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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高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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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崇双眉紧蹩,沉声问道:“可有请医士前来?”

“回主人,医士已在请脉,然小公子病势突然,来势汹汹,还请主人移驾前往探视。”

石崇尚未答言,我已忍不住道:“这潭水冰凉刺骨,睿儿年幼,定然受了风寒,不可耽误,吾与季伦同去,亦可亲问医士病症。”

“然绿珠一夜未眠。”他兀自犹豫,眉目间疲态尽现,又惦记石睿,焦急忧虑,一眼即知。

“季伦亦一夜未眠,这又当得何事?速去看望睿儿正经。”说时,我替他穿上外袍,不经意看见铜鉴中的自己,长发散乱、双目红肿,憔悴之下,脸色也如铜鉴般泛黄,不若往日红润。顾不得这许多,甚至顾不得担心尚未找到的炜儿,我一心挂念石睿,石崇唯一的血脉,唯有他平安了,众人方能安心。

微一思量,石崇吩咐吴叔道:“命人不用再往潭内打捞,只需留意园中各隐秘之处,再派人往园外寻找,若有炜儿消息,即知禀报。”

“诺。”吴叔恭敬站在一边,垂首应允,正躬身送我二人出屋,石崇似想起什么,回头嘱咐:“炜儿失散之事,莫传于外间知晓,若寻到下落,无论在何处,只要平安即可,不可责骂。”

“诺。”

“季伦~”我越听越心惊,仿佛看见一丝光明,但又不敢相信。石崇冲我微微一笑,摇头低语道:“吾也无十成把握,但金谷潭并不大,就算潭底遍布淤泥,找了一个晚上,又截流放水,潭内水位下降大半,仍无所获,想来炜儿并未落水。”

“可为何遍寻不着?”我不由追问,心中半明半暗,虽猜到几分可能,但仍等他亲口说出,仿佛这样,便更值得相信。

然而他轻扬了扬嘴角,眼底的忧虑犹在,携住我的手,径自往外间而去。

没有答案,也许就是答案。我一路思量,一时是下落不明的炜儿,一时又是奋不顾身纵身入潭的石睿;一时仿佛看见炜儿落入水中,一时又似乎是炜儿对着我顽皮的笑……

思绪纷杂,终无落点。看那满园绿树葱茏,晨风一过,树叶沙沙作响,有时让我莫名心安,可只是片刻功夫,又开始焦躁难耐——就算炜儿没落水,又为何找不到踪迹?石睿心疼炜儿,却又突发高热,若诱发伤寒,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原想昨日已是最糟糕之日,疏不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再往下,或好或坏都不敢继续猜测,只是咬牙跟在石崇身侧,出了崇绮楼,急步赶往石睿所居珍瑞馆。

崇绮楼左侧,地势平坦,依山傍水,因此开辟出一处小院,占地虽窄,然布局精心,另有一种别致气象。自石睿回府,便安置于此。若在往日,珍瑞馆乃石睿与炜儿最常嬉戏之处,往往走至馆外,便能听到笑语声声,炜儿的娇嫩,石睿的爽郎。

今日,馆内依然热闹,却为园中娘子陆续赶到,皆坐于外厅等候,神色凝重,无人敢露笑颜,见我与石崇至,忙不迭起身行礼。石崇只是虚一抬手,微作停留,便携我往内室掀帘而入,留下一众人等,探头向里张望,却又看不清端倪。

“小公子情势如何?”石崇掩不住担心,人尚未入屋,已高声问屏风前的医士,那医士抬头,看见相随而至的我,慌忙垂首,退至一侧,小心答道:“公子受寒气入侵,高热不退,在下已命人煎药,但效用如何,尚不明了。”

“废物!”石崇低喝,怒道:“吾问尔等,公子之病可有大碍?”

“这……”屋内三名医士面面相觑,皆跪地俯首,终于,还是战惊惊回道:“公子年幼,且昨日天气苦热,乍入水中,外寒内热,两相交错,以致外感风寒,内积实热,如今若言安危,为时尚早,若不发展为伤寒,便无大碍。”

“若发展了呢?”石崇句句紧逼,父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再不似平日冷淡镇静。

“若发展,则难以治愈。”

……

若为伤寒,难治愈是肯定的,我不愿再听下去,哗啦收起面前的屏风,只见石睿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赤红,鼻翼微张,呼吸急促,如意在一旁不停以冷帕敷额,而他似乎并无查觉,偶尔张嘴喘气,气息不稳,似极度难受。

“睿儿~”我急步近前,接过如意手中冷帕,心中怜惜恐惧,却又不得不强忍慌乱,轻声问道:“公子何时发热?昨夜可有异常?”

