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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长安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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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天,抚远将军离开花城,去京都长安。

裴王爷照例出城相送。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第二天天一亮,洪萧悦就要跟着抚远将军走了。

临上车前,洪萧悦看了看周围裴王府的仆人,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江城雁,而江城雁也看到了她,两个人眼神碰触的瞬间,江城雁转过了目光。

洪萧悦想登上车,但是没有上去,埋怨着,“这车太高了!”

在人群中,随手一指,指着江城雁,“小子,你过来!”

江城雁走了过去,垂首站着。

“你趴下!”洪萧悦命令着。

“悦儿!你干什么!”抚远将军骑在马上,回首训斥她。

“这车太高了!”洪萧悦顶撞着。

抚远将军开口,还待说些什么。

但是裴王爷已经先开口了,“无妨,无妨,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抚远将军摇摇头,“小女太过娇纵了!”

江城雁趴在地上,洪萧悦踩在他的背上,登上了车。

“谢谢你!在你背上留个脚印!”洪萧悦对爬起来的江城雁说道,放下了帘子。

裴溹站在裴王爷身边,对抚远将军说着送行的客套话,但却冷冷地扫了洪萧悦一眼。

江城雁等她放下了帘子,退了回去。

“二娘,你说,是不是只要在他背上踩一脚,就能一直压着他?”洪萧悦问着二夫人。

二夫人只是苍白着笑了笑,“你要一辈子压着他,做什么?”

洪萧悦默然不再说话了。

这踩下的一脚,并不像她所想的,而少年留下的往事,却让她终身受累。

三个月后,不仅是城外的积雪化了,连春天都快要尽了,花城迎来了鲜花满城的浓丽的盛夏,还有皇帝的诏书。

皇帝诏命裴王爷世子裴溹为太子侍读。

裴王爷没有想到送走了抚远将军,没过几个月就又要送走儿子。

“江奴跟我走。”裴溹只是这么说。

裴王爷摇摇头,无可奈何,这个小子早就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了,“京城之大,你想着裴家百年基业,收敛些,不要闹出大乱子!”

裴溹没有说话。

当然,现在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不仅闹出过乱子,而且是最大的乱子。

“为什么去长安?”江城雁问裴溹。

“因为想离开花城,也因为想去长安。”裴溹回答。

他们两个在花城裴王府,都忍受着一种屈辱,江城雁的屈辱是表面的,谁都可以欺压他,裴溹的屈辱是暗地里的,在表面的敬畏之后,更为狠毒。

而长安,京都重地,天空更为广阔。

路上的劳碌奔波,长安在望。

长安的繁华富庶更胜花城,多了些恢宏,少了些隽永,而人心险恶也更胜一筹。

到了长安,太子顾连城先到了驿馆,去探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侍读的孩子,连抚远将军也称奇的人。

他已经十九岁了,很多事情都深熟于心,看人自然也有些眼力,虽然此时的他,还少了些帝王之气,但是当朝太子的儒雅与持重,也非常人所能及。

裴溹还没有到长安之前,就有人跟他说起过这个孩子,天赋禀异,玲珑剔透仿佛观音菩萨的座下童子。

看来,世人对他的赞誉颇多。

见了太子,裴溹表现得不卑不亢,既不畏缩,也不冒失。

顾连城不禁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近,问他,“听说小王爷从花城来,花城很远吧?”

“三天的路程罢了。”裴溹回答他,并不觉得吃惊。

自然,两个人都知道,顾连城作为一个当朝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三江汇流、五省通衢的花城。

顾连城只不过是试一试裴溹能否沉得住气。

“花城远,还是落日远?”顾连城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裴溹不动声色,“自然是落日远了,臣下是从花城来的,但可还没听说过什么人是从太阳那边来的呢!”

顾连城心里也暗暗称奇。

“觉得那个小王爷如何?”回到东宫,顾连城问自己的贴身侍卫展奉天。

“聪明人。”展奉天说。

“何止聪明而已。”顾连城笑着说。

第二天,皇帝召见裴溹,他也听说了那件轶事,不是很相信,又问了裴溹同样的问题。

“花城远,还是落日远?”

裴溹回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正落山,“花城远。”

皇帝不禁有些诧异,明明他昨天说的是“落日远”,“为什么是花城远?”

“只见落日,不见花城。”

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个粉妆玉砌的孩子,不禁颔首。

自然,这个孩子天生就是集天公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俊秀,聪颖,世袭王位,无可挑剔。

聪颖,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

顾连城看了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侍读的孩子,他有成为帝王的条件,知道什么人能为自己所用,也必要为自己所用。

小年还记得当时,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她在一碧万里的荷塘边,问那个担着一担嫩藕的老者,“你为什么选了他们三个人?”

