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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番外 梓忆(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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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响,我自浅眠中清醒过来,有点儿意外地发现主屋中居然如往日般灯烛未灭。

我疑惑地拧起了眉毛,披衣而起,怎么她……还未安歇?

草草地裹好衣物,我轻轻地挑起通向主屋的丝帘,蹑手蹑脚地移步至她床前……果然,被褥和我临睡前为她铺好的别无二致。

怎么回事?眠花粉对她无效吗?是我放得太少?还是……她根本就没喝那酒?

难道说……她发现了!?

我的心忍不住轻颤了下,一丝惊惶瞬间划过,她不喜欢为他人所左右,要是让她知道我偷偷地在她的桂花醸里动了手脚的话……我捏紧了已沁出薄汗的手掌,暗暗地作了几个深呼吸,不会的,她应该还不知晓有眠花粉此物,况且我只是不想她今晚再熬夜罢了,她受了伤,明天还得早起……这不是背叛!她,应该不会为此放弃我吧?

我闭了闭眼,静下心神,抬脚向另一侧的小书房走去,既然未睡,那她应该还和以往一样,仍旧在那里作画吧。

绕过隔断的屏风,眼前的景象不禁使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她怎么会像个孩子似的,就那样趴在桌上睡了?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壶掂量了一下,还好,都喝完了,我暗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也回归原处。

看着那个一手握笔,一手枕在头下,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孩,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都入秋了,更深露重的,她倒真不怕染上风寒,困了也不知道回床上再睡。

轻取下她手中的碳笔,我躬身将之打横抱起,唔,好象比她沉睡时重了一点,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她还是太过瘦小,若是她能听太医的话乖乖喝下那些补药就好了,可……一想起那晚逼她喝药后她吐得昏天暗地的情景,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幸许多吃点儿东西会更加有效。

大概是被我的动作给惊扰到了,她微微地皱起了眉毛,不舒服地轻拱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在我怀里继续安睡。

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没想到打斗时凛冽凶狠的她一旦睡着了也会展露出如此可爱的样子。

可爱!?我微带诧异地拧起了眉毛,我怎么会拿这种词来形容一个女子的?

抱着她走回床边,将她轻轻地安置在床褥上,帮她脱去鞋袜之后,我又伸手去解她的外袍,想为她宽衣盖被服侍她就寝,可没成想刚解到第二粒盘扣,她就一脸不悦地挥开了我的手。

醒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她片刻,还好,那只是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罢了。

我轻吁了口气,好笑地发现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名为“作贼心虚”的感觉。

我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侍郎,伺候她安寝本就是我的份内事,天经地义,可……我苦笑了下,我看我八成是被她那些“习惯”给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不在乎男女大防、可以毫无顾忌地同我或睿少共乘一骑,但却又甚为不喜与他人的肌肤相亲,不说平日里沐浴更衣从不愿意假手他人,就连我想察看她膝盖的伤势她都会下意识地进行阻止。

若不是因为背后的淤伤她实在难以够到的话,她今天根本连药酒都不肯让我替她上。虽说她当时并未明确地表示过什么,但当我的手触及到她的身子时,她眼中的隐忍与不耐我却丝毫不会错辨。

想来,她第一次醒来时之所以会对我动手恐怕就是因为我那时正在为她宽衣吧?

真是……有够奇怪!

不过她让人看不明白的地方还多着呢:虽能识文断字却偏偏只会认不会写;虽是出口成章见识广博却对连五岁孩童都会背的名句一无所知;明明像个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小姐一般不知如何自行穿衣洗漱,却在我教了一遍之后统统亲力亲为不再愿意让我插手服侍……

她的到来太过突兀,我不知道她是否为祁安然真身……或是某处的孤魂野鬼,但无疑的,她身上有着太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当然,能有如此认知的许是只有和她朝夕相对的我吧。

费力地和仍沉睡未醒的她较着劲儿,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外衣给脱了下来,盖好被子,放下床帐,总算大功告成。

瞟了眼小书房里未灭的灯火,我决定在临睡前先把那儿给收拾齐整——明儿个事多,早上还不一定有时间顾及那里呢。

她不习惯早睡,不过三更她是决不会乖乖上床安歇的,而白日里,若无他事,不至日上三杆你也别想她能起身洗漱。

她明白自己的作息时间有异常人,她从不允许我陪她熬夜,总是在我为她准备好茶点宵夜和她所谓有助于安眠的桂花酿后便赶我回房安置。

她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提笔作画,不停地画画,直至自己精疲力竭难以为继,似乎不这么做她就无法安然入睡。

