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1 / 1）
很难的事情，一步步咬着牙坚持，也就这样过去了。
小赖想，好吧，现在我就是个无耻的人，肚子里还有个“无齿之徒”，骨气先放在一边。
小赖想了好几天，上，中，下，上上，中中，下下。。。想了一万种可能，想来想去，考虑来考虑去，小赖发现，去找苏艾，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好象就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小赖把苏艾约了出来，这一个月来乐乎所矣，竟把苏艾忘到脑后了。小赖想，哼哼，我不是坏人，谁是坏人。
虽然宝宝还是绿豆，黄豆，花生豆。。豆的级别，小赖已不愿再穿牛仔裤，换了一条棉布的连衣裙，提早了十分钟，在西餐厅等着苏艾。
刚坐下没多久，苏艾就到了。苏艾到的时候，小赖正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有了一个宝宝在肚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几天了，小赖一直在适应着感受着这种感觉。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些心燥气浮，而现在，整个人都沉了下来，很安宁也很浑然忘我。小赖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好，别人是不是这样，不知道，别人应不是的。别人不是会烦闷，不适，还会有产前产后仰郁症吗，小赖倒觉得，相比现在自已的感觉，这么好，之前自已一定是有点孤独仰郁症的。
于是，苏艾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小赖这么一个人独自自得的微笑着，苏艾心中一凛，大叫，不好。
苏艾坐下，小赖转过头，见到苏艾，微微一笑。
苏艾知道某人最近回来过，苏艾倒也是一个多事的人，一直觉得林惜杨家不会轻易接受小赖，他们两人最终难到一起，只是苏艾没想到，这两人，是这次，才到一起。
小赖没有说多余的话，见苏艾坐定了，将那块握得温温的石头，轻轻的放在苏艾面前。
苏艾已不太惊呀，苏艾刚刚已惊呀过了。小赖身上，突然多了极浓极浓的女人味，苏艾此时，不说也明白了大半。
“说吧，小赖。”苏艾将石头收好。
小赖看着苏艾，轻轻的，一个字一字的说：“我要他，我要好好的，等待他的到来。”
小赖，看着苏艾的眼睛，坚定，而执着。
苏艾也看着小赖，半晌，说：“何不说，他需要一个身份。即便是要林家的身份，我也未必不能做到。”
小赖笑了：“苏艾，你。。。。。”
苏艾站起身：“小赖，你是个傻丫头，但不是一个蠢丫头。”
“你只需配合一件事。”
“请说。”小赖也立起身。
“这段行踪，需保密。”
“我会。”
交给苏艾的事，小赖松了一大口气，放下心来。小赖有点感叹，自已那么几句话，苏艾真的听明白了？真的知道自已需要什么了吗？
终于，又要开学了。第四学年，本来已没有太多课程，开始忙着毕业、实习、找个好单位。小赖没有来上课，老师说，小赖申请到了去香港G大，定点委培一年的机会。小赖之前积累的“好名声”，起了不少正面的作用。是啊，小赖的成绩好，又是学生会干部，外表又出众，这样一个机会，看起来，很有道理，同学们纷纷羡慕不已。能这样再深造一年，外语一定更上一层楼，而且是委培的，费用不用担心，将来的就业更提早有了保障。
苏艾果然是个最好的“办事员”，小赖心中的感激，无以回报。
在香港G大的学习，并不是假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三年的成绩和丰富的活动组织经历，苏艾有钱，有关系，也不是就能轻易办到的。
小赖怕给苏艾添麻烦，守着自已的承诺，宝宝的事，只有妈妈和苏艾知道。
小赖在G大的第一天，就开始穿着宽松的娃娃裙，平时，默默的上课，默默的下课，刻意保持着和其他人的距离。
苏艾请了私人医生来给小赖定期做检查，给小赖在校附近租了单位，请了个打扫和做饭的菲佣。
广东话一时还听不懂学不会，还好，从学校到看医生到菲佣，全部都可用英语，小赖发现，自已就快用英语讲梦话了。
宝宝很乖，没有给小赖添一点麻烦。
苏艾常到香港来看小赖，妈妈不能来，苏艾是小赖能唯一见到的“亲”人，两人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竟微妙的熟络起来。
也许是因为年轻，或是因为体质。除了胸涨满了些，小赖身上没长什么肉，肚子在前6个月，也一直看不太出。要不是医生一直说发育良好，小赖真要怀疑，这小家伙，到底有没有长。
苏艾也啧啧：“这小子，为什么不是我的，天生一个精灵鬼，小赖，早知道你这么有母性，我早把你咔嚓咔嚓了，反正你迟早看在小的面上，要。。。”
是的，B超早就知道了，是一个儿子。
苏妈妈是第四个知道的人，苏妈妈也跑过来看小赖，小赖又感动又激动，苏家的人，真是不一般，除了祖传的一些奇特的规矩，还有，处处不按牌理出牌。
