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ris(I)(1 / 1)
希腊神话中,天神宙斯与天后赫拉的女儿——厄里斯(Eris)是司掌纷争的女神,她那刻有“献给最美的女神”的金苹果曾挑起著名的特洛伊之战……
灼红的摩洛哥火焰玫瑰的香气犹如它外表般肆意而张扬,鲜红微鬈的花瓣犹如在跳跃燃烧的烈火,翡翠色的花萼下密集而尖利的茎刺让她美丽高傲得令人畏惧。
沾满露珠,满满一束的郁馥奢靡,不用任何多余的包装纸与俗艳的缎带。
一双手,赤手捧着这灼人的美丽。
洁白手指上有一枚蔷薇色的红宝石小戒指,炫丽却也精致小巧的戒面让抱满玫瑰的双手透出一种华贵的娇艳。
这双手的主人犹如她怀中的玫瑰般鲜艳夺目:浓密深黑鬈曲犹如大海般的长发骄傲地落在细腻如玉瓷的肩头,玲珑丰润的曲线,少女所独有纤细曼妙的腰支,还有那双黑宝石般深邃动人的眼睛……
美丽的少女,捧着美丽的玫瑰,走在洛杉矶机场大厅中,所过之处留下一阵旖旎芳菲。
男人们都为之驻足,彼此在窃窃私语着:
“谁?”
“是谁?”
“她是谁?”
没等大胆的男士上前搭讪,手捧玫瑰的少女身上的手机此刻突兀响起。
她优雅从容地腾出手按下了接听……
“嗯?”她在微笑,黑宝石般的眼睛在闪亮,“你们让我很失望。”声音醇美呢哝,透着一种纯然的诱惑,“佛拉瓦奇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效劳。”用最平静的语气,优雅地挂断电话。
几乎是在她按下挂断键的同时,机场保安骚动了起来——机场通道外发生了一场爆炸!两男性旅客身亡,多名旅客受伤!死亡的两位,似乎是近距离的接触了某种剧烈的爆炸品被炸得面目全非,其中一个的动作还保持在生前接电话的时候……被炸没的焦黑右手腕放在残缺不全的头的一侧,只剩一半的脖子微微向□□斜。
少女抱着那满怀的火焰玫瑰从容地走出机场,在路过一个拉小提琴的流浪艺人面前时候,她驻足倾听了一会儿。
小提琴音色很差,演奏者的水准也不太上台面,放在地上无人问津空空荡荡的琴盒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可怜硬币。
但她,却把那捧价值不菲的玫瑰留在了艺人用来装零钱的琴盒中。
望着艺人惊讶的眼,她微笑,说了一句西班牙语,“Le ruega para la bendición divina(愿神降福于你)”
离去的深黑色长鬈发散发着玫瑰的残香,美丽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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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大楼林立的洛杉矶,街边某小咖啡馆
只点一杯黑咖啡,独自坐在远离落地窗的座位上。少有的墨绿色发丝被剪得短而利落,穿得一丝不苟的式样简单的衬衣以及外套让修长俊美的少年的气质锋利而清冷。
他左手端起咖啡靠近唇边,右手则执着电话。
“生日快乐小荇,礼物我帮你留着了……记着一定要买个蛋糕给自己呦。哦,对了!我告诉你,宝宝现在可以……啊————妈妈!斯诺叔叔!”电话中一阵混乱的杂音,听着电话的少年喝了口黑咖啡,耐心等待着杂音的过去。
“小荇。”电话中重新又有了声音,只不过那声音的主人不在是方才那可爱的小公主,宁和柔美的声线让少年不自觉地放下了咖啡杯,“斯诺还在教落落控制力量……你在洛杉矶要留神一些。”一声无奈地叹息,“对不起,小荇,都是妈妈太自私了。”
听着电话的少年只是微笑,很淡却也温柔,“落也是我弟弟。”
“……”话筒中一阵沉默,再响起却是一个低沉醇厚的男音,“要我出手吗?”
本来已经放下咖啡杯的手又重新端起,慢慢的啜饮了一口,“不用。”
“是吗?你确定?”电话中一阵笑声让少年微微皱眉,“可别到时候,我得到某某实验室封存珍稀物种的标本箱里把你挖回来。”
一根青筋跳了一下,“确定。”说话,摁掉电话,喝完杯中剩余的黑咖啡,拿起行李袋离开咖啡馆。
没入洛杉矶人头蹿动的街道时,街对面大型购物中心的巨型显示器上:金发碧眼的美丽新闻女主持人在播报着,“恶魔般的天才,沙瑞•穆克斯勒卡将在丝凯拉剧院的水晶大厅中献演……他的传奇曲目Devil's Tr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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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前去迎接重要试验对象,可却被对方在机场甩掉的赭琳•美拉迪一身便装的走在洛杉矶街头。
便装,简单到及至的简单服饰。那双在阳光下略显冷然的青灰色眼睛算不上最美,光亮的栗色秀发一丝不苟的绾在脑后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却恰到好处地承托出她柔和细致的五官轮廓,淡雅色系的轻装演绎着介于少女与成熟女人间的欣长躯体,婀娜摇曳的灰色风衣下迈动着一双穿军靴的双腿。
赭琳•美拉迪的气质是奇异的:没有最为完美的容貌,但她就是有一种在路过你身边的时候让你忍不住凝视片刻的奇异魅力。
青灰色的眼睛捕捉到迎面而来的少年的身影,如她气质般色彩淡若却也滋润的嘴唇发出一声叹息,“真是一阵好找呢。”可那声音中有着淡定,一点也听不出任何的慌乱,“我是迎接你的赭琳•美拉迪。荇,请配合我一点好吗?”
