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六章 关于身世（一）（1 / 1）

对于苏艾，小赖心里其实总不由自主的保持着一点距离。脑子里有时闪过二个人的身影，一下子倒明白了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的含义。

和惜杨虽谈不上两小无猜，却也是相识于微，原本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加掩饰没有目的的本性所然，这样开了头，也依着这样的惯性继续着。

小赖记起一次在公交车上听到二妇人的对话，二人不知从哪说起，正说到家中那位的懒惰。一人拧着眉头气愤愤的说：“唉，我家那位啊，臭袜子我要不洗了收了，非得穿个二三天。你说他，追我那时，天天似模拟样的，昨晚上他又不洗澡上床，被我一脚揣下去了。”

另一个听了笑了，也说到：“呵，我家的也一样呢，你说说他，从小是邻居，小学二年级和他同桌就开始闻他的臭脚咸鱼。他妈让他自已洗臭袜子，他非每天玩回来臭哄哄丢到我家阳台上，唉，要不是怕第二天我自已受不了，我才不帮他洗呢。你猜他和我求婚时乍说的，他说，亲爱的，求你收了我吧，你看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万不能让众粉丝知道真相后心碎啊，你行行好，就和我签一个洗袜子的长期合同吧。”说到这，周围的人都强绷着脸，那个妇人脸一红，没有再说，神情喜悦而恬静，看得另一人转怒为安，微叹一口气。

小赖一直也不敢问妈妈，爸爸和妈妈分手时，知不知道有了自已。虽然当时的情况下，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结果，但是，如果得到确定的答案，无疑又加深了被抛弃的失落感。

苏艾无疑很好，可是，太玄妙了。

小赖去问过EVA，EVA笑说，苏家看人，确实不太注重门第观念，行事与常人有所不同。不会因着这一代身外之物的增多，而想着要攀附巩固姻亲。说得玄一点，苏家看得是这个人的气场，说得白一点，就是看感觉，有看风水的狗狗大师坐阵。他们家传下来的那些东西，最早也不姓苏，百年下来，不知换了多少姓，与其说苏家的，不如说象道家，佛家，是一个信仰和一些规则的流传，并不姓哪一家。只不过这些规则如家规一样，极小范围罢了。

小赖又问，感觉，感觉可靠吗。

EVA大笑，说，小赖，有时候感觉来自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提高点说，感觉是进化的本能。你喜欢一个人，闻着他的气味喜欢，只是可能因为你们的基因DNA吻合，能繁育优质的后代而矣。有这个长处的一类，是不会轻易放弃让自已的好基因流传下去的机会的，这是本能，别的也一样。不管有没有意识到，就是这样了。

小赖无话说了，惜杨对自已的好，因着时间和距离无法摸得到，现实中，就是心中的牵绊。而苏艾，小赖不敢相信会是一份多深沉不渝的爱，如果相信了，又如何面对惜杨，如果相信了，会不会最后重蹈覆辙？

晚会，就要拉开序幕。小赖的三套衣服在前三日试身修改完毕。

最后一次试身时，在苏艾的店里，苏艾在一旁坐在椅子里，翻着书。摸摸极好的料子和做工，小赖自已在里面上下扯了半天，才轻轻移步出来。外面的店员已见过小赖试过两次了，仍轻赞了好几声。苏艾听闻赞声，从书里抬起眼来。瞅了瞅，脸上并无半分惊艳或惊喜，停了几秒，微微皱眉，说，：“到舞台上，效果未必多好，不过，也好。”

苏艾言罢，低头又将书翻了几页。一旁的店员见此情形对望抿了抿嘴。这几套衣服分明将小赖玲珑饱满的身材包裹得含而不露，韵律有致，三少却好象并不为意。小赖听得苏艾的话，也歪歪头看看镜中的自已，转了转身；样式是自已订的，苏艾提供了用料和做工。虽然到台上，也不必太隆重了，那会让自已觉得怪怪的。反正，主要也是去当绿叶的。

“好，就这样定了。”小赖看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进到更衣室又将衣服换下，交给店员再行熨烫。

店员出了去，苏艾放下书，伸展了一下手臂，边站起来边说：“小赖，这是定制的礼服，费用就从你在会所挣的课费里扣了。”

“啊，不能算租用吗？”小赖一怔，小小声，正在想钱是要给的，还怕苏艾不收，却听苏艾这样说道，条件反射的倒接口还价道。

苏艾起身正朝门口走，闻言顿步，一扬眉，说：“租？好，比卖更贵。”

小赖也一扬眉。

苏艾回头，看着小赖，将严肃的神情收了，带一点嘻笑又说：“你看，9块钱领个证就将一辈子都包了，只出场一晚，九千也未必够。”

小赖不作声，最近苏艾的态度有些微的变化，时不时，会对自已有点“凶”。小赖想，这样也好。

苏艾此时的心中，其实另有一番滋味。

从更衣室走出的小赖，确实并未让苏艾惊艳。美是美，但打扮一下，这样美的人，实在也是大把。苏艾只是在一刹间想起那晚小赖散乱着秀发，穿着宽大的衣服，朦胧着双眼，蜷在沙发里，映在淡淡的光线里的样子，想起了那个吻触感到的美好滋味。

苏艾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这个比试，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先到的人，在远远什么也不做，却稳守着。后来的人，在身边，想做点什么，却不能大展手脚。

苏艾比小赖更清楚小赖，小赖是个有小鸡情结的人。破壳而出的第一眼，不管是谁，便认死了亲娘了。而自已呢，心已动，又有一个不错的对手，倒是让自已一直兴致不减。唯一不爽的是，那蠢蠢欲动的欲望，总是会自已，蠢蠢，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