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平淡得让人烦闷，有时候曲折得让人害怕，有时候我们顺风扶摇直上，享受平步青云的快感，有时候我们从三万米高空直线下跌，眼看就要粉身碎骨。而柯楠彬认为，想是在这种倒霉得接近绝望的时候，越能让你看到自己惊人的能量和巨大的能力，从而获得一种巨大的安慰和自信，更有力地朝自己的道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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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搏的人生注定是一条风雨交加路，迈过了一个地方，前面却总有另外一道坎，你永远不知道那道坎何时出现，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迈得过去，你只有凭自己的直觉向前，向前在向前。
经历了这么多，柯楠彬也觉得升本，考研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尽管每天都努力着，除了来自生活，经济的压力外，还有许多来自学校的因素。
“大姐，你想将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叶子又问起柯楠彬认为这样无聊的话题。
“赚很多的钱，到时候在自己喜欢的城市买一座别墅！！”柯楠彬眉飞色舞地说道，为她描绘着未来生活的蓝图，其实那只是一部分，她认为生命当中，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值得的事去做。
“哈哈，不错，但不是我打击你，那好象只是一个梦而已”
叶子又打趣道。
“生活要有目标，要有信心嘛！”柯楠彬故意抬高音量，她也在不断提醒自己。
往日生活中，她都是这样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生怕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天黑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柯楠彬静静地在寝室里听着音乐，冲了一杯热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比较苦，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微苦的感觉。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些天上之水从灰暗泥泞的天空迎面而下，飞速扑向那一幢幢学生公寓，就像浇到了她心里去。
不知为什么，她心情有些烦躁，一种坐立不安的烦躁，就像出了错才发现自己搭错船，举目一望，四周却海水茫茫，找不到方向，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达到目的地！
感觉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忙，白雪开始在外面租房，过着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她偶尔也回到宿舍洗洗刷刷，看见她光芒四射就知道她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而夏芸也和她的男朋友参加什么培训班，叶子买了一台电脑，她还是经常在网上游荡。
柯楠彬的小说《凌晨一点》终于完稿，正到处找出版社，她想出版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可她只是一个无名的文学爱好者，有哪个出版社肯出版她的小说，现在出版社可不会做血本无归的事，再努力找找看，或许有奇迹发生呢。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平淡得让人烦闷，有时候曲折得让人害怕，有时候我们顺风扶摇直上，享受平步青云的快感，有时候我们从三万米高空直线下跌，眼看就要粉身碎骨。而柯楠彬认为，想是在这种倒霉得接近绝望的时候，越能让你看到自己惊人的能量和巨大的能力，从而获得一种巨大的安慰和自信，更有力地朝自己的道路走去。
人本来就有惰性，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这种惰性就会滋生得很快，超出柯楠彬的想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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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知了怎样叫着，这个夏天来的还是有些迟，但是她一登场，就把大地烤得烫烫的，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尘埃的味道，这种天气是很多人讨厌的，柯楠彬也不例外。
地球不能说是一个可悲的东西，当它惊喜若狂地发现自己可以自在地转动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它依然在循着一条铺就好的，而且无可更改的路线行走。
我们都是地球的儿女，我们都无法逃脱某种自然的宿命，那就是命运。
柯楠彬放下手中的笔，觉得有点头晕，想吐，心也跳的很厉害，静不下心来，已经不是一次这样了。她去学校医务室检查过，医生说她只是营养不良，只要好好休养就没有什么事的，她也就没有在意。目前，她要做的事太多了，准备过英语四级，又在构思另一部小说，时间也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
夜里九点。
柯楠彬出完饭就只看见叶子一个人在玩电脑，而看见夏芸的椅子跟几天前的一样。
“叶子，夏芸还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呢，大姐，你要挂□□吗？”叶子继续玩着，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为什么那样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可以吗？”柯楠彬反倒觉得奇怪。
