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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三十九章、我们敷衍自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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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敷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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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夭仰颈饮尽最后一口酒,火辣辣似薄刃划过咽喉。

天幕是烟波的蓝色,在遥远而望不见的碧落里高悬起一弯银白的月,懒懒地,像是人间静悄悄挂起的灯笼,然而这皎洁的光辉,只是广寒瑶池里泻下的幽冷的泉。

雾夭跌跌撞撞地走着,妩媚飘摇的身姿弱柳扶风,更似月华盈盈流转水面,一点点滑过。她的脸上,是幻梦一样的笑。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宁可对残破的生命吟唱浅笑,也不会对别人吐露出一丝的忧伤。

可是,这相似的一个又一个深夜时分,她势单力薄,渺小得可怕,她无法扑杀那些连绵翩跹的记忆,什么也湮灭不了,什么都不能埋葬,即使对命运微笑。

当人欺骗不了自己的时候,他(她)便会敷衍自己。

……

院子里的修篁在飒飒的风里站得又稳又直,与蓦然推门而入那左摇右摆的人,一静一动。漫天的星辉密密地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衣上,明灭可见,恍如衣料上原来就有的美丽装饰。

雾夭的身子软软地向前,脚步打跌着,颠踬不已。

守在客栈里的临辉在听到这凌乱的脚步声之际,早已披衣而起。推开窗,便一眼见到雾夭在一袭眩目缤纷的银辉里走来,轻飘飘的步履俨然似广寒里走来的凌波仙子。只是她一身的红衣,和一张迷醉妖冶的面庞,仙子便顿时立减三分,尤是眼角眉梢那鬼魅的血蜻蜓,在星辰的辉映里,熠熠生光。

她是妖,不是神;

她是精,不是仙。

她是人间,最令人迷惑的女子。

临辉快步走过去,堪堪扶住她直往前倒的身子,雾夭睁着一对满是浓重醉意的桃花妙目,花开的嫣然一笑里,一身宛如嫁衣的红衫,殷红如血,心襟震荡……

“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

雾夭醉了,她以为,临辉也跟着他们一起去见证了阿鑫那一场甜蜜美满的婚礼。她忘了,还得有一个人留下来替她看着这间怀明郑重交托给她的客栈。

“嗯,对。”

临辉明白她醉得不清,只是含糊地敷衍着她,不要去和醉酒的人争辩与解释,他深深懂得这一点。这时候的他们,往往是最顽固与任性的。

他只是一面搀着雾夭轻盈的身子,步履蹒跚地走着。默默地望着她桃花般娇妖的容颜,眼光深邃。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雾夭酒醉。

卸下一身防备的她,有一双和脸孔截然不同的眼,水晶一样的纯真,甚至比他年幼的妹妹还要像个小女孩;而她的表情,更是水晶一样的易碎,令人不敢去触碰,触碰她的心灵世界。

终于架着她,踉踉跄跄地送进她房间的一张圈椅里。雾夭张着惺忪的眼睫迷瞪瞪地朝前望去,模糊的视野里要离开的临辉,她的意识突然回转过来一些。

“能不能帮我去烧些热水?我想要沐浴。”

她晓得这些烧水的事情,本来没有道理让临辉去做,只是这一刻的雾夭,迫切地想要洗去一身的黏腻汗湿和那些爆竹扑鼻的喜气。所以她用了询问的口气,而不是安排。

临辉的脚步停了停,答应了一句“好”便慢慢地走了出去。

……

孤冷的窗棂里,淡淡的苏合香在紫金九桃小笼里冉冉弥散出一股股的熏风,月灼银光,悄然嘱托风神,暗自吹开了窗户的一角,将整片莹莹的月华,洒入寂寞的空闺,萧然铺了一地。

满室芬芳的氤氲水汽,一点一点蒸腾而起,浮上高耸的雕梁房顶。迷幻般的月光拂照下,黄杨木色的硕大的木桶边,那妙曼袅娜的女子,裸足踩着娉婷的莲步,点点嫣红的丹蔻在玉雪可爱的脚趾上,闪烁出迷离的光华。

