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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惊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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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双让我颇觉眼熟的鞋子,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起身,却被脚下一个石块绊了个踉跄,正欲跌倒时,又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扶住了我的腕子。

我心中似有一丝预感已知来人是谁,缓缓抬眼望去,却见伸手扶住我的人,竟是八阿哥!

我又是一惊,忙抽回手,立于一边儿。心里想怎么这么倒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居然也会跟我不愿意碰到的人碰到一块儿。又觉这八阿哥果然是康熙的儿子,走路都是跟他一样不带声响儿的。

定了定神儿,稳稳的福了个身:“给八爷请安。”

他轻笑一声,娓娓开口:“茹馨姑娘不必多礼。”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听的我又是一怔,不由抬眼看他。

八阿哥身穿一件月白色湖绸长袍,未穿外褂,只是腰间用一条明黄镶玉的带子扎了。面色温雅俊逸,身姿淡若新月,眼中含笑的望着我。

望着他的眼睛,我忽觉他明雅微笑的眼神中似有一丝矜持冷若,心里一沉,自觉此地不宜久留,便淡笑着说:“若八爷没什么吩咐的,那茹馨便告退了。”

说罢,福了个身,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拦住。

我心说这位爷今儿个怎么了,以前见面也不多,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此刻又能有什么话好说么。

我低垂眼帘,默然的立在一边儿,等他张嘴。

他轻笑一声,翩翩开口:“你果然是个特别的人儿,刚在月下湖边怡然自得的戏耍,便是许多女子都做不出的。”

我心说要是早知到你在旁边儿看着,我才不敢那么恣意。不过依然低眉敛目,沉默不语。

他顿了顿,又娓娓开口:“先前我还奇怪为何十四弟对姑娘如此上心,娶了一年多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却从未见他提起过。现下,我是有些明白了。”

他此番话说的我一个愣怔,心头一沉。

舒舒觉罗氏是胤祯在我穿越来那年的上半年所娶,员外郎明德正室所生,是康熙指婚,立为他的侧福晋的。但从长春宫那些丫头们的嘴里,我得知胤祯与这位指婚来的侧福晋感情似乎颇为稀薄。

我也曾见过她几次。记忆中她是一个样貌普通,身材瘦小的女子。每次来跟德妃娘娘请安,她都是独自一人,必恭必敬,话语不多。但我却从未见过胤祯与她一起出现,而胤祯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她。

其实对于舒舒觉罗氏的存在,我本来心里是有芥蒂的。现代的我,一直都很鄙视古人三妻四妾的观念。但是,来到这里一年以后,我惊讶的发现,心里虽然还是在抗拒,但似乎慢慢的,默默的,认同了那个普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事实。

因为我与胤祯已誓言相随,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而他对我的感情,也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刻骨铭心。

但他是皇子,古代又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不得不正视他会不只娶我一个的这个事实。后来,我也是慢慢的逼自己去想通,我曾经挣扎过,矛盾过,但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想,在这个满是深宫怨伶皇宫里,只要有他这么一个人能时刻惦念着我,爱着我,其他再想要什么的话,就真的是种不可获得的奢求了。。。

本已将那股酸楚深埋于心中,但是却被八阿哥一番话勾起了满腹的心事。我垂头蹙眉,胸中闷气浮郁,只想赶紧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八阿哥似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静默了一会儿。

而后他又温和的望着我,缓缓开口,语气不似刚才的明朗,却夹了一丝温穆:“此次秋狝出发前,我见过了奶娘,她老人家身子健朗,让我代为转告你,不用惦念在心。”

我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心想他的奶娘身子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还要我“不用惦念在心”?

我心里猜想了他话题的多种可能,却没料到竟是如此不着边际的一个,不由抬起眼,莫名奇妙的看着他。

他看到我的眼神,稍稍怔了一下,轻蹙了眉,唇边儿却似浮起了一丝笑的,说:“日前听十四弟说你自去年在草原上被四哥救起之后,便得了失心症,将以前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我先前还不信,现下看来,却是真的了。”

我怔住,心想莫非他奶娘还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可似乎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八阿哥静静的望着我,浮起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慢慢开口道:“姑娘的额娘便是我的奶娘,你入宫之前曾随她到我府上拜访过多次,这些,莫非你真的都忘了?”

