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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良心的谴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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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照进来。

雪白的床单上也染上了些许的暖意。

病床上一个脸色苍白,长相清秀的男子缓缓地睁开双眼,然而眩晕的刺痛又促使他本能地闭上眼睛。等他慢慢的涿渐适应了光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屋子的白色,这是在哪?他不禁疑惑。大脑和胸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他不禁闷哼,同时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他记起了他们连夜从山区赶来,天空飘着雨夹雪,他对司机小赵说,不要开太快,安全第一。然后,然后——他就倒卧在后座睡着了,可是怎么又到了医院呢?风呢?小赵呢?他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走进来。“陈志——志——你醒了!”紧张的声音丝毫掩饰不住她的惊喜。

“嗯!”他微弱地应承着,努力地放大自己的声音,吃力地问“小赵呢?风呢?我怎么会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太太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她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回答丈夫的这个问题。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看到她黯淡的眼睛和沮丧的表情,他的声音立时提高了八度,惶恐极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陈太太赶忙伸手把按住他,“你的肋骨骨折,不要乱动,腿上的伤口也会裂开的。”她忍不住责备,然而责备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他忍住全身上下的刺痛虚弱但急促地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你昏迷了两天,现在才醒来,是不是感到肚子有点饿?想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她很想岔开这个难以回答的话题。

“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是故意在搪塞他,“拜托你不要岔开话题,快告诉我,风和小赵在哪?他们怎么样?”

她有些无奈了,她太了解他了,一至都那么执着,就是这份执着才让他的事业从成功走向了辉煌。如果他想要什么,那么他就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妥协了,“车子开到郊区的时候,可能由于……雨夹雪的缘故,路面打滑……车翻了,小赵——他——已经……”

“你说什么?”陈志竭力地打断妻子的话,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希望那句话不是真的。

“小赵他已经离开了——人世。”陈太太的心情无比沉重,她的声音很小也很轻。就像袅袅炊烟一样轻轻飘过病房。但对陈志来说却不乏晴天霹雳。

他惊呆了!小赵是这次山区之行市长特别派遣给他的司机,“那风呢?风呢?”他突然惊慌失措地问。

“风……风……”陈太太支支吾吾,左右为难,她知道他听到风的情况后,一定会非常着急,非常自责,但是这个话题看来是逃避不了,他们必须要面对,“昨天夏夜的妈妈夜静——一位出色的医学博士,特意从上海赶来为风做的手术。手术从昨日午后两点一直进行到今天清晨。”她也是刚刚从护士站那里听说的,可能是看她在这里照顾陈志,他们怕她分心,才没有告诉她风做手术的事。

“手术怎么样?”他既担忧又自责,“风没事吧?”他迫切地想知道风的状况。

“风已经脱离了危险,在六楼的重症监护室。”她刚从那里回来,这些都是西林先生告诉她的。她本想去找夏夜的妈妈——夜女士询问风的病情,顺便再让她看看陈志的情况,可是护士站的护士说夜博士还在休息中,请她不要打扰,下午再来。她也只好就此止步。没想到刚一进来,就看到陈志清醒了过来,她的心情立时就好了许多。

“我要去看看风。”陈志再次尝试坐起来,然而胸前突然传来的钻心的刺痛又迫使他微微折起的身子倒了下去。

“你现在正在打着点滴不能动,况且护士和医生也不允许你动。”陈太太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带我去。”陈志一脸的坚决,一脸的痛楚,一脸的自责,如果不亲自去看看风的情况,他躺卧难安。

“我……”陈太太心痛地看着神情复杂的他,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内心的沉重、自责和担忧,“我去找护士,看看有没有轮椅。”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极了。

四周的白色纯净而明亮。

陈志自责地闭上眼睛,是他的错,回来的路上,天气那么恶劣,他应该自己驾车的,他应该送风回上海,他真不应该让风再跟他回到紫菱,他更不应该答应市长让他和风一起回来作汇报。他懊悔极了,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面对小赵的家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风的朋友,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期盼风快点回到上海的夏夜……他的眼角缓缓地溢出一串茫然而愧疚的泪……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隔离衣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紧跟着有些无奈的陈太太。

