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混乱(1 / 1)
皇上和君信这一来一回,实在令我心力交瘁,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下了床,准备拿衣物更换,却见那个叫符绰的黑衣人仍是立在门前。
我低声喊了他一声,他忽地就来到我面前,可谓真的来去如风。
“你是在皇上身边办事对吧?”
符绰面无表情,动了动嘴唇,“属下正是。”
我踌躇了一下,问道:“嗯。上方将军如今情况如何?”
他看了看我,“将军仍是陷入苦战中。”
闻言,我浑身软了下来,只觉手脚冰冷,想到如今朝廷紧张局势,父亲难有援兵,此次,可谓凶多吉少。
正是灰心丧意时,却听到符绰的声音,“请相信将军的能力,这样的战事,困不了将军。”
我猛然抬头,见他虽是表情僵硬,但却目光如炬,十分自信,不由得一颤。这样的气势,绝不是普通的侍卫所有,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也从未见他公开出现过在皇上身边,但皇上却如此信任他,毫不忌讳的将他放在我身边,究竟是什么来头?
正是沉思,一抬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战事似乎越来越激烈,皇上已多日不涉足后宫。一帮的深宫怨妇,更是显得无聊八卦,互相争吵,暗中算计的事,更是发生得频繁。
“皇后娘娘,你需为臣妾做主啊!”
德妃的一声娇讹,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看跪在前面的婢女,还有站在旁边的杜昭仪,从心中叹了一口气。皇上啊皇上,你的后宫可真的麻烦。
我看了看德妃说:“既然这个长春宫的婢女不小心打烂了妹妹的送子观音,那就罚她杖刑二十,扣除一年粮饷。本宫这边刚好有个白玉观音,就送给妹妹,你看如何?”
德妃面色稍缓,但仍是不依,继续说:“杜昭仪的婢女,偷偷来我永安宫,居心叵测,姐姐要帮臣妾查明白。”
那婢女一听,忙咚咚的叩头,带着哭腔说:“是香兰姐姐吩咐奴婢过去帮忙的,奴婢并无不良居心。请娘娘明察。”
站在德妃后面的婢女一听,马上尖声辩驳:“你含血喷人!我何曾吩咐过你,可有人证明?”
跪着的那个婢女一愣,接着泪如雨下,想要说话,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我看她们这么闹,心中愈觉烦闷,打断她们说:“德妃,你想要怎样才罢休?”
德妃听我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臣妾要杜昭仪道歉。”
我一听,当下明白过来,这杜昭仪新宠,为人又甚是清高,不愿与人妥协,想必是得罪了德妃,所以想要挫挫她的锐气。
我看了看杜昭仪,仍是冰着脸,无妥协的样子。
于是笑笑说,“既然这个是下人的事情,也就无必要牵涉到主子。我们都是姐妹们,和和睦睦的侍奉皇上岂不是很好。”
德妃哼了一下,“皇后娘娘,你这样明着偏帮杜昭仪,臣妾心里真是不服。”
我见她仍是不依不饶,沉下脸,厉声说:“妹妹,请以大局为重!如今朝廷混乱,皇上正是烦恼国事,妹妹为这等小事兴风作浪,实是不智!”
德妃一听,脸色变了几变,过了一会,又讥笑道:“这后宫,谁不知道,这场战事就是皇后娘娘您引起的。皇后娘娘既然这么担心天下苍生,怎么就不以身殉国,平众亲王之愤,而是坐着这后位,教训妹妹我?”
我听她竟如此放肆,看来朝廷的主和派应是占了上风,我这小命,难保了。
冷笑几声说:“妹妹真雄韬伟略,只不过,本宫现在仍是一国之后,有责任、也有能力,帮皇上管教一下逾矩的妻妾!”
“来人,送德妃回宫思过。没我懿旨,不得让德妃娘娘踏出永安宫半步。”
一帮人闹闹哄哄的回去了,我一下放松下来。小如到我身后,轻轻的帮我按摩。
我叹了口气,“这后宫的妃嫔竟如此放肆,看来本宫平日的管教实在太失败了。”
小如担心的回话,“娘娘,德妃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思量了一下,说:“小如,本宫把你调到储秀宫侍奉庄贵人可好?”
小如一听,扑通的跪下,“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娘娘要送走奴婢?”
我微笑着拍拍她,“你不用紧张,本宫并不是责怪你。只是如今之势,本宫自身难保,要你去侍候庄贵人,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出路。”
小如眼泪刷刷的流,“娘娘,你千万不要讲这不吉利的说话。奴婢要一直侍奉娘娘,请娘娘不要送走奴婢。”
“唉,你又何必这样呢?宫中各人都想明哲保身,你真是傻丫头。”
正是说话间,外面的太监报:“李公公求见。”
我宣了他进来,问:“李公公,有何要事?”
那李公公脸色十分仓惶,颤声说:“皇上请娘娘到殿上一趟。”
我一听,愕然了。这正是早朝时候,竟叫我过去,看来出大事了。
匆匆来到议事殿,还没进门,就听见众大臣争论得十分激烈。
“皇上,请你尽快下决定。既然众亲王愿意议和,皇上就不要再犹豫了!”
“对啊,皇上。既然已经证据确凿,皇后娘娘的确设计陷害刘王爷和刘惠妃,那皇上更是应该尽快下决定。处置皇后,显示我们与众亲王议和的诚意。”
“请皇上明察!”只听见殿上众人齐声劝谏。
我脸色煞白,怔怔地踏入大堂,所有人一下就静了下来,气氛十分诡异。
我盈盈拜下说:“臣妾参见皇上万岁。”
皇帝沉着脸,“皇后请起。”
我站了起来,众人齐齐盯着我,但是却不吭一声。
只听见皇上说道:“李公公,把东西拿给皇后过目。”
李公公把一叠书简拿到我面前,我一看,原来是户部的一些证词和结案,内容无非是对刘王爷一事的调查内容,结案就是我设计陷害了他们。
我微笑了一下,说:“既然已成定案,那皇上还指望臣妾说什么?”
众大臣听我竟如此得不敬,脸色都青了。
皇上仍是板着脸,沉声说:“皇后连辩解都不屑吗?”
我苦笑一下,“如果皇上硬是要臣妾说的话,臣妾只能说,臣妾没做过。”
皇上双目一瞪,咬牙说:“那行刺的主脑初时调查时,发现他是刘王爷的手下,但却是连朕的想不到,他原来还是上方将军的旧部。怪不得柳学士竟如此及时的找到皇后。”
我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必要无故安插罪名!”
皇上大怒,对一旁的太监说:“拿鸩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