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四章（1 / 1）

第四章上

难得的凉爽午後，苏仲鑫、苏伯鑫、雷铭庭、白焕儿以及戚昂榆五人一块在白家赏荷閒聊。

戚昂榆饮了口冰镇莲藕茶，将杯子置下，对其他人宣布著：「各位，我明年春天要娶妻了。」

此话一出，差点没让其他人喝的茶吐出来，那实在太过突然了。

「昂榆？你说什麽啊？」白焕儿大声问道。

「娶妻啊。」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你当娶妻是说娶就娶吗？」

「当然不是。」

「不是什麽呀！瞧你把娶妻说得跟买菜一样容易。」雷铭庭跟著念道。

「没有容易啊，我媳妇儿的人选在我儿时就定好了，现在只是时机到了要娶妻而已。」

「昂榆，瞧你这样，真的是把人生大事说得简单呢。」苏伯鑫拿起一块糖糕，边吃边说。

「是麽？我还以为这样够正经了。」

「一般来说，男人遇上娶妻，不是大喜，就是大悲，像你这般豁达的，头一回。」

听到苏伯鑫这麽评论，戚昂榆笑著。

「算了吧，既然这门亲事是伯父伯母定的，那新娘自是不会太差。只是……新娘有合昂榆的期望吗？」雷铭庭好奇的问著。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和新娘素未蒙面。」

「这样就决定，是否太过冒险了啊？」

「我想交由上天决定，看老天爷是否愿意让我娶个美德与容貌兼备的女子罗？」

「昂榆，你就是这个态度才让人把你这话当玩笑。」

「人生总是豁达些好。」戚昂榆笑著回答。

看著在一旁雕活字的弟弟，苏伯鑫突然问道：「仲鑫，你呢？你何时婚娶啊？」

「伯鑫，这话问得不对吧！要婚娶，得先要有对象啊！」白焕儿念著。

「白焕儿，你认为我是这种不知前因，而问後果的人吗？」苏伯鑫高深莫测的问道。

这句话，让在场其他人有了极大的想像空间。

「仲鑫有对象吗？难……难不成就是他理想的特别女子？」

「是很特别。」苏伯鑫彷佛是苏仲鑫的代言人那样说著。

「是谁啊？哪家姑娘？」

正当苏伯鑫要回答时，啪嚓的一声相当大声，苏伯鑫转头一看，发现苏仲鑫居然把刚刻好的活字给用铲刀弄断了。

「刻坏了。」苏仲鑫无奈的说著，他把坏掉的木活字放到一旁，拿起新的来刻。

苏仲鑫嘴上虽然这麽说，可苏伯鑫不这麽想，为保小命，还是别提得好。「哎呀哎呀，是哪家姑娘给我弟弟看上的呀，我真想知道啊！」

「伯鑫，你转变得太大了。」众人挖苦著苏伯鑫。

「苏某近来记忆力大退，记不得了，欲知详情，请问仲鑫。」

苏伯鑫虽然巧妙的避过这个问题，但终究还是露了馅儿，众人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大夥儿想问苏仲鑫实情，又不大敢问，苏仲鑫的沉默寡言和不喜於色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可不是套套话就能看出来的。

「既然如此，大夥儿只好等了。」雷铭庭起身，感叹地说著，他才不要死在铲刀下勒，明哲保身才是英雄作为。

「你要去哪？」

「走走绕绕，绕到茅坑再绕回来罗。」雷铭庭一身舒爽的离开，留下四人独处。

恰巧此时，一名白府的俾女走来通报：「少爷，老爷有事找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在雷铭庭之後，白焕儿起身。「各位，等我一下，大抵是染布坊的事吧？我处理好就来。」

「放心去吧，我们也没打算这麽早离开。」苏伯鑫笑著说道。

白焕儿点头，转身离去。

早在苏仲鑫等五人熟识前，雷铭庭与白焕儿已是旧识，因此对雷铭庭来说，走白家跟走自家没两样，夸张点来说，他蒙著眼睛就能辨识方位。

从茅房出来，雷铭庭閒逸的走著，途中经过白焕儿的房间，见到门没关好，他下意识的就想帮白焕儿靠好门，抬头不经意一看，却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事情。

