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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花(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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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光景。

莫生回转,递过一沓还是全绿的鳞状叶子,“公子,这是管山的树精采来的,说是树龄已达到一千多年,是目前叠翠最久的红杉。不知还行不行?”

行不行?

对这个问题,晴空没什么把握。食指轻捏起一片叶子的翠绿叶柄拿到眼前细看……绿色的,行不行?

但马上他没有再管这个问题。血炎,快要完了。他知道,很清楚。右袖一甩,从窗外凌空擒来一根树枝,快速撬开花嘴,左手拿过的几张绿叶平稳探进,捏紧一个圆状物取了出来,放在了室内仅有的一张方桌上。

莫生诧异地看着。绿叶上躺着的这粒小指大小,带着细微黑点的白丸子前所未见。他看看晴空,后者神情肃穆,睫毛微微着颤,眼神里弥漫着一种飘渺散乱的光。

这粒白丸子静静地躺着,与世无争。可这张桌以及这张桌放着的叶子和上面的丸子都让晴空产生了一种错觉,透过这一切,他恍惚觉着,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久远久远的偏僻山中,回到了那个将明媚阳光隔在半拱形阴凉洞外的下午……

“来来,给你们看个宝贝。”

师父的黑白大眼眯成一线,喜滋滋地从他寸步不离的灰色布兜里拿出一粒圆滚滚的红色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面前四方的褐色木桌当中。

第一眼他就被吸引了。那东西的颜色——纯粹炫目的血红。几条凸起的深红似乎是某种叶子的脉络围着一个圆球的弧度密实的勾起到顶端,又被几道深红实实抱住贴紧到那片血红当中。

“好漂亮。”站在对面的狐狸脱口而出。在他左侧的纯清眼一翻,切一声,“你白痴呐,还没拆开。那是叶子……”

话没说完就被师父伸长手推到一边:“去去,别捣乱!”纯清皱皱鼻子,头一昂,傲气地哼一声,娇小的身影一蹦一跳,没入了外面刺眼的光里。他的右侧,师父晃着手指半空画个弧,对着那红,吐出一字:“解!”

一根深红从这一片里探起,然后围着转动,像揭开某种神秘的面纱,紧绷着的血红缓缓松开,摊平,果然是片叶子。鳞状的叶面上安静地放着那一颗黑白,那么不起眼,似乎是胡乱搞成的杂质胚丸。

“噯~”狐狸略有失望,上前探爪就抓,师父呸一声弹开他手:“小心,别碰到……”

拿起身旁的酒壶,微抿了口,师父才揭开宝贝真相:“知道么,这叫‘凝•时•丸’——魔界宝贝。不识货的东西。告诉你们,制成这么一颗需要用上一百样的材料,几百道的工序,花上整整三年的时间在漆黑的屋里炼制,其间不能见到一丝一毫的阳光。完了之后,一定要用上千年的红杉树叶,现采现裹……”

“公子——”

急速前进的记忆之车“咔”的停下,晴空回神,眼前只是那物,只有那物:“什么?”

“自莫生跟了公子,见识过许多妖界宝贝。可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这到底是什么。会对血炎造成这么大影响?”

“这东西……”晴空停顿,记忆里的师父,眼前的自己仿佛合二为一,他的眼里射出了傲然的星点亮光:“这东西来头很大,它的名字叫‘凝时丸’,说简单是凝固时间用,但实际远远不止。通常它会用来惩罚那些不听话的,脾气暴戾的,或者用别的难以驯服的东西,但一般很少用。因为一旦用上,用得不好,就不是会减弱暴戾那么简单,更会令其能力后退。打个比方说,要是用在你莫生身上,用不了几月,你就会退回原形,而且再修炼也会比别的妖难上许多……”

莫生莫名的身体一颤,脸色微白重复道:“退回原形?”

