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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灵秀巾帼白应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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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你在想什么?”

傅雪剑的话让次云鹤不再多想,他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只道:“听说孟兄此时也在苏州,去见一见他吧。”

孟风庭是风馆的主人,风馆最主要是在洛阳,苏州也有分铺。风馆其实是棋社和琴行,孟风庭的“销魂公子”的名号便是因为经常出入风馆而来,因他不仅长得风流倜傥,武学修为个人品性都有大家风范,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武林江湖中的千金淑媛只道他经常出入风馆,却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风馆的主人。

傅雪剑也是此时到了风馆见到孟风庭才知道她这个师兄竟是风馆之主,一如孟风庭原先并不知道她便是傅二小姐一样。

见到傅雪剑与顶着张贾如的脸的次云鹤一同出现在风馆,孟风庭很是诧异。他们两个居然又走到一起,真是什么也阻隔不了。想必傅雪剑是什么都已知道,而且在言谈之间,傅雪剑似乎变得和未失忆以前差不多,只是成熟沉稳了太多。不过本应如此,她毕竟是长大了,都快十九岁。

知他们也许有什么话要说,次云鹤让他们师兄妹叙旧,他自己在外面的棋社闲逛。

突然棋社里有打斗声,当孟风庭和傅雪剑走出来时打斗已经停止,刚巧看到几个大汉狼狈地逃窜出门,次云鹤身后有一个女子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显而易见,是次云鹤把人打跑了救下这名女子,因为这女子身上有伤,衣裳上有血污和泥污,看样子是被追了好长一段路。

这女子身形萧条,眉清目秀,大大的双眼充满灵气,此刻死死地拽着次云鹤的衣袖,眼眶里表现出落难的惊悸。傅雪剑好笑地发现尽管这女子表现出来的都是惧怕,但是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在害怕。看她的模样,猜她也就十六岁,还像个孩子般,却懂得戒备周边的人。不过想想自己,不也是十五岁就懂得戒备了么?想着,傅雪剑走到那女子面前,她似乎有些惧怕缩躲着到次云鹤身后藏着。

傅雪剑微微一笑,侧头看那女子,道:“你怕我,就不怕他?”

次云鹤见状,欲挣脱那女子走向傅雪剑身后,但却挣不开,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于是他只得开口:“姑娘请放开在下。”

听见他的话,那女子放开了手,两只手便空闲了出来,不安地绞在一起。次云鹤正脸面对她,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洪应梨。”那女子低头细声道。

傅雪剑奇怪她居然会回答次云鹤的话,于是问道:“小妹妹你是哪里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打你?”

洪应梨还是不回答,大大的眼睛警戒地看向傅雪剑。

傅雪剑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竟有人防一脸笑容的她,可知道她一脸冰霜的时候也未必有这样害怕她的人。转头看次云鹤,傅雪剑促狭地道:“她似乎只会回答你的问题。”

次云鹤听她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酸味,但又不像。他本不想说话,于是看向孟风庭。

孟风庭一脸温和走向那洪应梨,那她立刻走近次云鹤,显然也不信任孟风庭。孟风庭无奈,这女子怕温和的他和带着笑的傅雪剑,却不怕成日板着脸的次云鹤,这倒奇了!莫非是因为适才是次云鹤救了她?次云鹤见此情况只好由他来发问,几人于是转移到内室。

原来她是父亲亡故、被追杀才不得已逃命到苏州,家住淮河边。一路逃命过来不敢相信任何人,但是她认得贾如,因为在峨眉见过。那天他奋不顾身救人,今天又救了她,所以值得相信。她也是认得独孤云的,但是在峨眉圆空寿宴那天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独孤云转,因而不能判断独孤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几人都觉得奇怪。圆空寿宴必须是受邀之人持函才能参加,这小姑娘竟也去了,想想该是随长辈去的,那么她必然有来历。而她家住淮河边,父亲亡故她逃命在外,这与白鹤派掌门之子白应礼的境遇竟如此相似,只是白应礼是男子,而洪应梨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想着,傅雪剑道:“洪姑娘,你可听说过住在淮河边的白鹤派掌门白贵先?”

