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七章（1 / 1）

第七章上

姑娘家恋慕情郎的心情是难以言语的，普世的价值也不许姑娘家主动对男人说出爱意，这套在籍参娘身上也是如此。

她喜欢苏仲鑫，也自认个性胆大、没什麽不敢做的，却唯独对苏仲鑫告白一事她不敢做，光对这事儿她不晓得骂自己多少次窝囊了，只是骂是骂，说还是不敢说。

她私下盼望苏仲鑫能像上次那样主动问她喜欢不喜欢他，盼了两年多，却什麽也没盼到。

倒是苏仲鑫给她的感觉越来越疏远了，他话发得少、也难得和她走近过，就连听她说故事的次数也变少了，不然就是来了在一旁静静刻著活字，活像尊木头似的。

算算年纪，她已经二十了，也到了媒婆给她说媒的年纪了，她虽然没接受过任何人的说媒、心中直等著苏仲鑫，可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是没这麽多光阴青春的。

不知不觉中，她的想法在改变，原来讨厌男人、喜欢独自一人的习性被改成跟个姑娘家没两样，她不喜欢这样，心中却矛盾的想要依偎在苏仲鑫的怀里，她骗不了自己，她想与他长相厮守！

为什麽呢？为什麽你对我的感情不再像往常那样了呢？是你等不了我、还是我走得太慢，我无法赶上你转换的时间吗？

这样的想法在籍参娘心中不知出现过几次，可是却从没个结果。

就在籍参娘一面为著感□□儿苦恼、一面继续说书的时候，两位贵客登临了苏州第一大客栈，乐心楼。

他们既是籍参娘的贵客，也是贵人。

「话说屈原被流放後，一直念著楚王，这《卜居》里就有写道：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复见。竭知尽忠，而蔽鄣於谗，心烦虑乱，不知所从。」籍参娘清脆洪亮的说书声在客栈里响起，旁边坐满了听书的人，每个人都屏息以待的听著。

籍参娘每逢这时候都会在乐心楼内说故事，客栈也在这个时候高朋满座、一位难求。

苏伯鑫这日带著戚昂榆和戚家媳妇罗芝到了乐心楼的二楼，一上楼，罗芝就听到这阵说书声。

「这是？」罗芝疑问问道。

「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一个说书的女孩吗？」戚昂榆开口解释著。

「就是这个？」

「是啊。」

苏伯鑫往内看，然後回头对戚昂榆说：「就是那，仲鑫已经替我们占个好位子了。」

走到了那个位子，戚昂榆和罗芝向苏仲鑫打个招呼，苏仲鑫只是点个头，之後坐下继续刻著自己的木雕。

罗芝常看到苏仲鑫刻木雕，却从没机会问他到底都刻些什麽。「苏二公子，请问你这个是要刻什麽呢？」

苏仲鑫面无表情的回答：「狐狸。」

「狐狸？」

戚昂榆适时的补充著：「芝儿，仲鑫都是这样的，刻什麽都没个底，没有擅长刻什麽，却也没什麽刻不出来的。」

「那我可以问你，为什麽要刻狐狸吗？」罗芝实在很好奇，才忍不著的开口问道。

苏仲鑫想了一下，才指著那个说书的回答：「她，很像狐狸。」

一个颇令人发笑的答案说出，苏仲鑫除外的人的隐忍著笑意。

罗芝抬头看籍参娘，她不解，籍参娘明明生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型，声音又好听，哪里跟狐狸像著了？