她很擅长画人物,但她画得更多的却是一些闻所未闻的奇装异服和众多或妖娆或清丽的图案纹样。

和我们作画不同的是,她的画笔竟然是男子画眉时惯用的青黛,直至前些日子她着人定制的碳笔送来后才终得更新换代。

她一般只用极之纤细的鼠须笔为画纸上色,没有大片大片的颜色渲染,有的只是简洁的线条勾勒和代表色彩区域的斜线阴影。

她几乎从不为自己的那些人物画上色,从始至终都只见青黑一色。

我曾好奇地问过她缘由,她笑着称此种画风为“素描”,说是原本就该如此素色,但我却觉得她有所隐瞒,因为我曾见她为一幅“素描”上过色。

许是不想被人发现她有如此画功吧,她要求我每日一早必先将她前晚所作之画尽数焚毁。

我从未违背过她的命令,只有那次,我阳奉阴违,偷藏了她的一幅“素描”,那幅她唯一一幅为之上色的“素描”,那幅她用尽整晚通宵所作的“素描”。

也是在那天清晨,我终于知晓以她那样的脾性却从不曾自行焚毁画作的原因了……

※※※※※※※※※※※※※※※※※※※※※

“梓君,你知道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吗?”一宿未眠的她虚抚着画纸右下角一连串怪异的符号,眼神飘忽。

我定睛细看,【I have a dream .】?这些鬼画符似的天书还有涵义?

“我有一个梦。”她好像并不期待旁人能回应她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在那儿喃喃自语, “……我的梦……我的爱……终究,只是个梦……”

“公主,这画……也要烧吗?”看着她愈加迷离的神情,我忍不住出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应该会留下吧,毕竟这幅和以往那些可不一样。至少,以前,她从不曾费心为画题过名。

可,“烧,当然烧,前尘往事早已成空,我还留着它们作甚?”她勾起嘴角,笑地清淡,清淡的……掩不去眸中的丝丝凄然,“一寸相思一寸灰……”她看着我在铜盆内焚燃她画废的几张宣纸,似是不忍地别开眼去,起身踱至窗边,“……一寸相思一寸灰……尽皆成灰……”

轮到那幅她上过色的那幅“素描”了……

我拿过画纸,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无法将之弃于火盆。

她的爱,她的梦,她无法亲手焚毁却已尽皆成灰的思念……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无视她的命令、趁她背对着我的时候偷藏下了那幅画作。

“天亮了呢……”她伸手推开窗子,专注地看着天边东升的旭日,对我的动作一无所察,“艳阳普照,暗夜消弥,终有一日,相思……将不再成灰!”她语调低缓地自言自语着,坚定而又……决绝!

※※※※※※※※※※※※※※※※※※※※※※※

我尽量悄无声息地翻看整理着桌上零乱不堪的宣纸,惊诧地发现她今晚居然没有作画。

是在习字吗?我看着那满纸无甚意义的文字猜测到。

可……哪有人用碳笔练字的?我无奈轻叹。

不过她这手字写得倒真不赖,和她用毛笔写的还真是天差地别!

我继续整理码放着桌旁堆砌的几本字帖和一些书籍,心中依旧在揣测她今晚为何会突如其来的想要习字。

拿过铜盆,就着烛火焚烧那些待处理的宣纸时,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浮现心际。

反复研究了下她写的那些单字,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到。

全部收拾妥贴之后,我吹熄灯烛,回到自己的房间合衣躺下。

可在辗转反侧了片刻之后,我懊恼地发现自己现在已是睡意全消。

算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也该四更了,再熬一个时辰我也是时候起身伺候了。

望了望窗外不见星月、漆黑一片的天空,我百无聊赖地起身燃烛,从衣箱中翻出那幅私藏的“素描”——怪异的房屋背景之下,是身着另类服饰的一家五口和乐融融的温馨景象: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招手呼唤着不远处正向她逐步走近的家人——两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英气男子还有一个手牵稚童、巧笑倩兮的年轻女子。

画面色彩柔和而又温暖,她精心地为背景和所有人物都上了色……只除了那个年轻女子和其身旁的孩童——但也正因如此,才更突显出那黑白的两人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晦涩黯淡。

这……就是往日的她吧?

