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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0

“今天是周末,你明知道我周末没时间,还约我出来。”方静抱怨,在喧闹的酒吧。

“那我一通电话,你为什么跑得比谁都快。”肖凡笑道。

“你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说吧,出什么事了?”方静婉拒了酒保的殷勤,明天有一整天的工作,今晚没有卖醉的权利。

“我遇到鲁天磊了,在香港。”肖凡的话没有起伏,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风雨欲来。

“妈那个巴子!”方静一掌拍在吧台上,引来全场侧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方静大喝一声,袖子一撸,十成十的惹不起。

肖凡忍不住嗤地一笑,“方静方静,你还真是糟蹋方伯父给你取名的一番心意。”

“是啊,是啊,老爸是见我一出生就哭足三天三夜,给他下马威,他就给我取了这个‘静’字做紧箍咒。”方静嘴一撇,“男人啊,还真懂得把他们的夫权父权发挥到极至。”

肖凡听着方静抱怨,不知不觉,喝完整整一扎啤酒,方静伸手挡住,“我知道你天生的千杯不醉,但你还是顾着点你的肚子吧,小心喝出啤酒肚。男人的啤酒肚叫度量,女人的啤酒肚叫什么?”

“女人没有肚量,只有小肚鸡肠。”肖凡苦笑。

“什么女人小肚鸡肠,那个鲁天磊才他妈的小肚鸡肠。”方静破口大骂。

“方静,你能不能在说话的时候,不要带出那些……字眼。”肖凡皱着眉头。

方静深呼吸,再大口用力吐出一口气,“帅哥,给姐姐开一瓶喜力。”

“你明天还要工作。”方静是导游,她选择在周六周日带团,然后周一到周五,用她老爸的话说,叫无所事事,用她自己的话说,则成了享受生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姐姐我今晚一定要把那个混蛋鲁天磊骂个过瘾,你不是说,我喝醉了酒,骂起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吗?”

肖凡真的只能苦笑了,她本意是让方静陪她来发泄,现在倒好,发泄的反倒成了方静了。

PART21“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怦,酒杯摔碎的声音。

“男人都他妈的是混蛋!”嘭,酒瓶砸烂的声音。

“男人都他妈的应该下在狱!”哇,呕吐的声音。

“男人们还在天堂,我已经下地狱了。”肖凡摇头叹息。

天堂里来来往往男人们正看着,地狱里徘徊两个疯婆子在大街上……耍酒疯,正确地说,一个耍酒疯,一个在无可奈何。

“肖凡,你真的不应该放那个混蛋走,你应该缠着那个混蛋,让他不好过,让他死,不,让他死还便宜他了,让他生不如死。”方静死命揪着肖凡的衣襟。

这就是典型的酒后吐真言。

“是,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肖凡随口应着,心里却也有了几分痛快,这大抵,跟请人打小人是一个道理吧。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我不做好女人,我不要花自己的钱,我不要把钱给好男人花。我要做坏女人,我要花坏男人的钱。好女人花自己的钱,坏女人花坏男人的钱……”

肖凡真的很佩服方静,醉得七荤八素,还能把这饶口令一样的劳么子说清楚。

“好,我们去花光坏男人的钱,没钱就没有坏男人了。”幼稚园哄小朋友就是这样吧。

“我要做坏女人!”方静砸完最后一个酒杯,最后一个酒瓶,吐空了肠胃,实在没什么可折腾的了,一屁股坐在路边,号啕大哭起来。

“好了,你已经是坏女人了。”肖凡拿出了哄小孩的架式。

“不是,你不是坏女人,我不是坏女人,坏女人不能自己掏酒钱,你是付酒钱的好女人,我是付酒钱的好女人。我要坏男人付酒钱,坏男人,坏男人,你们快出来,你付酒钱,我跟你回家……”

