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棋子2(1 / 1)
3] 红色的失忆,近似泯灭的生命。
漆黑的地下室,静寂无声。
仁王半倚在冰冷的墙边,看着柳生对切原进行记忆改造。
本来该依幸村命令杀死的风月,眼下恐怕只剩作傀儡的余生了。
而那些被柳生杀死的四大常侍,尸体已经是白骨一堆。
“仁王,你回去吧。记得把那个小孩带回幸村那里。”
满意的完成要做的事,柳生将一只笔交给仁王。
金色的精巧外形,闪着太阳光泽。
“你要跟幸村正面交战了吗?”收下笔,仁王问。
这几年,他在幸村身边,一直找机会想接近他,可是都作不到。幸村的厉害他比谁都清楚。
“要交战,不过不是正面。”回答仁王,柳生看着切原迷茫的眼神,唇角上扬冷淡却迷人的笑容,“其他人会负责先替我扫清障碍的。”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利用别人,一种被人利用。既然他是第一种,那么他们就只好为了他的野心做第二种了!
等在心理诊所,柳生还没出现时玄葉细细观察帘波。
这个传说中雾月的未婚妻。
她没想过柳生喜欢的是这样安静的类型的女子,不过不可否认的,这个帘波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人不由想亲近。
“柳生很快就回来,你要是需要什么就说。”礼貌的对玄葉微笑,帘波也特意端了饮料上来。
两排真皮沙发椅,两个人坐对面。
帘波没想到十二月杀手的玄葉会来找柳生,但是她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因为仁王带回组织的风月显然不是以前的风月,可是幸村明明知道却没说什么就留下了他,这显然不是幸村平时的作为。到底幸村知道了什么?还有就是这件事的相关人员里会不会有……
“呐,你叫帘波是吧?”玄葉突然开口,打断了帘波的思路。
正视玄葉,帘波微笑着点头。
“你怎么会想到答应柳生的求婚?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会不幸吗?”玩着自己月色风衣上的精致排扣,玄葉话里有话。
“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虽然感觉出玄葉是故意要挑拨她和柳生的关系,帘波依然是友好的态度。
“你没觉得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不过你如果认为你很了解他,那么就只能说明你笨了!”好听的声音中却带着犀利的刺。玄葉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打击帘波。“看起来是绅士的男人有可能是豺狼虎豹哦!”
豺狼虎豹?听到这样的形容词,帘波心里倒是有了分认同。不过,她还是觉得比起它们,柳生远远更危险。
当然这样的话不能说给玄葉听,所以对于她的话,帘波表面上并没有反应。
“怎么,不愿意承认?”玄葉甜蜜的笑容。
“你要逼她承认什么?”柳生的声音随着门推开的声音而传进来。
“没什么,小事而已,别介意。”站起身对帘波眨了下眼后,玄葉一挽柳生胳膊,“比吕士哥哥,我们进你屋去说吧~”
“你说要直接去幸村的基地?”舒服的倚在沙发上,柳生看似吃惊实则满意的回应玄葉的提议。
他才决定的事她可真会配合。果然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我们没理由只躲不攻的啊!”坐在柳生腿上,玄葉玩着他项间配饰。近距离接触,柳生身上的香水果然还是果月六年前调的那款。
“有多少人跟你一样的意思?”并不会特意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反而松松的搂着膝上伊人的纤腰。
“我和你还不够吗?”玄葉挑眉。
柳生摇头表示不够。
“那就加上老大好了。”反正有威胁他的方法。
还是摇头,“真田心软。”
“你还需要谁啊?我们需要那么多人去吗?”他的犹豫让她觉得是对她实力的质疑。
“白石。”淡淡的不经心似的开口,柳生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可是语气郑重。他的游戏没有热月的参与怎么叫一网打尽呢!