“回夫人,公子昨夜担忧小姐,睡得极不踏实,奴婢于一旁侍寝,侧耳听去,直到天将明时公子方睡安稳了些,孰知天明唤公子起身入学,便已发热,却不知高烧自何时而起。”

“当初命汝伺候公子,便是看上汝细心体贴,怎这般大意,莫说昨日频出意外,便是无这些意外,也当隔时看看公子可曾踢被,这若真烧得久了,那还了得?”我连声置问,声音已带哭腔。

以手试睿儿额头,他似有所觉,略为一偏,还是任由我拂了上去。纵然冷敷不断,然他额际的温度依然灼人,还有手心,微微绻起,滚烫异常。我着了急,将睿儿整个抱起,又用被褥将他严严裹紧,小小的身躯缩于锦被当中,尚偶尔发抖,想来外体虽热,内体却惧寒怕冷。

“快,快将冬日绒被取出,替公子取暖”

“绿珠~”石崇站在我身后,他在睿儿面前素来少话,今日也关切几乎难以自持,掌心握紧我的肩头,不经意便泄露了焦急之情。

此时言语显得苍白,我们只能去承担,却不知会面对怎样的结局,包括炜儿……我不敢再想,努力提醒自己坚强,俯低身在石睿耳畔反复低唤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回应一、二,但是没有,他仍然双目紧闭,呼吸短而浅,眉心微蹩着,嘴唇只是略微一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药呢?还没熬好?”石崇喝满屋侍立的婢女,引得窗外有娘子侧头探看,而窗户紧闭,隔着窗纱,隐约能见外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尔等全都退下,无需在此守候。”石崇显然已被激怒,不顾榻上石睿痛苦,急步走至门前,喝道:“在此间作何?尔等速回各自园中,无命不得擅自出屋,更不得私下妄议。”

一天功夫罢了,炜儿失踪,睿儿病重,接踵而至的恶运让我与石崇皆有些失态,我俯低身以额角与睿儿额头相抵,一滴泪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在他面颊。睿儿似轻轻一颤,嘴唇一动,终于唤出两个字,“阿母。”

“睿儿~”一时间,泪如雨下,既为他终于有所反应,更为他这声阿母,原来并不只是昨日情急之下的口误。

“妹……妹”

“她很好,炜儿很好。”我一边哭一边应,越哭越凶,只觉把握不住炜儿的命运,是否也会早早离我而去,是否也将追随阿母与阿姐?

“睿儿~”石崇也奔至床前,握住他的手,双眸通红,声音却也哽咽。

“阿父~”石睿微睁开一条眼缝,鼻翼微扇,轻轻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连石崇也忍不住泪湿眼眶,但却未见泪落,只见他眉目一展,故作轻松道:“夫子之书尚未学完,吾子病愈后须得加倍努力。”

睿儿似笑了,正欲说什么,如意奉上药碗,那碗乌黑的汤药,冒着热气,飘着药香,但我知道,入喉定是苦涩无比。

一勺勺吹凉,一勺勺咽下,石睿比同龄的孩子更见懂事,就算因药苦而皱紧了眉头,仍然乖巧不曾任性回绝。只是喝得那碗药后,他抬眼,眼皮浮肿,声音嘶哑,向我道:“阿母莫责罚炜儿妹妹,妹妹尚小,且年幼吃苦……”说时一阵咳嗽,我忙将他置于枕间,柔声安慰,“吾知。睿儿莫再挂念,睡一觉养养神。”

“嗯。可……”

“待醒时,吾带炜儿来瞧汝可好?”我冲他柔柔一笑,轻拍着褥角,看石睿安然一笑,眼皮微阖,终于放心沉入梦乡。

又是一天将近,我守在睿儿身旁,不敢稍离,而石崇放心不下炜儿,亲自出屋寻找。

睿儿醒来数次,每次都问炜儿是否安好,我每次都答炜儿在吃饭,或者炜儿在午休,又或者炜儿正随婢女玩闹……

每答一次,心痛便如刀绞,而石睿呢,心里惦着炜儿,高烧时退时起,饮了数碗汤药,只起身解过一次小解,且颜色赤黄发红,热症已入内体,要好恐怕并非易事。

……

天暗了,烛光摇曳,昨夜无眠,今日又担忧受怕,我有些支撑不住,额际阵阵冷痛,又不敢稍离片刻,见石睿沉睡,自己也趴在榻沿,刚一阖眼,便听见有人入屋,脚步沉稳,是石崇。

“绿珠,回屋休息些时。”他怕惊扰睿儿,在我耳畔低语,声音透着疲累,不问亦知,一天寻遍,并无结果。

“睿儿热未退尽,怎能离人。”

“有婢女医士相候,绿珠无需焦急。”

“可……”

我说不下去,离了这里,就想起炜儿,倒不如留在此间,可少些忧虑。

“绿珠,炜儿定无事。”石崇缓缓安慰我,那声音柔和,似能将人融化,终于还是忍不住,我反身抱住他的腰腹,将呜咽之声紧紧压住,“吾答应睿儿,醒来时便带炜儿来瞧他。”

“好。”石崇拂着我的长发,轻声应允,明知两人心中皆无底气,但这个好字,仍然带来无数勇气与希望。

抬起泪眼,正欲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小跑至外间,隔门回道:“禀主人,外院,外院……”

“究竟何事慌张?”

“外院废屋之内闹鬼!”外头的小厮气息不稳,尚未看见其样貌,语气慌乱,一想即知神色必定惊恐异常。

石崇推开屋门,抬脚便踢,厉声喝道:“吾最恨这妖魔鬼道之说,尔今找死。”

“非也,非也……”那小厮连连摇头,顾不得伤处疼痛,跪至前颤声道:“那屋废弃久矣,并无人居,适才有婢女往其后而过,疏知哭声嘤嘤,断断续续,找寻时,只见整个屋子堆满柴物,并无人影,而哭声不绝,尖细刺耳,分明,分明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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