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为……什……么……？”我呢喃般地问他。眼神迷离。
“你不要爱我。”哥哥答非所问。
“为……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不爱你。”哥哥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转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哥，你骗我的，对不对？哥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哥故意要我伤心，才这么说的，对不对？”我含着泪抓住哥哥的双肩，用力地晃动。眼中的泪，就随着我身体的摇晃，频频下坠。“哥，你说……”
“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哥哥狠心地闭上双眼。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
是啊。哥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一直都是我自己想太多，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
可是……
没有可是。
我对着哥哥凄然一笑，然后放开他，被抽离了灵魂般地，在他面前跪倒。
也许，眼里流着泪……
也许，心里滴着血……
也许，嘴角留着笑……
哥哥，在我的面前渐渐模糊，然后变成一个闪亮的光点，洞穿我的心脏。要我万劫不复。
“左儿，回家吧。万一那个人再回来……今天如果不是哥哥看到你放在桌上的那张卡片……”哥开始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些什么。
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分。
可是……哥有错吗？哥只是不爱我而已……不爱我……有错吗？……
哥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不是在生哥的气。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焱哥哥，景忆哥哥说，他不爱我……”我对着窗外的天空，小声地说。
他不爱我……
满天的星星，和我的眼泪，一起闪烁。
也许，那天我看见的，同样不是星星。
只是我眼花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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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执迷
赵汉翔。
我的手中，捏着的名片，很显然，是属于这个人的。
那个要我让开的人。
那个用迷惑的眼神望着我的人。
我记得我当时对他说的是：“我不会承认我欠过你什么的。”
那为什么，他还要派人将这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送到我的手里，彬彬有礼地邀请我随时拜访？
他明明知道，我是让他的父亲颜面尽失的人。
他明明知道，我是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尊严当成交易的女人。
也许，他后悔放了我。
或者……
他只是想听我说一声谢谢而已。
我去就是。
我是一路想着这样的问题到达约定的地方的。
那个地方，是游乐场。
名片的主人，一手抓着一把气球，一个人坐在游乐场外的长椅上等我。长长的T－Shirt，宽大的滑板裤，休闲的运动鞋，甚至黑色的运动护腕，还有头上一根一根竖起的头发，让我怀疑，他只不过是那位高贵的赵公子的替身而已。
世界上，本来就有这么相似的人。相似到可以以假乱真。
就像焱哥哥，和景忆哥哥。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来。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气球分一半给我，然后带着我玩遍了整个游乐场。
我也就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四处穿梭。
“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快乐。”天开始变黑的时候，他一脸沮丧地向我耸肩，“结果你还是在难过。”
我抬头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发生的事，我全都看到了。你不是个会随便出卖自己的坏女孩。我知道。”他和我并肩坐在草地上，一边向我解释，一边扯着地上的草。“我不希望看到你难过，不希望看到你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确实已经这么想了。”
“谢谢。”我淡淡地，送他一句。
“我喜欢你。”他握住我的手。
“谢谢。”我回答他。没有挣脱。
“我会好好对你。我会给你幸福。相信我。”他补充着。
“谢谢。”我仍旧这么说。
“他不值得你爱。我说的，是你哥哥。”他不再给我用“谢谢”两个字敷衍的机会。
“值不值得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教我。”这一句，我没有跟他说。
因为我怕他听出我对那份多余的情感的留恋。从我无法再平静的声音里。
那一天，是他开车送我回的家。我收下了他的喜欢和他的气球。在我对他的了解仅仅只有一个名字那么多的时候。
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坐在门口等我的哥哥身边绕过。
我依然十万分地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那个人是谁？”哥哥推着轮椅跟在我的身后，“你为什么和他这么亲密？”
“赵汉翔。赵云裴的宝贝儿子。他说他喜欢我。”我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仅仅，只是陈述。
“你接受了？”哥紧张地注视着我。
“为什么不呢？”我嘲讽般地反问他。
“你不是没看到他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和那种人在一起，很危险！”哥哥试着劝服我，“左儿，听哥的话，不要跟他在一起。”
“不跟他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呢？哥吗？可是哥好像，不喜欢我。”我看着哥哥，认真地对他说。
于是哥低下头。内疚的情绪，涌上他双眼的忧郁。
“我是开玩笑的。”我对哥哥轻松地笑笑。装出来的。
“左儿，哥真的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哥哥悲伤地望着我。
“如果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呢？哥，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决定。不管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
我用这样的字眼，做了我们的结束语。
哥，我不是故意伤害，不是存心折磨。
我只是怕，我伪装的平静，撑不到我转身背对你的那一刻。
哥，希望我每一次转身的时候落下的泪，你永远，不要听见。
哥，我还是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不愿意轻易放弃，我为你许下的那个，你从没听过的承诺。
就算，这是一种愚蠢的执迷。
我还是选择，这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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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偿还
“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真正拥有你？”赵汉翔这样问我。
“你娶我的时候。”我这样回答他。
因为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娶我。
“你知道的，我爸他，不可能同意。对不起。做我一辈子的情人吧，我会加倍疼你，我会永远养着你。”赵汉翔这样告诉我。
“好。可是，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反问他。
“让我爱你。让我给你。直到你能够相信我的诚意。”他给了我最好的回答。
并且，说到做到。
三个月后，我已有足够的资本，脱离他的拘囚。
不过是被他亲吻，也亲吻他。
不过是被他拥抱，也拥抱他。
不过是对他说了一些虚假的情话。也听他说。
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同样为我唯一的挚爱，保留下了最后的禁区。
“哥，他对我很好，真的。我用掉的，只不过是他给我的一小部分，不算什么。”把哥哥送到假肢装配处，我为哥哥的不安，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告诉哥哥，我会和他分手。
更没有告诉哥哥，那个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
我想看的，只有哥哥重新站在我面前的样子。像两年前，一样高大。
其他的一切，我无暇理会。
看着哥哥仍旧疑虑却兴奋难掩的表情，我却突然，泪流满面。
就像那个夜里，另一个人在我家门前，抱住我，痛哭失声。
“为什么要分手？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想如果我将赵汉翔那夜的样子拍下来，一定能吸引众多娱乐媒体的眼球。
“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我。我是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我明白了。”他放开我。愤怒的神情，渐渐盖过先前卑贱的乞求。
“你明白了什么？”我问他，用不以为然的嘲讽态度。
“你不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而是一个为了爱不择手段的女人。那一天，他残忍地拒绝了你，你却固执到依然肯为了他，再重复一次你曾经失败的计划。你利用我，只不过是想要钱。你要钱，只不过是想帮他重新站起来。你认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默默付出，你很伟大吗？为了让你爱的人快乐，而去欺骗伤害一个爱你的人，你很伟大吗？好，你喜欢伟大，尽管去，我不拦你。但你欺骗的人是我，伤害的人是我，我就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他恨恨地对我说完，然后一把推开我，穿过我身后敞开的大门，径直冲向对一切并不知情的哥哥。
我是亲眼看着赵汉翔将哥哥推倒在地，然后狠狠地扯下哥哥的假肢，往墙上摔去的。
“赵汉翔，你做什么！骗你的人是我，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向我哥哥动手！”我护在哥哥面前。
“好啊，你还要继续伟大，是吗？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挡在我面前？”赵汉翔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然后强行将我抱起，将我扔在床上。
“住手！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