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作休 > 8 第 8 章

8 第 8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将军歌 最悲情绝恋吻我不是梦里人 银狐之恋 完美的干物女 风流药商 完美秘书情人 三怪物系列 全能老公胡涂妻 春草年年碧 追缉俏逃妻

柳家的人,沈航首先认识的并不是柳若怜,而是柳千寒。

同样是极为出色的人,同样是一种耀眼的存在,当柳千寒出现在商会门口时,他自然就马上注意到了他。

注意到柳千寒的人,当然不只他一个。幸运的是,其他注意到柳千寒的人,知道的比他多一点,而他也自然的从身边谈论的碎语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那一个权势的知府柳平松的长子。

本都是英年才俊,应该可以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但是,沈航却并没有在一开始就主动的上前结交。因为在柳千寒的笑容满面下,他却注意到了他眼瞳深处偶尔闪过的阴冷。

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呢。当时他想。

所以当这样城府很深的人居然毫不掩饰他的阴沉的气息的时候,他不由多留意了两眼——当然,这是在几乎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里,沈航间或的在商会上又见他过几次。终是商人,所以终还是有了交集,像是所有商人间的虚与委蛇的应酬一样。

但是,那一次,当沈航注意正在席间的柳千寒突然长身而起,凭窗望向外面的时候,他还是不由的起身踱过去。

他们在酒楼一楼的一间雅厢内,沈航来过几次,他当然知道外面的是什么;即使他以前没有来过,他现在也看的清楚,无外乎街道、商铺、行人。所以,他倒是很好奇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吸引了柳千寒的注意力。

他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他也没有看到什么人。

确切的说,顺着柳千寒的目光,他看到的是一个背影。

一个美丽的背影,站在对面绣坊外正低首看着什么,原本可能是粉色的女衫,现在已经洗涤得只剩下一片素色,平整而洁净。可仍然不能否认这背影是美丽的。

但是,美丽的背影沈航看过很多,甚至美丽的面容他也看过不少。

所以,他问:“怎么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柳千寒的眼底霎时一凛,但这样的冰寒流转到眼角的时候,忽又似全都敛回了瞳孔深处去了,销声匿迹,再找不到痕迹。

只见柳千寒收回目光,在一句讪笑“看风景”后,就退回宴席中与其他商贾们寒暄去了。

然后,沈航就看到了她——柳若怜。当然,当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身世,那一些都要到很久以后了——当时他只看到那个美丽的背影转了过来,然后,走进了人群,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隔着街道、隔着人群、隔着窗棂、隔着眼神、隔着言语所发生的事。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丝毫没有辱没了她的背影,杏眼樱唇,只是柳细的眉延展到眉弓处时稍稍的挑起,是隐含倔强的眉呢。

却不是他见过最美的脸。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脸,是那一个传闻中的名叫娉烟的艳丽女子,只一目便会让人移不开眼的绝世风华,更让得其他的美丽不再入眼。所以,当时他只是奇怪柳千寒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她。而后,几乎是很快的抛诸脑后,忘记了。

如今,这张同样美丽的脸正放在沈航的面前,几乎近在咫尺。

放在眼前的,称不上是一张脸,应该最多能称得上是一幅丹青。

沈航并不善画。

但这是他自己说的,许多看过他水墨的人常说,下一次友人间的诗画比赛定要推他上去,拿个桂冠回来。这样的诗画比赛,在京城每隔两年就会举行一次,倒是为一些子弟津津乐道。但是沈航并没有真的去比赛,友人们也没有推举他,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然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这里,江南。

他看向画中的女子,当初凭了印象挥就,原是极其满意的,现在却越瞧越觉得不像。明明眼眉嘴唇都拿捏住了,就是连下颌的柔美曲线也是恰到好处,却偏是什么地方不对,仿佛失了味道儿。

是的,味道。

或者说,灵魂。

但是谁又能苛求一张画能有灵魂呢——这一点,沈航自己好像并没有意识到。

他作这幅画,原本是为了给骆宏看的。

他知道骆宏爱美人,而柳若怜也恰好是一个美人。他觉得,如果骆宏看过画之后,或许事情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却没想到当时骆宏看到画后,立马调头就走,就像是后面有猛兽追赶一样。但事实上,沈航认为,若真的只是猛兽的话,骆宏反倒是不一定会逃走了,说不定还会跃跃欲试的来擒拿呢。

他认识骆宏,是早在京城的时候,所以他当然知道,骆宏不是被画像给吓走的,而是被他的话。

其实当时沈航只问了一句话:“你好像还没有成亲吧?”