「某日屈原去拜见太卜……苏仲鑫！」听到苏仲鑫这麽说她，气头上的籍参娘说书说到一半就将一个铜锣扔向苏仲鑫，苏仲鑫一个侧身的让铜锣深入木柱，吓坏众人。

罗芝难以置信的看著籍参娘，她被籍参娘的火爆性子给吓著了。

没错，这同时也是籍参娘担心的地方，近来苏仲鑫似乎爱有意无意的惹怒她，完全与之前的温柔迥异。

这情形代表什麽，籍参娘不知，表面她虽气，心中到底还是偷偷高兴著自己原来还是被他注意的。

「籍妹子啊，冷静点、冷静点。」苏伯鑫试图平缓籍参娘的怒气。

「苏仲鑫，你说说，我哪里跟狐狸像著了？」籍参娘愤愤不平的骂著。

「不……比较像老虎。」苏仲鑫更正道。

籍参娘已经要将预备好的另一只铜锣给扔出，却被其他人给拦下。

「说书、说书啊……」苏伯鑫努力的平抚籍参娘的怒火。

这时罗芝突然小声问戚昂榆道：「昂榆……为什麽那个说书的这麽火啊？」

「别理他，他们都是这样增长感情的。」戚昂榆也小声回道。

增长感情？有这种增长法吗？那准会没命的。罗芝狐疑地看著籍参娘。

籍参娘缓下怒气，然後又开始说书：「某日屈原去拜见太卜郑詹尹就说道：『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教之？』，屈原曰：『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宁诛锄草茅以力耕乎？将游大人以成名乎？宁……谁知吾之廉贞！』」

罗芝细细聆听籍参娘的声调语气，果然不同凡响，能同时做两男声，长幼分明的声音教人易於区分，真的好棒！

听到一半，罗芝斜眼看著苏仲鑫，没有意料中的表情，苏仲鑫只是专注的刻著他的木雕，没有抬头看过籍参娘。

特别的是，罗芝发现苏仲鑫刻得精细也刻得快，不消一会儿一只狐狸就刻好了。

刻完後，苏仲鑫突然抬头，高举那只狐狸，就像是要展示给籍参娘看似的。

「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苏仲鑫！」籍参娘一看到那只狐狸就火了，哪里还说得下去，只得让在一旁的听众先等她和苏仲鑫打完才能再听。

一出《卜居》本来半个时辰多就可以听完，却因为苏仲鑫和籍参娘的打闹而延长成一个多时辰，不过众人还是听得喜孜孜。

而最後，苏仲鑫刻的那只狐狸也因为铜锣飞射的关系而当场头身分家了，这让罗芝大感可惜。

苏仲鑫在自己的工作房里针对活字厂一些专门刻字板的师傅所刻的字板进行校对补修的工作，由於数量过大，苏伯鑫也加入其中帮忙著。

「仲鑫，最近又有些媒婆们想帮咱兄弟俩说媒了，你要麽？」苏伯鑫为怕无聊，所以閒扯些话题来说说。

「推了。」

「已经推了。」

「那你为何问我？」

「因为仲鑫你这几年来话说得更少啦，身为兄长的我已经快记不得你会不会说话了呢。」

「伯鑫……」他那变化无常的哥哥是什麽时候才能改改性子？

「不是我在说，倘若你还喜欢籍妹子就努力点追吧，人家妹子好歹也正逢出嫁年龄了，时机错过，你就别後悔呀。」

「……」

「如果你还为之前妹子说过的话介意著，不妨就找昂榆谈吧，或许他能给你些意见。」

第七章下

「昂榆？」苏仲鑫狐疑著问。

「是啊，说不定你能喊他一声前辈喔。」

「伯鑫，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哎呀，我刚才说了些什麽？仲鑫你还记得啊？」苏伯鑫装傻般的说道。

苏仲鑫宛若要看穿苏伯鑫那样的直视著。「别把商场那套拿回家里用。」

「失礼了……为兄的再也不做了。」

苏仲鑫继续处理著字板，而心中却是想著刚才苏伯鑫的话。

确实，他并没有注意到籍参娘是姑娘家，有年龄的问题，不过也未到担心的地步，因为籍参娘绝对是那种不喜欢就不嫁的人，而要能掳获芳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反过来说，他也努力了这麽久了，籍参娘对他……有感情了吗？

这日，苏仲鑫等五个好友偕同罗芝在乐心楼等籍参娘说书，雷铭庭、白焕儿竟然在那当下才知道籍参娘和苏仲鑫略带暧昧的关系，为此，白焕儿发著牢骚：「仲鑫实在太过分了！居然瞒著我们，偷偷进行有啥意思啊？」

