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沈旭二次动情(1 / 1)
第二十四章沈旭二次动情
洪涛拜访大院
沈旭坐在椅子上,闭着眼,足足有二十多分钟光景,才睁开眼道:“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你两个帮着想想,这第一个办法是和你大伯公公家、你二舅家咱们三家联营。三家估计每家拿出一百万元来没有问题,每家再借款一部分,估计也就差不多,每家算一个股份,到时按股分红,以股吃利,风险共担;第二个办法就是咱一家单独买下来,咱家连借再贷能挤出二百三十万元来,把这个院子和你太爷那几轴唐寅的古画卖了,还能凑个二百来万,这就四百多万,这四百万,凭咱在家算计也能买下半个厂子,咱们出一半的股份,厂子算一半的股份,咱承包五年,怎么也就把厂子救活了。”
“你疯了?”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天娇听说要把大院卖了,忙抬头就问:“卖了大院,你到哪去住,这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二十来口子,都怎么安排,况且这是老祖宗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流了多少血汗才弄得现在这个样子,如今你打算卖了,说什么也不行,我这一关便说不过去。”天娇提高了嗓音,“我可不管你救不救什么纺织厂,那个厂子是个不知多深的无底洞,再说你在那个厂子干了那么多年,给你什么好处了,如今你要救了那个穷得掉底的地方,别说是救那个纺织厂,就是买下来变成了咱家的厂子,我也不同意,咱家吃的不缺,用的不少,穿的够用,操心的地方挺多,还要背那个破洞百出的厂子,说什么也是不行。”天娇气得脸都白了。
“大娘,”诗媛急忙站起来,把站起来嚷嚷的天娇扶到座位上,“大娘,你先别急,这不是商量吗,我大爷不是有好几个方案吗,这不过才是其中的一个,你急什么?”
“大娘,可不是,我大爷刚说了个头,你就急了,这不是大家一起研究吗,要说卖大院,我也不会同意,”诗泉也劝道。
婵娟也笑了,“我爸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能把这个住了多年的大院卖了吗,要卖了这二十多口子人往哪去住,再说,老老太太们怕是也不会同意。”
“那也没准,”天娇道:“这个老东西那可是个吃屎橛子给麻花都不换的主,十个毛驴加起来也没他一个犟,那年施工队要添三台搅拌机没钱买,他不是把家里你爷爷留了八十多年的一个唐朝的瓷碗卖了,为这事你奶奶还赖我没看住。前年买塔式起重机又把家里的你太爷保存的宋代名窑汝窑烧制的高口花瓶给卖了,这个家说不什么时候就让他踢蹬光了。”
“你跟着瞎叨叨什么,我这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么大个院子能说卖就卖了,实在没有办法再卖也不迟。”沈旭笑着,“我就卖了那两个古董,你就当孩子们的面数落我,还亏是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再说我干的都是正事。”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大院是卖不得的,我知道你要是来了那个犟劲,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来,今天可是咱说明白,你们在这不许提卖大院的事,谁提了我就不客气,别给他提这个醒,”大家一听都笑了。
诗媛道:“大娘你放心,我们今晚一定不提卖大院的事。”
“不只是今晚不提,我活着就不许提,除非我死了,你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天娇说罢,把凳子搬到地中央,闭了嘴,气势汹汹地看着沈旭。
“爸爸,”诗严道:“我想你的第二个办法也是不行,第一个办法到可以研究研究,可就是不知道他们两家愿不愿意,再说三家合了股,谁说了算,谁当董事长,有些事也是难办,这个厂子问题成了堆,难度可以赶上爬珠穆朗玛峰了,乱得象一团无头线,怎么办,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根本治不了厂子。”诗严说到这停住了,不往下说了。“怎么停了,往下说,”沈旭吸了口烟,又喝了口水,见半天没动静,便抬头来问。
“有些话我不敢说,”诗严回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诗媛。
“怎么,你想提大院的事?”天娇瞪着眼睛问。
“妈,那我怎么敢,就是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
“莫明其妙,我说嘛,你说的这话和大院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罢,怕什么,都是家人,”诗媛看出了点端倪。
“可不是,沈诗媛虽是出了嫁,可还是咱家的人,她还能胳膊肘向外拐,”婵娟看出点意思来,鼓励诗严道。
“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学起大姑娘来了,快说,”诗媛皱了皱眉,“我认为大哥哪样子都好,就是太文质彬彬,象个大姑娘,再说还有你媳妇向着你。”婵娟打了诗媛一巴掌说:“这个沈诗媛我可拿你没办法。”