“对。”晴空点头,扫一眼他的脸继续:“一旦用上,就跟代表放弃差不多。而放弃后的东西,岂是有好下场的。所以他们在用的时候也是很小心,一般几分钟就够了。现在,”他看向那血炎,木然的熊状花嘴痴痴呆呆地张着,两粒花盘叶上的黑亮芝麻眼变成灰色的两粒无关紧要的装饰。他的心蓦地一紧,话一瞬竟说不下去。仿佛眼前这朵便是当初跟了他长长久久的那朵。他扭转头,看着桌上的东西,按照固有的流程兜拢,缠绕,缠紧,最后右手画诀,一指:“定。”——

叶柄悄无声息没入了叶片中成为了新的脉络。虽然师父没说绿叶子好不好用,但鉴于安全,晴空又在那上面设立个小小的结界,才兜入袖中。转身对莫生道:“我可能有几日不在,若是那帮妖问起,你就说我要休息,任何事不准打搅。”

“那,那只狐妖呢?”

“狐妖?”想到那张跟重叠有点相似的面孔,他不由眼露嫌恶。“她现在何处?”

“那日公子没有交代就去了卓凡,莫死告诉我,他把她困在碧水殿里,每天送些安神的。后来莫死去了熏鱼,这两天是我送去的。目前毫无问题。”

莫生所完,看看晴空。他静了静,才道:“有谁和她接触过?”

莫生摇头:“除了莫死和我,没了。”

晴空向外看去,屋外的阳光很灿烂,好像有个女孩正在那儿回眸大笑。漆黑眸里晃动两下,他的唇齿间吐出两字:“杀了。”

穿回廊,过藏清殿二殿,晴空推门进入内室。重叠走后,他便没在此处歇息,此刻,却闻到空气里一股很淡的味道。他的脚步顿顿,感觉几分诧异,头向右边微转。正看到对面的窗台上,那朵蔫蔫垂头的血炎花,就像是个父母面前做错事的小孩。

他回身,转而盯向那铺着锦缎拢着轻纱的大床,上面仿佛躺着两个身影,一个羞涩,一个心事重重。但他们却是互相依偎着的,那般美好。

慢慢走近,气味似乎有了个方向。要是熊在,第一时间就能闻出。他甩开这个念头,猛一挥手,床朝着他的方向猛跨了两步的距离,空出的床后与墙的位置,那气味越发的明确了,很遥远的熟悉。

“狐狸。”他笃定地说道,绕过床边,急窜到墙前。墙还是那堵灰墙,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就是不同。他从正面看不出,又将身子一转,从侧面看去。从上到下,终于发现了一粒突出。是啦,就是这么一根突出墙面两毫米的短毛,谁会注意到呢。他吸口气,完全能想象出逍遥发现这里时那上翘的桃花眼,那勾得太媚的笑容,他一向容易得意。

可是人不能留弱点,妖更是。穿越界面的能力从师父教下那天,从狐狸学习开始便有了这个习惯,一个妖一个性格。一开始应该只是爱美,后来却是没了身上足以显示的东西,他便无法出来。他总是给自己到某个界面造成一个可以出去的通道,这在心理学上显然是种寄托。不信任别人的寄托。

怎么办?晴空问自己,他不清楚两个妖同时进入这个界面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重叠在那儿,何况现在还有个狐狸。

不能考虑过多。他给自己下了个命令。额头墨绿流动……闪光……凝聚出一支明亮的光射向狐毛的所在,墙面晃动,清水涟漪……无声无息,那根淡色的白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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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

花处在天花板和水泥地的中间,身子一会儿上下浮沉,一会儿左右颠簸。花叶子一上一下,它扭着花盘冲重叠喊:“稳定,稳定,稳……”还没说完,花身一侧,花头朝下“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哦”声后,花揉着花盘顶就是破口大骂:“叠叠,你猪啊!”

重叠任他骂着,身体极端的乏力感流向四肢八脉。她看看两手,指尖发青发麻,指尖到指端却是煞白,白到掌心深处却是诡异的铜钱大小的血色通红。她看看花,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她说:“抱歉,我再来一次。”她说着,双手想伸直的时候,从掌心到手肘再到手臂下部——胳肢窝的地方有一股子涩涩的气在一条经脉里动着,老鼠般的来回窜,又窜不高。她的酸痛越来越明显。

好像很久之前,当她饿醒的时候,吃饭喝水的时候,那花还老实得像尊泥塑,弓腿定坐在那张一米二宽的桌子上,两片绿叶似手般兜到一处看着什么。然后她好心情地跟它打个招呼:“花花,……”想问它饿不饿,结果那花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冲着她突然龇牙一笑,那满口锐利的黑瓜子当时就让她起来一身鸡皮,然后他以亲切到无法想象的温柔说道:“醒了正好,我教你集中精力打开这个空间,我们一起出去闯江湖吧!”