“别吓操心，她又不是小孩了，再说有她男朋友在她身边呢，再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啊，呵呵！”望着柯楠彬怅然的神情，叶子微笑。
“那也是啊，显得我有点多管闲事！”柯楠彬开始显得有些不在意。
“其实也不是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叶子转过头来继续说：“陪我玩游戏啦，我一个人没有什么意思，那很刺激的？”
“呵呵，你就饶了我吧，我对那个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柯楠彬摇摇头。
“喂，什么意思嘛，就玩一会好了，大姐…….”叶子增大音量。
“没有商量的余地！”柯楠彬说着打开自己的台灯。
“无聊，深刻的无聊，一切都简直是死水一样，没有任何努力的必要，没有任何值得努力的目标，我现在真的这么觉得。”叶子边敲着键盘边气愤地说着。
“闭嘴！你安静点好不好？”柯楠彬实在忍到了极限，气火爆地大吼，叶子立即停下来，咬紧嘴唇。
宿舍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可怕。
柯楠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着叶子，她此时无法用温和的眼神她，更加无法同时说出温柔的话语，脸上的肌肉是僵硬的，心里也是木然的。
“对不起，叶子！！！！”柯楠彬低声说：“我……”
“拜托，我一会还有约会，”叶子没好气地看看时间，要不是你一回来就问夏芸，我早就扑约去了！呵呵。”
柯楠彬两眼盯着叶子。
“不要像花痴一样看着我啦，我要走了？”说着叶子关咯电脑离开了，留下柯楠彬一个人。
夜色漆黑。
柯楠彬孤独地站在窗前。
她沉默地望着夜空，眼睛失神黯然。
半个小时前，她对叶子大吼，真后悔不该那样的。
从小到大。
她是聪慧而勤奋的。
虽然并不是天才，但是她始终相信，倚靠她的努力和聪慧，可以完成她所想完成的任何事情。而且，她确实也做到了，包括写小说。
可是现在却怎么了？
柯楠彬缓缓闭上眼睛。
心口冰凉。
夜色寂寥地笼罩在她的身上，没有星光，地面的投影漆黑幽长。
在这样的夜里，有多少像叶子一样无聊的人呢？正因为无聊，他
们才感到寂寞。寂寞，才会去寻找躯赶寂寞的出口，不停地整太内上网，还有什么方式比这更直接呢，这也难怪了。
柯楠彬缓缓睁开眼，傻傻地看着窗外。
同样的夜晚。
同样没有星光的夜色。
曹家谦也站在窗旁，他俊美冷漠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可以永远这样冰冷地站立着，如雕塑般，整夜整夜，一动不动。
他在想柯楠彬，很想她，他真想立刻就飞到她的身边。这样漆黑的夜里，她是他的全部，他回想起她的笑，她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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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
柯楠彬被固定的手机闹铃吵醒，她努力睁开眼，想起来穿衣，可还没有坐起来，就感觉头晕，朦胧之中给班长发了一条信息后又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见有人开门，随后传来叶子的声音：
“大姐，你怎么没有去上课啊，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柯楠彬吃力地探出头看了看她们，又进入睡眠状态。
在病房里。
两个男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家谦，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柯楠枫看着满眼血丝的曹家谦，“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不，我要守着她，亲眼看见她醒来，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却没有好好地照顾她，我真的该死！”曹家谦自责，声音有些沙哑。
“那也不是你的错啊，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她有这病。”柯楠枫摇了摇头，“我这个哥哥当得很失败啊！”
“可是，我知道。”曹家谦抬起头来，他不敢正视柯楠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柯楠枫一脸的惊鄂。
“上一次她感冒住院医生告诉我的。”
“那她自己知道吗？”柯楠枫心疼地看着昏迷的柯楠彬。
“不知道，还不敢告诉她呢。”曹家谦怎么忍心告诉她。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还很多，医生建议给她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越快越好，差不多要二十万。”
“那么多！！！”曹家谦怔住了，他知道柯楠枫的处境，这些年柯楠枫为了柯楠彬，自己整天拼命地赚钱，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
“放心，她是我妹妹，我不会见死不救的，就算卖掉家里的房子，去讨乞我也会给她治病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就看着她长大，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调皮，她的固执，她的自信，还有她的天真以及她的一切都在我心里，要是哪一天她就这么消失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又怎样向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柯楠枫的眼睛湿润了，原来自己是多么在意妹妹的。
“好，我支持你，我会一直在她身边。”
说着两个男人的手相互握在了一起：“加油！”
然后异口同声地说。
