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肚子坏水的家伙(1 / 1)
1)两种人。
昨天周六,休息了一整天。可是到夜里,难得和他讲话的时候,我的头不慎晕了。这个头晕的毛病。
然后我说,抱歉,我头晕了。刚好他也想睡了。
关了电脑,躺在冰凉的床上(夏天换了凉席,这是直观感觉),感受天地旋转的错位,被倒置了的我的感官。
内耳眩晕症,这个病,以前我在一些文的后序里提到过(说是后序,不过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其实里面收缴的都是我的吐槽),我是在高二第一学期得的。
这件事也和他提过,恰巧,他说他的身体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头疼,头疼得难受。
一个头晕,一个头疼,呵。
我一边咬着今天刚在沃尔玛超市买的百奇,巧克力味的,一边又搭没一搭地和他讲话。他最近都在玩梦幻,下午的时候,还用网上银行支付了点卡(因为对网游无爱,认为这个花钱,在很多方面,我都像个老妈子,呃)。在被我嘲讽了之后,他理直气壮地说,他有一个朋友在这款游戏上花了一千多元。很好很好,有点儿愤世嫉俗的我,对此不再发表看法。心里仍然念叨着,要是这些钱给我,我会干嘛,事实答案,无非是想多了的一些东西。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前几天看的一部老电影《白狗》,一条被白人训练起来,对黑人充满攻击性的狗。影片的主题,关于反对种族歧视,以及呼吁人们要珍爱关心动物,切勿玩弄生命。以前听一位网友说过“我最讨厌两种人,1.黑人2.有种族歧视的人。”当时听到对方这么一说,我就乐了。接着就是沉默,我打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人的本性如何,这么深奥而又内涵的话题,应该很少讨论才是。很多时候,当我们从电脑显示屏上移开疲倦的双眼时,思考成了多余的事。哪怕有过什么思考,转瞬也就消散得不见踪影。而要让自己的思想获得他人的认同,并非易事。
历来爱看欧美片的我,曾经被不少“爱国青年”冠以崇洋媚外的嫌疑。不予争辩,不是觉得不能沟通,只是不想为自己说话。
突发奇想地问他,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啊?
他以一贯淡定从容的语气说,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之后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我则说,没事,我妈养了我十九年,她到现在也没了解过我。
时间,确实能帮助一个人去理解另一个人,但一开始就找不对路的话,花再长的时间,也走不出蜿蜒曲折的心灵迷宫。
这话说得哲学了,现实虽然很实在,却只是在拐着弯子告诉我们这些看起来假假(至少我这么认为)的道理。
我一直摸索着,前进的,无数次的跌倒,然后转过身,看见他站在那里微笑。
噩梦惊醒。
早上的时候告诉他的梦是假的,昨个儿晕了的时候,我睡着了之后是做梦了,但没有梦到丧尸和外星人。我梦到的都是熟人,里面也有他的影子,不过仅仅是一个符号。一个会闪动的关于"凉宫"的符号。我蹲在马路边上,看着和我毫不相关的戏剧上演,一脸寂寞又无聊的样子。
这对我来说,远比梦见妖魔鬼怪可怕得多。
啪嗒,又敲下一个字。
在干嘛?他问,让我看看。
点了远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一边吃百奇,一边和网友聊天,一边又跑到FZL吧里游来游去(之所以去那儿,主要原因是月初的时候,加入了反FZL的贴吧),基本上都是看帖不回贴,被人诅咒的那种。
好玩吗?他打字很少带标点的,除非以一个标点作为表情,说话的调调,前面说了,十分慵懒的口气,感觉淡淡,又有点坏坏的(好吧,但愿不是我的自我意识过剩)。
很无聊。我伸了一个懒腰,揉揉发酸的脖颈。这个真的很无聊。而且我一向看不习惯他们飘逸的字体,跑到这里来,自然不为说教和找骂,嗯,最多就是闷得慌,想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就算是P过的图,那至少也是帅哥美女,而且总有一些是真实的美丽事物吧。
说到外表美丽这件事,就想到了今天下午一个小LOLI对我说的,她在群里问我,为什么男的只看得见外表亮丽的女孩?