肖凡慌忙捂住方静的嘴,周围开始有小青年吹口哨了,还有答应的声音。

肖凡无奈摇头,那些应答的小青年不明白,他们,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男人,他们不过是,管不住嘴巴的小年青。真正的坏男人,不动声色,微笑着,在你心口最柔软的角落,插上一把刀子。

PART22

杨浮生正好在这附近游荡,他是夜游者之一,出现在这里也很平常。

看到那些小青年开始蠢蠢欲动,他拨开众人上前。

“我送你们回去。”

“小李,什么时候到……静喝多了,你过来接我们,无所不在门口。”肖凡对着手机说。

“我的车就在那边,你们在这里不安全。”杨浮生试图跟女人讲道理。

“巡警在那边,他们不敢,多谢你的好意。”肖凡一指那边,果然,有一辆110警车停在那边。

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肖凡,你帮我找到坏男人了吗?”方静忽然一声呢喃。

杨浮生抓住机会了,“她叫你肖凡,真巧,我也认识一位叫肖凡的女人,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肖凡甚至抬头,看着杨浮生的眼睛说这句话。

“你还真死不认帐。”杨浮生没辙了,也不管一身名牌,在肖凡身边坐下来,“好吧,陌生人,我走累了,在这里坐一坐就走,你不应该介意吧。”

“马路不是我家的,你随便坐。”肖凡虽然脸无表情,却也不得不感谢这个男人的关心。他在担心两个女子,一个还喝醉了,胡言乱语,在这大街上会被人欺负了去,他身为男人,不需要做任何事,坐在那里,就是保护了。

有时候,肖凡真的痛恨这种观念上的不公,为什么男人坐在身边意味着安全,而女人,坐在身边则意味着软弱、麻烦……

三个人坐在街边,方静偶尔会说几句醉话,吵着要坏男人之类,其余的时候,倒也还安静。

一辆出租车匆匆在身边停下,“凡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怎么才来?”

杨浮生从他们的对话得知,他们之间,远非一般的司机与乘客关系,但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陌生人,陌生人允许好奇,毕竟好奇是人类的天性,但陌生人没有发问的权利。

“送一个远客出城了。”小李从车上下来,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杨浮生感觉在他身上,能真正看到年轻的含义,有一点羞涩,但总体来看,是热情的,有一点怕生,但看到坐得很近的杨浮生之后,他用自己的被把自己和两位女子隔开。

小李帮着肖凡把方静扶上车,开车走了,他们甚至没有跟他说声“再见”,因为他是陌生人,陌生人之间,没有“再见”!

PART23

九点整,肖凡把考勤卡从机器里拿出来,插回原处。

她一向是这样遵守时间,遵守得你挑不出任何刺,却又恨得牙痒痒。

杨浮生走过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个举止引起了办公室众人的猜测,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肖凡以为杨浮生会说昨天晚上的事,反正她已是百毒不浸,在去办公室的途中,她有心情跟一路遇到的同事道一声,“早上好!”。

良好的人际关系是需要长久经营的,她不会忘记这一点。

杨浮生苦笑,自从遇到肖凡,他这个表情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

坐定之后,出乎肖凡意料之外,第一句就言归正题,“香港的鲁先生打电话过来,他明天会亲自过来,和我们公司谈‘极品女人’的代理权问题,他指名要你接待,有没有问题?

“极品女人?”肖凡首先找了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来问。

“是鲁先生新推出的红酒品牌,听说在法国展出时,一举荣获金奖。”杨浮生不放过肖凡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那鲁先生还真给我们面子,肯把这么好的酒给我们代理。”肖凡脸上,又是杨浮生见惯了的讨好笑容。

“鲁先生不是给我面子,是给你面子。”

“鲁先生这么说?”

“在香港的酒会上,他不是先跟你打的招呼吗?”

