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爱疯了(1 / 1)
姿飒买了幼幼最喜欢吃的PIZZA去医院探望她。
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对幼幼有一份很特殊的感情,每次见到她总是觉得很喜欢,跟她在一起让从未当过母亲的姿飒也有很想当妈妈妈的冲动。
或许因为她是闻彦博的女儿,也许吧……
想到闻彦博,姿飒不禁在心底叹口气。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找过她了,大概是因为幼幼的缘故使他放弃他从前的决定,打算要重新和许漾在一起。
姿飒在心底默默地思量着。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医生护士忙作一团。
姿飒被医生拦在门口不准进去。
隔着玻璃她看见在幼幼的病房里拉起一道白色的屏障,屏障上隐隐约约地映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
姿飒不明就里地看向许漾。
许漾已经完全崩溃了,头发蓬乱着,一脸的愁容,双眼通红深陷,姿飒没有在她脸上看见眼泪,想必已经流干了。
人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闻彦博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满脸的关爱和焦虑。
他也很累了。
姿飒心疼地想。
“怎么了?”姿飒走到二人面前轻声问。
闻彦博转过脸,憔悴地说:“幼幼得了急性肝炎,这两天的情况越来越差,刚才又昏了过去。”
姿飒倒退两步,手里的PIZZA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倒吸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真不知道这孩子作了什么孽,那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磨难。
姿飒看见许漾因为担心幼幼而憔悴不堪的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
她走近许漾,轻轻地蹲在她面前,宽慰地说:“你别担心,任何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我相信幼幼一定可以渡过难关,因为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都在等着她。”
姿飒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闻彦博,站起来走到病房前。
突然间,她想起那个时候在北京的医院里看着爷爷被抢救时情景。
玻璃窗上映着闻彦博和许漾的身影,她轻轻地叹口气。
“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看见医生出来,许漾一把冲上前去抓住他的白袍焦急地问。
闻彦博把她拉开,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你女儿的病情很严重,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肝。但是这种手术必须要近亲才可以做,也就是说只有她的亲生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才可以换肝给她,因此我建议你最好找到祁先生一起来做个检查,看看你们的肝适不适合她。”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女儿换了肝就一定会好,如果这样的话,你把我的肝换给她啊,你一定要救救她,没有她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许漾央求着医生,几乎是嚎叫着,姿飒看见她心疼的女儿的模样,心里揪着很是难受。
闻彦博用尽力气才把许漾抱进怀里,使劲地安慰着她。
“医生,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做这个检查,谢谢你。”闻彦博对医生道谢然后把许漾扶进进了病房。
许漾看见昏迷在床上的幼幼,一把冲到床边伏在幼幼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闻彦博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支持不住。
“没事的,医生说换了肝就可以救幼幼,等下我们就去做化验,一定可以治好她。”
闻彦博抱住许漾,坚定地说。
姿飒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那次在北京的医院里,闻彦博也是这样给了她一份坚定而温暖的依靠。
姿飒轻轻笑了笑,退出了病房。
第二天,姿飒又去看幼幼。
她走到病房门口才发现只有闻彦博一个人守在里面。
“幼幼还没醒吗?”姿飒走到闻彦博身边轻声问。
闻彦博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看着他日益憔悴的面庞,姿飒心疼得快哭出来,她想伸手去摸摸他那张疲惫的脸,但,又怕不合适。
“许漾呢?”
“昨天夜里她哭晕了,现在在另一间病房休息,看护在照顾她。”闻彦博替睡在床上的幼幼理理头发。
幼幼的样子像睡着了一样,跟平时一样讨人喜欢,长长的睫毛,精致的五官,只是平日里那粉红细嫩的小脸蛋现在变得毫无血色。
“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她。”
姿飒在闻彦博身边坐下,安抚地说。
闻彦博摇摇头。
姿飒知道他放心不下,不再逼他。
“化验报告怎么样,你们的肝适不适合换给幼幼?”
姿飒突然想起报告的事,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闻彦博转向姿飒,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的,你们是幼幼最亲的人,为什么连你们的肝都不合适?”
姿飒也变得着急起来,她知道,急性肝炎这种事拖得越久情况就越糟。
“许漾之前得过肝炎,所以她的肝不可以用。”
“那你的呢,你的也不行?”
闻彦博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姿飒不解地问,“你…也得过肝炎?”
闻彦博又再摇摇头,半晌,他一字一顿地说:“化验报告说,我和幼幼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的肝她根本不适用,她不是我的女儿。”
“啊…….”
听闻此言,姿飒傻傻地愣在那里。
老天真是会开玩笑!