苏仲鑫正在写样，无心理会白焕儿的怨言。

「仲鑫！你听到没啊？」

「好了好了，仲鑫又不是等到结婚当日才让你知道的，别这麽气啊。」苏伯鑫连忙打圆场说著。

「真让我等到成婚才知道，我一定会破坏的！」白焕儿越说越气。

「人家好好的，我都不想破坏了，你坏什麽好事儿啊？」雷铭庭在一旁问道。

「开什麽玩笑，说书女子就跟卖艺女子没两样，有贞律没贞律还不知呢！」

「白焕儿……」

「白公子这话是什麽意思？」籍参娘闻言，马上走到白焕儿面前质问著。

「听不懂吗？本公子就是怀疑你的清白呀！」

籍参娘见苏仲鑫在场，怕他真认为她非清白之身，一时气头上，便赏给了白焕儿一记响拍，啪的一声响当当，让其他人顿时傻掉了。

「你这女人好大胆子！居然敢打我？」白焕儿这边也不示弱的吼著。

「你这没脑子的公子哥儿，怎麽可以随意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谈？女人不比男人，随时都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儿而处刑的耶！」

苏仲鑫略微抬头，望著籍参娘的脸，她气得脸都红了，眼神却还是这麽正直明亮。

他不懂，他们认识这麽久了，她怎能继续保持那样的眼神？依旧是无畏一切的果敢眼神。

「真金不怕火炼，你真贞洁就不怕人家过问！」

「这不是问不问的事儿，是不该过问！」

「就是做了亏心事儿才怕人问吧？」白焕儿高傲的问著。

「我看你是遇过这事儿所以才不断过问人家的清白吧？」

籍参娘这一言，让在场除了罗芝外的人错愕不已，尤其是雷铭庭，对於白焕儿的过往更是清楚，也知道籍参娘这回是踩到了禁区。

白焕儿人则是傻了，整张脸都刷白了。

「瞧！还真有这回事儿呢！」

「籍姑娘。」戚昂榆喊著籍参娘，对她比个摇头姿势，示意她别说了。

「没人喜欢被问这种问题，劳烦公子您下回罩子放亮点！」籍参娘抛下这话就准备说书了。

回神後的白焕儿想要再理论，却被苏伯鑫给挡下。「来来来，白焕儿，听听我的英雄事迹吧！很值得听喔。」

「谁要听那种往事啊？」白焕儿对苏伯鑫吼著。

「那不然听听籍妹子说书吧，这也不错呀！」

「仲鑫，为什麽要看上一个说书女子，凭你的条件哪怕找不到好姑娘啊？」白焕儿不理会苏伯鑫，兀自的对苏仲鑫问道。

苏仲鑫长手一伸，带著锐利的小铲刀就这麽送到白焕儿面前，抵著他的脖子。「废物才看不清她贞律不贞律。」

「仲鑫！」

「好了好了，听人说书吧！」雷铭庭拉著白焕儿，苏伯鑫劝阻苏仲鑫收刀，两边的火药味儿才稍微减弱。

「铭庭你为何动不动就阻止我？」白焕儿对雷铭庭问道。

「因为你脾性冲动啊！做事不经大脑思考的，怪不得人家会喊你没脑子的公子哥儿。」

「铭庭！」

「我知道你气头上，可我还是要帮你啊，难不成上次削发的事情你还想重演啊？」

「削发？」雷铭庭的话引来其他人的好奇。

「对呀，还不就有一次这家伙……」

「铭庭，不准你说！」

雷铭庭想说话的兴致上头，哪管得了白焕儿，哗啦哗啦的就说了出来。「有一次白焕儿硬是要作怪，说什麽想看看仲鑫刻字板是否真有那麽神秘，结果偷闯入仲鑫的工作房，躲躲藏藏的又藏不好，惹来仲鑫的飞刀一射，当时也是铲刀喔，那刀就这麽削了白焕儿一撮头发啊！」

