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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常问她母亲,为什么她会叫迟道。说实话,这名字真的给她带来了不少笑话,所以她不喜欢这名字。她母亲是不姓迟的,跟外婆姓陈,叫陈雨丽。但外公是姓迟的,迟道就是随外公的姓。迟道是不知道父亲是谁的,母亲只说过那个本来是父亲的人说好了会陪着她的,但他迟到了。这一迟,就再也没出现了。她希望只是迟到,而不是不到。正因为如此,女儿的名字也就成了“迟道”。可是迟道怎么听都觉得这好像不是事实,母亲应该另有隐情。

其实她们和父亲是住在同一个城市的,虽然母亲不说,也把那些能说明父亲身份的东西藏得很好,但小孩子寻宝的能力通常是不可限量的。迟道曾仔细翻阅过那些东西,但却并没有和母亲说起。她想母亲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她不想让她难过。

父亲就在本市的S大,现在是中文系的教授。迟道想,他一定是个才子。所以她也喜欢文学。她常常看父亲的作品,但从不拿回家;也常常去S大,很想又一天能再那里看到她从未谋面的父亲。也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迟道从小作文就写得很好。在老师的鼓励下,她开始向报刊杂志投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也算得上是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小作家。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迟道只填了一个,就是S大的文学专业。她想去那里,也有把握能考上。老师们都替她惋惜,因为她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母亲并没有阻止她,也许她知道迟道为什么会这样吧。

就这样,在玩了一个暑假之后,迟道来到了她曾来过无数次的校园。她没有让母亲送,不想让她触景生情。她去学校的时候,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几本书和她的笔记本电脑,那是她用自己的稿费买的。她想,她必须经常回家,因为母亲一个人一定会很寂寞。

在新生入学教育讲座时,迟道看到那里摆了许多写有系领导名字的牌子,其中有一块写的时她父亲的名字。当有人徐徐坐到那名牌前的椅子时,迟道看到一张好慈祥的脸。他对所有人都时这样的吗?他大概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吧!迟道想。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流泪了。旁边的同学问:迟道,你这么哭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于是把手按在胃部,继续流泪说,我胃好痛。迟道还是继续留在那儿把讲座听完,因为她想多看她的父亲几眼。虽然她也知道来日方长,但这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甚至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迟道还算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但脾气并不是那么好,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使得她异常敏感。以前的同学都不太敢惹她,老师们要批评她也会很委婉。母亲是不说她的,总是沉默。有时她也为自己的脾气而苦恼,因为总是感到很孤独。想改,但总好不了几天就原形毕露。渐渐地,她也就任其自然了,反正孤独也习惯了。

迟道并不打算在大学期间变得另类,也并不活跃。一进大学,各种社团都争相向新生们送出了橄榄枝,迟道就只进了一个文学社,并成功地当了个编辑。她已经很收敛了,但还是常常要一个人包下一个版面。渐渐地,甚至连主编也常把一些事推给她做。因为是大一,所以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有意见也不愿发表。

如果只是这样,那迟道大概就将安安静静地过了。但事实却不如此。

一日,因前一晚赶一篇稿子导致起晚了,当迟道匆匆赶到教室时,已经在上课了。她想往后门进去,但还是被发现了。这个老师好像并不是那么和蔼可亲,叫住她,说,同学,迟到了没关系,但起码态度应该好一点。叫什么?迟道。迟道用很低的声音回答。教室里有人开始窃笑。老师又问,什么?迟道。她太高了声音回答。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老师大概是不相信,还在问,你说你叫什么?迟道。这次是近乎吼叫了。笑声更狂了。老师终于醒悟了,说,哦,难怪,你要不迟到还真对不起你这名字。教室里疯狂了。迟道看着这一切,一种愤怒油然而生。她迅速地消失在后门,当大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又出现在前门,用很响亮的声音说,报告,我迟到了。然后也不等回应,直接坐到了第一排正对着老师的位子,毫不客气地盯着他。这老师在近距离瞧见这学生后似乎有些吃惊,也盯着她看。一时间形成了针尖对麦芒的局势。教室里不再哄笑了,大概是被迟道的行为给镇住了。良久,老师说上课吧。教室的气氛有所改观,大家都松了口气,除了迟道。原来即便是到了大学,有些事情也是一样会发生了。

如果事情就此为止,那也还不算什么。然而,接二连三地有老师在课堂上问谁是迟道。当得知迟道并没有迟到时,他们会问,你今天你怎么没迟到?或者偶尔恰恰遇到哪个倒霉鬼迟到了,有人会说,你该不会就是迟道吧!终于在所有任课老师中的最后一位这样问时,迟道狠狠地按下手中的笔,风风火火地收拾好书包,从后门出去,又从前门出现,愤怒地说喊道,报告,我迟到了。而后不等回应就坐到了第一排正对着讲台的位子。很少有人愿意在第一排,但从此就成了迟道的专座,而且她总是迟到。但她上课总是很认真,拿出的成果也比其他人好,所以也就没人说她什么了。

后来有一门课,因为授课教授名扬于外,每次都有很多外系的人来听,教室又不大,以致很多人都是挤着坐的,还有不少人更是站着听的。迟道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是照例迟到,自从她开始迟到后,就没有占过座。但没想到这回,她的专座居然也让哪个不长眼的人给坐了,当然不是自己班上的人。迟道看在眼里,心想这可怎么办,难道也要去站着听课?正愣着那儿,那位教授开口了,说同学,你要想听课就赶紧找个地儿,别挡在这前面。还有别迟到了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迟道斜着脑袋望着他,倒让教授有些不自在。突然又想起其他老师曾告诉他这个班上有个怪人,别不是就这个吧!于是忙问,你叫什么?迟道微笑着,很有礼貌地说,老师,我叫迟道。教授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吃惊,又问,什么?迟道没有回答,因为班上已经有大部分人异口同声地说,迟道。这时外系的人开始不安静了,而那个坐在迟道专座的人也迅速地离开了。迟道很有礼貌地对他说了声谢谢,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坐上了她的专座。两边的人看她那架势,居然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迟道正襟危坐,但心里想,干嘛这样惯着我,如果我变坏了,可不是我的责任。教授看到这种情况,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再有这么大动静。

下课后,教授找迟道谈话,说一开始别的老师跟我说我还不信呢,现在我算是领教到了。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迟到不可呢?迟道看他慈眉善目的,应该很好说话,于是说,老师,我也不想迟到的,但上梁山的并不是全都是心甘情愿的想去当强盗的啊,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所以,我以为,我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主要责任并不在我。教授又问,那在谁呢?迟道叹了口气,说,哎,人言可畏!正所谓三人成虎,现如今,都有那么多人说我就是这个样儿,那我是百口莫辩。如今之计,唯有顺应民意,做给他们看好了,为广大师生提供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我对我们学校的一点贡献吧!两人又唧唧咕咕聊了很久,终于赢得了老教授的同情,他甚至都要为迟道到抱不平了。迟道心里窃笑,心想,这老人家挺好对付的。

从那以后,这一老一小就经常谈话讨论,上课的时候,教授还主动帮迟道留意她的专座。虽然一般情况下无人造次,但也又些人“以身犯险”。但当他们有坐下去的倾向时,老教授就会好心提醒说,同学,你最好别坐这儿。然后,迟道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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