命运就是这样，注定你有这个坎，就是躲也躲不掉，它往往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降临在你身上，让你来不及应付，但是你又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量来面对一切，否则，你将会失去你所想不到的一切。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柯楠彬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
曹家谦就这样痴痴地守着她，一刻也不敢离开。
“家谦…..”困难吧眼中人影越来越清晰，“这是哪里？”她看着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
“宝贝，你终于醒了！”曹家谦听到熟悉的声音，眼里出现了一道光亮，高兴地叫着周围的病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小彬，感觉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柯楠枫也欣喜狂若地走进病床，本来是想好好教训她一顿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忍心再说她呢。
“哥，你怎么来了？”困难吧兴奋得不顾自己还打着点滴，拼命地坐起来。
“别乱动，好好躺着，你都病成这样的，我不该来吗？要不是家谦通知，我还不知道呢！”
柯楠彬听得出语气中有埋怨的因子。
“谢谢，哥……呵呵”柯楠彬傻笑着。
“谢什么，傻丫头，我可是你哥，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可我没有什么事啦。”柯楠彬脸上的笑容展开，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芙蓉。
“你都昏睡了两天，还没有什么事？”曹家谦抢着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真是的！”柯楠彬狠狠登了曹家谦一眼。
“小彬，说话别那么刻薄，他是在关心你。”柯楠枫知道她的调皮。
“可是，他……”柯楠彬想说什么，可当她再一次看到曹家谦的疲惫不堪的眼神时，胸口却被什么堵着似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低下了头。
“宝贝，想吃什么？”曹家谦到希望她多说他两句，那样证明她还是好好的。
“皮蛋粥！”柯楠彬想了想，不说还好，提起来她还真觉得饿了。
“好！”曹家谦像风一样离开了病房。
“哥，我病得是不是很厉害？”
“不，只是你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好好地休养几天，没事的”。柯楠枫坐到柯楠彬的身边。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别耽误你上班！”柯楠彬用教训的口吻说着。
“呵呵，你这丫头，我才刚刚来，就要赶我走啊，再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放心！你……”柯楠枫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他静静地看着柯楠彬，曾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小彬，哥我很无能，让你吃了很多苦，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你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哥，说什么呢，应该是我连累了你，你也放弃了考研的机会，也放弃了很美好的爱情，放弃了太多太多，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柯楠彬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小彬，别哭……”柯楠枫慌乱地用手试去柯楠彬脸上的眼泪，“以后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柯楠彬点了点头：“哥，我们一起努力，好吗？”然后坚定的说。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柯楠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自从柯楠彬醒来后，曹家谦就一直兴奋着。
“宝贝，再吃点嘛，乖！”他又把装有粥的勺子送到她的嘴边，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真的吃不下了耶，干嘛要我吃那么多？不小心会长胖的”柯楠彬又嘟起小嘴抗议道。
“嘿嘿，那样才更好，白白胖胖的，就不像你现在这样娇小了。”
“那样会很难看的，你有没有审美观念啊，我还要出去见人呢！”柯楠彬添添她的小嘴。
“见谁，只要我认为好看就可以了。”曹家谦得意起来。
“你？我没有听错吧！”柯楠彬扑哧一笑，然后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曹家谦，眼神里有种不确定的情素。
“家谦，照顾她一下，我去郑医生的办公室。”柯楠枫看着他们，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大灯泡。
“好的”曹家谦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柯楠彬的身上。
专家诊疗室。
没有风，窗外的树叶纹丝不动，几只蝉在绿叶上声嘶力竭地叫着，空气闷热潮湿。
柯楠枫僵硬麻木地站着，视线渐渐模糊，郑医生的面容在他面前如重影般晃来晃去，背脊一阵阵的麻凉。他的耳膜轰轰作响，只听见自己的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沙哑地从里面挤出来——
“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柯楠枫依然有些不放心。
“这一次算是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的心脏已经开始衰竭，左心房有明显的变形……”
