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二章 女媵（1 / 1）
梓君和李三都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声惊叫给吓楞了神，全傻呆呆地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我现在亦无甚精力去理会他们的感受，只是激动莫名地用自己已然变调的嗓音急切追问：“李三？你真的叫李三吗？怎么写的？快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我知道我的反应过度了。这世上之人何止万千，即便真的遇上个同名同姓的又有啥好稀罕的？
虽然潜意识中我一再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巧合罢了，但……我却仍是无法完全抑制住自己奔腾的心绪。
“木子、李……行三……”他不明就理地缓声答道。
霎时间，我如遭雷击，李三，真的是李三！李三，李三……
呵，恐怕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对于如今身处陌生异世的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恍神间，那个清越爽朗、坚毅而又不失倔强的声音似又在我耳旁悠然响起……
“姐，你看，十六岁以下组全国冠军哦！厉害吧！哈哈，总有一天，我会打遍天下无敌手，到那时，我看谁还敢再欺负你！”
“姐，瞧，这次期终考试我的总分是全年纪最高的耶！不错吧？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赚很多很多的钱……等我长大了，我决不会让那些杂碎再碰你一下！”
“姐，我考进北大了，你让我留下好不好……我不小了，我可以保护你的！”
“姐……”
无甚预兆的，胸臆鼻间顿时溢满了那股猛然来袭的涩然酸楚——曾几何时，也有个名为“李三”的男孩对我信誓旦旦，说要一直保护着我……
“三儿……”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这两个字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我颤声唤出。
李三再次怔楞当场，双眼不自觉地陡然大睁。
“抱歉！”我猛得回过神来，立时松开了紧扣着他手腕儿的指掌。我这是作甚？就算他们姓名相同、年岁相仿又如何？面前之人也决不可能是我那个一手带大的弟弟！“在下一时失态，举止失仪，还望小师傅见谅！”我慌忙躬身作揖、向他赔罪。
“诶。”他反应迅速地托住了我的手臂，“不要紧的，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
我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来，只见李三讪笑着挠了挠头，眼中已无初见时的倨傲与自我，相反的，此时的他，晶亮黑眸中已渐渐漾满了那种沁人心脾的和煦暖意，“我只是有点儿惊讶罢了……其实……已经有十几年，没人那样叫过我了……”他大大地咧开了嘴角，颇为开心满足的样子，憨憨的，很是……孩子气……
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刚才说每逢什么来着？”这段插曲就这样一笔带过吧，我将话题引回至先前被我打断的地方。
许是我的思维过于跳跃，李三又是一楞，傻了两三秒才想起来该如何回话，“哦，我是说，我每逢初一、十五都在寺中，你们可以在那时候过来找我。”
初一、十五都在？我疑惑地拧起了眉毛，“今天不就是初一吗？”你怎会出现在这儿的？
“啊？”李三惊异地张大了嘴巴。
我回身瞥了眼梓君和小小，他们两个也很是肯定地向李三点了点头，证明我的话语无误。
“惨了！”李三脸色突变，哀嚎连连，“羊羊非杀了我不可！”他立即越过我们，拔足飞奔，“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远去间，某人的叮嘱飘飘忽忽地传将过来。
这……我目瞪口呆，来无影去无踪的，他还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啊= =|||
我收回视线，转身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到剩下的那个“麻烦”——小小身上。
“好了，丫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放柔声线、极之和蔼可亲地软语相询。
虽然我自认为已将幼儿园老师的温柔耐心、亲切友好表演发挥到淋漓尽致，但显然，小小并不吃我这套，她现在正努力地将自己的身子往梓君怀里拼命缩去。
我的脸禁不住黑了下来，臭丫头，难道我还真是那个专吃小孩的虎姑婆不成？
梓君深感疑惑地与我对视了一眼，他轻轻地拍抚着小小的背脊，好言劝慰。
我深吸了口气，再接再厉地堆上了满脸温柔，“别怕，小小，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哦。乖，告诉姐姐……”我边说边举起右手，想要轻柔地抚摸下她的头发。