“老四啊?他中立的呢!”犹豫了一下。
“你没有办法要他一起来吗?”请将不如激将。
皱眉,“老五,我知道你这是激我,不过为了证明你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我会让老四也去的!”骄傲的仰目。
笑意上划,“很好。”
柳生知道玄葉说出来的话一向会不择手段的办到,所以他也确定了这次计划完全成功的开始。
他想杀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4] 灼热的呼吸中带着抹不去的血意,与那熟悉的冰凉感触。
胸口的伤还在猛烈抽搐,心也开始跟着隐隐作痛。
柔绒软床上,鲜血和痛苦交缠着忍足。
他尚有知觉的胳膊只知道紧紧搂着果月在怀中。
与血丝混合的唇贴在果月永远冰凉的水肌,她零落颊边的丝发也隐隐染上血色。看在他眼中像极了血染的阳光交织着腥芒的光泽。
“我以为,我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呢喃的混沌不清的言语,掺杂其间的是血丝模糊口腔后的猛咳。
从前的浪荡光鲜与现在的惨淡失落真是相当大的对比。
“忍足,先放开果月让夜沧给你治疗好吗?”
从发现受伤的忍足倒在酒吧外,到把他扛进屋里,到与夜沧一同站在一边看了好久,白石是第一次开口。
并不是看不下去忍足对果月过分的强烈独占,而是白石清楚再持续下去忍足就活不了了。身旁小夜沧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孩子从小就对果月拥有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执著,如果让她觉得忍足和果月关系不平常,她是不会给忍足治疗的。
当然并没有非要给忍足治疗的意思,可是白石确实不是一个对昔日同伴见死不救的人。
“侑士,白说得对,让沧沧先给你……”听到白石开口 ,果月甜美的声音也传到忍足耳中。而她柔软的身子才有动的趋势,就又被忍足使劲扣住。
“别动!不许离开我……”明显更虚弱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夜沧忽然转身跑出白石的房间。没有大声的关门声,但白石清楚忍足死前她是不会再回来的。
给了白石一个眼神,看到他点头理解并出去追夜沧。
“……侑士,你真的不想活了吗?”然后,果月乖乖的依在忍足怀中对他说。
同居过两年,她对他并非完全没有感情。虽然不深,但他死了她也不会无动于衷。况且伤他的人……
“我已经废了,活下去也只能做废人……我不要你看到那样的我!”指尖的血滴到果月身上,果月不躲,忍足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此时此刻,每个动作都足以扯动他的伤,减少他的生命,但忍足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果月,我死了的话你会伤心的对不对?”
浅浅蹙眉,“胡说,你不会死的。白会带回沧沧的。”
苦笑,摇头,“我不会让她给我治疗的!”忍足更加抱紧果月。他这样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行为,透着心如死灰的无奈。
心中闪过无言的悸动,果月放柔了声音:“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比刚才更为苦涩的笑容,忍足只有摇头。他明白果月问这话的目的,可是他怎么能告诉她伤他的人是帘波?说了只能让果月杀了帘波。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后果。
帘波伤了他他并不恨她,他恨的只是自己不如那个男人!
“果月,我爱你,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
“现在,换你告诉我,夜沧是谁的孩子?”
猛然听到忍足问这个从没有人涉足的问题,果月漂亮的蓝眼睛中闪过深沉的迷离。
没有马上做出回答。
“很难回答吗?”听得出忍足的声音已经是气若游丝的虚弱了。
“不,只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连自己都太久不曾触及的答案。每每想到,果月都会产生深深的后悔。
和那个人在一起并生下夜沧,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笑容,属于忍足独特的而且是最后的磁力笑容。
“你心中真正爱的男人……是不是幸村精市?”
没有回答只是问话,忍足这最后的问题,也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
拥抱的双手渐渐僵硬,冰冷对冰冷。
果月迟迟没有离开忍足的怀抱,能感觉到那样的一滴水划过颊面。
只有一瞬,却是真实。
“……是,我真正爱的人,就是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