“陈先生,非常抱歉。”医生的口气略带威严,“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对你的病情负责,你不能去看你的同伴,你现在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一步的检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医生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流动的空气里也变得沉闷起来。

陈太太有些无奈地坐在墙角的沙发上。这些年来,她和他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她非常理解丈夫的为人,他现在一定愧疚难当,良心难安,但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开导他。她只有心急如焚地陪他坐着。

陈志侧头望着静静流淌的输液管,他看起来是那么平静淡然,然而从那紧蹙的眉头,抿紧的嘴唇里,都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安、无奈、担忧和自责,他真的很恨自己,他真的很想去看看风,那怕就一眼……

时间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慢慢地向前推移。

时间已过正午了,一缕金色阳光透过窗帘洒照在陈志苍白的脸上。

陈太太盛了一碗李婶熬好送来的燕窝粥,柔声地说:“喝点粥吧!”

“我吃不下。”陈志烦闷地摇了摇头。

“吃不下也要吃,这样病才会快点好,你也好去看风。”

“你去看看风,现在就去,回来告诉我风怎么样了好不好?”陈志期待地望着她。

陈太太想了想,“好!”她放下手中的碗,转身走出病房。

六楼重症监护室。

陈太太来到位于中央的一个病房门前,伸手欲要推门,门却被意外的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同样身穿白色隔离衣的中年女性。

两双美目相遇了——

陈太太细细地打量她,她的身材高挑,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一幅金质的眼镜给她增添了一种文温而雅和一种知识女性成熟和超脱的美。黑色的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更显示出了她的精明和强干。

夜静也同样慢慢地打量她,她雍容华贵,看年龄不过三十几岁,一头黑色的卷发,一件款式简单的紫色貂皮大衣,都烘托了她优雅的气质。

“你是……夜女士?”陈太太有些迟疑地问,她还不怎么确定她是夏夜的妈妈。

夜静频频颔首,“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是陈志的太太——许娸。”

“你好!其实——我也已经猜到了。”

“风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没什么大碍了吧?”陈太太有些愧疚地问,她早晨来看风,风刚下手术台,一直处于昏迷中。

“只要度过三天的危险期,风的生命也许就不再有危险,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取决于他的意志。”她坚信风一定会顽强地挺过来,就像在手术台上一样,他大量失血并且停止心跳,他们都无奈地想要放弃,老院长痛惜地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他的心脏又奇迹般的跳动了起来。她没想到他对生命那么渴望,求生的意志那么坚强。

陈太太松了一口气,只要风没事,她和陈志的愧疚感才会减轻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夜女士,我想——请你去看看陈志的病情好吗?陈志他上午才刚刚醒来。”

听她这么一说,夜静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是一场意外,任何人都不能预知的意外,并不能怪罪任何人。如果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多少有些心存芥蒂,有些埋怨陈志,但如果以一个医生的本质来说,这是不允许的。她点了点头,“应该的!”

“那太好了!”陈太太欣喜地说:“我去医生那儿把资料拿过来。”

夜静对她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对对面护士站的护士说:“小刘,麻烦你去一趟八病区,从医生那里把病人陈志的全部资料调过来,送到这个办公室来。”

“好的!夜博士。”年轻的护士小刘爽快地答应道,转身奔向走廊尽头的楼道,看得出来她非常敬重夜女士。

“我看完的资料,就会去病房看看陈先生。”夜静对她点点头,走向老院长特意为她安排的医生办公室。

“谢谢!非常感谢!”陈太太激动的连声道谢。

夜静在办公室里大体的浏览了一遍陈志的所有资料。陈志头部肯定也受到猛烈的撞击,不过还好,只是严重的脑震荡,颅内并没有积血。三根肋骨骨折并未伤及内脏,左腿的外伤已经缝合,大约长二十厘米,右腿的腓骨骨折,医生已经处理完毕,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廊里虽然不时传来脚步声,但并不噪杂。