其实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又不好回答。再加上因为那个群里有我的同学,偏偏还是男的。于是小LOLI问我,你是不是长得很美?当然,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又不好回答(擦汗)。
“只会针对外貌来认识别人,丑的就叫她,‘你去死算啦,丑女’;看到漂亮的女的,就崇拜地摇着尾巴。”
看到屏幕上小LOLI打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想问问他的意思,他一般会说别管。所以干脆作罢。
我也不愿当个老妈子,去对一个小女生谆谆诱导,可我还说了。
“那样的人有,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而我们就是为了从这些人当中区分出真正对我们好的朋友,而不断努力。中途也会有摔跤,被骗,被整的时候,但是,每一次都可以让自己成长。我想我会继续,因为生活每天都有意外,无论好坏。我会遇见好朋友,也会遇见坏朋友。关键,是我怎么去对待他们了。
“别人怎么对待自己,是他们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摆正好自己的心态。
“自己的心态问题,很重要。”
长长的一大段打完后,小LOLI说这个她懂,我也不去想她到底真懂了没有,仅仅是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变成吐槽女了,这个不就是在欺负手机党吗,罪恶罪恶。
冷笑话完了以后,我看到后来她又玩起了角色扮演(一人配上两马甲,自答自话),事实上一开始,我很想揭穿她,让她难堪(别怀疑,这个是很恶毒的皇后式的想法)。可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她是女孩子,我如此护短。
但好笑的是,在夜里的聊天里,她说她觉得男孩子好,男孩子的个性好,不容易被忽略,她想做男孩子。
在此我不了解她的童年,我不能更正她的想法,单单为她的话感到些许冷意。
那个孩子,她并不知道,我正是念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才纵容她,惯着她,如果她是男的,和以前群里的某只爱换马甲NB哄哄的男的一样的话,我早把这个号踢到南太平洋去了。
小LOLI三番五次用“您”这个称呼来雷我,我认了;动不动左一个可爱表情,右一句“女王”和我“客气”,我也认了。为什么?因为她是女孩子,我很有“性别歧视”地把她定义为“人还小”“不懂事”“过于单纯”之类的。
她说,没人可以容忍她的任性,殊不知,他人已经尽量去包容了。
我“语重心长”地“倚老卖老”地告诉她,偶尔任性,偶尔吐槽,没关系,只要把握度就可以了。
结果此话一出,她便立即敏感地问我,那您认为我现在是有度还是没度呢?
暗语:我这不是给自己揽麻烦吗 = =
他却冷眼旁观着,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自找的么。
是的,大部分麻烦,都是自找的。
还好一切敌不过困意,明天又是星期一,小LOLI终于不执著于让我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便去睡了。
晚安,好梦。敲下这几个字,我半个身子虚软似的趴到电脑桌上,表情复杂地沉浸杂乱的思绪里,直到被耳麦另一头的声音重新唤回,嗯?
轻叹,还好,有他。
2)坠落的烂漫。
抬眼,发现文档的标题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那么我应该写写他的坏,本章的第一节,却啥也没提到。尽说了他的无动于衷(表现得不够明显),他对周遭事物表现出的兴趣,比平常人少了那么一大截。若真要讲他坏心的表现,可能写个三四章也写不完。倒不是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地方,而是他所能表现出来的小坏,和他的狡猾,相辅相成。
要说能记忆的,不光是消息记录上记载的,单是掰着手指,就可以慢慢细数了。
我怎么坏心肠了?他反问,语调平静。
太多了。专爱欺负人这一点。
欺负谁了?