“我的意思说了你们也别生气,错了你们就骂我一顿,谁让我是小的,”诗严笑了笑。
“快说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大姑娘一样,哈哈,”诗媛再一次追诗严。
“我的意思这三家里面能拿起钱的恐怕就我二舅家和我万大爷家了,要是我二舅当了董事长,他也不懂纺织厂的业务,况且他自己又有两个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说到这他又回头看了天娇一眼,见天娇脸上没有一点怒气,又说:“他哪能照雇过来,不让他当董事长吧,又怕他不肯拿钱入股,再说我二舅根本没搞过工业大厂,只是经商的人物,这拿钱可不是十万八万的,动不动就是百八十万,谁拿了谁能放心。再说我万大叔那他虽懂得点工业,可他现在就有三个企业忙活,让他当懂事长怕也是鞭长莫及,况且他那个人在外面名声不太好,不是讲究吃喝,就是讲究嫖女人,万一他一时弄糟了,那三家的血汗钱不是扔到东洋大海里去了吗,爸爸,再说你,就是我二舅、我万大叔同意你当董事长,那当董事长的,那拿的钱可就不是三家三一三十一了,而是要多出几十万元来,那个厂子工人纪律焕散,技术参差不齐,一天要帐的、闹开支的、上告的、偷东西的、打架斗殴的老也不断,你说咱不是走路捡块毛石拿着费力又没用吗。”
“你的意思,咱们根本不能搞这个纺织厂?”沈旭望着诗严。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家眼下连二百万元钱也拿不出来,更何况再比别人多拿出几十万元来。”
“诗泉的意见呢?”沈旭看诗泉半天没有言语。
“我的意见很简单,这是块到手的肥肉,咱们不能扔给别人,我分析,我二舅那边和咱家关系不错,再说也是有利可图,董事长这个位子他不一定能抢,他也知道他不懂得工业。”
“那也没准,”诗严在一旁道:“上次印刷厂的事,他也积极张罗着要弄过来,只是他没赶上拍卖会,错过了机会。”
“那印刷厂和纺织厂可不同,那是个大厂,那可是必须懂技术才行,我万大叔虽是做事有些朦胧,但这董事长的位子怕他也自知干不了,这个纺织厂虽然闹到现在这个样子,但只是管理得不好,如要管理得好,这市场可大着呐,大爷你一是在工厂呆过,知道的事多;二是技术全面,也有这个能力,致于钱嘛,咱们可以在想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下没有绝人之路,就要看你怎么个走法。”
“我同意三哥的看法,”诗媛干脆果断地说。
沈旭往墙上的石英钟看了看,已是快十二点了,便道:“太晚了,你们去吧,周六咱们再商量,诗媛你明天来,到这来吃,你大娘还给你留了块从外地捎来的南京板鸭。”
诗媛笑了笑,“有吃的我可得来。”
“诗严,天这么黑了,你送送诗媛,”天娇吩咐道,众人散去。
沈旭躺下,天娇扭过脸去,把背对着沈旭。沈旭拍了拍天娇的背说:“天娇,你看你,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儿子媳妇在跟前,你就那样说我,怕是有点太过意不去了吧。”
“谁让你要把这个大院卖了,”天娇听沈旭这样说,缓了口气,转过身来接着说:“老沈,说实话,我保着这个大院为了谁,是为了我吗,我能占多大块天地,还不是为了你们沈家,沈家二十多口子,老的九十来岁,小的才几岁,万一你那个牛脾气上来,把这个大院卖了,这些人上哪去,年青的好说,那几个老的咋办,现在出租房子的谁愿意租给老的,都愿意招两三口人的新婚小两口什么的,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嘛。”
“可也是,这个大院现在怕是在全市也难找出来了,咱老祖宗那时还是块没人要的江边沙丘呢,谁知才十几年功夫,这块地方成了好地方了,人口增加,人的观念也在变呀,其实我也舍不得这大院子,数老爷子和我干的活多,亲手弄的,可是纺织厂我也舍不得,毕竟我在那干了十几年,再说凭我的才能,摆弄那个纺织厂是不在话下的,可如今这事太难办了,就算三家亲戚联合买下来也是乱摊子一堆,困难重重,我倒不是为了挣那年的那口气,我是认为纺织厂这样下去不坑了一家企业吗,不坑了几百名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的工人吗,诗严说得也对,也有些道理,咱们钱不够用,可亲戚能帮忙的又有几个。”
“老沈,你说,他二舅管不了纺织厂吗?”天娇闭着眼睛问。
“你说呢?”沈旭也闭上了眼睛。
“我看诗严说得对,怕他管不了,他哪懂得纺织技术,万勇也不中,一天净是假装正经,心里弯弯,没有点光明正大、落落大方的风度,做事又过于狠毒,唯有你老沈了。”
“不想天娇也这样举我,”沈旭脸上露出一股自信的笑容来。
“自己的老爷们,我能不知道几斤几两不怪了,老沈,睡吧,你这几天够累的了。”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小雨,地上湿漉漉的,天气闷热,沈旭早早起来,在院子中打了会太极拳,经过诗峦的多次指点,那套野马分鬃的动作日臻完善,整套太极拳让他打得柔中有刚,慢中见快。
“沈旭,你天天打太极拳,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好处?”
