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歌(1 / 1)
帝辛五十八年九月二十四日,子时。
当明州、汰州、凤凰湾、嵇州和邻近京城的各大州知府奏折如雪片般飞入京都凤涟时,他们都想不到,戊陇国女帝正面临一件自她登基以来的最大危机。
阮时惜倦怠地靠坐在龙床上,在她前面跪着两人,两人深夜紧急求见,汇报的都是一件事。
“母皇,请快做决定吧,迟则生变!”
“请吾皇速做决断,吾等誓死效忠。”
“你们说太女暗中调动整个西营军,密谋逼宫,妄图犯上作乱?”阮时惜喘大气,眼前一个是她小女,一个是她心腹大将,两人素来都无来往,为何众口一词说太女要造反?
“朕不信!她是太女,等朕归天后,这皇位还不是她的,何必急于一时?”
“母皇!”阮天骄跪前一步,急道:“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此消息千真万切!儿臣最近几年确与太女相处不甚融洽,但儿臣在这件事上绝没捏造谎言歪曲事实,母皇若不信儿臣的话,善将军的话,母皇总该信的吧?事态紧急,儿臣恳请母皇速做决定!”
“善爱卿,你说太女密谋造反可有证据?没有真凭实据,你便是诬告太女,犯此大罪,朕对你一样会按律秉公办理!”
“臣有一物,可做证据。”善泯真(戊陇国镇国将军)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呈上去:“吾皇,请看。”
阮时惜展看,扫了几眼,脸色立变:“大胆!竟真有此事!你们速调御林军前来……”
女帝话未说完,被长呼而至的信兵打断:“报——西门有敌攻城!”
话音刚歇,又来一名信兵:“报——北门有敌攻城!”
“报——东门有敌攻城!”
一连三声急报,阮时惜怒极,将手中书信撕得粉碎,“善将军听旨,朕命你为平判大将军,调集一切兵力,务必要平息叛乱;彦王(阮天娇)听旨,朕命你为平判副将,协助善将军平乱!”
“儿臣(臣)接旨!”
这便是戊陇国史上著名的由太女阮天湫发动,最终结束在彦王阮天娇手里的凤涟兵变。
※
京城发生的一切变化都逃不出鱼深深的情报网,事情的发展都按计划在进行着。
只是,十天了,秦枫茗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主子,秦鹤翎公子来告辞。”鱼盈汇报完,抬眼见她家主子还是一动不动盯着天上看,只好无奈地又重复一遍:“主子,秦鹤翎公子来告辞!”
“知道了,你说两遍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从孔府转移到这个小别院后,鱼深深就让人在院子里放张贵妃椅,而后她雷打不动地躺在上面望天,除了出恭,其它时间都在上面度过。
凤歧?
哦,想起来了,鱼深深请他替左墨云医手来着。
算算时间是三天还是五天?
嗯,记不清了,既然他来辞行那就是说医好了?
鱼深深眼不带动,只对着自个属下挥挥手:“让他来这。”
等到凤歧再次见着鱼深深时,他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个顶着鸡窝头,眼眶深陷,脸色蜡黄的女子是谁,故一脸疑惑地望向鱼盈。
待得到鱼盈确认后,凤神医直接蹲下身,近距离打量起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鱼深深想翻白眼,但鉴于目前从事的工作,还是放弃了,她可不想错过任何一只信鸽。
她这么一张嘴,凤歧才暗暗松了口气,此子确是鱼深深,也只有她才会这么不带羞耻地夸自个是美女。
“云儿的手医好了?”不行,太累了,得转转眼珠。
“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太晚了点,可怜左公子把眼都看直了,连你的影子都没见着。”
“多事。神医都像你这么八卦吗?”
幸亏凤歧见多识广,不然连八卦都不知晓,岂不又要被此女耻笑一番?“神医也是人,谁说神医不能八卦的?我看你心情挺好的,枫茗失踪了,你是一点都不急嘛。”
忍,再忍,不行了,忍……不住了。
鱼深深猛翻白眼:“我急不急关你P事?!”
“你……你这女子怎么这么粗俗?真想不通枫茗怎么就喜欢上你这婆娘!”
“要你管!”
“你!!好,把我气走,你就别想知道秦枫茗的下落。”凤歧抬脚,作势欲走。
“别介!”鱼深深一个打挺,抱住凤歧腰身,“你知道他在哪?那你怎么不早说!!快说,他现在在哪?还在阮天湫手上是不是,他现在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睡得香不香?他……”
“放手!!!!!!!!!!!!!!!!!!!!!”
拉扯中,只听‘嘶拉’一声,就见某人的衣服又破了。
凤歧头疼,他望着才穿不到三天的新衣,泪流满面:“大姐,姑奶奶,祖婆婆,太婆婆,您老就不能轻着点?”他可爱的、白花花的银子啊……
哗——
是什么晃花他的眼?
凤歧眨眼,放在他眼前的是一整盘、可爱的、白花花的银锭子!
鱼深深从盘子中拿出一锭来左右手互抛,“只要你说出枫茗的下落,这些就都是你的。”
银锭子随着她的动作,一左一右快速变换,惹得凤歧银心大动,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鱼深深的,就为了看看她为秦枫茗能做到哪一步,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再说,秦厮不也说让他设法将阮天湫藏身之所告诉鱼深深吗?
思来想去,凤歧把心一横:“枫茗被阮天湫软禁在明州城外南郊一农舍中。”
得到准信,鱼深深将全部银子收入怀中,拔腿就走:“鱼盈,走!”
“慢!”凤歧拦住去路,“鱼深深!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说什么了?”鱼深深饶有趣味地反问。
“你说我只要告诉你枫茗的下落,你就……”
“我就把银子给你?喏,拿去,早说嘛,辛苦了。”鱼深深对凤歧丢去样东西。
凤歧接手一看,赫然是一直在她手中抛来覆去的那锭银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