“鲁先生是商人,咱们公司没实力,他怎么可能下定决心,这可都是杨总的功劳。”

“鲁先生还没正式决定,只是说先跟我们谈谈。”杨浮生提醒她。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个肖凡,适合当小学老师。

“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你去机场接他,对了,顺便问一句,鲁先生跟你是怎么认识的?”最重要的问题用最不经心的方式提出来,即使是擢中了心事,也发不得火。

“我们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他是男人,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是孤儿院的骄傲,而我,”肖凡一耸肩,“我是女人,是最默默无闻的,孤儿院的一份子,就这么简单。”

PART24

肖凡在做梦,去机场接鲁天磊的前一个晚上。

她梦见她又回到孤儿院旁边那条小河边,天很热,太阳不知为什么是白色的,男孩子们脱光了在里面游泳,男孩子们看起来快乐又自由,她也不知不觉脱下衣服想下水游一游,她是最羞涩的那一个,穿着背心和短裤。院长过来,把她从水里抓起来。院长的手很重,抓得她手腕都肿了。

她看见她的手,在迅速在肿大,在溃烂,烂出一个很大一个洞,把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她醒来,举起双手,隔着不夜城的路灯看着自己的手臂,这是一双女性的手臂,纤细,而光洁,有一点轻微的神经质在里面。

电话响了,先看钟,临晨三点,这个时间会打电话来的人,只有一个,“方静,什么事?”

“他要回来了。”方静说。

不需要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他们两个都知道,“他”,是鲁天磊。

“你怎么知道?”难道鲁天磊这次回来,不仅仅是谈合约这么简单。

“晚饭的时候听爸爸说的,他捐了一大笔钱给孤儿院,政府要搞一个盛大的表彰仪式。”

“值得恭喜,男人式的衣锦还乡,”肖凡冷笑未毕,又想起一事,“晚饭时就知道的事,到临晨三点打电话告诉我,中间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方静老老实实回答。

肖凡想起她的梦,夜半时回忆自己的梦,就好象审视自己的灵魂一般,清晰得令人心都在颤抖。

“对了,你好象已经知道他要回来了?”方静也回过味来。

“今天上午知道的,他要跟我们公司谈红酒代理权,由我接待,他指名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才传来方静的声音,“肖凡,公事公办吧,别跟那个混蛋谈私事。有什么麻烦,打我跟小李的电话,你知道的,我们的电话24小时都为你开着。”

PART25

等待真的另一种麻木,另一种境界来临之前的磨砾,就象流水冲刷砾石一样,冲刷中内心的不平、愤怒、担心,甚至是恶意这等尖锐的情绪,等到现实来临的那一刻,只剩下大方得体的微笑和恰到好处的冷漠。

“鲁先生,你好,我代表公司来接您,我们杨总希望能够在中午的时候与您共进午餐,杨总听说您是本地人,安排了特色菜给你接见洗尘,您先在宾馆休息一会儿,我们会有专车接您过去。”肖凡有板有眼地说着接待内容。

鲁天磊眼一闪,“杨浮生听说我是本地人,听谁说的,你吗?”

这个男人永远把自大摆在第一位,认为她跟杨浮生闲着没事,拿他做中心话题锻炼舌头的灵活程度吗?

“鲁先生的奋斗史,从本地最大日报的头版头条到街头小报,都有刊登,所不同者,是侧重点。至于鲁先生是本地人,不管是哪个侧重点,都必须首先提到的。”

鲁天磊明白所谓不同的侧重点是什么,街头小报大概是大讲特讲他的风流韵事,而本地最大的日报,大抵离不了所谓奋斗血泪史,商场经历之类,但他不喜欢的,是肖凡说这话的表情,看热闹之外,还幸灾乐祸。

不管过去多少年,有一点总不会变化,肖凡,以他的窘迫调剂心情,以他的痛苦,作为武器。

“你似乎很高兴。”鲁天磊忍不住说出口了。

“鲁先生言重了,只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印刷的,靠印鲁先生这些大小消息,发了笔小财,为朋友高兴罢了。”