刚想说我,但转念,又把到嘴边的话忍下去。他是一个聪明人,至少比我聪明多了,和他正面斗,十有八九是我输。于是跑到群里发泄无聊,幸运地发现坠坠在线。
下面想重点介绍一下(郑重其事的),坠坠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的网友,这话不假。而且也是惟一一个把我从睡梦里吵醒而没有被我吼的人(坠坠,看吧,我对你多好)。非常可爱的女孩,她不喜欢我把她比作Lolita(委屈,可坠坠确实是真正的Lolita啊,好吧,我又装可爱了 = =),那么就仍然用昵称来好好写一写她吧。
咋听她的声音,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讨喜(让人觉得舒服的女孩,这个是人格魅力),而且后来的相处,也证实了我这一点(不过坠坠的□□名也用了飘逸的字体,但还好不是伪FZL)。
总之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难以言喻的好感(百合大萌)。
那天赖在床上的我,听到了手机铃声,一大清早的,我装作没听见,手机持续响了一会儿,然后累了歇了。中午起床(已接近傍晚),才知道错过的是坠坠的电话。好在后面她又打了一通。因为是长途,我是单向的没事,但我在乎她的(毕竟一个学生,又没有多余的零花钱……我想了很多,真的),于是简单地讲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之后,她发了照片给我,小心翼翼地收藏了(“小心翼翼”这个词可以忽略的)。
在性格方面,坠坠和我完全不像,不过仍有着共通点,我们都是重承诺的人。不轻易答应别人,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我的真伪暂且不说,坠坠的,打电话的前天,她向我说了第二天她会给我来电话。所以尽管我因睡懒觉错过了第一通,可第二通接了(坠,我真没怪你那天把我吵醒,咬牙切齿)。我应该不是小心眼的人吧,呵呵(干笑)。
漫天的星辰,如果霎那间坠落了?
那是流星雨。他淡然且不客气地指出。
你见过?
嗯。他说,见过狮子座流星雨。
漂亮吗?许愿了?
还行。许了。
愿望实现了吗?我似乎有点兴奋地想验证那个“向流星许愿,就可以实现”的传说。
没有。快速简单地作答,又将视线挪进游戏里,明明转换成自动操作模式,还那么认真地装糊涂,避免我提出麻烦的,例如“许了什么愿望”的问题。
这些细节他可能都不记得了,因为很多举动,他都是下意识地做了。
保护自己成了本能,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深思熟虑,条件反射成了最佳武器。
看吧,又不吱声了。发了个震动屏幕给他(结果发现他对□□进行了设置,屏蔽了闪动)。
喂喂,死了?
快死了。
死之前要做什么?
睡觉。
我是问你要为我做什么(我一直吵吵着要吃大龙虾,麻烦他死前要先请我吃一顿那海鲜,也算是给他积德嘛)!
□□做的事。
……(坦白,我承认我想歪了)
坠落的烂漫,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吗?他之于我,也是这样吗?我问自己。
知道答案,只是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然后,我笑了,坠坠有一个好名字。
听人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所以它们永远不会对世界感到无聊。
而这家伙,对身边的什么,也许是用心记了,也许记了用心忘了。
3)爱不分性别。
打定主意要参加那个什么征文海选,紧接着就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给文加过封面,这个失策。
群里应该有爱画画的,顺便会P图的人吧。
果然逮住一个小X。
接着花了半小时左右,教会小X怎么进晋江的专栏(孩子,我从此相信了上帝是公平的,为了开一扇窗子,就为你关了另一扇,呃,好像说反了)。
问,你对网恋什么看法。
答,开心喜欢就好。
小X在群里不多话,每次上来,就是打酱油,不过我知道他会画画,因为见过他在贴吧里发的画作。而且还知道,他是GAY。
这可不是腐女YY出来的。
一开始得知,多少仍有一些吃惊,虽然我不是腐女,但接受能力还好。再说了,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也不过是凑巧和自己同性而已。
这种说法,稍显文艺了一点。
没有BL小说动画里那么美好动人或者虐身虐心。
小X的爱情,只能说是一个人的爱情,纯粹让人感到揪心。
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因为我把对你的爱,藏得好好的。希望你发现,又希望你永远不知道。
他知道的。小X平和地说。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觉得小X并不需要安慰。
有些伤,对自己来说很疼,对别人来说,就算疼,那也是别人身上的伤看在自己眼里的疼。
很假很假。
因而那个时候,小X讲述他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我可耻地只在小X讲完之后,说了一句,希望你以后幸福之类的话。虽然这也使我看起来很假,但比起前者,这个滋味,能好接受一些。
今天我拜托小X能不能帮我画封面时,小X正在忙着魔兽世界同人的创作。我说没事,只要在六月中旬之前,帮忙画一下就行了。
小X回答,行,你要哪种风格的?