洪应梨脸上似有一刹那的异样,似有一丝悲怆又有些惊慌。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傅雪剑见状又道:“白掌门有个儿子叫白应礼,目前被人追杀逃命在外不知下落,与你的遭遇倒是很相似。”

不明白她为何要把这本该保密的事对一个小姑娘直言,孟风庭看向次云鹤,次云鹤猜想傅雪剑在怀疑白应礼其实是女儿身,便是眼前的洪应梨,因为出门在外又是逃命,自然有改姓的可能,而名字却是谐音。只是传闻都说白贵先只有一个儿子,怎么会冒出个女儿?

只见洪应梨的眼神中有不易发觉的闪躲,口中怯怯地道:“我不知道。”

傅雪剑看的就是她的眼神,当然没有错过那抹闪躲。于是她又道:“我们正在寻找白应礼,白掌门的亡故关系着武林中的一件大事,我们必须保护他独子的安危,只可惜你不认识。我爷爷,也就是丐帮十袋长老时不惊便只得继续奔波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之所以什么都告诉洪应梨,是因为傅雪剑的预感很强烈,如果洪应梨感觉到他们可以信任,自然便会把身份和盘托出。白贵先近年在江湖少有走动,出门参加寿宴带女儿见世面也是有可能的。女儿长得也有姿有色,为了不让女儿惹来麻烦,便让她女扮男装行走在群豪之间,这样江湖传闻自然说的是白贵先膝下是独子。傅雪剑暗忖,若她推断得没有错,那么踏破铁鞋要找的便不费吹灰之力了。

洪应梨看了看次云鹤,只见他安静地坐着似乎什么也不想说,而孟风庭也是一直坐在旁边不插话任由独孤云一个人在说,看样子独孤云的身份确实非同小可。既然她是丐帮时长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承认的孙女儿,应该不至于要害自己,于是细声道:“我是要找一个人,你们可以帮我吗?”

与次云鹤对看了一眼,傅雪剑道:“找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丐帮找人最为在行。”

“我找洛阳傅园的小姐,也就是传说中的轻纱仙子。”

这语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都大吃一惊。这一江湖不知名的小姑娘居然知道轻纱仙子便是傅家的小姐,若没有知情者告诉她,她怎么可能知道?次云鹤此刻开口:“洪姑娘,你要找的人此刻便在你面前。”他说的话洪应梨才会相信,就由他开口。

洪应梨愣住,看着傅雪剑,不敢相信地道:“可是,她不是独孤云么?”

傅雪剑把布包起的相思绕梁取出,道:“相思绕梁是傅雪剑行走江湖时用的兵器,你应该知道吧?”

洪应梨接过相思绕梁,上面果然刻着“相思”二字,与父亲告诉她的分毫不差。洪应梨终于放下戒心,开心地道:“太好了!先父交代一定要找到轻纱仙子,否则青莲仙子也可以。但两位姐姐行踪不定,我只听说八月十六杭州有集会,准备去杭州碰碰运气,没想到竟在苏州给碰上了。”

听完她的话傅雪剑一笑,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那么你是……”

“先父白贵先,我叫白应梨,洪是家母的姓氏。”

“白贵先白掌门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孟风庭道。

白应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白贵先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便是我。”

此刻她完全没有先前那弱女子的样子,反而狡黠机灵,她本性应该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傅雪剑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孟风庭不解地道:“为什么江湖中传出的是位公子呢?”