「铭庭！你在干什麽？」白焕儿本来要到自己房里拿文件，却先看到这画面，让他忍不住紧张起来。

「没有……你门没带好，所以我就……顺手带上。」雷铭庭离开门边，双手高举。

「别乱用！」白焕儿跑到门边，仔细看著。

白焕儿脾气虽然暴躁，紧张却少，身为老朋友的雷铭庭不是看不出来，见四下无人，他也大胆说了。「白焕儿，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留著温静的画卷。」

「少罗唆！那只是我娘没扔罢了！」

「是麽？」

「铭庭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所以也很清楚你的脾性。」

「铭庭……」

「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雷铭庭转身，大步走往大厅。

白焕儿开了点门缝，看著里面墙上挂著的画卷，心里有著万般复杂的感受。

「我会永远记著的……是你先背叛我的，温静。」

苏仲鑫欠戚昂榆的画谱尚未制作完成，他也不想一直赖著，便想先离去，回到自己的工作房里慢慢完成。

他打定主意後起身，对众人说：「我先走了。」

「还有工作啊？」戚昂榆惊讶地问著。

「你的画谱我想赶快完成。」

「原来如此，那好吧，你慢走。」

苏仲鑫收好自己的工具，缓步离开。

快要走出大门时，他看到大门那里有人群争执著，好奇之下他问了一位白家的家丁。「小哥，借问一下，前面发生什麽事了？」

仆人看到是苏仲鑫，马上必恭必敬的回答：「喔，苏二公子，前面是古家布坊的人，您别担心，不碍事的。」

「古家布坊？所为何事。」听到敏感的部份，苏仲鑫继续问道。

「是这样的，古家布坊一直想要把他们的布卖给我们织衣，这事吵了数年，老爷也在前年买了些布，但为数都不多，近来又听闻古家的布疋有瑕疵，所以老爷就决定不买古家的布了，反正我们白府自己有在织布，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样儿了。」

「古家的布怎麽了吗？」

「明明是白布，却常会沾染别的色，不然就是织不好，哎呀……总言一句，那些东西摆不上台面的，拿出来卖可是会让人家笑话古家的。」

「古家的布是有传统的，他们怎会允许出这种差错？」

仆人左看右看了一下，确认无人，便在苏仲鑫耳边悄声说著：「听说是古家少爷的妻妾不和，古家少爷也置之不理，才让妻妾不晓得哪一人做出这事儿。」

苏仲鑫讶异著，又问：「消息可信吗？」

「苏二公子安心，这事儿，现在在他们古家传得沸沸扬扬的，随便问都有人跟你说，古家老太爷近来也要处置这事儿。」

「嗯，谢谢你的消息，小哥。」苏仲鑫道谢完後便离去了。

苏仲鑫明了，一向好面子的古家老太爷是不会对这事不理会的，极有可能外头已经封锁了这消息，但愿籍参娘没有门路知道这事儿才好，否则冲动的她，又不晓得会做出什麽样的事儿来？