他此番话真是让我瞠目结舌。恍惚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原来,我竟和八阿哥有这么一层关系,而我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当初我刚穿越来时,只是跟福伦细细打听了茹馨的生平,而在她家的一个月,怕露出马脚,我一直躲在她房中,尽量少的见人,后来便选秀女入了宫,也没机会再向什么人打听了。心中不由一阵阵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连她父母的事情也一并仔细打听一遍呢!

想了想,现在也只有继续装作失忆比较保险,便低下头,淡淡的说:“回八爷的话,茹馨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八阿哥一直静默,无语良久。

半晌,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贯温柔的眼神中此刻却夹了一丝不易辨别的寒冽,不由心头一震,背心冷汗瞬间沁出。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从未见过一向温雅俊逸的他有过这种冷峻的眼神,我不由的愣怔住,心里奇怪为什么我失忆了他竟会有如此满是怒意的表情,但他步步逼近,我无暇多想,只是随着他的临近的身子,下意识一步步的后退。

“砰”一声,我的后背重重的撞在湖边的一颗树上,终于,我无路可退了。

我抬眼,身上似有一丝颤抖,但依然努力控制住,尽量平静的与他对望,又稍稍瞟了一下左边的大湖,心想如果他敢做什么,我大不了就转身跳进湖里。反正我自由游的还是相当不赖的,跑我是跑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但是水遁的话他不一定就能比得过我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得眼神,忽地抬手用力捏住了我得左肩,我一惊,一个吃痛,轻哼了一声,紧皱了眉头。

他怔了一下,又迅速轻轻放开捏在我肩上的手,顿了顿,灼灼盯着我,紧蹙着眉头开口,语速却比先前快了许多:

“你说你全部都忘了,但你为何不会讲满语,却会说汉语和英吉利语?”

“你跟皇阿玛说你得英吉利语是你舅舅所授,但据我所知,奶娘的大哥只是太医院的一名七品医士,一丁点儿的英吉利语都不会讲,又何来教你之说?”

“你日前给老十的肩关节复位,动作熟练流畅,太医院的院使看了十弟的伤势后,都说复位手法应是经验丰富的军医所为。你跟皇阿玛说你在你外公那里读过医书,但你外公只是个大方脉科(注1)的从五品医士,你这正骨科的军医手法,又是哪里习得?”

他一句句的冷冽问出,我得心脏则一点点的升到喉咙,瞬间沁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暗暗心惊,我的这些细节繁末之处,他竟是如此的了如指掌!我哆嗦着嘴唇儿,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到我的反应,冰冷的目光渐渐散去,眼中似带了一丝落寞失意,嘴边又似带了一丝苦笑的,低哑的开口说:“从前你去我府上,每次见了我都是脸颊绯红,娇羞欲躲,但清秀可人,眼波流转的样子,又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了你。但你自从去年在这里被四哥救起,见了我却如陌生人般,行为、性格都跟以前大不相同。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脑中一轰然,目瞪口呆。难道,八阿哥以前,也对茹馨。。。。

八阿哥依旧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双目似朦胧,又似精灼。

而看见他的眸子,我心里的一团紧揪忽地解开。

我只能习惯于看两个人的眸子,一个火热柔情,是胤祯的,我与他誓言相许。一个冰冷深邃,是四阿哥的,我欠他的,今生都还不完。而眼前这人的眸子,是柔情,是寒冽,都与我无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坦然,只是安静的,淡漠的,望着八阿哥。

八阿哥看到我的眼神,募地一怔。眼睛眯起,嘴边儿似带了一丝冷笑,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雅:“我似乎有些明白。。。。。。你为何变了。不,你不是变,也不是失心,而是,你已经不是茹馨了。

我愣怔时,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平日里温和的眼中射出的光如闪电般,仿佛直指我心中,低沉温润的话,却如一个惊雷般响在我耳边:“我想知道,你是谁,究竟来自哪里?”