事实上证明,当时他还是稍稍欠了些考虑,竟会那一般直接提出,依了骆宏的性情,不被吓坏才是奇怪的吧。他忽然想起,当初骆宏之所以会来到江南找他,好像是因为有一日他父亲看着满园的牡丹,久久之后,随意的问道,“宏儿,你大哥成亲好像有一年了吧”,然后第二天,骆宏就辞家南下了。所以,前车之鉴如斯,沈航觉得自己也没有责怪骆宏的理由。

只是骆宏自那一次以后都一直躲着他罢了。

这一幅丹青,照理既然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用途,便应该不再需要了吧。但是沈航却一时不舍得丢弃了,甚至在没人的时候,他还会拿起来欣赏。

例如,现在。

幸好他有一个很能干的掌柜,这一个掌柜不仅能帮他打理锦名楼,还能帮他打理其他很多事情,所以他常常能这么安静的来欣赏他的丹青,和思考一些丹青之下的事情。

但是,就在下一刻,他就听到钱掌柜在门外喊:“少爷,有客。”

其实即使不用钱掌柜通报,沈航也知道有客人到了。因为就在钱掌柜喊出的同时,房门已经被推开,就是连那一个“客”的身影也已然晃到了桌案边,甚至不用他请座,来人已经自顾的安安坐下,大方的享用了他珍贵的堇田香茗。

于是,他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着:“我没想到你会来。”

骆宏回答的也很妙,他说:“你应该不难猜的,恐怕能在你地上这般登堂入室的,不会有很多人。”

钱掌柜是极有寸度的人,所以能让他直接带了人进来的,即使是柳若怜也不能做到吧。

沈航笑了笑:“人是不多,恐怕还只仅仅有一个……只是,我原以为你最近避我避得紧。”

沈航忽然间发现骆宏的神色奇怪,原本如桃花般含笑的眼微不可见的眯了眯,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落到了自己手中的丹青上。

丹青中,女子正笑的嫣然。

缓缓的将画轴卷起,收到书架后面,一边还喟叹:“你不要那般警惕,我又不会再给你做媒——况且即使想做也不行了,人家早已经嫁人了。”忽而一笑,“那么出色的女子,总是有着她自己的打算的。”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于是,他从书架后走出来的时候,便直接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哦?”

骆宏看着他的眼,道:“我想不明白,所以自然要来找能帮助我明白的人。”

沈航知道他所指的明白人就是自己,于是继续听他说下去,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柳若怜。

他问:“为什么?”

“既然那女子那么出色,为什么当初你要向我提及?”

以及,更主要的:“既然那女子那么出色,为什么你不自己留着?”

骆宏的桃花眼一向只用来看美人,眸中蜜蜜的风流。所以,当他不看美人的时候,他的眼也就不是桃花眼了,自然也不见了那温柔的蜜色。

如今,他在笑,笑的是微微勾起的唇角,却不是眼。他的眼肃然着,即使是沈航也很少见他的眼这般肃然过。

所以,沈航霎时怔怔的惊愕住了,嘴忽启,却说不出话。他后来否认他当时是被骆宏的问题问到了,只说是难得看到骆宏郑重的神情,所以有些惊奇而已。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至少,在骆宏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甚至可以用他们十多年的交情打赌。

骆宏还在等待沈航的答案。

他没有等到。

沈航没有回答。当他不能回答一些问题或确切的说是不想回答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逼迫他。但是显然现在有一个比之直接回拒骆宏更好的借口——钱掌柜又在敲门了,他低低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传进来,保持着不高不低刚好能听见的音量:“少爷,有客人要见您,现在正在品香阁。”