柯楠枫一直以为，柯楠彬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她会健康地生活下去，他以为已经从以前的噩梦中解脱出来了，他可以和妹妹永远地生活在一起。但是郑医生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懂……
郑医生从病历中抬起头，眼角的鱼尾纹里透出凝重和叹息，说：“请做好心理准备。柯楠彬必须尽快做心脏移植手述，否则……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很难支撑三个月以上。”
“……”
仿佛有不属于他的灵魂，轻轻飘荡在空气里。
“你的父母亲呢，最好请他们来一趟。”
“他们…….”柯楠枫实在不想提起，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
“算了，这样吧，先留院观察几天，没有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怒回去准备好钱，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郑医生叹息说。
“好，谢谢您，医生！”
“对了，你妹妹的心率，心跳都不正常，最好让她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也别情绪化，那对她都不好。”
“我知道了。”
窗外的蝉鸣喧嚣震天。
柯楠枫呆呆地站着，苍白得仿佛灵魂已经飘走，没有痛，没有思考，世界仿佛很吵闹，一切都是混沌而麻木的，阳光晕眩地闪动，仿佛无数的斑点，那么的不真实。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轻得无法察觉，就像死寂的定格，定在了那里，仿佛只要他不去想，一切就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往黑暗的深渊里坠下去，坠下去……他涩声问：
“……只能做心脏移植手述了吗？”他知道，做心脏移植手述是逼不得已的最后一步，不仅手术中会有危险，即便是顺利地做完手术也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
“是的，这是最后的希望。”
这种话很残忍，但是作为病人家属还是必须了解。
“……”
柯楠枫唇色苍白，良久，他说：
“好，那拜托您尽快安排手术日期。也请给她最好的治疗，不管费用是多少我都可以承担！”郑医生不忍，但是不得不说明：“不是费用的问题。”
“……什么？”
柯楠枫僵滞地问。
“无法找到合适的心脏。你也知道，她的血型是很特殊的RH阴B性，以往的血浆来源就很困难，要找到不仅血型相配其他指标也相配的心脏就更加困难。”
“……”
如五雷轰顶般，柯楠枫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仿佛支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抽掉了！他和他的血型并不一致。因为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看到柯楠枫惊痛得失魂落魄的模样，郑医生心中不忍，劝慰道：
“不过，我们已经通过全国的血浆中心联系各地RH阴B型的供血者，希望他们能够捐献，几个星期陆续有检验结果出来，耐心等一下，或许会有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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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长的走廊。
眼前是白茫茫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柯楠枫脑中混沌空茫，一步一步，迟缓地走着，虚飘飘的，就像走在一团一团的棉花中。有医生从他身边走过，有护士推着轮椅中的病人从他身边走过，却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走廊两边都是病房，没有阳光，刺眼的日光灯让一切看起来眩晕而苍白。
柯楠枫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专家诊疗室的。
终于。
站在一间病房前面。
他呆呆地推开门。
从窗户照耀进来的阳光就像万千颗飞舞的光点，柯楠枫怔怔地恍惚着，忽然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只不过还是个孩子！一个也需要父母疼爱和保护的孩子！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黑暗即将来临，而柯楠彬却要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可要给她带来希望。
病房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人。
“大姐，感觉怎么样了？”叶子担心地问。
“还好啦，死不了的。”柯楠彬笑了笑。
“不用担心，我们帮你请假了，你就安心养病，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好想你！”夏芸补充着。
“是吗？真的？呵呵”柯楠彬有点怀疑，然后又泛了泛眼睛，“还是有我好吧！”
“还有几天出院？”叶子削了一个苹果给柯楠彬。
“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回学校了。”柯楠彬望了望曹家谦。
“大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前一天晚上他一接到我们的电话就连夜赶来了，还那么远。”叶子沉默片刻说。
“真的？有那么好吗？”柯楠彬半信半疑，他着是那样吗？
“我们大姐什么眼光啊，呵呵，她的男朋友能差到哪里去。”一向沉默的白雪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大伙有点吃惊。