他这种我从未见过的目光吓得我往后一缩,后背紧紧靠在树上,树皮的粗文都硌痛了我的皮肤。

而他的话却让我觉得浑身血液似被抽光,估计此刻也面色惨白,浑身若有丝丝颤抖,只是想着,如果他看出来了,告诉了康熙,那么,我的下场。。。。。。不由得浑身一个大颤,冷汗滴滴顺颊滑落。

他看到我的反应一怔,眼光中的精灼散去,带了一丝温和怜惜,缓缓抬起手,想拂开我被粘在额上的散发。

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我的头发之时,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将他的手生生定住。。。。。。

八阿哥飞速向长廊里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怔了一下,便迅速收回手,退离我两步。

我扭头看去,见四阿哥缓步由松鹤斋方向而来,见到湖边的我和八阿哥,愣怔了一下,快步向我们走来。

而八阿哥早已恢复了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翩翩而立,嘴角浮起一个俊雅的笑容,拱手向走来的四阿哥作了个礼,温润而道:“给四哥请安。”

“免了,”四阿哥低沉而语,瞟了我一眼,但因他背着月光,眸中神色不清。

八阿哥轻笑问道:“天色这么晚了,四哥怎不在狮子园。。。”

四阿哥低沉的打断他的话:“我刚从皇阿玛那里来,现下正欲回狮子园。”

八阿哥怔了一下,似稍稍惊讶:“这么晚了,怎地他老人家还未歇息?”

四阿哥顿了顿,声音依旧低沉:“皇阿玛还在为明日里大宴的事情操心,想与你再商议一下大宴的排场,寻你半晌寻不到,原来你在这里。”

记得亚历山大跟我说,几个办差阿哥里,八阿哥分管礼部,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即刻赶去了,”八阿哥又是莞尔一笑,一恭手,“弟弟告辞。”说罢,温和的眼光里夹了一丝不明的神色望了我一眼,转身翩翩而去。

四阿哥久久默然无语,只是一直冷眼望着八阿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先前一直处于的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而他们刚才一番话后,我的心神渐定,冷汗也慢慢褪去,但依旧是恍惚不已,竟然连八阿哥去的时候,都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忘记了福身告安。直到四阿哥用他那双乌幽眸子望着我时,我才反应过来。

“四爷。。。”我嘴里说着,欲福下身去,但双腿蹲了一半儿,又被他那双冰凉的手抓住手腕,扶了起来。

我抬眼看他。

那平日里线条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眸子依然深邃,但他嘴边儿带了一丝苦笑,低哑的开口:“你就会跟我做这个虚礼么。”

我速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双深邃的眸子,咧了咧嘴唇儿,欲说话,但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我抬眼望去,那丝笑却没有留在他唇边,只是柔和的表情依然在。他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望着我,轻轻开口:“走吧。”

“呃。。。。去哪里?”我呆住。

“你住的地方。”

我一个愣怔,疑惑又带了一丝暗自防备的望着他。

他看到我的表情,嘴唇儿终是浮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乌黑的瞳仁儿也带了一丝浅浅笑意的:“我送你回去。但如果你不怕碰再碰到八弟的话,那也随你的便。”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边儿低头嘲笑自己多想,一边儿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两人走上了长廊,他忽地一站住,没有回身,只是低低的问:“你脸色那么苍白,是因八弟与你说了些什么?”

我顿了顿,便轻轻解释说八阿哥有些恼我忘了我额娘是他奶娘的事情,其他的没再多说。

四阿哥听了,只是低低“唔”了一声,也没再言语,然后两人一路默默走去。

从松鹤斋往东宫的长廊,许是这行宫里最长的一条廊子了。

顺列悬挂的红色宫灯,风吹轻摇,那晃动的光影映在的四阿哥玄色长袍的背影上,影影绰绰。

刚刚面对着他的时候,我一直能够保持着淡然。

但此刻跟在他身后,我忽地眼热了起来。但心中浮起的却不是以前面对他的那股子酸涩,只是一种让我踏实无比的温暖。

我轻轻站住,默默的望着眼前这个坚实的背影。

这个有着坚实背影的男子每次的出现,带给我的都是一股莫名的温暖。这个,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么?