“妈,”沈旭把最后一招收住,“这太极拳能陶冶情操,强身健体,筋骨舒适,轻身爽神,于动中感静,于静中寻动,动静结合,刚柔并济,相得益彰,妈,这好处可太大了。”
“沈旭,你可别瞪着眼睛唬你妈了,你当你妈好唬弄不成,你这太极拳都快打有三年了,这三年你吃饭还是那一碗,穿衣服也没见你省了,”薇香回头冲着罗裙道:“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看那是之乎者也,他就是为了躲活干。”
“可不是,”老老太太也搭了腔,“那玩意伸伸胳膊扔扔腿的就能锻炼身体,你练了这些年,练出个啥能耐来,你是能把那砖墙一拳捣个窟隆,还是一巴掌能把大电柱子打折了?”
婵娟刚从厕所出来,听见两个老太太正在数落公公,乐得忙掩了嘴,弯下腰去,那边的诗峦早笑得眼泪出来了,一边喊着奶奶呀,可逗死我了,程黎那边也笑得出了声。
沈旭尴尬地站在那里,弄得哭笑难分,想了想,只得道:“奶奶、妈,你们二老说得对,我这太极拳本来就是消磨时光的,躲活干的。”
“伸伸胳膊,扔扔腿,伸伸胳膊,扔扔腿,”诗峦一边叨咕一边跟沈旭出鬼态,沈旭狠狠瞪了一眼道:“这个小丫崽子,这几天皮子又刺挠了,等有时间我好好给你梳梳。”
“哼,也就和我使章程,我奶奶要训你一顿,你就老实了。”
吃完早饭,沈旭穿好衣服,刚要走,大门一响,从外面走进三个人来,见来了人,沈旭忙迎了上去,“你们是?”
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人笑道说:“这是沈家大院吧,我们是市政府办公室的,我叫洪涛,想找沈总经理有点事,”这个叫洪涛的一脸笑容,彬彬有礼。
“我就是沈旭,走,到屋里坐,”沈旭让客人进屋,自己要走在后面,洪涛急忙让道:“还是沈经理先走,”沈旭直着不走,无奈洪涛和其他两人走在前面,程黎急忙领路,把客人让进客厅,忙着倒茶。
“沈经理,这是我们市政府办公室洪主任,”另一位年青的向沈旭介绍道,“我们昨天下午给你家来了电话,是一位程女士接的。”
正在倒茶的程黎急忙放下暖瓶,不好意思地朝沈旭笑了笑,“大叔,是我接的电话,可我忙着煮饭就给忘了,”又朝着三个人歉意地笑了笑,“实在对不起,昨天我有点头痛。”
沈旭也笑了,“没关系,怎么你头痛,一会让你婶给你拿几包正天丸来,那药我吃上脑袋就不疼,很好用的,”又转向洪涛,“洪主任,找我有事?”