「还不是你推我的！」白焕儿受不了的吼著。

「白焕儿，你怎麽能做出这种事啊？要不是你命大，说不准那刀就对准你胸口啦。」苏伯鑫婉惜的说著。

「我都说了是铭庭推我的！不然我才不会被削发！」

「是是是，你们都静一静啊，好好听人家籍姑娘说故事。」戚昂榆最後出来说著，这才平息了一场小风波。

白焕儿转头瞪著籍参娘，趁著现在人群也多了，他便不客气的问道：「籍姑娘，敢问在下可否请姑娘说个故事啊？」

「请·说。」籍参娘咬牙切齿的回答。

「鲁桓文姜。」

「没问题！」

籍参娘怒视著白焕儿，这个男人到底想干麻？用这个一代亡国女子的故事来隐喻她什麽吗？

生气归生气，籍参娘还是清清嗓子开始说道。

鲁桓文姜的故事说完後，乐心楼内的人也散得差不多。

籍参娘一直想问罗芝一些问题，於是她坐在罗芝身边和她聊天，等到问候话说完後她才引入正题问道：「罗芝，我们可以坐到旁边吗？我有事想问你。」

「好。」罗芝起身，和籍参娘一起坐在别处。

「罗芝罗芝，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啊。」已经和籍参娘非常熟识的罗芝回答道。

「那、我们到旁边说话。」

罗芝点点头，和戚昂榆告知一下後就和籍参娘走出去。

「怎麽了？你想问我什麽呢？」

「罗芝，我问你喔。」

「嗯。」

看著罗芝非常仔细的聆听样，籍参娘缓缓问道：「你已经和戚公子成亲很久了吧？」

「嗯，有三年多了。」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喜欢你啊？」

「咦？」罗芝脸红的看著籍参娘。

「有没有麽？」

「他……只有说过类似的话，没很直接的说这等话。」罗芝脸红的回答道。

「真好……」

「真好？」

「我和仲鑫认识两年多了，他却什麽都没表示。」籍参娘沮丧的说著。

「咦？可是你们不是一对的吗？」

「大家都这麽认为啊，可是我却不这麽认为。」

「怎麽说，难道你不喜欢苏二公子？」

「怎麽会不喜欢呢？就是太喜欢了，才会很在意这个问题啊。难道说你都不曾介意过吗？」

籍参娘的问题让罗芝停了一会儿，打她嫁进戚家後，就一直想著李本肆，直到前一阵子才慢慢接受戚昂榆，所以也没多想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当然会啊……」

「那就是啦，我想男人应该也会在意这种问题吧？你说呢？」

「这……这我就不晓得了，我不是男孩子……」

「那、你去帮我问戚公子好不好？」

「问昂榆？要问什麽？」

「帮我问男人是不是也会在意女人说出的话，尤其是喜欢这种话。」

奈於籍参娘的苦苦哀求，罗芝终於点头答应。

回去的时候，苏仲鑫和籍参娘走在一块，违睽两年多，苏仲鑫第一次主动送她回去，这让籍参娘不禁心儿碰碰跳。

「白焕儿性子就是这样，不要放在心上。」无意间，苏仲鑫说了这句话。

「他都这麽在意女人的清白吗？」

「嗯……因为有些事情。」

籍参娘很难不气白焕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这麽说她，可是……换成自己是苏仲鑫的话，知道朋友有原因而变成这样……其实，也会帮朋友说话啦……

「算了，本姑娘今天就饶他一命，反正耳光也赏给他了，扯平了。」

想起那个耳光，苏仲鑫就感到好笑，一向有话直说的白焕儿今天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乐心楼的风波才刚结束，籍参娘回到家後，又是另一场风波。