我默然地注视着那片黑白交错间的靓丽身影,灰暗的色调似是无意的在她恬静柔美的笑颜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那另外几个人呢?会否就是她昔日的母亲、孩儿和夫郎?

我注目着画中这个黑发半长不短、衣着又似裙非裙的孩子……嗯,应该没错,这个乖顺地依偎着她的孩童与她有八分相似,且其眉目间还依稀可见左前方那个男子的身影。

而不同于她第一次描绘的自己和孩子的是,另外三个画中人我倒一点儿都不陌生——她曾不止一次地为他们作过画,或者说,她所有的人物画围绕的其实就是他们三个。

他们……就是她的情思所系吧?

凝视着同一片天空下那壁垒分明的两个世界,我脑海中不经意间闪过的却是她今儿个白日里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从一而终”。

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种男子才应有的想法?她以前不也有两个君郎吗?

……两个?

我心中波澜顿起,从画面上看来,这孩子应该和我们今天偶遇的小世女般,也有五、六岁大了吧,为何她……只有这么一个孩儿?

若说画面上这素净的色彩是她故意为之的话,那是否代表着,这孩子也同她一样,业已……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是天灾?抑或是……人祸?

我清楚地记得,这幅“素描”正是她自四公主处得悉往日纠葛的那天所作。

四公主五岁时遭人暗害几近丧命,难道说这孩子……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幼长于宫闱的我,对后宫间拈酸吃醋、明争暗斗的把戏自然不可能陌生,甚至于,这也是身为君侍所必须懂得的保命法门之一。

我清楚地知道,为了争宠,男子们的狠辣恶毒绝不会下于常年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的女子,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但,却是同样的血腥可怖!

是这个让她痛心吗?

所以……她才宁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那,那个能让暗夜消弥、让她的相思不再成灰的人又是谁?

艳阳……呵,我不禁自嘲苦笑,她不是说了嘛,“艳阳普照”!

除了睿少,还有谁,堪称拥有如此炙烈夺目的灿烂光华?

即便她今日并未承认对睿少的爱意,但却也……没有否认!

我一直跟随她左右,没有人会比我看得更为通透——未遇时的好奇、初遇时的惊艳、再遇时的宽容……她对人心防甚重,除了王爷、我和睿少,无人能近其身;她对我重重试探甚至一度想要将我毙于掌下,可却在睿少的三言两语下便轻许信任;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睿少的娇蛮任性;她不喜欢御马飞驰,却可以为了睿少日日纵马奔腾……

答案还不明显吗?沉稳如她,除了睿少,还有谁能那样牵动她的情绪?沉静如她,不是睿少,还有谁可以让她这样开怀大笑?

曾经,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最好不过的境况;

但如今,若她真的独爱一人,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我是她的小君,但却不是她自愿所纳的侍郎,即便王爷多有暗示,她也从未招我侍寝。

她,不想要我……

是否,驸马新立之日,便是我扫地出门之时?

不,不会,她说过,我是她的牵挂,她决不会弃我于不顾!

可,她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将来,她会怎样处置于我?

而我,难道真的就这样坐等一切发生吗?

我是她最亲近的人,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的心思喜好,日夜相对,我并不是全无机会!

但……区区一介君侍,我又该拿什么来和睿少相争?

很久以前我不就知道了吗,他是“军神”杨家的嫡子,是凤后嫡亲的外甥,更何况,他如今……还是我大齐第一美人!

家世显赫,姿容无双,即便贵如皇子,也无法盖其锋芒!

他——是我永远也比拟不上的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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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君那个纯属臆测,是从他的角度/齐国的风俗来猜测的,和事实当然是有差距的;尘尘前世因其职业背景不会有孩子,即便有了,也不可能生下来.

对古人来说,婚嫁嘛,感情之类的是锦上添花的事,主要看的还是双方的家势/男方容貌/女方才学等,梓君是个敏感的人,自卑肯定是会存在的.

唉,俺在犹豫这番外应该叫“梓忆”好呢,还是“爱梦”好?

反正分上下两章^^

下章先缓缓,偶还没修好= =|||先看正文吧^^

(本章完,番外下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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