第四章中

总共费了三个月，苏仲鑫将戚昂榆交待给他的画谱制作完成了，他在活字厂印制了一本後，拿去给戚昂榆检视著。

坐在铸心书坊後头，戚昂榆看著画谱，苏仲鑫则是刻著新工作要的木头，两人无言。

一柱香的时间过後，戚昂榆才满意的抬头说道：「真是太棒了，交给你的工作从没有一件会让我失望的，仲鑫。」

「嗯，有错误吗？」

「没有，整本画谱都相当完美，马上就能开工印刷了。」

「你要几本？」

「先给我三千本，我还要一本最完美的画谱进贡给皇上。」

「我明白了，那那本就由我亲自来装订吧。」

「真是感激，那就麻烦你了。」

「好说。」对苏仲鑫来说，公事就是公事，没有什麽特别麻不麻烦的。

戚昂榆将画谱搁在桌上，颇有感叹的对苏仲鑫提议著：「仲鑫，近来还忙吗？」

「不会，近来生意较为淡薄。」

「我昨夜观星象，发现最近皆是晴朗的好气候，因此想趁下雪前，再让大夥儿聚聚。」

「同游吗？」

「是啊，我属意徐州，很久没去燕子楼了。」

苏仲鑫注意到戚昂榆话中略带惆怅，他便停下手边动作，问道：「有事发生吗？」

「仲鑫，记得我府中的斛珠亭吗？」

「嗯，那故事我也记得。」

戚昂榆自以前开始就相当敬佩一些烈女侠士，苏仲鑫等人都明白，虽然猜不透原因，却也无心过问。

「除了梅妃，我也相当敬重像关盼盼这一高洁女子。当我知道我将娶妻生子时，那一刻的感觉是复杂难言的。我不认识我未入门的媳妇，也不习她的性情，尽管我心底知道她会是个贤淑的女子，我还是止不住打自心底的陌生感，兴许是我与她未曾相处过吧，也不知性子合不合得来？」

听到这话，苏仲鑫才知道，之前戚昂榆能说得潇洒，是因为他心中已做好层层的建设，不是夸口，换作是他，也许早就将这门婚事退了吧，毕竟谁能与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就这麽行周公之礼呢？

他们不是浮夸的男子，也没意思收好几房妻妾，古来就有妻妾勾心斗角的先例了，他也不愿意将这腐烂的习性带入苏家，而其他人，可能也是如此想的吧。

虽说他与籍参娘未必能结成夫妻，他依然感谢上天给了他与籍参娘先认识的机缘，进而让他喜欢上她，若有幸与她共结连理，想必会是桩佳话吧。

「我想……你与你那未入门的妻也许会是个美谈吧。」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戚某可没按算要娶二房呢。」

「嗯。」

「对了，仲鑫，你听闻了吗？古家布坊的事情。」

「听过了。」

「真是可怕啊，这可真给我上了一门课。男子属意女子，虽是天经地义，可仍要收敛啊。」

「怎麽了吗？」苏仲鑫听戚昂榆话中有话，便疑问著。

「这是送货的柴郎说的，谣传两个月後，古家将再入一门媳妇。」

苏仲鑫不语，静观著。

「这媳妇似乎不是林姑娘，听说是杭州名妓。」

「是麽？」苏仲鑫已经能想见当籍参娘知道这事的反应了。

戚昂榆淡笑著，喝著上好铁观音，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古营凯注定是要给其他个风流男子一个教训了，而这个教训，正已经慢慢展开了。

在难得的休息日里，籍参娘接到了一封来自苏仲鑫之笔的信，上面写著他希望与她见面一事，地点时间都约好了，她想也好，反正她欠他个人情，这就当还情吧。

答应了邀约，籍参娘在相约的时辰前三刻钟离开家，准备到城里去。

才刚出了锅头村，籍参娘就在城门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望了好久，才确定是她熟识的人。

「墨姑！」

籍参娘急忙跑上前，激动雀跃的心情满溢於脸上。

「参娘。」大概算好了时辰，墨姑就在城门外等候著籍参娘，不晓得为何，墨姑事前并未稍信给籍参娘，可是她却有预感籍参娘出门的时辰是何时。

「墨姑，你是在等我的吗？」

「是。」

「有事吗？」

「参娘，你方便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当然方便！」迷糊的籍参娘一时开心墨姑来找她，却忘了她和苏仲鑫相约一事，兀自的和墨姑一块走。

