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车祸（1 / 1）

我和知行约好第二天一起回母校看一看，约在九点见面。

还在和周公聊天，却听见电话响了，天还没亮呢，一看闹钟，才六点半，谁会给我打电话？我闭着眼睛，摸索着床头的电话，拿起话筒，“喂……”

“季凡出车祸了，现在就在你医院。”是知行，声音很焦急，

“伤哪了？在急诊科么？我马上就来”我一下子清醒了，事情来得太突然，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正往你医院赶，要我接你么？”原来他在路上，

“不用了，我打的很快就到。”说完，我穿上衣服，拿起包就出了门，运气不错，一到路边，就拦到了的士，

“中心医院，麻烦开快点。”

我边拉开车门边说，

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发动了汽车，

我纳闷，有什么不正常的么？突然从镜中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哦，原来如此。顺手将头发纨起来，用湿巾擦了擦脸。

一刻钟就到了医院，我先去了急诊科，医生说刚送往骨外，我问初诊是什么，他说是左髋关节后脱位并同侧股骨中下1/3骨折，刚进外科大楼的电梯，就接到知行的电话，

“你在哪？大桥上有事故，正堵着，我要半小时才能到。”听他的声音，感觉他在跑，

“我上了电梯，他人在骨外，你先别急。”我简要的交代。

我急冲冲的走到护士站，值班护士告诉我，他在708。

我进病房的时候，看见两名医生正在询问他，并做住院纪录。我就在一旁看着。季凡的脸对着窗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很痛苦，其中年长一点的医生看见了我，我朝笑了笑，“龚教授”，

“你是病人家属？！”他问，我一愣，平常都是我问别人，今天倒了过来，

“我是他的朋友，病情怎样？”我问，这时，我看见季凡的脸转过来，看着我，一脸苦笑，

“恩，左髋关节后脱位并同侧股骨中下1/3骨折。”年轻的医生回答，

“有坐骨神经损伤么？”两名医生，转过头看我，知道我可能是同行吧，

“就目前检查来看，没有”医生说话，永远为自己留一点余地，不会轻易说绝对，

“那他家属人呢，病人必须动手术。”龚教授说，

“那就手术吧，他自己可以决定。”我说完，看着季凡，

“我可以自己选择麻醉医生么？”季凡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这一句来的太唐突，在场的那两名医生和我都有些意外，

“原则上可以。”龚教授平静的回答，接着说

“不过，今天是周日，麻醉科也只有值班医生，看样子没有选择。”

“如果我能找到别的麻醉医生，可以做么？”季凡继续问，我用我的大脚指头都能猜出他想干什么，

“原则上不行。”我抢先回答他，他倒没有被吓住，旁边的两名医生倒是一愣，瞟了我一眼，

“哦，你是麻醉科的小林呀。”龚教授恍然大悟，

我笑着点头，却看见季凡一脸苦笑变成了一脸坏笑。

“这也不是不行，你们不是有机动班的么？”龚教授随口一说，其实机动班基本上就是应急的，很不巧，我最近半年就是机动班，我对季凡的同情瞬时变成仇恨，只是，我现在拿他没有办法，先缓一缓，等知行来了再说，

“你们商量一下，虽然没有创伤性休克，不过还是早做手术，早复位。”龚教授例行公事，然后，走了出去，我知道过一会，就要签手术同意书了。

医生一走，他就开始装可怜，“子榆，我哥呢，怎么还不到呀，我都疼死了”

“他路上塞车，正跑过来”

“你怎么出车祸了？有没有撞到别人？”我问他，才不见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子榆，我真是伤心，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管别人！”他生气，装的吧，我想，

“如果撞到别人，就会牵涉到保险公司和交警部门，你住院都不会安宁。”我说的是事实，

他不吭声，就那样看着我，我恍然想起他的角色，他不仅是知行的弟弟，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人，如果不是知行，我可能也会喜欢上他吧，只是没有什么如果，在林子榆的心里，他现在就仅仅是知行的弟弟，我这样对自己说。

“除了医生给出的诊断，还有哪里不舒服？”我问他，以他哥哥女朋友的身份，表达关心，

他眼睛一亮，

“这还差不多”他的神色，让我担忧，

“别的都还好，我就是疼。”他的手在抖，疼成这样了，

年轻医生过来，要我们牵手术同意书，我让他等一下，

我就走出病房，在过道拨通了知行的电话，

“你到哪了，季凡左髋关节后脱位并同侧股骨中下1/3骨折，得马上动手术。”我说，

“我五分钟就到，让他自己先签字。”知行毫不犹豫，

季凡签了字，不一会，知行就来了，他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我边帮他擦额头的汗边交代季凡的病情，

他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恢复镇静，

“季凡，你要是现在是在脑外，那我就得进心内科了，说不定还要去精神科走一趟。”他开起了玩笑，

“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季凡也轻松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知行问他，

“晚上喝了几杯，几个朋友约好打麻将，我就开车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就栽到路边。”季凡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知行却很生气，刚要开口，手术室就有护士来接病人了，我们就跟着一起到手术室的楼层，我让知行在外面等，自己先进麻醉科，换了身工作服，去办公室查看今天是谁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