白应梨狡黠一笑,有几分洋洋得意的神色飞扬在她那秀气的脸庞上。“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掩人耳目啊!父亲一开始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从小就是以男装在外头出现。”说着顿了一下,笑容收了起来,换上的是黯然,是丧父的悲痛,幽幽地道:“只可惜父亲逃不过一死。”

这话让在座三人都不禁感染她的悲伤,但是一会儿白应梨的悲伤便不再持续,只见她低下头,把裙裾撕开,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傅雪剑,道:“傅姐姐,这是父亲让我交给你的。据说是傅伯伯托给他的,现在大难将至,惟恐保护不周,让我尽快找到你们归还。”

“白掌门怎么知道大难将至?”傅雪剑接过油纸包,手中的东西不用打开看也知道是什么,分量轻如鸿毛,实际意义却重如泰山,这里面包含了许多人的性命。白贵先誓死保护的自然是十二秘图。

白应梨听到傅雪剑的话,看见她眼中有些沉重,自己的心也不禁浮现忧伤。傅雪剑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在世的也没有几个亲人,比起傅雪剑来,自己还算幸运的。父亲的死讯虽然已经传出,但是母亲和其他一些亲人都早早地躲难去了。“听说太湖帮遇袭,父亲就急急地让我带着这东西离开淮河。江湖中人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白应礼,我即刻换回女装离开,便不会有太大危险。只是我竟不能给父亲送终……”

她的脸上是忧伤,但可以看出这个小女孩的心是坚强的,孟风庭不由想起刚失忆的傅雪剑,白应梨有着与傅雪剑相似的坚强。“刚才追杀你的人……”

白应梨听到他的话,突然脸上的忧伤半丝都不见,换上的是笑:“哪是什么追杀,我身上的伤是自己摔的。那些只是小喽罗,只不过我和他们赌了几把他们输急了。”

变得真快,孟风庭佩服起白应梨来,傅雪剑也有同感,但她惦记着正事,于是道:“白姑娘,你可知道这油纸包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纸包很精致,用油纸显然是怕藏在裙裾里浸水时被弄湿。居然想到把这纸包缝在裙裾里,白贵先的心思真是细密,难怪父亲会如此信任他而把秘图交给他。白应梨至少应该知道这要了她父亲命的东西是什么吧?

但白应梨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她说:“不知道。”

看上去是果真不知道。竟可以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不远千里赶去杭州,这个十六岁的姑娘还真不简单,可见白贵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不是没有道理的。白贵先是个豪杰,她的女儿也算是个巾帼。

傅雪剑对白应梨心存亏欠。若不是当初父亲把十二秘图交给白贵先,那么这个机灵活泼的小姑娘便不会家破人亡。“白姑娘,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叫我梨儿就好了。”白应梨道。说完抿唇,一脸黯然。“家里是回不去了,母亲在我走后也马上离家逃难不知下落。白家亲戚少,师兄弟们分散各处,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她抬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次云鹤,却见他如老僧入定只是默默地坐着。除了在峨眉见过他一次,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只觉得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今天他帮自己赶走那群喽罗的时候,她就想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次云鹤朝孟风庭道:“孟兄的风馆可方便招待这位白姑娘?”看得到傅雪剑对白应梨的亲近,所以他开口问孟风庭想让孟风庭留人。

然而白应梨不等孟风庭回答便抢道:“我不要呆在这儿。贾如大哥,我跟着你走好不好?虽然我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

她这话一出,另三人皆愣住。次云鹤想不到这小姑娘居然想跟着他。孟风庭则是看了看傅雪剑,心想这小姑娘是否会想占去傅雪剑在次云鹤心中的位置。傅雪剑心里有些不自然,但脸上也不表现,只道:“跟着我们会很危险,会拖累你的。”

白应梨瞪大了眼睛,原来傅雪剑与贾如是走在一起的,他们是什么关系?白应梨有些迟疑,但她仍坚定地道:“从淮河到苏州我也遇到了不少事,我不怕。除非,”她看向次云鹤,道:“除非你嫌弃我是个没爹的孩子,认为我是包袱。”

这姑娘还真是直接!孟风庭看向傅雪剑,心里在为她担忧。白应梨虽是个小姑娘,但她勇敢,知道自己想要的便要说出来。若她真看上了次云鹤,想必不会轻易放弃。次云鹤心里只有傅雪剑没错,可是他不擅长应付女子的纠缠,要脱身只怕不容易。