恍惚之中,我感到脸颊上一湿。手指碰触,却发现眼泪竟不知何时然流了下来。我嘴角噙了笑,轻抚去泪,快速几步,跟上前边那实沉的脚步。。。。。。“四爷,到了。”看着我的小屋近在眼前,我轻声说。

四阿哥止步,缓缓转过身,乌眸幽幽的望了我一会儿,轻轻开口:“以后这么晚出来,找个人陪着,别一个人乱走。”

他低沉的话语中又似夹了一丝教训的口气。

“呃。。。。。。?”我一怔,又迅速用力点了点头“嗯!”

他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柔和,眼神中似带了一丝不舍,但还是缓缓开口:“进去吧。”

“嗯。”我点点头。

刚推开房门,却又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转身,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

我顿了顿,轻声问:“四爷的左手。。。伤好了么?”

他怔了一下,眼中似浮起了一丝微笑,点点头,缓缓低沉的说:“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

我心中浮起一丝欣慰,低下头,轻笑着福了个身,然后不再看他,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但是隔门而立,我依旧能感受到那沉沉的气息,久久的。

不知过了几许,才听到门外的轻声低沉的脚步声。

我轻呼了口气,重重的到了床上。

然而翻来覆去良久,却一直晕晕乎乎,半睡半醒之间,总是会听到那句低沉温润的“你是谁,究竟来自哪里?”然后猛然惊醒,发现已是一身冷汗!

最后一次被惊醒后,我猛然摇头许久,又起身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口中,一股沁凉顺着胸膛而下,才仿佛清醒了一些。

我呆坐着又想了半晌,最后只觉得自己这番担心真是可笑无比。

八阿哥也仅是怀疑,也不一定就会告诉康熙。

就算告诉了康熙,我死死不认,他又能说什么。

最不济康熙信了八阿哥的话,但康熙又会怎么处置我,我这个凡人又怎能猜得出龙中之龙的心思?

瞎担心了半天,只是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原来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竟然是一直处于这种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么。

我拿起一面镜子,望着里边的自己,发现眉梢眼角中,果然是一抹浓浓的愁意。

怎么会这样?我对着镜子,喃喃而语,以前那个开朗自信的王雨菲呢?难道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结局,就一定要慢慢蜕变成一个整日里小心谨慎如深宫里那些怨伶幽妃一般的女人么?

我不要。就算我选择留在这里,我依旧是王雨菲!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推开门,不停的奔着,一口气跑到了东宫的湖边。

“啊————!啊————!王雨菲————!”我使劲全身的力气对着空荡无一人的湖边大喊着。

扑拉拉!几只正在熟睡的鸟儿被我这几声大喊惊起。

我嘴边浮起了畅快的笑,但仍旧一声声的喊着,“啊————!王雨菲————!”

那几只被我惊起的鸟儿挑衅的朝我飞过来,但无奈我嗓子以前就练过海豚音的,分贝又大,一声声高喊下来,几只鸟儿不情愿的绕着我的脑袋飞了几圈,终是认输,扑棱棱的飞跑了。

我格格的笑了半晌,又接着喊。只觉每喊一声,心中的那股压抑的沉甸就似被融去了一层。

就这样不知喊了多久,直到觉得心中轻松一片,畅快淋漓了,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发肿了。

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幸亏明儿的大宴上没有要我出声儿的节目,不然就惨了。

发泄够了就突然觉得困倦无比,我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该回去睡觉了,明儿的大宴上白晋老头子还等着我去一显他们钦天监的好身手呢。

于是又一路小跑回屋,只是身上,是一股许久已未体会的轻松畅快

而回到床上,我几乎脑袋还没有挨到枕头,便沉沉的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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