苏妈妈知道是个儿子后，跑到香港，见了苏艾和小赖就大叫：“哈哈哈，小赖小赖，你快嫁了苏艾吧，乐坏我了，林家上一代四朵金花，杨家的大媳妇生了一个女儿后到现在还没动静，这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胖小子，叫我奶奶吧，气死他们，哈哈。。”
小赖哭笑不得，苏家太博爱了，真受不了。都象他们这样想得开，乐得起来，天下就没事了。
最后的几个月，小赖请了假。有钱真是好，不是让人羡慕的好，是到了生病，生孩子。。。这种情况下，可以优哉优哉吃得好，睡得好，照料的好的好。
次年的五月，小赖顺产了一个白胖胖的大小子。小赖妈妈在前几天，也赶了过来。
看到宝宝的第一眼，小赖愣了，小赖奇怪：“不是说刚出生的宝宝都象小老头吗。”小赖捏捏儿子白嫩白嫩的小脸，“怎么不象呢？”
宝宝睁开迷糊的眼睛，白了妈妈一眼。
小赖妈妈笑：“九斤多，哪会象小老头，看这小脸鼓的，肉都没地方放了。”
苏妈妈也凑热闹：“小赖，我真的没看错，你是生孩子的好料。这小家伙多会长，你那么小的肚子，肉全长在他身上了。”
苏艾一旁问：“叫什么名字。”
小赖又捏了一下宝宝，多了个想捏就捏，想搓就搓的小东西，实在好玩。小赖将儿子的小手小脚数了一遍又一遍，从头到脚的打量，笑：“呵，该长的一样没拉下呢。也没长错地方，呵呵。手也是十根，脚也是十根，真好。”
三个人看着小赖犹自傻笑，面面相觑。
“那个，就叫林小赖吧，跟我的姓，叫我的名，以后，他就跟着我了。对了，以后，你们不要叫我小赖了，叫我子华。”
三个人再次面面相觑。
好象，宝宝的爸爸，也是姓林吧。什么叫“他就跟着我了”，收徒弟么。还有，起名字，好没新意啊。
医生又过来要做各种测试，因为生的是“巨大儿”，多了不少排查。苏艾把医生叫住，小声问：“是不是麻醉劲没过，到现在笑个不停。”
医生说：“NO，NO，顺产，没有麻醉。还有，麻醉，不是笑气。先生，您太太的精神非常好。绝不会有产后仰郁等问题。”
苏艾很高兴。
小赖正在努力喂奶，将苏艾指使了出去，边努力，边又笑：“妈，你过来，我给你讲一个刚看到的笑话。”
“刚才隔壁有一床，好象也很年轻，剖腹产的，还没来奶水，护士将宝宝抱给她的时候，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护士，不先打麻药吗？护士奇怪，说麻药是生前打的呀，你现在疼，只能忍一下了。她说，那好吧，我忍一下吧，请轻点扎啊。护士更奇怪了，扎什么呀？她说，不是要在头上拿针扎个洞吗，没有洞，奶水怎么出来啊。护士愣了一会才明白，都笑了，说，谁告诉你的呀，你现在没奶，是因为剖腹产，调理一下多给宝宝吸吸就好了。”
妈妈说：“好了好了，别笑别人了，你自已的还没呢。”
妈妈捏了一下宝宝的屁股，宝宝哇哇的大哭起来。
“妈，你掐他干嘛。”
“要吃的。他一哭，你的奶水就容易下来了。”
倒是真的，宝宝一哇哇哇，子华觉得胸口发涨，奶水神奇的出来了。
“哎，妈”
“又怎么了”
“书上说初乳是黄色的，可书上没说奶水原来是象花洒一样出来的呀，妈，不是我漏了吧。。”
一个新的生命，实在有太多的学问。
走到了这一步，子华才庆幸而后怕。
孩子，不是自已任性说生就生的。如果不是有这般的妈妈，有这样的物质条件，遇到苏艾和苏艾妈妈，子华难以想象，全要一个人扛，自已能不能直起腰。那不是害了自已一个人，也是害了孩子。
林小赖，拿着香港的身份证，跟着一伙人，回家了。
林小赖，住在了苏家大宅。林小赖外婆要忙餐馆，妈妈要忙着毕业办手续，乐得苏妈妈看着他。
小小的孩子，将子华大部分的心思占住，这一年，宝宝在肚子中时，宝宝的爸爸在心里。宝宝出来后，宝宝的爸爸没空想了。
子华发现，有了孩子，把那个爹，竟有点忘了。是忙得顾不上了，每天晚上要起来喂几次奶，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心思空想。
子华的身材还是和之前一样，称称体重，没重多少。只是穿了一年的裙子，开始习惯裙装了。再想穿之前的裤子，发现体重虽然没怎么变，但裤子的腰已经扣不下了。
子华正式和以前的旧衣服告别，没心没时间去逛街，胡乱拿了苏艾店中的穿上。
这样的子华，和班上的同学们见面的时间不多，有些同学，早就实习去了，有的，不来上课了。眉眉还在，眉眉在见到子华回来的第一天，围着子华转了无数个圈，然后大叫：“子华，你老实交待，我就不信去香港一年，你能有这么大变化，资本主义有这么大的力量么？”
子华将眉眉偷偷带去看宝宝，眉眉的下巴，半天还挂着。
小小的宝宝还没完全长出样子，可是，象足了林惜杨，眉眉看看子华，又看看宝宝，又看看子华：“你说是林惜杨的，我信。你说是你的，我还不太信，不象你。可不是你的，又能是谁的摆在这。”
宝宝象足了惜杨，也就是象足了惜杨的妈妈，象足了惜杨的妈妈的爸爸。
苏妈妈说：“林家就算再有男丁，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就算有这样的，他老外公，也未必能等得到了。哎，有这样一个重孙了，自已还不知道。”
是，到现在，只是多了眉眉知道。子华并不想抱着孩子去要求什么。
而且，就算多一张纸，能改变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子华想，继续，顺其自然吧。现在这样，很好，将林惜杨主动去捆绑过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