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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十七章 来归,长相思(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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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来归,长相思(下)

再醒来,正趴躺在小土坑上,环顾四周,昏暗的油灯,潮湿的墙壁上挂着水珠,发霉阴冷的空气胁迫着呼吸。左边上方有一扇小窗,竖着几根粗壮结实的木棍,只留下几道小缝通气。脚下有一个溺桶,散发着腐朽的臭味。

原来,我在牢里呢!试着移动上身,一道电击般的痉挛立刻沿着脊柱爬上四肢,冷汗四溢,我咬紧牙关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闭目等着痛感过去,却听到一道脚步由远及近,在牢门前停了下来。狱卒呼喝着:“只给你一刻钟,不要罗嗦,也不要动什么脑筋!”

“是!在下明白,这里有点小小心意,请大爷喝酒!”褚畅讨好的声音传来,他一向傲骨,何曾如此卑微的向人低头。

“逸幽!”他的呼吸喷在脸上,嗓音溢满担忧。

我扯动嘴角,睁开眼想给他一个宽慰的笑,不意他竟紧张的捧住我的脸,“很疼吗?不要哭啊!”

对不起,畅弟,当我满心满脑想着要救宸謇时,你的担心,你受的委屈,我全然没有顾及。这么失败,自私的我,怎么承得起你对我的好。

“这是生肌玉肤膏,每天早晚抹两次,三日便可结痂。蓁儿在外侯着,等会让她来给你上药。这里的狱卒衙役,我都打点过了,不至于对你无理,你先忍几日,我定会救你出去!”

他顿了顿,神色犹豫起来:“至于柯宸謇,情况不乐观。刑部试图将你的案子压下,拖延时日,即便太皇太后知道了,也,来不及了!”

我握紧了拳,硬声道:“还有几日?”难道,连这样,也不行吗?

“三日后,午时问斩!”他口气沉重,复又承诺道:“这三日,倾尽“承建坊”所有,我也会设法保他一命。

三日,因等待而漫长;三日,因恐慌而短暂。这就着壁上昏暗的灯光把玩白玉玦。这白玉玦一直被收在袖袋中,那日杖刑后,血竟染红了锦囊,渗入白玉玦。一丝丝艳红如脉络深植其中,怎么也抹也抹不去,这么乍一看,到像活了一般。

褚畅来了又走,神色匆匆,眉尖笼愁,脸布风霜。他只字不提连日奔走之苦,只宽慰我情况仍有转机。只是,我虽身在牢笼,却也知道外面人心炎凉,王振只手遮天,哪是这么轻易便可解决的。

况且,生死与共,葬能同穴,不也是美事一桩么?

灯光一阵明灭,我握紧了白玉玦,挺直了背脊。是敌是友?是王振派来的杀手还是褚畅安排来劫狱的人?

“南姑娘!”

我松懈下来,是展翊。怎么,他不是携流月出京了吗?还是听到柯宸謇下狱的消息,身为兄弟的他始终无法袖手旁观?

不等我开口,他便低声道:“宸謇明日午时……问斩。你想见见他么?”我盯着他,他欲言又止的,想说的不止这些吧!果然,他蹙紧了眉,满是无奈痛苦:“王振这次是非要除去他了!朝中那些素来交好的官员,也纷纷闭门谢客。所以,只有……”他拉过我的手,在手心写上“劫狱”二字。

“可他不愿。王振捏造罪名迫他下狱时便以三军将士性命作胁……我代无名门全部兄弟恳请姑娘能劝服门主!”

我点头,是了!他定不肯连累别人的!只是,我能劝服他么?其实,我心下了然,我是不可能劝服他的!

展翊告罪一声“失礼了!”便抱起我,一阵低伏高跃,身已处牢外。定睛一看,狱卒全摊倒在地,无人阻拦。只是,这一阵拉扯,我刚结痂的伤口又裂了开来,火烫般的疼。

风驰电掣般的飞奔后,我们到达了天牢外。这里的守卫明显比刑部大牢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三班轮巡。如此天罗地网,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展翊携着我,行动不免不便,几次都差点被发现,所幸有惊无险的来到牢内。

天牢比刑部大牢更加坚固,阴森,血迹斑斑的刑具挂满了墙。一路过去,血腥味浓得让人几欲作呕。

死牢在通道最南端。越接近,越感觉不寒而栗,那是一种对生的绝望,由千百条魂魄聚集而成的怨念。

时隔五日,我终于又亲眼,以如此近的距离看见他。

他身穿单色囚衣,闭目盘腿坐在坑上。层层叠叠的血迹在囚衣上晕染开更深的颜色——严刑拷打!虽然心知王振必会趁机发难,可亲眼看到又是不可抑制的愤怒与心痛。只是,即便这样,他仍是气定神闲,发髻未乱,衣冠整齐,好似他不是身陷囹圄,好似等待他的不是冤死,好似他在这里享受另一种生活。

淡淡的笑意攀上我的嘴角,渊渟岳峙——这是我的宸謇拥有的气度,我感受到骄傲。

他的墨睫抖了抖,然后掀开,那两丸黑曜石流泻出五光十色。

“我在想,如果能见到你……你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示意展翊把我放下,我攀着牢门,才勉强站稳。他走过来,手伸过木栏稳稳的扶住我的手肘。我虚弱一笑,抱怨道:“好痛呢!”