「参娘，最近隔壁村的阿傻在问我你中不中意他，他想娶你做媳妇儿呢！」用晚膳时，籍大郎开口说道。

「唷，阿傻耶，他可是隔壁村里最有钱的人呢！」籍二郎接著说。

「嗯……我没有兴趣。」

「参娘，你还是喜欢苏二公子啊？」

「嗯……」

「若万一苏二公子娶得是别人怎麽办？难道你想独自终老一生吗？」

「大哥……」

「参娘，如果苏二公子对你真的没意思，你就别勉强了，另择良婿吧。」

籍参娘脸色沉重的看著籍大郎，没再说话。

隔日下午，罗芝一个人到乐心楼去找籍参娘，她把昨天籍参娘问她的问题解答一遍给籍参娘听。

「戚公子真是这样说的啊？」

「嗯。」罗芝点点头。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有的时候表现出来人家也不见得会明白，不如说出来，简单明了。」

「你说得不错，很有道理。」

「戚公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罗芝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他一定都懂你的用心，可是我呢，有个蠢木头，做什麽他都不懂，要说句喜欢嘛，女孩子总会怕羞啊。」

籍参娘不知道对苏仲鑫眉目暗示多久了，苏仲鑫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让她好失望。

「我……」罗芝不敢说自己到现在其实也没做过什麽让戚昂榆明白自己心意的举动。

「可是！」

「可是？」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喜欢那个蠢木头，我也决定了，我要勇於表白！」如果苏仲鑫不说，那她就自己先问！

「嗯。」罗芝笑著回答著。

「罗芝，你介意听我一句话吗？」

「请说。」

「我认为啊，你还是有必要让戚公子说出喜欢二字才行！」

「咦？」

「我认为戚公子对谁都很好，看不出来谁比较好，所以啊，搞不好他对你的好是基於夫妻立场，做自己该做的，跟心意无关喔。」

籍参娘无意的一句话让罗芝相当在意，但籍参娘却不自知。

籍参娘来到苏家，对站在门口守门的苏家仆人表明来意。

「小哥，请问苏仲鑫、呃……是苏二公子在吗？」

「二爷啊，他在後头的活字厂，你从这条街直直後往走到底就是了。」

「谢谢。」

谢过苏家仆人後，籍参娘就照著那人的指示走往活字厂。

两刻钟後。

「可恶……呼……居然有……有这麽大的地方……」走到有些烦了的籍参娘望著活字厂上挂著的招牌念著。

这整间活字厂应该能与苏家相比了吧，真的……有够大……不晓得皇宫是不是和苏家差不多呢？

「姑娘，你找谁啊？」一位活字厂的工人看到籍参娘，便好奇的问道。

「苏二爷在吗？」

「苏二爷啊，在後头刷印，我带你去吧。」

「谢谢。」

来到活字厂後边，籍参娘便看到苏伯鑫和苏仲鑫正忙著印刷书册，而且忙得不可开支。

「我好像……来错时间了……」

「喔，这时候都是这样，因为要赶上进贡的时间，所以印制上就会比较忙碌。」

「那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啊！我看到帮手了！」就在籍参娘要离开时，苏伯鑫注意到籍参娘，便大声喊著。

「苏……苏公子？」

苏伯鑫笑得一脸灿烂，朝籍参娘的方向走来。「妹子来得正好，我们厂里快忙翻了，你就来帮忙吧！」

「呃……好……」

「来，我叫仲鑫交代你工作啊。」

苏伯鑫才刚说完，就把籍参娘推向苏仲鑫。

「你……你好。」籍参娘面对苏仲鑫，突然感觉到一阵害羞。

「活字厂里没有什麽外人能做的活儿。」苏仲鑫开门见山的说著。

「咦？」

「不过有你在，多少能分担一下。」

「呃……」

「跟我来。」苏仲鑫停下刷墨的动作，拉著籍参娘到活字厂某处去。

「这些是印刷成册的书本，请你检查看有无错误或瑕疵。」

籍参娘目测著那些书本，四千本……应该有吧……

「拜托你了。」

籍参娘抬头看著苏仲鑫，才注意到他疲倦的脸庞。

「放心交给我吧！」籍参娘信誓旦旦的说著。

抱住袅烟，感谢你的热情回贴喔^_^我好高兴～亲一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