“白姑娘,留在风馆有什么不好?傅姐姐和贾如大哥有要事要办,你跟着,危险不说,只怕会耽误事情。你遇上的那些与这路上会发生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危险。想想,你父亲为什么会被害?”孟风庭从没有这么苦口婆心过,都是为傅雪剑捍卫“领地”。

但白应梨不理会他的滔滔不绝,只是盯着次云鹤,道:“贾如大哥,我要跟着你,除非你说不,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想了一下,不等别人有反应,又道:“不,你说不让我跟,我也要跟着你。就算有危险,也是为我父亲报仇,我当之无愧。”

看样子她是铁了心。孟风庭无奈地看向傅雪剑表示爱莫能助,却不想次云鹤没表态,傅雪剑却开口:“就让她跟着吧,既然梨儿什么都不怕,相信遇到危险她知道要保护自己。”

次云鹤在为难她知道,他自然是不想让白应梨跟着的,但他又不忍心开口拒绝这样一个赤心的孩子。因为她傅雪剑,次云鹤已经变得仁慈非常,况且白应梨肯定不容易打发,还不如让她跟着。他们傅家欠白家的太多,就满足这小姑娘的心愿吧,即使对自己是有威胁,但是转念想想,她自己还有连琛的婚约尚不知如何解除。

听到傅雪剑的话,次云鹤不可置信地看向傅雪剑,孟风庭也哑然,傅雪剑却是看了看白应梨开心的笑颜,也笑道:“梨儿,你以后可要机灵地保护自己不要出事,否则你怎么坚持都没用。”

说完她便站起往门外走。次云鹤正待跟去,白应梨却捉住他的手臂兴高采烈地道:“太好了!傅姐姐真是好人,贾如大哥你可不能拒绝了哦!”

孟风庭无奈地叹了口气,傅雪剑自己都这么说,他还能怎么样。这下次云鹤可要难过了,他应该会很着急吧?

第二节

就这样,再上路时傅雪剑与次云鹤之间多了个白应梨,为了不让傅雪剑太难过,孟风庭交代了风馆的事务也同他们一起上路。于是形成傅雪剑与孟风庭走在前面,白应梨跟着次云鹤走在后面的情景。傅雪剑似乎不愿与次云鹤同行而一直赶在前面,次云鹤无奈,却只能听之任之。

秋渐渐深入,即将是中秋。一行四人到了杭州。

八月十六杭州会,据说是为了太湖帮遭袭和白贵先遇害的事义愤填膺的武林同道召集的。傅雪剑来主要是想从中寻找到另外九张秘图的线索,会在什么人手里,会不会已经有些到了敌对的人手中?敌对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不露面?为今之计,她必须与姐姐碰面联手追查下去,她有很多江湖旧事都不了解,也许可以依靠姐姐。次云鹤此时有白应梨在身边,姐姐应该不至于会怀疑。

八月十五这天,家家户户在准备过中秋,傅雪剑没有和三人打招呼只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看到一片团圆的景象,怅然若失。街道两旁的货摊上都挤满了人,正待抽身,她身后传来男子的叫声:“独孤姑娘。”

转过头,看见江湖四俊一行,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四人,适才那叫声是冷霄所出,此时花奇道:“独孤姑娘何故孤身一人?到了杭州,也不知会我们四个。”

江湖四俊均是杭州人士,江南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家世显赫,各自经营着家业。

傅雪剑此刻竟也不反感他们,“高门大户,我怎敢登门?”

