧归舟树枝一点长剑,这是二人第一次互拼兵器,“你受伤了?”牧归舟问,“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

邵隐一步跃开,“哼,就算叶鸣翮那丫头说得是真的,我打不过你,看你这样也不能把我如何。只不过京兆统领对这么个小孩子下杀手,若是传了出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林翎看见邵隐唇际略有血色,不知为何觉得心头揪揪的,或许是因为那个取笑过自己,又与自己有着赌约的人救过自己的缘故?他开口道。“你——”

“我无事!”邵隐硬着声音,擦一擦唇边,“牧统领,你还想再打么?不怕我向王主递外交文书告你欺压良民?”

牧归舟依旧淡淡笑着,“邵门主若想如此,并无什么不可的。但王主会理会的,到底是邵隐,还是——”

林翎听着觉牧归舟似乎话外有话——那么邵隐是一个假名。他虽然好奇,但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邵隐哼一声道,“那你是想要打到一人倒下为止了?”

“不敢,困兽犹斗,我不敢撄君锋芒。”牧归舟扔开手中的枝条,“而另外一个人是谁,我其实还是很好奇的。”

邵隐道,“不是我,你不必好奇了。我有案底,长得似我的人可没有。你要打的话,在下奉陪到底,如果你不打就滚,我见了狗腿子衣服就烦。”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会好好说话。”牧归舟笑道,“那暂先别过,当你伤愈,我们也应该有个了断了——槿的法令为你们这些邺人弄得乌七八糟,王主可是不悦。”

牧归舟言毕微一躬身,转身便走,轻袍缓步甚是悠闲。邵隐看向林翎,“你没有受伤罢?对手若是伤了,这赌也没有什么好打的了。”

林翎摇摇头,邵隐笑道,“很好——”终于一个趔趄,反手一剑插在地上稳住身子,才不至于跌倒,“那个混蛋,他刚才最后一掌真是要杀了你。做狗腿子的杀性还这么大,真是让人不快。”他咳嗽两声,擦去唇角鲜血,道,“我也要去焱城了,顾不醉现在如果没有增强防备,就是在忙着逃走了。”

林翎惊道,“逃走?为什么?”

邵隐一笑道,“我给他发了张拜帖,告诉他我一月内必去杀了他而已。”

邵隐向着林翎微笑,林翎却恨不得一拳打断他的肋骨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哦,习惯。”邵隐道,“我先行一步,你若不赶上我,就只好乖乖当我的下属了。”

少年微怔,看着邵隐纳剑入鞘,缓步远去,手中的钩却不自觉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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