“吖~”

于是,就这样到了现在。

“再来。”花花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严厉的教师,绿色长叶一边撑腰,一边直指向那个喘着气,脸色发白的女孩。

重叠嘴里发苦,点点头。闭眼将手伸向前,默念“起,起……”毫无动静,涩涩感更浓,不断上涌,肩膀发麻,继而沉重如铁,在用力的三四秒后,她颓然放下,莫名的眼泪滚出眼眶:“花花,我手好痛,不要再继续了。我已经试了五六次了,每次都过不了……”她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钟:“……过不了十秒。不行,我要休息一下,不带这么硬来的……”

话没说完,她就倒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花跳上重叠的胸口,绿叶用力拍打那张血色尽失的脸,“起来……”但是身下的人却在那儿呼吸微弱着——睡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有点慌了,“重叠,重叠……”身下人依然微弱着呼吸,唇开始泛紫泛黑,好像越来越弱了。

“我用的应该可以让你用啊!”花绕着身体转上一圈,非常急躁的挠头,意识到头上是什么时,他狠狠地踢着床沿,声音尖锐:“所有妖怪都这么修炼的,怎么你就不行,怎么就不行……”

半晌,花停止了这样失去神智的行为。

“鳌……”他仰头喋喋怪笑,又说:“晴空……哈哈……”不知想到什么,他随手一抛,鳞片翻飞落地。他向上双叶并拢,如同人手闭掌盘坐。慢慢,花不再是花,拱出的花嘴像被人揍了一拳,向里一凹,颜色一晃,从黑到红,到白。然后白色渲染,突起的鼻梁,深深的人中,微翘的厚色粉唇,一线颤动的黑色睫毛,像工笔涂染出的黛青秀眉,然后是黑色瀑布一泻而下。圆润的耳垂出现,然后是白腻的脖子,像张隐形画卷由上至下一处处描绘出青年的身姿。最后一刻,花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一件火红牡丹绣花锦缎大衣在翻飞里罩住了身体的全部。他缓缓睁眼,大而美丽的桃花眼后端上挑,不笑而媚。无比傲气自信的眼神,瞳孔处一抹火焰幽然跳跃。他是美的,无可比拟的。他从桌上那面镜子里窥见了自己的全部,眼神中有一丝迷惑。然后他回头看到了地上的那个。才忽然想起变出真身的目的。他想带她离开这里。于是还是盘坐在桌上,闭眼臆想“出”——

随着一声念想,黑色头顶上空凸现一点,一线,一面……流动旋转,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汇成一个海底漩涡,在一个固定的面积里不停歇的转着……唇间微启,“出”字音不断涌出,并拢的手高高竖起,越过头顶……空间明显受到了影响,四周的白色墙壁向下坍塌滑落,空间开始拉长,原有的两米高度逐渐变成一米五,一米……,叶子尖眼看就要触碰到那朵靛蓝的漩涡花。然而就一瞬,不知何处传来的“咻”的一声,漩涡就像匹脱缰野马疾驰向外奔腾,扩散……像是一朵突然扯破的蓝花,顷刻化成无数放射的蓝点,消逝时竟连个碎片也没留下。

他“嗯”声,睁眼喃喃道:“怎么会?”看向重叠时他吓了一跳,显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水泥地在蓝花消逝的时候产生了变化,四角的墙根基石变成透明的水往中间拢来,重叠的半个身体已经陷入了半水状的水泥地里,黑色的发在水中荡漾,身体又沉了点,他忙上前抱起,就觉脚下一陷,地竟不复存在。踉跄着,手中的重叠掉到了水里,沉了下去。他忙又上前,头顶忽然的扭动,一道亮光扩大,耀眼刺目,他本能遮眼。水波状漩涡出现极快,光芒修逝。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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