“我高兴我还有这种为人带来财富的功效,还有,既然你知道为朋友高兴,你居然不为我高兴,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你朋友了?”鲁天磊很是不悦。

“不敢,鲁先生这样的尊贵人,不敢高攀。”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曾经是同一家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朱无璋当了皇帝之后,为了避免他那些朋友们提起那些难堪的童年往事,把童年的玩伴全杀了,你要提醒我的,是这件事吧,你放心,我很识趣的。”

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答案都有人怀疑,那更复杂的谁对谁错之类的事情,更不可能只有一个标准答案。鲁天磊明白这个道理,和女人争辩是不智,男人的智慧不应在这种地方。

他选择:闭嘴!

PART26

方静约肖凡出来,第一句话,“你没事吧?”

肖凡失笑,“我能有什么事?”

方静仔细看了肖凡半天,“那就好。”

肖凡摇头,照旧喝着她的啤酒。

过了好半天,方静忽然又蹦出一句,“鲁天磊没说什么吧?”

“他能说什么,你忘了,论说话,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肖凡尽量让自己轻松些。

“但是每一年,代表学校参加辩论大赛的都是鲁天磊。”方静提及往事。

肖凡一口把瓶里剩下的啤酒喝尽,“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方静自知失言,一把拉住她,“再陪我一会儿,最多,我罚酒一杯。”

肖凡其实生的是自己的气,方静这样,她也不好再闹,“好了,你也别罚自己了,你那不是罚你,简直是在惩罚我。”

方静知她是提起上次醉酒的事,脸一红,“我都说什么醉话了?”

“理想。”肖凡慢慢悠悠丢出两个字。

“我居然还有理想?”方静不敢相信。

“做坏女人!”肖凡公布答案。

“不可能!”方静连连否认。

“我有证人。”

“谁?”

肖凡看到门口,杨浮生正进来,忙改口道,“小李。”

“那小子,算了,唉,真可怜,大好理想青年又被我们荼毒一次。对了,说起小李,他让我转告你件事,说他快存够钱了,让你做好准备,你要做好准备做什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结婚。”肖凡哈哈大笑。

“和谁?”

“小李。”

“他?少来。”方静嗤地一声。

说真话的时候反而没人相信,即使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肖凡觉得有必要自我检讨一番。

“真话只说一遍,爱信不信,小李三年前跟我求婚,我让他攒够三十万再来找我。”

方静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肖凡你不要摧残民族幼苗,小李比你小8岁。”

“当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你猜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就是小几个月吗,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小……小几个月?”方静只差翻白眼了,“是96个月,个位十位随便找一个四舍五入都是100个月,这也叫几个月。”

“这话你别跟我说,你跟小李说。”肖凡没好气。

PART27

杨浮生面前一字排开着五个酒杯,每一个酒杯都盛着红酒,各种品牌,深浅不一的红酒。

就是这样一个举动,让他成了酒吧里的焦点。

“他在做什么?”

“他在品酒,第一杯大家族,第二杯红颜容,第三杯英雄泪,第四杯青春年少,第五杯,是红酒中的极品,等闲难得一见,是披头士。”肖凡低声介绍道。

“隔这么远你也看着出,”方静吐了吐舌头,“专业就是专业,难怪你当初寻死觅活也要学那个什么酿酒了,果然有趣。”

“我倒是羡慕你,贪玩,就学了导游专业,成日里游山玩水,多好。什么酿酒,不过是杯中物罢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肖凡拉着方静要走。

“他为什么要把顺序打乱?他为什么要先喝那杯青春年少,有什么讲究?”方静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回头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酒没有心情,但喝酒的人却心思各异……”肖凡看着杨浮生重新摆放的酒杯,闪了下神。

“你看出他的心思了?”方静推了她一把。

肖凡回过神来,笑道,“你当我什么,算命的不成,一个人的心思也是混猜的。”