在沈航出去之后,骆宏突然往后倒下了,倒在了椅背上。

闷闷的低笑声在室内渐起,然后不可抑制的扩散开来,回荡不绝。他几乎笑得东倒西歪不成形象,这在一向风度翩翩的他很是少见。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比之美酒比之佳人可能更让他感到有趣的事情,尤其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可能还是发生在那一个向来被认为是俊逸有余又散漫不羁的沈航身上。于是在好不容易收敛了笑意后,他豁然而起也跟了出去。他不想错过这么有趣的事情。

然后在品香阁的门口,他听到了一声低唤:“怜儿。”于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美玉佳人。

倚窗而立。

初雪如银。

娇颜若芙。

面对这样的景色,沈航走近,心情不觉的舒畅起来,又唤了一声:“——怜儿!”

柳若怜从窗外收回目光,扭首轻笑:“怎么,你是跑着来的吗,不想我的面子已经这么大了——记得上次可是费了些功夫才见得上您老的啊。”

沈航知道是她还在揶揄上次的事情,况且也不便将方才与骆宏的对话说来,难道要承认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么,未免失了颜面。最终也只能嘿嘿干笑两声,虽然天冷却不着痕迹的抹去额角的细汗,瞥见那一身棕黄貂裘,便扯开话题道:“如此华贵貂裘,怕也只有怜儿能将它穿得这般美丽优雅呢……”

虽然真的是为之惊艳,说出后才暗暗心惊,惊觉着原来自己毕竟和骆宏混得久了,这说话的口吻也被他带了去,竟是连如此甜蜜话也出口得顺畅滑溜了。

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听这样的话的吧。

虽然以前听骆宏这样说的时候,自己多是不屑的,认为女子若真的是这般肤浅只会让自己鄙视吧。

但是,这一次,且不说这般蜜蜜的话语竟然出了自己的口,单单只是希望能看到她会因自己的话而展颜欢笑——或许,自己也是很肤浅的呢。

暗自嘲笑一声,心里却有些喜意。

可是这样的喜意却在瞟见柳若怜越发拧住的眉锁后,陡然下沉。

“怜儿?”低唤一声,不确定的,“怎么了?”

“什么‘怎么’,我很像有事的样子么?”她反问,轻撇着嘴角笑道,“换别人要听到苏大公子的称赞恐怕千金难求。我这又是被称赞衣服又是被称赞人的,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他皱眉。

惹她生气了吧。

真正的。

怎么忘了呢,她,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又怎么能期望她与一般女子样的反应呢,如若真的那般自己也不会……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自己的错了吧。

认识她的时间已经不短。

庆幸着自己能够成为她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员被诚心的对待着,自然是因为自己也同样坦心坦肺的真诚交付,相知相托。

在一边看着她,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她什么时候只是在故作强硬,什么时候是在忧虑,什么时候是在玩笑,什么时候是在愤怒……而这一次,是真的在生气呢。

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换平时最多玩笑过去,这次却意外的受到这样大的反弹,确是让他费解。原本以为应该一直坦诚相待的,这次却意外着的看她对自己有所隐瞒。能让她在自己面前尚还如此掩饰着情绪中的一丝烦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又或者可能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猜不到。

更多的,却是心上淡淡的复杂。

这样的情景,认识至今,还从没有过。

终是只能叹气,似是毫不相干的撇开一句:“怜儿,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认识?