“啊~~~~~”还没等我的手触到她，小小已经如杀猪般惊恐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吓得我把手僵在了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大胆狂徒，还不立即束手就擒，速速放了世女！”僵持间，一声厉喝从我背后猛然传来。
啥？我怔了一下，半晌没回过神来，狂徒？世女？
眨眼间，我们四周已呼啦啦地围上了一整圈儿明晃晃的刀剑。
我靠！
我放下手，回身对上了刚才发话的那个女人——从服色上看，似乎是王府一等护卫？
我肃着脸扫视了一圈，除了那二三十个手持兵刃、身着戎装的女卫外，那个王府一等护卫的身旁还站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和一个三十出头的俊秀男子。
这什么阵仗？官府的人吗？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今天还真是风起云涌，这意外一茬接一茬的，难不成我今儿个不宜出行？
我轻咳了下，寻思着该怎样解决面前的困局，但还未等我开口，小小已经先我一步脆生生地叫唤了出来，“奶爹！”
“小姐~~~~~”那个男子也颤抖着声音高叫着回应。
上帝啊……我禁不住轻抖了下，一股恶寒流遍全身，谁能告诉我这种九流八点档连续剧怎么会在这儿上演的？
“大胆狂徒……”人民干警与凶恶绑匪的对峙喊话又紧锣密鼓地再次拉开。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那位大人千篇一律的招降，不就是要我们放弃抵抗、释放人质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狂徒？给我搞清楚，是我们救了你家小姐！”还好她们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见人就砍，否则我这冤屈就直追窦娥前辈了！“你们哪个府的都是？我们是天赐公主的近侍！”我再次祭出了我手上的身份证明。
瞬时间，四周一片鸦雀无声，那位大人瞠目结舌地紧盯着我手上的扳指猛瞧，涨红着脸、微张着嘴，那模样活似有谁突然间掐住了她的脖子。
“全部退下！”一个甜糯绵软、柔腻中还稍带着几许性感暗哑的女音一声令下，兵士们立即放下屠刀，整齐划一地列队退后。
我举目望向那个向我款款走来的年轻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鹅黄纱裙摇曳生姿，周身环佩叮咚，面上亦如寻常男子般薄施脂粉。
毫无疑问地，她是我转世以来所遇之人中最具女人味的一个，若是在我们的世界，如此娇弱可人的绝色女子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儿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在大齐，这样一个浑身上下不停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女人也着实太为怪异……
她对着我们盈盈下拜，轻施一礼，“萧娘代世女多谢二位搭救之恩。”
“啊！”梓君闻听此言，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自觉地低呼一声。
我狐疑地转头瞟了他一眼，梓君面带尴尬地对我扯了扯嘴角，闭口不语，但那目光却好像粘连在了某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萧娘垂放在身侧的左手拇指上也带着一枚扳指——和我那个同样的徽州轴岩玉，同样的雕龙刻凤，不同的只是龙凤环绕间的封号名字……虽然我并不认得那些字符，但印象中，御赐印佩能符合上述条件的好象只有——太女？
小小……世女……
是了！我脑中灵光乍现，我还以为童言童语发音不准，原来小小先前告诉我的名字，是“笑笑”！她是凤后孙女、现年五岁的太女遗孤——祁笑颜！ ！ ！
黑线，京城那么大怎么就偏偏让我遇上她了呢？看来以后出门前一定得先看好黄历！
不过，现在“老大”她们的身份在我看来就更为扑朔迷离了——居然敢对祁笑颜下手……她们背后的那个人，来头绝对小不了！
是谁？四公主？孙家？或者……另外两个王女？
但无论是谁，我都没兴趣去趟那浑水，这祸害能避则避，既然人家家长都来认领了，还是早点把这小麻烦脱手为好。
毋须我示意，梓君已抱着小小走到了萧娘面前，刚准备进行交接，小小又惊叫连连地死搂着梓君不放。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和梓君蹙眉对视，小小怕我可能还说得过去，但萧娘不是她的家人吗？既然姓萧，估摸着也就是太女的表姐妹之流，小小又怎么会惧自己的表姨如毒蛇猛兽？
此时，那个被小小称作“奶爹”的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将过来，伸手将小小搂进了自己怀里。如果不是我神经过敏的话，我可以肯定，他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刻意绕开了我和萧娘！
为什么？我们身染瘟疫不成？
