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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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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凤翔宫内,人人都透不寻常。淡定沉稳的不仅仅是翠云,就连最低微、最卑贱的粗使宫女,也练就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领,听若未闻,视若未见,这宫内多少秘事,在她们眼里,兴许都是寻常。

黄金榻,辗转难眠;金丝笼,插翅难飞。这权力铺就的网,其实将天下所有人网罗在内,谁离权力近一些,谁就离危险近一些,而我与石崇,俱逃不开这张疏而不漏的大网。

一连数日,皇后未在召见我,倒是陈展曾借故前来探视,因为我病了,那日染了风寒,又被撞破皇后偷窥浴池,身心惊累不已,倒在榻上,鼻塞身重,再无力起身。陈展借查验各宫器物为由,替石崇传信——司马氏宗族明争暗斗,而贾杨之争又已上场,千万保重,勿需牵念。

连着三天夜里,我都听见雨声,嘀嗒嘀嗒,异常清晰,然春日的夜,何来雨声?透过半开的窗闱,能瞧见碧朗的夜空,繁星点缀,澈透如水……一面瞧着,一面仍听见淅沥的雨,丝丝缕缕,润在心头,带着清新的雨气。

将石崇的话放在心底,有人无人,独自细细咀嚼,不由笑了,才咧开嘴唇,便撕开一道血口,从裂着的唇角渗出一颗血珠,抿唇一含,血化在嘴里,带着淡淡的腥咸,却提醒我身处逆境,身系众人,不能再这般消沉软弱下去。

第四天,我从榻上挣扎起身,高热并未完全退去,但意志渐坚,努力饮了满碗粥食,便扶着翠云往凤翔宫后的花园而去。

第五天,热度下来了,御医的药方略改,猛药减得只剩一、二味,其余皆以调养为要。

第六天,腹中饥饿,见那清粥,全无胃口,命宫女奉上梗米饭,泡上鸡汤,一气儿就吃了大半碗,额间鼻头满是细汗,人虽虚弱,但终于精神渐长。

第七天,御药留下一副药,但笑言喜吃便吃,若喝腻味了,便不吃也罢……

我知道自己的病好了,屈指一算,到这凤翔宫已有半月,而病后数日,未见皇后,想来也正紧锣密鼓招兵买马,未得空闲拿我作趣。只是孙秀……他是否……我不敢想下去,就如当年,只是更加不堪,说起来,又是死罪一条,怎能委曲求全?

第八天,正思量设方与陈展联系,询问外间动静,翠云手捧一只漆盘,笑迎迎道:“夫人,此乃今日刚下的鲜花儿,夫人择几枝插戴。”

伸头看去,那盘内装着玉兰、晚桃、粉樱……色彩绽纷,鲜艳欲滴,又用一层浅水养着,看起来娇嫩艳丽,仿若未曾离枝,立于枝头,迎风招展,娇憨喜人。

“病得数日,春光愈胜,不若到园中走走,身置□□,胜于以花相簪。”说时起身,换了件橙红色衣裙,命翠云数尺外相随,独自一人,往园之深处逛去。

果然满园□□令人心醉,单看那樱花点点,落红满地,已是胜境,更别提玉兰开满枝头,淡粉柔白,婷婷玉立,姿态怡人;还有那绿叶渐密的桃树,抽展开来,枝壮叶细,透着繁冒生机;而篱笆上的蔷薇正自结苞,花苞结实饱满,仿佛就要绽放,偶尔随风点头,似博白村中娇羞又健壮的少女,微微泛红的面颊,眼神羞涩而又大胆。

翠云跟随在后,相隔甚远,难得这般自在,心情也跟着愉悦,我有意加快了步伐,拉开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曲径通幽,越往深处走,枝繁叶茂,景色更加怡人。

病了数日,天气已暖了,阳光斜射入花园,落在身上,已有些微微热意,我朝枝头摘下一朵玉兰,簪在耳后,清雅的花香便时刻相随,又似带着淡淡的草叶之味,沁人心脾。

日头渐升渐高,除了偶尔有园中伺候的太监,并未见一位宫中主位,不知不觉间,我已走到凤翔宫花园靠西一角,再转过前面的假山,便是一个水潭,再往前,那水潭之水随墙根流处,不知何往。

正在翻过假山之时,忽听有人在山后说话,声音虽轻,但山石疏漏,仍清晰可辩。

“娘娘,下一步该做何打算?”一惊之下,我旋身躲入假山之角,想走,还是忍不住留了下来。

“楚王与汝南王可曾答复?”皇后的声音冷酷平淡,可细细一听,这四平八稳背后,仿佛是她的胸有成竹。

“尚未答复。”

“哦?礼送去时也未有吱言?”