方静嘴一撇,“少糊弄我了,你小时候猜鲁天磊的心事,一猜一个准。”

“方静!”肖凡脸色都变了。

鲁天磊是肖凡的禁忌,方静今晚是第二次失言了,她平时不会这么没分寸,鲁天磊回来的消息把她也搞得心烦意乱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她知肖凡不想呆在这里,尽管她很想看完这场品酒,但作为说错话的补偿,她决定乖乖地跟肖凡离开。

她们在门口碰到了一个人……鲁天磊,他正从门外进来。

门关着,才能隔绝烦扰,但门关着,就只能作为迎客之用,今夜,他们都是这里的客人,唯一的相似之处,让他们相遇,并且避无可避。

“真巧。”鲁天磊发挥身为男人的风度,抢先开口。

“是啊,真巧,我们正打算离开你却进来。”肖凡微笑着,抓住方静的右手在用力,方静的手被抓痛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那我们是有缘还是无缘呢?”鲁天磊问。

PART28曾经有一段时间极度喜欢过“缘分”这个字眼,当身边发生的一切无法解释清楚的时候,而那种感觉又太过深刻,她就用“缘分”来概括。

鲁天磊身上,“缘分”被她使用得太多,多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憎恨这个字眼。

“我更喜欢用‘有缘无份’四个字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肖凡这样回答鲁天磊。

鲁天磊的眼神黯淡下来,“肖凡,论说话,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

肖凡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是因为,这是这个世界唯一允许我赢过你的地方。”

“辩论赛的奖品,你要不要?”十岁的鲁天磊问八岁的肖凡。

肖凡整整三天不跟鲁天磊说话。

“辩论赛的奖品,你要不要?”十二岁的鲁天磊问十岁的肖凡。

肖凡把奖品扔在地上,再踩上一脚。

“辩论赛的奖品,你要不要?”十四岁的鲁天磊问十二岁的肖凡。

肖凡把奖品送给了八岁的方静,拉起鲁天磊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玩。”

鲁天磊永远都不明白,肖凡到底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在他第三次要把奖品送给她的时候。

她没有接受他的礼物,却在第二年帮他织了一条围巾,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风很大。孤儿院的老师们没留意到,肖凡却知道,帮他戴上围巾的时候,她说,“保护好嗓子,嗓子哑了,就不能拿第一名了。”

站在一旁的方静骂他,“鲁天磊,你是大坏蛋。”

鲁天磊不知所措看着肖凡,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别听方静乱说话,她发小孩儿脾气呢。”肖凡柔柔地说,帮他把围巾围得更严实一些。

女孩子比男孩子发育要早。

那一年,肖凡悄悄停止了长高,而鲁天磊,他长高的过程,正刚刚开始。

那一年,他们刚好一样高。

他们一样高的时间,也只有那一年。

那个时候,鲁天磊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肖凡的棕色眼瞳,有脆弱、有烦扰、有温柔,也有寂寞和渴望,就象此刻手中这杯红颜容,酸和甜、苦和涩平衡得恰恰好,但也正是这种太好的平衡,却又无端端,在心里,生出怅惘。

不知何时,酒吧里放起了王菲的歌…….我把风景给了你日子给了他我把笑容给了你把宽容给了他我把爱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PART29

深红色的青春年少,散发着橘子的清香,和年少轻狂的烟薰味,奇怪的组合,却偏偏,有着不可思议的和谐美。

鲁天磊曾经问他的酿酒老师杜夫人,“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最美丽的年少滋味,不正是如此吗?”杜夫人这样回答他。

鲁天磊喝一口杯中的青春年少,微笑着,回忆起他的年少滋味,细细想来,全是肖凡年少的味道。

肖凡于他,就如这杯中的青春年少,一半是温馨的呵护,另一半,却是憎恨,到后来,他分不清肖凡是在憎恨他,还是憎恨他们的感情,更奇异的是,他居然就象迷恋这杯中酒一样,迷恋年少的肖凡,迷恋他们之间的温馨与憎恨。