“别…..把我说得那么好，我会不还意思的。”曹家谦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还真听进去了啊。”柯楠彬用手拍了一下曹家谦的头，然后傻傻地笑着，脸上出现了一道红晕，试着要解释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大伙又忍不住笑起来。
恰在这时，柯楠枫走进了病房，他听到柯楠彬的笑声，那是久违了很久的声音，他知道，自从家里出事那一天，他就没有看见她这样开心地笑过，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伪装的成分。他真希望她以后天天这样开心，再夸张一点也不过分。
“哥……”
窗外是茂密的绿树，柯楠彬倚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黑，长长的睫毛，唇角温和的微笑让她看起来就像随时会长出翅膀来的天使。
柯楠枫呆呆地看了她许久，才轻声问：
“还发烧吗？”
柯楠彬笑着回答：
“好多了，现在觉得精神很好。”
“是吗？”
其他人一一离去，就剩下柯楠枫和曹家谦。
“哥……”柯楠彬苦笑，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你知道吗……我很害怕……”
柯楠枫咬住嘴唇，说：“不用怕，你的病会好的。”
柯楠枫静静地望着她。
眼底充满了痛意和神伤，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柯楠彬的手指愈加冰冷。
心痛失措地看着他渐渐黯然的面容。
“哥！”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小彬，你知道吗？”他对他微笑，“我也会害怕的。”
“哥……”
“我害怕，这世界上孤零零地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微笑，眼底的水气晶莹地凝聚起来，“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你比我的性命，比我的一切都重要，如果可以换回你的健康，无论让我用什么去交换，哪怕要我去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哥，对不起……”
柯楠枫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啊，你生病难受的时候，你应该让我知道的，治疗的时候，我应该陪伴你……”一颗泪水从她的眼眶静静滚落，他却依然宁静地望着她，仿佛那泪水不是她的，“……你是我的生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泪水轻轻滑下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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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阳光依然狠狠地照着整个地球，柯楠彬回到宿舍就不停地叫着：“还是学校好啊。医院那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呵呵。”柯楠彬深深吸了一口气，摸着那心爱的台灯。
“你才刚刚病好，别动来动去的！”曹家谦想阻止她这样子。
“喂，我已经好了看能跳能叫了。”柯楠彬拿出全身的劲向他证明。
“可是你哥临走时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曹家谦又一柯楠枫的名义。
“曹---家---谦！那与我这样有什么关系吗？”柯楠彬抬高音量，不满地看着他。
“当然有关系，身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曹家谦想她这脑袋肯定不在的这言外之意的。
“呵呵，那还能是几个人的不成，你这猪头，笨啊？”柯楠彬对他笑了笑。
“是，我笨，呵呵。”曹家谦的唇角露出更加诡秘的笑意。
柯楠彬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好象好几天都没有上课了耶！”
“没有关系的。”曹家谦不以为然。
“可是我有关系呢，我可没有时间来陪你的。”那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有他的日子，似乎她还没有足够的准备，但是又是那么的依赖他。
“那我明天就回去，好吗？”曹家谦将嘴凑到柯楠彬的耳边，温柔地说。
“呵呵，那还差不多！！”柯楠彬只是一怔，她明白他想要做些什么，慌忙抬头看曹家谦，他眼眸黯绿如湖底，她的心绪开始慌乱。
柯楠彬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将纷乱如麻的心绪整理出最理智的判断，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付出行动，曹家谦紧紧地抱住了她。
“宝贝，你正式做我女朋友，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曹家谦亲昵地轻吻她浓密的长发，低声说。前半句像是命令或者宣誓，后半句却更多的像恳求，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话语中的哀求。
柯楠彬微微恍惚。
然后，轻微地，仿佛不可察觉地点头。
而点头的瞬间，却仿佛那些所有叛逆的因子，都在她的体内死去了。这一次，她彻底将隐藏在自己身上的阴影给抛下了，不管将来怎么样，她决定爱一次。
柯楠彬坐在台下，望了望四周，只不过才离开几天而已，一切都显得有些陌生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渐渐地模糊起来，记忆也是如此，一切都会变的，没有什么会永远不褪色。
感情是这样，生活亦是这样，变幻才是永恒的主题，这个世界上惟不变的就是变。
折腾了几天，柯楠彬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在林□□，狠狠地问花香了，又可以出现在自修室那个固定的位子看那些形形□□的人，还可以在台灯下写自己喜欢的文字，所以她得出一个很重要的结论：还是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