他宠溺的捏了捏我的手臂,笑道:“我相信!你挨打时,我也痛,心痛!”

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邪肆的逍遥侯,端肃的柯宸謇,温柔的宸謇,让我倾心的我的男人,也会说这般油腔滑调的甜言蜜语。

忍不住轻轻打上他的嘴巴,却摸到一片扎人的青刺。我缓缓的摸挲着,他收起了戏谑,熏人的眼神与我纠缠。

“该刮刮了!”我温声说着,从袖中拿出匕首。匕首出了鞘,寒光锐不可挡。我把它轻轻贴在他颌下,刀锋轻转,一片一片的清理。

我专注的刮着,展翊似是惊呼了声:“南姑娘,你流血了!”

啧,展翊啊,真是煞风景,难怪追不到流月。

我皱皱眉,掸去须屑,刀刃滑过,激起他肤上一颗颗鸡皮疙瘩。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舒服。

“好了!”我抚着他光洁的下巴,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只是,眼前一阵黑暗,伤腿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委地倒下。他猛的伸臂一搂,把我拦腰和木栅一起揽进他怀里。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他的耳语如叹息。

“下次,还有人,能让我做这种事么?”我笑笑,没了你这个冤家,我还要为谁,受那五十大板,我还要为谁,纤手捧匕亲拭胡。

他的手臂一寸寸的收紧,夹得我喘不过气来,只是,这般甜蜜的折磨,我怎舍得推开。枕在木栅上,他的心跳强得能穿透障碍直直穿进我的耳膜中,像是一曲亘古的神咒,教我泥足深陷,流连其中。

“我还能这样抱着你多久?”我喃喃低语,“当真,不走?”

他不语,眼里的复杂光芒却告诉我他的不舍,痛苦,留恋,坦然……唯独没有犹豫。

是了,这就是我认识的宸謇。虽然早已料到,也明白他的坚持他的苦衷,心里却仍是泛起一丝苦涩——君恩九鼎重,臣命一毫轻。他虽不为君恩,却是兄弟,为部下的一片赤子之心,我的份量恐怕永远也占不了全部的。

不过,

“我不后悔……”我轻声喟叹,不后悔遇上你,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告御状,不后悔共赴黄泉。

“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我本以为只一人过这红尘劫,可你来了……我明知道不能把你卷入危难中,却是不能控制的想靠近你……谢谢你!”

“哼!”我嗔怒的捶他背心,“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三个字!”

他沉声笑着,连胸膛都在振动,忽的凑近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只觉一股热气袭上了脸颊,渐渐往心脏延伸。忍住臊意,我指尖游移,在他背心一字一句的写着。待划下最后一笔,才发现用力过度,指尖隐隐作痛——他,定也是,深刻入骨吧!

他忽的烦恼道:“该死的牢门,我要吻你!”

看着他宛如孩童般耍赖的语气,我不禁粲然一笑。指腹轻点朱唇,再印上他的唇。他含住我的指尖,不带任何挑逗和□□,只是单纯的温暖我冰冷的手。

“你跟展翊走吧,他会护你周全……”

我打断他的话:“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承建坊一百多口人要护,生不能比翼,死要同穴!”

他怔然的看我半晌,唇边逸出一丝苦笑:“难怪,你如此坦然,原是做了这种打算。”

他笑着,湛眸隐隐含泪:“我给你做了坏榜样!”

我心一揪,强笑道:“夫唱妇随!”

拉过他的手腕,我以唇细细摩擦,眼波流转,突的白牙一张,死死的咬了下去。咬得我牙根泛疼,咬得我尝到了丝丝血腥,咬得我滚滚泪珠断线而下:“留了这记号,到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我也能认出你来!”

他抹去我唇上的血渍:“我会去找你的呀,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呢,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忘了你呢?”

“展翊,带她出去吧!”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他看向展翊,笑得云淡风清。

我不由一阵心慌,反射性的抓紧他的手。他轻捏了下,放开,目光直视展翊。

“门主,宸謇……”展翊一贯冷清的声音也变了调,充满苦涩扭曲,“连南姑娘也劝了了你么?”

“走吧!”他转身走向土坑,背挺得笔直。

展翊咬咬牙,终抱起我掠向出口。

我扭头望去,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消失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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