语气平淡,没有了习惯的对他们的冷漠,平添了一份温和。江湖四俊脸上皆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的语气之中似有说笑的意味。

冷霄见状有些欣喜,道:“你若一个人,不如今天到我们中谁的家中过,我们几个都在。”

听他一说,傅雪剑突然有些感动,这是以前他四人为她做任何事都不曾有的,也许是今天的特别日子让她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次云鹤身边有个白应梨,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些心酸。

白应梨缠得很紧,除了睡觉时间几乎无时不刻在次云鹤身边守着,端茶倒水,殷勤热络。并且似乎知道次云鹤与她的关系非比寻常,绝对不让他们二人有独处的机会。暗叹了一口气,傅雪剑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我和孟师兄在隆运客栈住着,还是不叨扰你们。”

她似乎有些不开心,所以笑得有些勉强。但是傅雪剑会这样笑已经是件大事,见此辛叶也乐了,笑道:“那么不如我们几个都到隆运客栈去。”

傅雪剑莞尔,“那可不是我做的主,列位高堂都没意见吗?”

想想,她着实不必对他们太过于冷淡,人情冷淡人心复杂的江湖,真心实意帮她的,只得这些人无怨无悔,却还得忍受她的冷言相向。

冷霄心喜,看了看另三人后道:“我是没关系,你们呢?”

几人表示赞同,于是五人往隆运客栈走去。在客栈门口,刚好看到往外走的孟风庭。与江湖四俊打了招呼之后,孟风庭对傅雪剑道:“你出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着急。”

“我们”这二字让江湖四俊不约而同互望一眼,原来还有别人,可是傅雪剑只说和她师兄孟风庭,进了客栈才知道还有个贾如,和粘在贾如身边的那个眉清目秀的俏丽女子白应梨。

花奇一见白应梨立刻逗笑道:“瞧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贾兄,是你妹妹吗?”足见花花公子也不是别人乱取的名号,实在是名副其实。

次云鹤不说话,白应梨不高兴地开口:“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跟我这个小姑娘过不去!”

其一她不高兴别人总说她是小姑娘,其二不满意别人只当她是贾如的妹妹。虽然贾如是大她不少年岁,但是,连傅雪剑也不管,别人凭什么管她是否是贾如的妹妹。

花奇刻意忽略她说的酸话,奇怪地道:“你怎么认识我?”认识江湖四俊的人很多,但这小姑娘口齿犀利,他若见过没理由不记得的。看她的气神也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知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孟风庭笑道:“她不是贾兄的妹妹,不过也差不多。这姑娘的来历不简单,她是白鹤派掌门的掌上明珠白应梨白小姐。”

眼见着傅雪剑的地位似乎就要保不住,孟风庭时不时地提醒她,也常提醒白应梨次云鹤只会把她当成妹妹不会有别的想法。而这一路上次云鹤的难受孟风庭也看在眼里。次云鹤的私心不希望傅雪剑放任白应梨的纠缠,但是他自觉没资格说话。次云鹤是个永远把自己放在傅雪剑之下的位置不会对她有所求的大笨蛋,并且他们之间有道鸿沟使他没有勇气跨越。

江湖四俊自然也知道白贵先的事,也惊讶白公子竟变成白小姐,更惊讶的是这两男两女四人之间奇怪的关系。冷霄感觉到傅雪剑的不开心源于这其中的关系,但是其貌不扬的贾如怎么可能代替次云鹤在傅雪剑心中的地位?这其中必有隐情。

后来几人说的话也不入冷霄的耳,在散了之后冷霄找孟风庭询问。在月色美好的客栈屋顶,两人先是比试了一番轻功,直到游船四处的西湖边上,两人才停下上船对饮。未等冷霄开口,孟风庭先道:“你是奇怪贾如的身份吧?”

“是的。”冷霄直言不讳。“六月初五在峨眉,他似是第一次出现。他为傅姑娘挡了毒针,怕是不单为救人那么简单。”

孟风庭闻言大笑,然后叹气,道:“冷兄,请恕我直言。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小师妹不是你能影响的人。在她心里真正在乎的事情除了报仇以外,只有次云鹤,你不如放开自己。”

他说的冷霄都明白,但是,“如果说做便能做到就好了。”说着长叹了口气,然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们不是该说贾如么?”