原来,祁淡远一直以来猜忌和虐待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姿飒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五味杂陈的。
“现在只有祁淡远的肝才可以救她,可惜一直找不到那个混蛋!”
姿飒看向闻彦博,他靠在椅背上不住地叹气。
此刻的姿飒,也同闻彦博一眼的错愕和惊讶,她斜着眼,偷偷地看着闻彦博,只见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幼幼脸上移开,慈爱专注地凝视着她,充满了爱意。
姿飒在心里叹气。
在这一刻,她竟然荒唐地希望幼幼就是闻彦博的亲生女儿,至少,幼幼不用那么痛苦。
姿飒轻轻地握住闻彦博地手,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很疼幼幼,即使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在你心里其实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是不是?那天看见你那么紧张他们母女俩就知道你在乎的不是幼幼是不是你女儿而是她的病到底可不可以治。”
姿飒顿了顿,把闻彦博的冰冷的手贴到自己温暖的脸上,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幼幼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定会逃过这一劫的。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渡过这个难关。”
闻彦博看向姿飒,眼里充满了感激。
“姿飒,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的事,等到幼幼的病好了再说。”
姿飒微笑地看着闻彦博,心里默默地打算着。
“你不是一直很得意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竟会跑来求我?”
姿飒走到陶夭家门口,正欲敲门,却听见自门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她在门前站定,静静地听着。
“祁淡远在哪里?”
然后,姿飒听见许漾沙哑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
“呵~”陶夭冷笑一声,“他是你的丈夫,你却来找我寻问他的下落,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你别装傻了,除了你这里祁淡远根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姿飒听得出来,许漾已经有些不耐烦,不自觉地提高了语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陶夭一阵诡异的怪笑,阴森而可怕,接着,她用极为妖异的语气说:“祁太太,您不是在求人吗?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姿态,您这样的态度,我看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一阵沉默之后,姿飒听见许漾用低沉恳求的语气,极为缓慢勉强地说到:“我求求你,告诉我祁淡远的下落,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他商量。”
姿飒站在门外轻轻地叹口气,骄傲自负如许漾,竟然也会这般低三下四地求人,而且是求一个曾经带给她极大伤害与侮辱的女人。
都是为了幼幼。
一时间,姿飒竟有些同情许漾。
“呵~你求人的样子可比平日里那高高在上佯装高贵的样子可爱多了,你知道吗,你这副模样看得我心里真是痛快!真该让祁淡远见见你现在的样子,看他还会不会把你当女神般供奉!”
陶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鬼魅,让站在门外的姿飒不寒而栗。
姿飒想,许漾一定是咬着牙忍受着屈辱。
“我女儿现在危在旦夕,急需要祁淡远的肝才能为她做移植手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求求你,帮帮我,告诉我他在哪里。”
说到这里,许漾几乎泣不成声,身在门外的姿飒,也动了恻隐之心,她不明白为何陶夭可以如此铁石心肠。
“呵~肝移植手术?这干祁淡远什么事,就算要找你也该去找闻彦博,他不才是幼幼的亲生父亲吗?”
说完,陶夭又一阵冷笑。
“不是…他不是幼幼的亲生父亲,”许漾哽咽住,“幼幼,是我和祁淡远的亲生女儿。”
“什么?!”陶夭尖叫起来,“你胡说!”
“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的女儿现在正在医院里昏迷,生死未卜,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到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许漾控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陶夭大叫起来。
然后,姿飒听见一阵沉默伴着许漾断断续续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告诉我幼幼不是他的女儿,可怎么会这样……”陶夭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着,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你滚,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滚!”
姿飒闪到楼梯上躲起来,只见陶夭打开门,推攘着把许漾推出了门外,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许漾蹲在陶夭门前哭喊了很久,但陶夭始终无动于衷,到最后实在哭累了,许漾才拖着狼狈的身躯,蹒跚地离开了陶夭家。
姿飒敲开陶夭的门。
还未从惊诧中缓解过来的陶夭,看见姿飒,更是错愕。
但陶夭毕竟是陶夭,短短几秒钟,立马调整了表情。
“呵~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贵客一个接一个地光临。”
她把姿飒让进门。
“喝什么?”她竟客气地招呼起姿飒。
姿飒摆摆手。
“我来,是希望你能救救幼幼。”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陶夭扑朔着她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佯装着无辜。
“别装了,陶夭。”姿飒镇静地看着她,“刚才,你和许漾争吵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陶夭看着姿飒,脸上掠过一丝阴笑。
“那又怎样?既然我没有告诉许漾,自然我一样也不会告诉你!”