第四章下

此时，苏府。

苏仲鑫在自己的工作房里写著信，等墨乾後再装入信封里，放入怀里揣好，眼看著他与籍参娘相约的时辰快到，他便欣然出门。

「唷，仲鑫，今儿个穿得这般体面，是要与哪个姑娘家会面啊？」苏伯鑫此时正好从活字厂回来，撞见了苏仲鑫，便好奇地问道。

「嗯。」苏仲鑫不愿意回答，只单单嗯了一下。

「仲鑫……你该不会是要与那说书参娘会面吧？」苏伯鑫凭著天性直觉问道。

「嗯。」

「你没放弃她呀？」这些月看下来，苏伯鑫都没看见苏仲鑫对籍参娘有所行动，还以为是苏仲鑫自己先放弃了呢。

「嗯。」

「那麽她极有可能是咱们苏家未来的媳妇了？」苏伯鑫紧张兴奋地问著。

「别问了，我要走了。」越过苏伯鑫的身边，苏仲鑫大步迈出步伐，离开苏家。

看著苏仲鑫的背影，苏伯鑫兀自想著：「倘若说书参娘成了我苏家的人了，那我该喊她什麽好呢？」

「弟媳？不好，这太疏远了。」

「嘶……我瞧就喊她妹子好了，籍妹子……籍妹子……好听！就这麽著了！」打定主意後，苏伯鑫开心的走入大厅。

墨姑选在城里一处偏僻可靠的酒馆里与籍参娘谈话，她们坐在隐密的包厢内，甫开始，墨姑是不大说话的。

「墨姑，发生什麽事了吗？」籍参娘人虽然粗枝大叶的，可有时候观察力敏锐，这时她就注意到墨姑的脸色不大好看。

「参娘……我……该从何说起呢？」

「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就好。」

「营凯他……他说要休了我！」墨姑一出言就是这等惊天动地的大消息，让籍参娘有一下子都不能反应。

「咦？」

「不瞒你说……近来……古家出了大纰漏。」

「什麽纰漏？」

「你也晓得，古家的基业就是布疋，综观南北，都有古家布坊的分店，数年前还被选上为进贡布疋的布坊，总言之，布对古家来说相当重要。但是近来……古家卖出去的布开始遭到退回……」

「出乱子了吗？」

「没错……不是白布疋染了一丛一丛的其他色彩、就是织不好，甚至还出现布疋里暗藏著利刃，老太爷虽然把这事儿压下来，却也非长久之计。然而……最不利的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古家人都认为是我做的。」

「什麽？」

「近来，外子还有意藉机休妻，除了我，传闻正房也会被他休掉，他……有意迎娶杭州名妓为正室。」

「太乱来了！这怎麽可以饶恕！」籍参娘猛力拍桌，站起来大吼著。

墨姑被籍参娘的话给吓到，她连忙拉著籍参娘的袖子说著：「参娘，轻声点，我不能被人发现我在这儿。」

「喔……」籍参娘搔搔头，缓缓坐下。「墨姑，你怎麽能容忍这事儿发生呢？」

「参娘……你晓得我的脾性，我也不是没找过证据，只是我找不到……」

「这怎麽可能？」

「我猜……真凶另有帮手才是。」

「我来！我来帮你找，一旦让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定打他个稀巴烂！」居然敢让她籍参娘的好友背黑锅，敢情那人是不想活了！

墨姑看著籍参娘的反应笑著，惹来籍参娘的好奇：「墨姑，你笑什麽呢？」

「参娘在乐心楼当说书当了这麽久……性子居然还跟以往一样呢，看来那场赌注输的人……是我了。」

「墨姑……」

沉默了一会儿，墨姑心满意足的说道：「参娘，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为什麽？」

「每次看到你，我都会被你那正直的心所影响，我想……我能独自面对这一切的。」看见坚强勇敢的籍参娘，墨姑也被激起隐藏在心中的好胜心，她认为自己还没有柔弱到需要人帮助的时候。

「你在逞强什麽啊？为什麽不让我来帮助你？」籍参娘握著墨姑的手问著。

「参娘。」

「什……什麽事？」

「其实你和我很像，一遇上事情是不会找人帮助的。」

「墨姑……」

「就这样吧，参娘，再见了。」

墨姑抽手起身，拿起桌上的面纱遮著，毅然离开酒馆。

听到这话，籍参娘不懂，她参不透墨姑的语意，既然不让她帮助她，那她又为何对她说这件事？

当籍参娘回到家时，一入眼就看到苏仲鑫坐在她家厅堂里、而且正和她二哥说话，一瞬间她才记起来自己和苏仲鑫有约的事情。

「啊，参娘！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啊？」籍二郎拿著打铁工具喊著，惊人的嗓音让人惊愕。