这个时候他发了信息过来,问我在干嘛,我没功夫理他,匆匆回了,然后等着他回复一个“哦”字,十秒后,果然是个“哦”字。
暂时忘掉他的,继续问小X一些要制作什么风格比较好的问题。
这篇文,本来就是要写他的,可是现在我却把他晾到一边,和小X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热血的事情来。
小X发完曾经画的一系列的绘本便去忙了。我关了和小X的对话窗口,把这个压缩,发给了他。
他接收,一边玩游戏一边花了十分钟看完(其实小X只传给我六张)。我都忘了他有在看绘本,就收到他发的信息,很好看。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能从他嘴里得出来不易。
喜欢这种简洁的风格,轻松,天真,又有着淡淡的忧伤。我说,我觉得拜托那个小X一定可以画出想要的,你觉得呢?
哦?他一如往常的少言。
我想多和你说说话。刚刚却把他落一边,自己在忙。
是么。
没有你的话,那我做这些,似乎很可笑了。
嗯。
和你说话,比写文轻松多了(也许过个几天,又会换种说法,写文比和你说话开心多了)。所以,把电脑给我远程控制吧。
NO、NO、NO。
Buyao(这个估计他打得太顺手,没有从英文切换回中文)。
你确定?
没有犹豫。
……(很好,不愧是软硬不吃,永不妥协的家伙 = =)
4)什么是坏到骨子里。
你是坏人。
我是好人。
坏人遇见好人,会怎么样?
他说,装好人呗。
好人遇见坏人呢?
他说,知道“羊入虎口”么。
我还不死心,也许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无害,其实是坏在骨子里头。
如果遇见丧尸怎么办?
你先咬它。
对付它的最好办法?
拿人。
什么意思?
把别人推过去,自己先跑。
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那个时候谁管那么多。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电影里,背信弃义的,最后都死很惨。
现实中呢?
好了,不说了,我认命地替他接下去,祸害遗千年。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祸害一只,坏到骨子里还不自知。
我要出去一会儿。他说。
嗯。
半小时后回来。
去干嘛?
做运动。
……(坦白,我又一次想歪了)
只是跑步机而已,就在隔壁房间。
嗯,你去吧(擦汗)
这样的令人费解的误会,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
那家伙恶作剧式的玩笑,自然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故意。
正因为完全看不出他是在“作恶”。
他的坏,就像一个孩子。
坏就坏在他像个孩子一般的坏。
因为孩子的坏,不像成人,掺杂着太多。
让人感觉不出恶意,单纯为了好玩,通常都是无意识的。
什么时候成了孩子排解无聊的工具?
我也会把他人当成“玩具”。
嘴里说着,我爱我的每一件“玩具”。
其实我最爱的,至始至终,都是被这些“玩具”溺爱着的自己而已。
5)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
揉眼,困了。
那就睡吧,我也困了。他说,帮你把电脑关了(远程控制中)。
好。
点了?
等一下。
嗯?
你喜欢我吗?有一点也行?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他貌似无奈地叹了一声,我总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吧。
赞同。而且还没见到就喜欢上,那个更可怜。我说,终于扳回一局。
……
睡前要做什么?我坏笑着问。之前,我不是要求他说那三字,就让他给我晚安吻。那么今天呢?
你想做什么?这家伙又在无辜状了。
我不能说,请随便做你想做的事吧。因为这么一说,你绝对会说,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然后?