我状似不经意地环视了下四周，小小眼底的莫名惊惧、奶爹和女卫们眸中的丝丝惊恐与鄙夷不耻还有一等侍卫大人面上的露骨讥讽和轻蔑不屑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微微地眯起了双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小是在我亮出扳指自暴身份后才对我态度巨变的，奶爹、侍卫们的眼神也是从知道我的身份看见我的扳指之后才变得如此厌恶鄙视……还有“老大”，她亦是从见到扳指明了我的身份以后才表露出那些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古怪眼神和简直足以称之为“难以理喻”的奇怪言行……
身份？扳指？
我扫了眼萧娘手上与我如出一辙的御赐扳指，太女已过世多年，为什么代表她身份的随身信物会出现在萧娘手上？这不合常理！她们……有什么特殊联系不成？
我收回视线，目光无意中撞上了萧娘眸中的黯然自嘲还有对我的同情惋叹……那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物伤其类……
我的身子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一个有点儿匪夷所思的怪异猜测浮出脑海——难道，她们对我的奇怪态度皆是源于……萧娘？
脑中乱糟糟地一片，我急需某人来为我理清思绪，而从梓君的言行举止上即可得知——他正是那个知悉内情可以为我答疑解惑的人！
在和萧娘她们虚与委蛇地应酬了一番之后，两批人马分道扬镳。
终得独处，我用带着点儿不耐和逼视的眼神催促着面带尴尬、不知该从何言起的梓君。
敌不过我的坚持，梓君终于跟挤牙膏似的勉强言道：“……那个……萧娘她……是太女的……”他一咬牙一闭眼，狠狠心吐出了最后两个关键字——“女媵！”
女媵？我用稍嫌呆滞的不解目光注视着梓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女媵……就是……就是……”梓君慢慢地憋红了脸，目光游移不定，两手有点儿神经质地搓揉着自己的衣襟，“……我……媵……侍郎……呃……侍寝……”
算了算了，我摆手阻止了梓君的坦白交代，以免他一个不小心罹患上脑溢血。
梓君非常明显地松了一大口气，我转了转眼珠子，开始自行拼凑他的那些只言片语。
媵者，一为陪嫁，指的应是起、承、转、合那样的媵嫁陪侍；二嘛，似乎是指……妾？
可这是女尊的古代啊，哪儿来的妾！？
女媵……为什么要在“媵”前面特别加个“女”字？
……侍寝……
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我陡然间想起了我们古代一个类似的词汇——“男宠”= =|||
我%#￥·—的，千万别告诉我，这“女媵”就等同于我们那边儿的“男宠”啊！
“梓儿，你是说，萧娘……是太女的枕边人！？”凤后那几乎完美无缺的嫡女公主……性好女色！？
梓君的面庞瞬间充血，脑袋几不可见地轻点了一下。
在之后的半个多时辰里，我循循善诱地引导着梓君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
很……的一个故事：N年前，凤后的异父三妹响应号召将自己年岁相当的嫡女送进宫去给二公主当伴读，谁知这两人伴着伴着居然就天雷勾地火了……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一个为爱人誓愿终身不娶，一个为情人让满府君郎独守空房……二人情比金坚、不可离分，凤后棒打鸳鸯威逼无效，女皇用剥夺太女之位的名头向其施压亦无功而返，终于凤后设法将与萧娘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兄杨氏给弄进了府，这才使得太女第一个也是此生唯一的孩子安然诞生。可惜好景不长，太女身染恶疾、病入膏肓，萧娘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撒手人寰。临终前，太女将刚满周岁的幼女托付爱侣，还罔顾宗族字辈为其更名为“祁笑颜”……
我轻叹口气，“祁笑颜”——祈祷爱人能笑颜常驻，亦是表明这唯一的骨血是“祁”—“萧”—“延”吧……呵，天家女子皆薄幸，没成想倒让凤后生出这么个痴情种来……
我现在倒也弄明白她们为何会误会于我了——御赐印佩，身份象征，同我所料，这的确是如“尚方宝剑”般的“如朕亲临”，可一般而言，它们是决不能转手他人的，生时亲掌，死时陪葬；若一旦赠予他人，那就等于承认了对方如同自己□□般的地位。除了这位前太女，近百年来似乎还没谁干过这种事。而萧娘与太女的□□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也沸沸扬扬了好些年。我呢，甫一出场，先是言明自个儿和梓君“同”为天赐公主“近侍”，又亮出个会引人遐思的御赐扳指，不但跟耳佩名贵双针显然是公主侍郎的梓君同行独处、丝毫不避瓜田李下之嫌，在“老大”问话时还不加思索地承认自己是五公主的“宠”侍= =||| 外加上五公主先前一反常理地拒纳小君、坚决不收侍人……综合考虑之下，祁安然同先太女般性好女色、而我正如萧娘般是公主的“爱宠女媵”之结论也就不难得出了= =|||