那个老者笑了笑,有种脱俗的风骨和睿智,令人恐惧的洞察,“顾连城是个天生的皇帝,他心中有权力,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江城雁,我很难找到比他更好的了,专一并且刻苦,尤其深藏不露,他是一块里面藏着钻石的石头;至于裴溹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野心和天赋会坏事,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他。”

小年看着这个老者,和他后面的荷塘,有阵阵清幽的荷香传来,这个人,他出世让人恐惧,入世则让人绝望。

有人玩弄江山于股掌间;

有人玩弄苍生于股掌间;

有人玩弄天下于股掌间。

皇帝早有废长立幼之心,不是因为这个幼比长强,而是人都偏心,有私心,即使万人之上也是如此。

顾连城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一直都在苦心经营自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

废立之事,皇帝已经说了几次,都是私下跟一些老臣商量,或明或暗,但是老臣有些是装糊涂,不表态,而表态的也都反对。

废长立幼本就不是惯例,更何况,当今储君也无过失。

也因此,顾连城的太子之位一直都没有人动过,但是他也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因为毕竟,要换掉他的是他老子,当今的皇帝。

名正言顺地换储君,自然要顾连城有些过失,而他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唯恐一个不慎就全盘皆输,没有落下一个把柄。

但是这几年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被一个小小的石子打破了。

“殿下,”展奉天匆匆到了书房,“皇上下诏招洛城王回京,说是为王皇后庆生。”

历来,藩王离开属地回京,不出几个原因,其一,皇帝驾崩,奔丧,但是这也很少,一般只要在属国居丧就可以了,不必回京,况且,新即位的皇帝也怕他们回京趁机作乱,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其二,争夺王位,假借各种名义,挥师入京,争夺王位,这一般也在先帝新丧,朝堂未定之时;其三,储君薨或是因故被废,由皇帝召回已定的储君人选……

总之,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藩王回京,都与王权变更有关。

“什么时候到?”顾连城问展奉天。

“据说,洛城王在诏书到后,立刻启程,不出五天应该能到长安。”展奉天回答。

“还有五天,王皇后不是下个月才生日吗?”顾连城自问自答。

“早到些,不也很好吗!”裴溹笑着。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顾连城看了他一眼。

“对,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天下乱了,还有些意思。”裴溹倒也坦白。

顾连城摇摇头,看着棋盘,似乎裴溹杀机四伏,步步为营,其实则是顾连城在韬光养晦,不动声色。

“你真沉得住气,我又输了。”裴溹看了看棋盘,放弃了。

他们下的不是围棋,而是象棋,顾连城几乎没有什么棋子了,车马炮都被裴溹吃掉了,而裴溹却还有很多棋子剩下,但是,他的帅却被顾连城的两个卒子卡死了,他就算能吃掉一个卒子,帅也会被另一个卒子吃掉。

“下围棋,我不如你,但是象棋,你不如我。”顾连城说道。

裴溹点点头,“的确。”

裴溹有的是机巧谋略,攻城略地,步步都不想失掉;顾连城有的是杀伐决断,两军对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取下对方的首领。

很多地方我都不如你,但是我是皇帝,就这,你比我差一步。

“安排好了吗?”顾连城问展奉天。

展奉天回答,“都安排好了。”

顾连城微微颔首,“那就好了,我跟这个弟弟也几年没见面了。”

他向外看看,“若论沉得住气,我未必如一人。”

外面,有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看着前方十丈处垂挂在房檐上的一枚铜钱,一动不动,已经很久很久了。

“奉天。”顾连城看着江城雁对展奉天说。

“我不背后偷袭人。”展奉天说。

“我知道,”顾连城笑了笑,把手伸给他,“把你的剑给我。”

展奉天依言抽出佩剑递给顾连城。

顾连城拿着他的剑,又递给裴溹,“我知道,你更喜欢这么做。”

裴溹接过剑,在窗口,阳光下看了看,悠然笑了笑,“的确。”

然后,他把那柄剑掷出窗外,很迅疾,就是一阵破空的风。

身后有破空的风声传来,但是江城雁还是一动不动,直到那柄剑几乎要刺到身上了,才略一偏身,躲了过去,等到它从耳边划过的时候,握住了剑柄,那剑瞬间就停了。

江城雁随即将剑抛出。

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啪”的一声,铜钱碎了,而剑牢牢地钉在了房檐上。

江城雁走了过去,想要将剑取下,但是一个人影从身后掠过,几个起落间,已经取下了房檐上的剑。

“不错!”展奉天还剑入鞘。

“过讲了。”江城雁神色不变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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