姿飒看着她阴冷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惩罚许漾,能够真正得到祁淡远的心?”
“你是什么意思?”
姿飒望着陶夭执迷不悟地神情,轻轻笑笑。
“你总是认为,只要夺去对所你嫉妒或者憎恨的那些人来说,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你就可以重重地伤害到他们,把他们彻底击溃,然后得到报复的快感。但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真正的赢家吗?”
“当年你妒恨我,因此你抢走宋承宇作为对我报复,你以为你击垮了我,但你现在认真地看看我,我还不是一样地过?而现在,你以为幼幼的死,可以带给许漾致命的打击,从而真正独霸祁淡远,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你不会不知道祁淡远从头到尾都是只在利用你吧?你只不过是许漾的替身,是他报复闻彦博的一件工具而已!”
陶夭冷冷地看向姿飒,目露凶光。
“祁淡远亲口告诉我,他为了报复,让你去接近闻彦博,为的就是要让闻彦博尝尝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滋味,好弥补这些年来他在许漾身上得不到的爱!”
“你胡说~”听着姿飒的话,陶夭有些恍惚了,她没想到这些年来惟一一个让她付出真心的男人,竟然一点点真心都没有分给她。
姿飒看着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动摇。
过了一会儿,姿飒听见陶夭说:“林姿飒,你太阴险,你以为你使用离间计就可以让我失去对祁淡远的信任,然后帮你们找到他?我告诉你,你休想我会中你的计,你们就慢慢陪着幼幼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陶夭仰天狂笑着,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姿飒绝望地转身离开了。
幼幼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过了,但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祁淡远来做肝移植,她的情况会比以前更糟糕。
闻彦博在病房里喂幼幼吃东西。
“妈咪呢?”幼幼醒来不见许漾,急急地找妈咪。
“妈咪等下就来,她去买你最喜欢喝的果汁了。”
闻彦博小心翼翼地吹凉手里的白粥,轻轻放在幼幼嘴边让她吃进去,一个劲地提醒她小心烫到嘴。
那样子像极了疼爱女儿的慈祥的父亲。
其实他也宁愿幼幼是他的女儿,这样他心里会好过些。
“那姿飒姐姐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幼幼歪着脑袋看着闻彦博。
“姐姐要上班,下班才可以来看幼幼啊。”闻彦博小心地安抚着幼幼。
“UNCLE,姐姐是不是生妈咪的气所以连幼幼也不喜欢了?”
幼幼想起那天的事嘟嘟嘴。
“小孩子别乱说话,姐姐和妈咪又没有过节怎么会生妈咪的气呢?姿飒姐姐是因为工作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你的。”
闻彦博宽慰着这个小人精。
“不是的,姐姐是在生妈咪的气!”
幼幼吞下一口饭坚持地说。
闻彦博放下饭碗,又用纸巾替幼幼擦擦嘴,笑着说:“那你告诉我姿飒姐姐干嘛要生你妈咪你的气?”
“嗯......”幼幼嘟起嘴想了想,说到:“我告诉你可是你不能告诉妈咪哦。”
“好。”闻彦博点点头。
“打勾勾!”幼幼伸出小指放在闻彦博面前。
闻彦博摇摇头,和她勾勾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幼幼稚声稚气地说。
“现在可以讲拉?”
“嗯!”
“那天我看见姐姐被爹地压在我的床上,爹地就像疯了一样撕烂姐姐的衣服还打她,就像电视里那些坏人欺负女孩子时的样子。姐姐叫的很大声很大声,可是都没有人去救她。”
闻彦博简直惊呆了,他没想到祁淡远对姿飒做了这些事,而姿飒却一个字都没对他提过。
“然后呢?”闻彦博又急又气。
“然后我看见妈咪站在房间门口,姐姐很大声向她求救,可是妈咪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幼幼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然后姐姐怎么样了?”
“妈咪不知道我也躲在门外,我听见姐姐不断地呼救,可是妈咪把张嫂叫到房里去了,我见姐姐的样子很痛苦,所以冲了进去拿起我房间的花瓶打在了爹地的头上!然后我被爹地重重地摔在地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幼幼咬咬嘴唇,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姐姐肯定是因为妈咪没有救她所以才会连我也不理了。”
说到这里,幼幼有些伤感,又低下头去。
闻彦博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他想起那天姿飒在家时激动的情绪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她胸口上的淤青和手上的抓痕,才明白到姿飒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的和他说分手,但他更没有想到是许漾面对姿飒被侮辱竟然袖手旁观!
他愣在那里,静静地思考着,慢慢地舒缓着自己的情绪,渐渐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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