“贾如的身份谁都可以知道,但是有一个人不行。”

孟风庭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由自主的,也不想劝冷霄什么。知道冷霄不会对傅雪剑带来伤害,于是,把傅雪剑前任武林盟主女儿的身份告诉冷霄,之后才说到贾如,说到白应梨,冷霄总算是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真想不到,即便是化名贾如,次云鹤也要守在傅雪剑身边,并不惧怕青莲仙子的仇恨。更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白应梨。

“孟兄放心,我自然不会宣扬。只是这白应梨……”冷霄忧心地道。听过孟风庭对次云鹤的评价,冷霄心思有些变化,也有触动。显然与次云鹤比起来,任何人为傅雪剑做的都不算多,既然次云鹤未死,傅雪剑自当是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的。白应梨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又举目无亲,难怪傅雪剑宁愿容忍她在次云鹤身边而不闻不问,但这样又是何苦,白应梨终将得不到,又让彼此都痛苦。

“现在江湖中不断发生大事,似乎都与傅园血案有关,也不知还要死多少人,也不知道前路是吉是凶,是以师妹才会放任白姑娘的所为。”孟风庭叹惋地道,“何况还有现任盟主的婚约。”

冷霄无话可说,傅雪剑的世界他闯不进去,他不是次云鹤,也不是连琛。

第三节

八月十六

西湖边上搭起了棚子,略待了薄酒,幕后资助人不知道是谁,而这样的集会自然少不得武林盟主的撑场面。这新任盟主并不爱管闲事,若不是这件事与十二秘图有关,连琛根本不会出面。

集会开始时间午时还没到,已经来了不少江湖豪杰,叙旧的叙旧,寒暄的寒暄,谈论武林时事的谈论着。将近午时,时老出现,众人与他打过招呼没多久,独孤云也现身。这来历不明的女子,此次不是和时老一道出现的,她身后跟着贾如和一个同样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三个身份莫测的人刚入场,一股杀气出现,一条黑影袭来。

来人的武功未现,却让人唏嘘。此人的内力似乎已达登峰造极的火候,他竟不是冲独孤云来的,而是以掌风袭向白应梨。白应梨花容失色,瞬间在她身边的贾如立刻腾空而起使招从侧面袭击来人。来人黑布蒙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猜出他的身份。见有人出招攻击他,立刻转变攻势,守住自己的命门,一招云边摘日直取贾如前胸,贾如身子往后倾倒,全身重量只在脚后跟滑行。

那黑布蒙头人掌风强劲,贾如不敢硬接步步后退,眼看便要中掌。只听闻一声娇叱,一具玲珑的娇躯穿过蒙头人与贾如之间,剑花突然旋转刺向蒙头人心口。

是独孤云,识货的人皆知道这是改良过的夜叉探海,而在招式之间有几缕银光无间隙地射出,直取蒙头人的几大命门。若非内力非凡的人是没有办法躲开这样全方位的袭击的,独孤云的武功走灵巧招式,由于她心思缜密,虽根底比不上贾如,但竟也不俗,然而那蒙头人武功显然很高,只见他身子直立,后退几步掂脚落地几乎是仰躺在地上,闪过那几枚银针。在他闪银针的同时独孤云手中的长剑离手,剑势如虹直插向蒙头人的心口。

如果她的内力高上几分,也许会能得手,但是对手太强,那蒙头人在眨眼间便破了她这一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出一掌,整个人已经又是悬在半空,掌风扫向独孤云。贾如立刻迎上,顺势将身旁的椅子踢起,蒙头人的掌风扫在椅子上,椅子顷刻破碎。贾如再把另一张椅子踢起,蒙头人震碎椅子,双掌直逼贾如,贾如身后是湖,已无路可退。

独孤云见状双掌齐出,硬接下一掌,在此同时两枚银光没入蒙头人掌中。但双方内力相差悬殊,独孤云后退了几步,吐出大口鲜血。

因为战况十分激烈,蒙头人内力很高,时老在此时才得以加入打斗,朝蒙头人连发数招。蒙头人自知自身中的针上有毒,不敢恋战,几个起落消失在人群里。时老知道追不上也不追,转身欲看独孤云的伤势,但是打斗场上哪还有独孤云的身影?连贾如和跟在身边的显然是那黑布蒙头人的目标的女子也没了踪迹。