“有心事?”杨浮生观察鲁天磊很久了,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自然,也不会忘记他和肖凡在门口的,与其说是寒喧,不如说是对峙。

“哪里。”鲁天磊笑着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青春年少,“我只是在品评这酒的味道罢了。”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红颜容?”杨浮生盯着水晶杯上一滴残留下来的红颜容,顺着杯口缓缓流下来。他想起肖凡的裸体,紧绷而细致,却又香甜而优雅。

“红颜容是红酒中的极品,寻常难得一见,怎么可能不喜欢。只不过,品评红酒不仅仅在于她的味道,更在于品评时的心情,什么样的心情,配什么样的红酒,象你这样,”鲁天磊的目光,扫过吧台上一字排开的五个杯子,“不过是显示一把舌头技巧罢了。”

这男人说话跟肖凡一样,不留情面。

杨浮生有心跟这个男人辩解,就当是,男人之间的小小较量吧。

“我记得品酒要从淡到浓,鲁先生今天反其道而行之,先喝红颜容再喝青春年少,有没有可能是青春年少的复杂掩盖了红颜容的温柔典雅,才会使鲁先生觉得今夜更适合你的是青春年少,而不是红颜容?”

“从专业评酒的角度来看,有可能,”鲁天磊不理会这小小的挑衅,自是有他的理由,“你品评红酒,我却是品评心情。红颜容是皇室之酒,是你心中的极品女人,青春年少虽是廉价很多,却是我身体里抹不平的心头刺。今夜,我们各选各的酒,但人有情,酒亦如此,过了今夜,就不知这酒,会选什么样的人了。”

PART30“极品女人是鲁先生花费三年时间亲自研发出来的新酒,去年在法国荣获金奖,多的,我也不说了,还是先请在座各位品评过之后再说吧。”鲁天磊的助理在会议室介绍他们带来的新酒。

有资格品评红酒的人是三个,杨浮生、任祥和肖凡。

秦关关站在一旁看着,不解,肖凡并非公司的第三号人物,缘何她有资格坐在那里品评红酒,特别是平日声称对红酒过敏的女人。

“她怎么坐在那里?”秦关关悄声问一旁的同事。

“你竟然不知道,肖凡是国内屈指可数的评酒师之一。”同事一脸惊诧莫名让秦关关有些没面子。

“你们都不说,她也不说,再说,她在公司的职位是市场督导不是评酒师,我怎么可能知道。”秦关关抱怨。

“做红酒这一行居然没听说过肖凡,你怎么混进我们革命队伍的。”同事取笑她。

“她……很有名吗?”秦关关真的有兴趣了。

“有名,何止是有名,十六岁远赴法国学习红酒品评,被酒业王国的传奇女子杜夫人收为入室弟子。”

“后来呢?”秦关关兴奋不已。

“后来,后来没了……”同事的注意力,被会议室的情景吸引了,推推秦关关,“别说了,快看,肖凡要评酒了,难得一见。”

肖凡放下酒杯,等着杨浮生先开口,他是董事长,职位最高。

“我是酒徒,糟蹋好酒的酒徒,我还是不说了。”

肖凡再看着任祥,他是总经理,是公司的二号人物。

“我是商人,满身的铜臭味。”

“肖凡,还是你说说吧,我也想知道,杜老师教你的那些,应该不是白教的吧?”鲁天磊食指和中指轻敲着桌面,肖凡熟悉那个手式,是挑战。

她已经过了因挑战而冲动的阶段,把手中的红酒放在桌上,“颜色是难得的深红,且纯净中少有杂质,应该能吸引消费者的目光。”

“就这些?”鲁天磊很是失望,肖凡所说,也就比餐厅里的推销员,好上那么一点点。

肖凡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好笑的神情,似在嘲弄鲁天磊的执着,在这种场合,显得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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