所以最好的说法是,请做我想让你做的事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这家伙还没从纯洁无辜状中走出。很好,今天我也要整整你。那就是——…说个“晚安”吧。
但事实,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失落了)。
晚安。
呜……
关了。
哦,晚安。无精打采地也同他道了安。
在断线之前,我听到了他把“晚安”说了三遍。
最后一遍一说完,线就断了。
我到此时此刻也没弄清,他到底是因为巴不得我这个麻烦赶快去睡觉,还是想快点摆脱我这个麻烦自己去睡觉(晕糊涂了,也不知道这两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又或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我想多了(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写到这里,天亮了。
熬夜了,在他下了线之后,我重新开了电脑。
烦躁。
一方面,是一夜没睡;另一方面,是我家的老人,没事总爱在起床后,到我房间里看看。很感谢阿婆的关心,她喜欢选在我火气最大的时候,来和我说话。
幸好本人什么都不好,光剩一个忍耐力还不错。
而且除非是把我吵醒,不然我绝对会本着“以和为乐”的态度,在双眼,思绪都充满倦意的时候,把一句话重复三遍,让阿婆她老人家明白其间的意思。
很肯定地说,我是爱她老人家的。
只是我依然受不了她以爱的名义,干涉我的事。
然而将心比心,想到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干涉自己喜欢的人的行动,并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误解对方的意思。
应该称之为昨夜,昨个夜里,我问了一个人很蠢的问题,就是谁比较重要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人闲着比我还无聊,问我,是你文里的他重要,还是你的阿婆重要?
这个没有可比性。
因为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前者,他有可能是我想爱的人;后者,我的阿婆,则是我一定要爱的人。
哪怕是再烦躁如现在的我,也要尽量不发脾气。
不要伤害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
所以,我可以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人静静呆着。
打了个不长不短的哈欠,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很好,离他睡醒还有三个小时零八分。
不过我想,我是熬不到那个时候,睡意早已袭上我的整片大脑皮层,视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熬夜对身体不好,有人对我说过。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想睡的我,在中途又起来了,放弃了和周公的约会,让我有点惋惜却不后悔。
现在白天楼上在装修,我不一定能睡个好觉。又到星期一,意味着晚上我还要去家教,重复着九点以后回来,他十二点前从外面玩回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日子将会一天比一天没劲,当我们彼此都觉得对方开始变得不再新鲜(又不是菜市场的菜 = =)。
而高考前一个星期,我肯定要好好临时背一下东西,电脑之类的,不太有时间上,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不在的话?那他呢,也许在一星期后,我高考结束了以后,就把我当成不熟悉的陌生人。
可也许我之于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小角色。
无牵无挂,无足轻重。
喂,我要是一个星期不在,高考后回来,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一干二净。
他不回答。
死了?
快死了。
死前要干嘛?
□□做的事。
我说的是为我干嘛?!
……
记得买大龙虾。
以后嫁个有钱人,不就能天天吃了吗。
不行,天天吃的话,那种幸福感就没有了。
是么。
我认真地对他说,正是因为不能经常吃到,所以才对那样的美味充满向往。
嗯。
歪头,所以,大龙虾可以花钱买到,我要的幸福感是用钱换不来的。
……
喂?怎么又没声音了?耳麦那边一阵肃杀的静默。
……
喂喂,别吓我,你没事吧,说话啊!
……
你别吓我,真的,说话!
……
几分钟后,他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问我,怎么了?刚刚睡着了。
睡着了,嘴边的勾勒起一抹笑意(抽搐),红扑扑的脸蛋(被气得),他竟然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咬死你!
他在笑,把“咬”字和谐地分开吧。
嗯?
嗯?
别学我说话!心想,“咬”字分开不就是——…
青筋,握拳,呃(私语:真想痛揍一回这个坏家伙!)。
呜,打不过T_T
天定的缘分。
漫漫长夜,于是认命地就在这时。
透过玻璃窗,昂头。
黎明前的最后一颗流星划过。
流星诶,你快看(呃,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不在同一片夜空下)!
我也看到流星了!
从天空中移开视线,却略微失望地发现。
银白色的显示屏上,那个关于"凉宫"的,他的□□头像早已变得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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