“礼随信至,楚王不过微一颌首,汝南王倒还派了些还礼。”

有人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那是皇后,从缝隙间看过去,她的面目不甚清楚,但底气十足,显然万事把握在手。

“这二人本就是司马氏皇族,又怎会甘心被外戚□□,不过三、二日,既便本宫不出言相邀,他二人定会有所作为。”

“娘娘料事如神,奴婢自愧弗如。”

……

再待下去,翠云就该来了,我心下暗忖,又欲多探些虚实,见一侧有一死角,不易被人查觉,又错身往里而去。

“娘娘,但留着这石府一侧夫人,实在不妥。”

终于说到我了,这下更不能轻易就走,我整个人贴在石壁上,几乎忘了呼吸。

“不妥?汝却不知,此人用处极大。”皇后说时有衣裙悉索之声,似乎说话的两个人朝另一边走去。

“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就算有才,又当得何事?”那宫女不屑,才露鄙夷,又恐惹皇后气恼,忙又道:“但娘娘行事素来自有谋划,奴婢不该妄言。”

我只当贾氏会生气,却听见她哈哈笑了,半晌方停道:“汝若凡事与本宫所想相同,又怎会只是一介寻常宫女?”说毕接着道:“汝只当此女卑贱,疏不知石崇富可敌国,若无他相助,又怎能有十成把握?”

“早听闻石常侍独宠此女,然连日来,却不见其有何动静,只怕一个女子尚撼不动常侍心意。”

“撼不动?依本宫瞧,不止石崇焦虑,且连带朝中诸人,皆有所动静,不过此时正思量对策,一时无人现形罢了。”皇后冷笑,阴森妒恨。我从石缝中望出去,只见她猛然回身,目光恨恨落在我身前的假山上,虽明知未被发觉,仍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出十日,石崇定有所表示。”贾氏说时冷哼,一字一句道:“可恨此人素来与贾谥交好,本宫只当好说话,疏知八面玲珑,一到关键时,从不见他倾向何人。”

“娘娘,莫如吾等与之言明,若想保侧夫人性命,以钱相换。”

“这般美人儿,怎能杀得?且钱财是其一,单石崇亲近那些文人朝官,潘岳、左思,谁不是旷世奇华?本宫不但要其钱财,更要他心甘情愿臣服。如此,便可助本宫成就大业。”

“若他竟不依,那又该如何?”

“不依?哼~那这美人儿,就留给本宫消受吧。”冷嗖嗖的话,令人不寒而栗,我躲在山石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错眼,便瞧见□□处,翠云的身影依稀前来,左右是躲不了了,莫如被发觉,不如先撞破,始一细到,便顺那山石便攀上假山之上,又爬过半壁山脊,绕到皇后身侧,见下方有一山洞,便咬牙跳下,慌乱间,并不曾站稳,脚下一崴,却也顾不得,微整衣裙,忍痛笑从那山洞中钻出,向皇后道:“未知娘娘在此,绿珠惊扰矣。”

皇后一愣,侧身半笑半疑,“不知夫人何时来的,竟无半点脚步声?”

“娘娘可曾见云儿?吾往那边寻她不着,见这里隐约有人,便过来了,疏知是娘娘凤驾。”

“不妨,这花园,本就是闲散之地,倒是夫人,面色尚有些青白,病可全愈矣?”

正客套间,翠云往这里来了,见了贾氏,俯身行礼,又向我道:“夫人好找,眼见还在前头,眨眼又没了踪迹。”

“吾往玉兰林中去了。”我笑向贾氏,手指发边的玉兰花,“娘娘清雅人,所育花木亦甚繁冒,为金谷园难及。”

“夫人客气,这天下,谁人不知金谷园遍植奇珍花木,乃世间第一美园。”皇后说时绕着我走了一圈,似有所思,半晌方道:“夫人这身衣裳,颜色好生鲜艳,本宫只当看花了眼,尚疑假山后,开了一株橙花。”

又惊又惧,心中乱跳不已,然面上仍作镇定,回身道:“这园中春花烂漫,娘娘心有所想,自然目有所晃。”

贾氏一怔,再一次哈哈大笑。这仿佛是她的喜好——越是张扬,越显得与众不同,地位尊贵。

我恭敬含笑,垂首站在一旁,这貌似平静的背后,每个人都各有算计。我知难以脱身,更忧石崇境遇,只是片刻间,千种思量便滑过心头,但无一成熟可行,也只能故作平静。

“云儿,送夫人回房,病体初愈,不益久在外间。”末了,皇后沉声吩咐翠云,又向我道:“早闻夫人舞技卓绝,改日请夫人一舞,以饱眼福。”

她的目光似笑非笑,让人想起那日的窥视,不由心中作呕,但此时,稍一不慎,便可能祸及家人,我努力展颜,福身道:“得娘娘青目,实乃绿珠之幸。”

“好个妙人儿,难怪石常侍愿以身家性命相换。”我已欲离开,只听见皇后轻轻一言,似自言自语,又似故意说予我知晓,心中一酸,再忍不住,只作耳聋,快步走出这假山所围的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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