次云鹤把傅雪剑带回客栈,不敢耽误片刻把她放在床上,立刻运功给她疗伤。桌边坐着适才在路上遇见他们的孟风庭,一脸焦急和紧张,而坐在他对面的白应梨则是一脸歉疚和忐忑。若不是为了保护她,傅雪剑就不会受伤,她跟在他们身边果然是累赘。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次云鹤额上冒出汗珠,傅雪剑脸上依旧毫无血色没有好转的迹象,看得出次云鹤快要撑不下,孟风庭见势立刻走到次云鹤身后盘腿坐起,把内力传出支援次云鹤,盏茶过后,傅雪剑的脸终于有了血色,看样子命是救回来了。

两人收功,次云鹤显然很疲倦,孟风庭也好不到哪去。让傅雪剑躺下以后,两人自行运功调息。次云鹤回复过后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床沿专注地看着昏迷的傅雪剑。她受这一掌,是替他挨的,而若他接上这么一掌,未必会伤得这么重。

孟风庭见已无大碍,终于松了口气。倒是白应梨仍是哭丧着脸,一语不发扁嘴看着床上一躺一坐的两个人。

天色暗了下来,秋风吹得窗户噼啪响,孟风庭把窗子关上,看见窗下有丐帮弟子走动,于是关上窗对次云鹤道:“想必时老会很担心,我去通知一声,也好让他老人家放心。”

连琛只怕也急得跳脚,是该去通知一下,但孟风庭知道最好不要提及连琛。

次云鹤点点头,孟风庭推门出了去。

白应梨给次云鹤倒了杯茶,道:“贾如大哥,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次云鹤转头看她,但没有要起身或说话的意思,接过茶杯后又转过脸看傅雪剑。

看着他的动作,良久,白应梨小心翼翼地道:“贾如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喜欢傅姐姐?”

她表情幽怨,低垂着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她当然看得出来,贾如是多么在乎傅雪剑,此刻他脸色凝重,虽然不怎么现出紧张的表情或动作,但他眼眸中的焦急显而易见。他一向不爱显露情绪,永远是那副表情,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有多在乎。

“梨儿,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早点休息。”次云鹤轻柔地道,依旧面无表情。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傅姐姐!”白应梨有些气恼,不由提高了声量。他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对她的缠人不抗拒也不表示接受,明明就是敷衍她,但每当傅雪剑一举手一投足间显露出不开心,他总是比谁都紧张,比谁都心疼。白应梨不是傻瓜,自己这样拉下脸也不能换来的紧张,她自然知道他没把她放在心上。

次云鹤看向白应梨,这姑娘一片赤诚,可惜对错了人。他心里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她提的问题他不想回答因为怕她伤心,但是她得不到答案一定不会甘心。低头看了看傅雪剑安静的脸,他开口,低声道:“是。”

白应梨苦着一张脸,“为什么?”

次云鹤不回答,她又道:“因为她长得那么美吗?还是因为她是傅轻纱?”

“都不是。”

“那为什么!”既不是为美貌,也不是为名声地位,那究竟是什么?白应梨看他无表情冷静的脸,不依不挠。

抬头正脸面对白应梨,次云鹤轻轻柔柔地道:“梨儿,我认识她,已经很多年了。”

多到几乎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而喜欢她,从认识她便开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又怎么回答白应梨的“为什么”呢?

听他这么一说,白应梨也不再问,看了看依旧没醒过来的傅雪剑,许久才道:“她跟你想的,会是一样吗?她也那么喜欢你吗?”

若是,那为什么任她缠着自己在意的人呢?傅雪剑那么美,围绕在她身边的尽是长相俊挺的人,会喜欢相貌平凡的贾如吗?