夜静在护士小刘的引领下来到了陈志的病房前。

此时的陈志正倚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望着坐在面前向他轻轻诉说的妻子。

“咚——咚……”随着轻微的叩门声,走进来两个身穿白色隔离衣的女性。

陈志打量着护士身后踏步进来的中年女子,她同样穿着白色隔离衣,只是没有戴口罩,一副金色的眼镜把她衬托的文温尔雅,她和夏夜有七八分相似,他断定这就是夏夜的妈妈,许琪刚刚描述的那位受人敬重的医学博士。

只见许琪慌忙站起了身,高兴地说:“你来了夜博士。”

“你好夜博士,我是陈志。”陈先生也强打起笑容,连忙客气地说。

“你好!”夜静对他微微点头。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眼睛也好像是长期戴眼镜的缘故有些变形。

“夜女士请坐吧!”陈太太优雅地把手伸向墙角的沙发。

“谢谢!”她对陈太太淡淡地笑笑,并没有坐下,“我看了陈先生的所有病情资料,医生已经坐了妥善的处理,没有什么事,要注意休息。”夜静看了一眼他腿上的石膏和在胸前缠绕的绷带。

“谢谢你。”陈太太感激地道谢。

“那风呢?风怎么样?他还没醒来吗?他伤的严重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陈志焦急而担忧说,他迫切地想知道有关于风的一切。“请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请求地望着夜静。

夜静看着他,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担忧,除了担忧还有自责、真诚、紧张、懊悔,“只要度过三天的危险期,风的生命也许就没有危险了,不过……风伤的很严重……风……”她有些犹豫了,她不能再说下去,那样会影响他的情绪从而影响他的病情。

看到她有些支支吾吾,犹豫不决,他肯定她隐瞒了风的病情,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恐惧,期求地望着她,“请你真实的把一切关于风的病情都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的。”

以一个医生的准则来说是不应该说话模棱两可的。看到夜静吞吞吐吐,陈太太也有些困惑了。她也不知道风详细的病情,他们没有告诉她,她也没有仔细地询问,难道……她忽然也有些害怕了,“夜女士请你告诉我们吧。”

夜静痛惜地点点头,“也许是猛烈撞击的缘故,从脑CT上看,风的颅内只是有大量积血,可在手术中我才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颅内下的颈椎脊髓中有一条神经爆裂,导致神经中枢受损害,阻碍了大脑信号传递,风的余生也许只能在轮椅中度过。”

仿佛晴天霹雳。

陈志惊呆了。

陈太太也惊呆了。

病房里安静极了,仿佛能听到输液管内液体滴落的声音。

陈志的脸色惨白,眼睛骤然溢出自责的眼泪。他懊悔极了,他自责极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肯定不会邀风一同前往山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肯定会安全地把风送到上海,自己一个人回来接受上级的表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肯定不会同意连夜往紫菱赶。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自己不顾疲劳的开车,让风和小赵坐在后座。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他多希望把自己现在的状况和风交换……

陈太太僵硬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睛暗淡无光,嘴唇略带苍白,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能想象了。

流动的空气中也好似充斥着一抹悲哀。

“我要去……去看风……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陈志喃喃地说,他的声音略带哭腔的颤抖,他简直不能相信,他一定要去看看风,他祈求夜静说的不是真的。

陈太太已经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她痛心地看着丈夫,她了解他,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自责,一定很难过,他一定特别想去看风,可是医生和护士都不允许他下床……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面向夜静,“夜女士拜托了,你是不了解陈志的,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请求您去和医生商量一下吧,他们一定会听你的。”

夜静无声地看着他们,她可以想象出他们的心情,她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陈氏夫妇的期盼下,大约过了几分钟,护士推来一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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