洪涛道:“我是奉岑市长的嘱咐来的,原来岑市长打算今天到你这来看看你,可不巧,昨天下午五点多钟省里来了紧急电传,说是咱们市今天晚上有大到暴雨,还有八级以上大风,岑市长昨天晚上就和常委们下去检查市内和农村的堤防情况去了,临出门时岑市长和我交待,让我替他来看看您,有一件事情和您说一声,算是和你先打个招呼,因为这件事也很急。”
“有什么事你就说,”沈旭听说是市长派来的,知道事情一定不小,“是不是防汛需要木桩,我上个星期在农村买了一百五十米施工用松木支撑杆,市政府需要的话,我可以全部调给你们用,只要是防汛需要,只要我有什么都可调用,而且我负责送到险工险段上,不要任何费用。”沈旭知道这防汛的重要性,万一大堤决口,会淹掉全市三十万亩农田和大半个市区,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是防汛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献出防汛物资,在他的眼中,吃喝穿戴能应付过去就行,但要是防汛他会毫不吝惜一切,七九年那场大水,水位超过警戒水位一点七米,几乎跟大堤持平,当时江东粮库堤段已严重塌方,大水不断冲涮,原来厚达六米的土坝,最严重时江堤堤顶只剩下两米宽,当时他是厂里防汛抢险中队长,他带头和五十多个小伙子跳进水里,组成一道人墙,直到护坡结束,上岸后他口袋里装的五十多元的工资钱被水冲走,他一字没说。
“沈经理,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咱们的大堤牢固多了,不少险工险段都修了丁字坝和防浪墙,险工段农村多一些,前五年又对大堤进行了全面加固,由原来的五十年一遇的防洪标准提高到一百年一遇。哦,咱们先不谈这个,我今天来的意思是关于咱市第三纺织厂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个三纺厂班子涣散,厂子乱成了一锅粥,工人开不出工资,欠款多。市里对这个厂的班子调换几次,都没有好的兆头,而是问题越来越多,麻烦越来越大,上告的人越来越频。市委市政府这次下决心进行彻底治理,决定施行招聘厂长,只是由于这个厂欠债多、固定资产规模大、内部事情也多,所以始终没有人敢来招标,岑市长是咱们市的老领导,他想到了你,他有些想法想和你谈谈,我们这次来让你思想先有个准备。”
沈旭听说是这件事情,低头半天不语,他何偿不想回纺织厂,何偿不想再听着那机器气派十足的声响,何偿不想看那白如雪的织布象壮观的瀑布一样被卷起,他太爱自己的工作了,可以说他是一个工作狂,没有工作他便觉得世界上百无聊赖,没有工作他变觉得世界上缺少了什么,只要他一投入工作,一切便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如今他哪有那么多的资金让他把这个工厂包下来,他倒不是怕自己能力差,战略上在他面前望远是平坦顺直的大道,在他面前没有一切困难,但是眼前......,他有十多分钟没讲一句话。
“沈经理,你是不是受招聘的条件限制?”洪主作看出沈旭的意思,便笑着问。
“是,”沈旭干脆地回答,“在我眼中,没有什么都行,可没有钱绝对不行,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是的,他蔑视过任何困难,甚至蔑视过死亡,但他不敢蔑视金钱,因为在这个金钱横通的社会,缺了它将是一事无成。
“沈经理,至于条件吗,可以再商量,只要你有这个决心,好吧,我看你事也不少,就不打搅您了,你好好想想,岑市长一有功夫就会来看你,他再和你细谈。”洪主任说完有礼貌地站起来同来人回去。
沈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虽然他蔑视一切困难,但眼前的事实不容他不正视严酷的现实,干归干,处理事情归处理事情。改造一座老城市要比新建一座新城市要难得多,摆在眼前的不是一团乱麻,而是一团展不开、剪不动、扔不得的乱钢丝。十多年了,工人们的素质不知怎么样,机器不知老化到了何种程度,市场的变化,再说这承包工厂的条件,现在......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团团的烟雾象一朵朵白云,在屋中飘动,慢慢地向上飘去,最后在天棚处四散开来,象一池平静的水中投了一块石子,涟绮向四外散去,他想起了自己创建坚实建筑公司的往事。
那是他停薪留职后,凭着自己自修的建筑手艺,纠集起一伙人来开始了他艰难地起步。开始只是凭着一把瓦刀,几个泥槽子,承包百姓的普通住宅,他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出谋划策,再加上他那天才般的建筑学家的头脑,使他建筑的民用住宅风格高雅,美观大方,且又造价合理,很快的他便在给个人家庭建造住宅工程中站稳了脚跟,他讲究信誉,从不偷工减料,从不拖延工时,而且根椐自己的科学计算为很多住户节省了资金,常常是业户争着与他签定建筑合同,甚至争先抢交施工费。一次在为一家市政协的吕主席建造住宅时,他的建筑才能得到了这位吕主席的格外青睐,建议由他牵头组建建筑工程队,这位吕主席到处替他宣传,包揽建筑工程,由于他实施的是多干多奖、全优工程重奖的工程劳动承包方式,同时他十分重视人材,讲究科学,注意方法,很快在全市建筑业站稳了脚跟。七年前他又兼并了市建筑三公司,由此发展到了现在拥有全市建筑业的十二个施工队,职工一千五百余人,固定资产达到几百万元的一个大型建筑公司,在全市赫赫有名。
可是现在呢,这纺织厂是个欠债几百万元的庞大的企业,市政府的招标广告虽然没有明确招标的标底,但沈旭心里清楚,这样大的一个企业最少也得六百万元,想到这他又想起洪涛的话‘条件可以商量’招聘”“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包括国家的,在他眼中看来,占便宜是无能的表现,在他的大半生中,从没有占便宜的概念。他苦恼极了,把手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中,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刚要吸,电话铃响了,他懒懒地抓过电话。
不知沈旭要说什么,下章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