次云鹤脸上现出一抹迷离的笑容,一贯轻轻的语调一贯柔柔的语气:“那不重要。”之后又道:“梨儿,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我无法分身照顾你,你先跟着孟大哥。”

白应梨听他说完,过了许久似乎还不能消化他的话,但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往门外去。打开门便看见孟风庭,她不理会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孟风庭为免生意外慌忙跟着她,次云鹤的话刺激到她了,还要好好安慰她免得她性子一起出事。

第四节

次日一大早,傅雪剑醒来,看见次云鹤倚在她枕边的床柱上,似乎是睡着了。她正想挣扎坐起,他就醒来。按住她的起势让她躺好,次云鹤道:“别动,不要又伤着了。”

知道他守了一夜,并且受了很大的惊吓,傅雪剑脸上现出一丝心疼,但她也不表示什么,只道:“我好像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因为几乎每次她即将受重创都有人替她受去,受严重的内伤还是第一次,躺在床上让他照顾也是第一次。

“你可以不用受伤的。”次云鹤淡淡地说完后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握住她在被子外面的手,此时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到要这么做,以稳定自己的心慌。

感觉到他的温暖,傅雪剑看着他微笑,道:“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总算没有食言。”

“可是,你却要受伤。”次云鹤低着头,低着眉,低声道。

“比起你为我受的伤,”傅雪剑掉转目光看着床帐,继续道:“这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并不习惯表达情绪,但他现在却慢慢开始用语言说出来,虽然还是很少,但是也能让人心舒起来。她这话没有让他有回应,于是她又道:“梨儿呢?”那缠人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在他身边。

次云鹤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白应梨,但还是轻声回答:“我让她去休息了。”

淡淡一笑,傅雪剑道:“你喜欢梨儿吗?”不用看他,只感觉到手被握得更紧了些,傅雪剑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舒了口气,道:“我喜欢她。”

次云鹤不解地看向她,只见她仍是笑着,口中道:“梨儿是个好姑娘,若不是……”她突然顿住,脸上的笑消失,“若不是因为傅家,她应该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原来她是觉得对白应梨有亏欠,难怪她会任由白应梨做任何事也不阻拦,这段时间她也不开心他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至于颠沛流离。”次云鹤轻柔的语气有很深的怨,这么些年,她受的苦是因为他。

傅雪剑转过头看他,有些生气地道:“你已经不欠我了。当年若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重点便在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么想,他却不想说出来。

孟风庭推门进来,着急地道:“梨儿不见了。”说着把手上的信递给次云鹤。

信封上只注明给贾如,信内说她走了,请他们不要担心。

“梨儿现在是对方要杀的目标,她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傅雪剑看向次云鹤,但次云鹤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而孟风庭也看着他。“你还不快去追她?”傅雪剑又道。只有他追,白应梨才会肯回来。

孟风庭见她这么说,马上道:“我去追。”怎么能让次云鹤去追?

次云鹤依然面无表情,却淡淡地道:“她若诚心要躲,追不到的。”

他的话不无道理,傅雪剑想了想,道:“孟师兄,劳烦你走一趟,去找时老,让丐帮中人暗中保护她。”

听了她的话,孟风庭马上出门。看孟风庭出了门,傅雪剑对在一旁沉默的次云鹤道:“你那么担心,应该亲自去查看的。”

他不表现出紧张,不表现出担心,也许是怕她生不悦之心,或者因为她的伤,但是,他确实在担心,她是知道的。挣脱了他的手,傅雪剑缓缓地翻了个身,面朝床里面。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次云鹤也不做解释,只道:“我去看药煎好了没。”说完便出门。

他本想说点什么,譬如说放不下她的伤,譬如说梨儿很机灵,再譬如说别的,但他没说。突然间就不想说,他已经说了太多,而变得很贪婪,甚至于连自身此刻并不是受宽恕之身也忘记。

对白应梨不是没有担心,但这小姑娘除了武功差点外,为人处事很机灵,若是再有丐帮人保护她,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现在需要照顾需要保护的人,是傅雪剑。他真正想要的,也只有傅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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