荇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冷静地看着她,“要是你肯把监听器材收起来,我就用不着找‘清净’地方打电话了。”
赭琳笑着眨了眨眼睛,居然非常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小东西”丢进街道边的垃圾桶垃圾,两手张开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们可以走了吗?”
荇并不意外官僚们的故作资态,但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军官当街拦了一辆最最普通的计程车,对司机报了一个洛杉矶市中心一个非常著名的摩天大楼的名字,“麻烦你。”只是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却让那中年司机菜鸟式的红了脸。
上了车,这情形让黑色的眼睛有一瞬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他很快选择闭上眼睛微微靠向计程车的椅背,仿佛是在消除时差带来的疲惫。
赭琳此刻却微笑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我一直以为狼人都像电影中那样:只在夜晚出没,一身毛茸茸,衣服一脱,满身肌肉,见到女人的脖子就有咬的冲动。”
荇的眼睛睁开了,他看着这个女人……哦,准确地说应该是女孩才对。从外表上,赭琳顶多也就十八九岁,和荇的年纪绝对相差不大。
青灰色的眼睛在笑看这个有着以人类而言绝对耀眼的少年,“待会为你做‘体检’的‘医生’男性居多,不过还是有几位优秀的女性……呵呵,她们到时要是‘太过激动’请你不要太介意。”柔和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感觉淡定的魔力。
总是略显薄情的嘴唇开启了,“你的催眠暗示学得不错。”一句话打碎赭琳辛苦挑起的气氛。
“唉,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荇,在中文中是一种水藻”继续闭上眼睛荇让赭琳似乎气馁地的叹气,“但却冰冷理性得就像一块墨晶原石。”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赭琳拿出钱包付了车钱(没多没少,正好够数)。
像进出这摩天大楼的普通职员一样,她和荇乘普通的职员电梯……只是到职员所能达到的最高层后,她拿出一张ID卡划了一下电梯按钮旁的感应器。
“叮!”一声脆响,原本不可能在上升的电梯门关上,显示楼层的显示器上跳出,“欢迎您,美拉迪小姐。”
见荇在打量,赭琳笑着按下藏在电梯关门按钮下的指纹识别装置,“和电影里的秘密机构还是差不多的。”
门开了,出现在荇面前的场景和想像中还是有点差距:看不到穿奇形怪状的生化服走来走去的所谓“科学家”,找不到穿白大褂的随身携带一些诡异而恐怖的医学器材的“医生”。
出现在他面前的准确的说更像一个健身中心。
真的是健身中心的感觉。穿着各自的家居便装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边聊天边调试着各种各样用来测试肌肉、骨骼、耐力、柔韧度、暴发力……的器材,全被巧妙地做成各种高级健身器材的样子。当他们看到和赭琳一起出现的荇时,只是露出一点惊讶,完全没有那种曾经的科学狂人式或者说那种母鸡看到蚯蚓的亢奋。
似乎非常满意荇的反应,赭琳带着一种骄傲的语气小声说,“不用惊讶,为了不让你‘紧张’,我们可是尽了全力。”
有一位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走上前来,笑咪咪地捧着一套运动衣,“你好,我是负责你协调力的维维安……你用自己衣服呢,还是换上我们提供的?”说着,她还抖开衣服,向没有说话的荇展示,“这是阿迪达斯今年的新款限量版,最适合身材好的男人。”一双宝蓝的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俊美的荇。
“…………………………………………”
赭琳笑笑,“别介意,这也是尽量让你感觉‘放松’的一部分。”
100多项的临床医学检查被巧妙的浓缩转化为30项“体能测试”。虽已精简许多,但毕竟还是多达30项,作为这里的总负责的赭琳非常“体贴”的安排房间让荇好好休息一晚,那些零零总总的测试项目全部放在第二天再安排。
房间当然布置得非常舒适,全封闭式的大型落地窗下是洛杉矶的醉人的夜景。
手机响了,坐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吃着一个蛋糕的荇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按键接听。
电话中的声音是及至的柔媚醇美,“难得你肯接我的电话。”
“有事?”他的眼睛在看那如银河般辉煌的洛杉矶灯火。
“今天是你18岁生日呢。”呢哝的温软,“我本想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恰到好处的沙哑有着撩人的性感。
“谢谢,我听到了。”
“嗯……你还是这么无情。”
“还有事么?”
不在意的低笑,“你就这么想挂我的电话?”
“不是。”荇起身走到窗前,“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有兴致被人监听。”
“那你为什么接?”
“只是想试试他们监听手段罢了。”
“唉,真无情。”电话断了。
丢下手机,荇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镜子,很平静地说,“蛋糕很好,你们的厨师很出色;可以来收盘子了。”
镜子,其实是特殊设计的双向反光玻璃内的一干研究人员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好的预感!价格不菲的24小时的监控装置在他身上似乎只能变成24小时随时待命的保姆设备?
与此同时,洛杉矶某酒店总统套房。
仅穿着浴袍的克里斯蒂娜放下电话倒在特别加大的床上,修长雪白的胴体伏在在绸质床单上舒服地微蹭仿佛慵懒的年轻母狮。
18岁,却已是欧洲令人胆战的佛拉瓦奇家族女族长。
但这些还不够,身为族长的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一个有着高贵的莱阿姆斯塔特血统,流着最强悍血液的孩子。
——小荇,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14岁的时候,她曾问过他。
——你疯,别拉着我。
疯?也许。
疯狂能让她拥有很多东西。
既然这样,再疯狂一些又有何妨?
“你以为可以躲多久?”性感的唇吐出暗哑的赌咒,自信的笑,如此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