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离京(1 / 1)
回京之前她给家打过电话,当时是孟广美接的,她只是当时淡淡地说:“想回来就回来吧。”与以前她回京没什么差别。
大致也是这样,过后便问一问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她去安排一下。
但是这次她还是听出了隐约的惆怅。
飞机到京还不过十点。
曾家的司机已经等在飞机场,见她后主动上前将东西接过来说:“孟部长交代让张先生搭另一辆车先回去,让小姐直接去医院。”
曾木兰略一愣神,才发现他们旁边还停了另一辆曾家的车。曾木兰略显尴尬地看了看张良,张良则拍了拍她的肩头,笑着说:“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曾木兰牵强地笑了笑,眼神聚焦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辆车上。看不清车牌,只觉得车型很像。等张良上车后,她想再仔细看时,司机已经在车里喊她了。
曾木兰才发现自己失神很久,急忙上车。
车外的景物飞逝,曾木兰才暗笑自己多心,那种车虽在小城市里不多见,但在北京有的可不只是姜瑜那一辆。
车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
曾和和曾老爷住的是同一家医院,连楼层都是一样的。
曾木兰到的时候,正赶上病房里有客人。她不好进去,便在病房门口等,抬眼就能看到曾老爷子以前的病房。
有些事情在曾老爷子住院的时候只是预言,到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定数。
正好有护士走过,见状便把她拉进护士站,找座、端水,余下的便是了解一下曾和的病情。护士告诉她,她父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完全康复的几率很低,半身瘫痪的可能性很高。
不多一会那帮客人便浩浩荡荡地从病房出来,孟广美站在门口送客,待客人走光后才招手让她进屋。
木兰一进屋,就被孟广美抓到跟前,不住地打量:“怎么晒得这么黑了?手上这是怎么了?”
“烫的。”曾木兰答道,顺便把她在外面的情况跟孟广美大致说了下。孟广美听了没多久就开始流泪,过了良久才说道:“孩子是妈做错了,妈当初不该阻止你跟张良在一起。看他这么多年还始终忘不了你,如果这一次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妈妈不会拦你的。”
木兰只是无奈地笑笑。
到晚上张良打电话过来,她突然想起来,便说给他听。
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那现在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春节时刘小林跟她讲的那段话:
“女人一生一定不能嫁两种男人。一种是自己深爱的,这样的男人如毒药,嫁给他无异于饮鸩止渴。一种是自己不爱的,这样的男人是感冒药,服之无用,弃之可惜,当他过期可以扔掉时,女人也人老珠黄如明日黄花” 。
“嫁给爱着自己的,自己又喜欢的” 。
张良爱她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她应该也是喜欢张良的,他由着她、惯着她,她也已经习惯了。何不就答应了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那边应该是欣喜,张良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说:“愿意。”
之后他在说什么,她都听不真切,只觉得心在发木,一寸寸地找不到感觉。
直到张良挂掉,她仍在看着窗户出神。
她窗外的梧桐还在,不过叶子已经变得稀疏,能不甚清晰地看到院墙外面的街道。
手机铃声在静谧的房间突兀的响起,是那首《ill alays love you》:
if i should stay
i ould only be in your ay
so ill go, but i kno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ay
and i ill alays love you
i ill alays love you
you, my darling you, you
bitter seet memories
that is all im taking ith me
so goodbye, please dont cry
e both kno im not hat you need
and i ill alays love you
i ill alays love you
i hope life treats you kind
and i hope you have all you dreamed off
and i ish to you joy and happiness
but above all this i ish you love
and i ill alays love you
她不想接起来,手机铃声却执拗地一遍遍响起,吵得她头痛。她索性关掉,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她还要做一些心理建设。
相遇就是那样猝不及防,她还没做好任何的心理建设,她就遇到了姜瑜。
太阳明晃晃的午饭时分,她出去给孟广美买一份杂志。
刚走到医院的门口,听到一声娇呼:“姜少?”
停步注目,一个打扮入时的美女移步款款地走向那个人。
那个人便是姜瑜,带着三分不耐烦地看着那个女人:“你怎么来了?”
“你都好久不来看人家了,”那个女人娇滴滴地移到姜瑜身边,带着七分娇三分怨说道:“好了,别拉着个脸了,我是来看朋友的。”
曾木兰看到这差点笑出声来,但终究没有,因为姜瑜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
她装作没看见,斜喇喇地从他身边擦过。
还是在擦身那一刻被他抓住。
他阴沉着脸问她:“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姜少,”她驻足打招呼,一副虚伪地客套:“好久不见了。”
他身边那个美女玲珑剔透,见状不好已经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开了。
总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说的话不过几句,木兰还是听出那个声音——孟凡云。
果然是浪荡子,女人如衣服,情如纸。
“是好久不见了。”姜瑜特意在好久上加重了语气。曾木兰只觉得好笑,是好久,久到足以将一些不该记住的事情忘掉,将该记住的事情记住。
他大约意识到她的心不在焉、她的敷衍,低吼道:“曾木兰,孩子是怎么回事,我想听你的解释?”
“需要解释什么?”曾木兰风淡云轻地笑道:“怎么会有孩子?我跟你不过是过了一夜,跟过惯了夜生活的男女通常都会做的一样。我想姜少早已经对这习以为常了吧,不会真的以为你的一夜情对象会给你生个孩子吧?”
那时候正是她的危险期,他们纵情了一夜,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但是现代人那么聪明,有那么多解救办法,他曾经给过她的事后避孕药不就是一种吗?
他执拗地抓住她的手,仿佛被逼到了绝路:“你还没给我解释?还没说孩子是怎么回事?”
“没有孩子,不是你教我的吗?不是有事后避孕药吗?”曾木兰仍在笑,不过笑容已经冰冷:“以后不要叫我曾木兰了,我和张良要结婚了,以后请喊我张太太。”
他好像受了重伤的猛兽,狠狠地摔开她的手,怒吼道:“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