柳若怜轻轻挑眉,盯住他的脸,却在那一张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沈航记得他与她是怎么认识的。有时闭上眼独自静思的时候,一幕幕竟像是在脑海中重演一般的清晰深刻,到最后的时候还会不由的笑出,

但是,他在柳若怜迷惑之意如雾气般弥漫开来的眼中找不到痕迹。

迎上她这样的目光,他面上无奈的一笑,淡淡的苦涩。久久,为着对方不若自己般的铭记,轻启薄唇间,却是连口腔深处也涩然开来,只道了四个字:“烟花。城郊。”

于是,在下一刻,只见她触痛般的猛然瞪住他,眼中雾开迷散间迸发的幽蓝锐利。

——她记得。

记得那一年的烟花三月。

记得那一年的西郊城外。

当然也还记得,在祭奠娘亲回来的路上,被两个贼眉鼠目的恶徒强行拖进草丛间的事情。

不是好的记忆,所以刻意不去触及。但是每每想起时都还有作恶的感觉,那种肮脏的手遗留在肌肤间的触觉,有泥土的味道,也有草的味道,甚至是汗水的味道也仿佛充斥在鼻腔间,即使是过去几年的时间仿佛还是没有淡去——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那么排斥与人的身体接触吧。

但是,又好像在此之前就已经很讨厌与人肢体接触了……这个,是在娘亲去世后就开始的吧。

柳若怜思绪一阵跌宕,然后就听到沈航叹息一声:“……你啊,总是这样。”

——他当然记得。

记得那一年的烟花三月。

记得那一年的西郊城外。

当然也还记得,在因着行商路过进城的路上把她从那两恶徒的身下救出时,她似明似暗的眼神。

但是,应该说在她被他们强虏进草丛的时候他就远远似是瞟见了,所以脚下几个飞步掠身过去。

追到荒僻的地方时,却看到她挣扎间,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他的方向。

她看到他了——明是危急时刻,当时他心头却首先掠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她没有向他求救。

就是回想起来连他也不免唏嘘的事情,她却有那样透明的眼神——却不是因为惊吓与绝望,而是无比的倔强和桀骜。

“刚才为什么不呼救?若不是我,你已经……”救下她后,在看到她方才挣扎时紧咬的下唇上淡淡的血痕,心上一阵莫名的气恼。

“为什么呼救?”她缓缓的起身,缓缓的整理起衣服,拉扯间松散下来的头发在低头时掩去了脸,只听到些许嘶哑的声音娓娓着,“若是你有心救我,我又何必呼救;若是你不想救我,我呼救又有何用;况且,若是你有能力救我,出手也没有关系;但若是你没有那个能力,仅仅抱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迂腐想法来救我,我又何必拖你下水,岂非害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闻言,不由语塞。

却不单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下颌。

从他的角度,虽看不清她说话时的表情,可是低首间从发间隐隐勾画出的细腻的下颌的曲线以及削坚而坚毅的下颌角,却意外的美丽。

堪堪收回视线,却发现她已经抬起眼来了,清秀的脸,樱唇间却平静而理所当然的说:“把你外衣脱下来给我,我的衣服被扯坏了。”

终于轻笑而出。

很特别的女子呢。

明明之前还不轻易向人求救的,现下却理所当然的要求他这样那样的支使他。但是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讨厌。而是爽朗。

本就不是什么轻怪的人,现在自然很快就从先前对她的一丝惊愕中回神,恢复原本的优雅与沉稳,心情却是舒朗开来,如三月的艳阳与清风一般。

能让自己心情如此之好的人,近年已是少数。

经此遭遇事件,他却记住了最好的一点——与她的相遇。

但是,如果当初是因为对她的独立与倔强而感到欣赏的话,现在却是心疼着。

“怜儿,”走近,小心的又唤一声,怜惜之情更重,“……你啊,总是这样……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总一个人担着——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

“嗯,我知道。”她淡淡道。

却也只是说,知道。

回答的同时,稍稍侧身,避开他触到脸颊的手。

目 录
新书推荐: 你另娶,我另嫁,高冷谢总疯什么? 诡异降临,八旬老太上交副本封神 重生后我抱紧了大佬老公的大腿 龙LOONG 重生80:林海雪原我平趟 闺蜜说她爸不行,领证后却醉酒行凶 穿成恶毒寡妇后,我打脸全家! 重生80不原谅,改嫁虐渣暴富了 重生:我一个创业的,怎么叫我海王? 混沌种植空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