「二哥……」

「人家苏二公子等你好一会儿了，你自己去跟人家道歉！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回到铁铺去才行！」

说完这话，籍二郎匆匆带著工具出门，留下籍参娘和苏仲鑫两人。

「籍姑娘，苏某是因为在相约地点等你许久，却没见到你的人，担心之下便急忙赶来了，望你别见怪才是。」苏仲鑫解释著原因。

「我……对不起……我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发生什麽事了吗？籍姑娘的脸色不甚好看呢。」苏仲鑫并没有责怪籍参娘，反而还贴心的询问著。

「本来我是到城里了，却在城门口见到了墨姑，她有事找我……而我一时高兴过头……就……就忘了我们有约……」

「古姨太说了什麽吗？」苏仲鑫倒是没料到墨姑会来找籍参娘。

「她说古家近来出了乱子……」

「嗯。」

「然後……那个该死的古营凯竟然想休了她！听得我怒火中烧啊！」一想到之前墨姑说的话，籍参娘又忍不住气了起来。

「我想只是说说吧……就算古少爷真休了她，她也不会找你帮忙的。」

「咦？」听到苏仲鑫说这话，籍参娘相当震惊。

「怎麽了吗？」

「你……你居然说出和墨姑一样的话来……为什麽她宁愿找我说说，也不愿意让我帮她？」

「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古姨太是成亲的人，你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帮她，你一旦帮她，只会让她、和你陷入可怕的人言当中。」苏仲鑫分析著。

「帮助朋友哪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是想帮她！」

「你怎麽帮？现在你连进入古家都有问题了，怎麽帮？」自上次籍参娘大闹古府後，古家老太爷就禁止所有自称是墨姑亲朋好友的人进入古家，完全隔绝墨姑与外的接触。

「我……」

「你只要默默看著她面对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

苏仲鑫知道现在籍参娘一定很气，可是他还是要分析利害给她听，尽管……无用居多。

「籍姑娘？」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何能将这事情说得如此洒脱？你又不是没有朋友，你怎麽就想不透我的心思呢？要我坐视不理，不如叫我籍参娘一头撞死算了！」

苏仲鑫很想说，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替她想了条安全的路、不希望她受伤害罢了。

「算了，没人懂就算了，我自个儿想办法！」籍参娘转身就想离开，怕她冲动的苏仲鑫只好先伸手拉住她。

「做什麽？别拦我！」

「籍姑娘，你怎麽就没想过，万一你一冲动，会不会更让古姨太陷入险地呢？」

苏仲鑫的话奏效了，籍参娘确实没考虑到这点。「那你要我怎麽办？我不是权贵公子或是千金小姐，我只能用自己想得到的法子去做啊！」

「我帮你！如果你真的这麽想救她，那我帮你！」迫於紧急之下，苏仲鑫脱口说了这句话。

「当真？」

「如果要我就这麽眼睁睁的看你走入险境，那不如就由苏某为你承担一切。」爱上了这麽一个女子，他除了相随，又能如何？

「你不後悔？」

「不後悔。」

籍参娘喜出望外，一个激动，便上前抱住了苏仲鑫，欣喜若狂的说著：「真是太感谢你了！只要你肯帮忙，墨姑就有救了！」

「你先别谢太早，古家的情形我不大清楚，能不能帮上忙还是未知数。」

「不、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苏仲鑫微微叹息著，看著怀中的人儿，他是喜，也是悲，自己的地位竟然不如一个姑娘，说出去，定是会笑话人家的。

「籍姑娘，现在天色已晚了，不方便共议大计，你明儿个一早先到苏府去，说是我的命令，他们就会带你去大厅，你在那等我，我会去把古姨太请到苏府，以便能共商大计。」

「我知道了！」籍参娘马上离开苏仲鑫的怀里，飞奔似的跑进城去找乐心楼的老板请假去。

感受著胸膛上的馀温，苏仲鑫只能先将自己的事情搁在一旁，等到古家的事情处理完後，他才能好好的向籍参娘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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