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瞿茂（1 / 1）

夏夜。深沉。

本来夏日湘水江边夜晚的风很大，是个纳凉的好去处。可最近湘水一带猫腻的很，已经整整一个月停航了，不少文人雅士都扫兴而归。江边的树叶被吹得“唰唰”响，勾得人心里毛毛的。可奇怪的是，今晚的湘河的一块平台四周都插满了火把，胜似鬼火。布置完这一切的大司命美曰：“这样那个妖怪一定会被吸引来，借着再与我硬拼。而我不善武斗，其余的都是凡人，所以武神他们是非过来不可的～”言下之意就是也不通过伫袒就决定让她收拾一切。

恶人钟不懂、真的不懂。他只知道冲锋陷阵与最前端。因为他太勇猛了，外号都只能用“恶人”来取了。也就是这份勇猛，恶人钟在天兵里备受压挤，所以才会在伫袒来招兵时毫不犹豫加入。

“现在是亥时。应该不会这么早来吧？”骐晓问。

大司命则说道：“我在想武神他们能不能在子时到。”

“报！一切已准备就绪，铁匠高人申家八爷带着人手在堤坝上守着，只等大司命下令！”来报的年轻壮汉叫齐三月，是伫袒麾下最出色的木匠。这次来到人间，特地派他与人间最优秀的铁匠联手设置武器，已卓有成效。就等着这次发挥大作用。

“好好好！”大司命笑道。

“大司命。”恶人钟问道，“为啥抓个妖怪要这么麻烦？您算到那妖怪会在哪出现，再用捆仙索逮住不就成了吗？”

“呵呵，老钟，抓这个妖怪可不那么简单。它半人妖，不属于四界。且我和少司命追了它1年多，每次都让它跑了。可见这东西有多狡猾。”

伫袒爱将之一，神射手背吉问：“大司命和少司命看清怪物的样子了吗？”

大司命神情严峻地说：“每次都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四个兵被大司命奇怪的表情摸不着头脑。

大司命恨恨地说：“每次碰到那妖魔都会换副皮囊，若不是动起手来感觉到气息是同一个人，还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

“既然他的身形每次都在变，怎么会动起手来呢？”

“眼神。”大司命说，“那个人的眼神极血腥，像个恶红了眼的野兽，教神过目难忘。少司命还被它吓着过。”

“但是它马上就要入妖道了，成真正的妖了。我和少司命也正奇怪，为什么它不入魔……”大司命话还没说完，一阵凛冽的呼啸而来。眼看沿江火把就要被吹没，大司命用力保住。

同时骐晓、恶人钟、背吉亮出家伙，围成个三角形将大司命包在里面，警惕地观望四周。齐三月则一个箭步向八爷冲去，高喊道：“起风了！八爷小心！”

起风了就是那妖魔来的提醒，八爷等人心领神会，都手里暗暗攥了东西。

就等着你出现的那一刻！

大司命嘴角在笑，心里却丝毫也不敢懈怠，硬是将风顶了回去，还加了不少力道。

只听见一声闷响，从岩石后跳上来一个东西。大司命一见着它，火把猛然焰了好几倍，照清了它的背影。它身上是一层棕色的皮毛，两个耳朵又尖又长，脸是三角形；它的背佝得厉害，脊梁骨突出，爪子看上去很锋利；腿又粗又壮。最骇人的是它的神情：血红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大司命等人，整个身体因为猎物的存在而兴奋地微微发抖。

它对大司命“呜”的叫了一声，便开始磨牙，拳头捏紧，骨头咯咯响。

“居然不是他？大家当心！”大司命交代了一句，从怀里掏出算盘，攻了上去。

“为什么不入魔？”他们打地呼啸声一片，大司命插空问了一句。

“不是不入，是现在妖比魔的地位高了。”它冷不丁抓出血爪，直取大司命心房，辛辣狠绝可见一番。

大司命心里暗自计算已经将它领入八爷的伏击圈，便猛提起一口气抽身退开。

“没用的。”它早就知道八爷那里有埋伏，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申家的老头算什么……我们瞿家才能支配一切！”

它阴笑向申八爷转去，只见有几点亮光向它射来，刺入它的身体。

“什么东西，一点感觉也没有……你们也只能如此了。”它也不拔出那些钉子，一转身，才感觉到大事不好，几乎没命地狂叫起来。

那些圆锥形的钉子尖是齿轮状的，刺进身体不会太疼痛。可是当钉子刺进去后，那一层薄薄的一层铁皮便裂开，弹簧便将机关弹出。机关多菱角，狠狠地扎进血肉里！扎进去倒还还不要紧，弄得出来。可是同机关一齐放出的还有纸符的灰烬，这才是最要它命的。

八爷道：“哼！妖孽！”便冷眼看着他苦苦挣扎，丝毫怜悯之心也无。

痛，真的痛。

纸符的灰烬在体内燃烧，想摒除它的妖性。

痛过之后便是束缚。

它怕束缚。

一旦怕了，有种人便会沉默，有种人便会激发出潜能。

它感觉背后很热，血液迅速流动，一种妖逆的念头串上在脑海中扩散。它听到心里有狂笑声，它也跟着狂笑。一阵接一阵，全身抖动，像发疯似的！

“它怎么了？”骐晓问。

恶人钟摇头。当上天兵几千年了，从没见过怎么疯狂的妖怪。

原本覆盖在湘水上的黑云突然发出山河动摇的响声，瓢泼大雨扑面而来，夹杂在它的狂笑声中。

“纸符被人动了手脚！”八爷大声喊，“居然是瞿茂？！！”

“我成妖了！哈哈哈哈！！”它歇斯底里地大叫。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它瞿茂终于成了兽妖了！

大司命掐指一算：“黄河发大水，它又成妖了……怎么还没到？伫袒！”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