如此看来，“老大”之所以想要活捉我恐怕就是为了利用我这个“宠侍”来牵制五公主吧？那抓笑笑呢？是为了挟天子以令何人？还有最后那个使得“老大”匆忙撤离的哨声，是为了通知她们萧娘和王府侍卫的即将到来吗？
关于“老大”那方，至今我仍是身处重重迷雾之中看不真切——她们不仅有本事让年仅五岁、理应随侍众多、护卫周全的祁笑颜落单，还能知悉萧娘她们的动态及时调整行动方案……更惶论她们还意图挟持笑笑和我这个所谓的“五公主宠侍”——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瓷器活”，若无“金刚钻”，最终结果除了加速她们自身的灭亡外不作他想！笑笑尚且不论，我和她们可是绝对的萍水相逢，能有这权势、这胆量、这魄力迅速果断地对我“临是起意”而不惧反噬……这是何等的暗潮汹涌？
……但有一点我倒已能明确……难怪她生怕手下破了我的相呢——女媵男宠，多为以色侍人者，她是怕我毁容后五公主嫌弃我那我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吧！？
……也就是说，“老大”并未将我当E.T.看待，她根本就是拿我当娈童处理！
“梓儿，我长得很漂亮吗？”连镜子都不必照，我知道我现在只要跟额头上按个月牙标记就能直接出演包青天！
梓君飞速地扫了我一眼，而后低头垂眸断断续续地嗫嚅道：“嗯……其实王爷王妃……都是天人之姿……你同父的三位兄姐……也皆为……”他又瞥了眼我那黑比锅底的脸色，知趣儿地消声不语。
“你的意思是，我看着就特像祁安然的禁脔是吧！？”我开始霍霍磨牙。
“尘尘……”梓君听着我颠三倒四、不知所谓的负气话语，无奈地苦叹一声，紧抿着双唇一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敢真笑出来的隐忍表情。
哼！我撇了撇嘴，这个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不爽自己被蒙在鼓中多时却混然未知的境况以及她们厌弃鄙夷的目光还有拿我当异形妖兽对待的态度罢了，我并不歧视萧娘，甚至可以说，我钦佩她——这个大家世族的千金小姐，只因情之所钟便落到如今这个进退维谷的窘境……
从梓君的“科普说明”中可知，女媵……这是个和男宠一样遭人白眼、鄙视唾弃的角色，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在原本的姓氏之后加个“娘”字便成自身代号……（黑线，怪不得她们在知道我姓“洪”后会喊出那个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称呼呢！）
真难为萧娘能顶着这么多年的屈辱屹立于世！
“太女薨逝之后，失去荫庇，萧娘的日子很难过吧？”她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那个地方？为了笑笑吗？凤后他们……能容得下她？
“你可别被她那面若芙蓉、身似弱柳的表象给骗了。”梓君意义不明地轻扯了下嘴角，“萧娘可决不是盏省油的灯！别说是驸马了，就连凤后都拿她没辙。无论旁人怎样看轻于她，这些年，二公主府上上下下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也对，萧娘应该是萧家小一辈中的佼佼者吧？否则，她也不会被选中去为太女伴读；更何况，若无这点儿能耐，她怕是早就被那些恨她入骨的男人们给枭首凌迟了……太女亡故之后的四年，萧娘能在这世上安然渡过，仅靠那只扳指可远远不够……
对了，“笑笑好像很怕萧娘？”我总觉得笑笑是因为误会我和萧娘同为女媵，连带着对我也心生畏惧，这才莫名其妙地使我遭受池鱼之殃。
梓君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按理，萧娘应该会善待世女才是……”
我耸了耸肩，切，他人的家务事与我何干？我还是尽快回府趁早结束我这惊心动魄的首次出游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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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再次申明，前世的李三和现世的李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同名罢了，请不要弄混，前世的小三弟弟没有穿到大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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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待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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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留过言但愿意看月月废话的大人们,也请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