她纤细雪白的腕子一抬,一头如墨的云发倾泻,静静滑落,披散在只着一件小衣的背后。那素色的小衣,褪开在蜜腻圆润的肩头,那轻解的系带软软搭在那一弯酥媚的锁骨,蜿蜒垂落而下……

乌黑的发缝之间,是那蛊惑人心的嫩滑如绸的冰肌雪肤。那小衣徐徐落下,十五女儿般的柳腰,丰盈如玉的香臀,匀称修长的双腿……

雾夭背着窗,醉红的脸缓缓转回望向窗外烨烨的月光,她的眸色在莹亮幽蓝的月下涨起营火般的红,香艳迷人的唇边微微牵起一枚妖冶而天真的笑,魔魅宛如曼珠沙华的盛放,让人只惊鸿一瞥,便失了呼吸。

然而她的眼神那样虚无,星月辉映的光芒撒入游离酣然的目色里,进不到眼底……

满地狼藉散乱的华裳小衣,沉湎中的雾夭,终于收回了痴缠月色的视线,一步一步缓缓踏入高大的浴桶。水声铃铃,暖热没过纤细伶俐的脚踝,光滑小巧的双膝,一点点漫上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柔若无骨的玉臂慵懒地掬起清澈的水,徐徐浇上浑身莹彻如凝脂的肌肤……

打湿的青丝似水草浅浅地飘浮在水面上,雾夭轻抬起手背抚上淳浓似染春烟的云鬓,一滴水珠自发脚潸然滑下,又滴落回到微波荡漾的水中。

朦胧的雾气里,她雪色的容颜与月辉融为一体,恍惚里乍成一色,只是脸上那潮红的腮晕从血蜻蜓的周身蔓延开来,渐渐吞噬了月的莹白。水泽上,朝霞映雪的酡红醉颜下,纤长妖娆的玉颈。澄澈幽香的波澜,不时地在那对引人遐思的酥软前起伏着,那一对雪白的双胸,恰如潮汐之中静卧在沙滩之上的鹅卵石随着海浪自由地逐流沉浮……

微烫的热流将雾夭的肌肤蒸成了花瓣一样鲜嫩的粉红,晃动的波澜,挡不去一片绮丽的景致,窈窕绰约的胴体,渐渐散逸出兰薰桂馥的醉人香气。几近透明的水泽之下,那两团细白秀挺的嫩乳上,樱红如豆的□□,安静地潜伏在平稳的热流中,羞涩颤动如夜露里含苞待放的蓓蕾。

寂静的房中,雾煞煞的浴桶中,悠悠传出一声呢喃轻吟般的喘气声,一双善睐的明眸目光钝钝游弋着,随后,缓缓昂首凝睇于热气消失的天花板。

高高的房顶上雕梁画壁,雾夭惬意地坐在这温热的水中,嫣红的肤色在削葱似的指下渐渐遍布全身。软绵的指腹轻缓揉搓着,自上而下,从诱人的徐徐探入水中……

所谓软玉温香,最勾魂的视觉盛宴,不过如此!

这一片旖旎的风光,配上雾夭那张美得慑人,美得教人战栗的脸,是所有的男子都逃脱不过的销魂诱惑,令人血脉贲张。

只是这样美艳到极致的女子,慢慢地低头,落寞地呓语。

“阿水,阿水,阿水……”

然而这一次,她眼前幽然浮现的,却是令一张邪美的面容……

……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临辉陡然一声厉喝在冥冥的暗夜里响起,划破了月色与雾气一同弥散的长空,夏日的蝉声反复地吟诵着充满佛意的梵曲,这一个和煦的宁夏里,他的这一声惊喝,于是更突兀起来。

尽秋呆呆地,长身立在雾夭的房间窗口外面,心中的暗涌一波一波,渐成千叠的巨浪,汹涌冲入脑中。骤然听到临辉的怒喝,才惊觉自己入了神,全然忘记了注意周遭的变化,尽秋猛然仓惶地转过身,满心满眼是方才夺魄香艳的曼妙胴体,才恍然不觉已对上了临辉惊诧又恼怒的眼光。

二话不说地冲过去,揪住尽秋的衣襟往走廊外拽,别看他年纪尚小,两人身高的差距也相去稍远,但尽秋一个不防备之下,竟也堪堪被他拉下了石阶,两个人相互较劲着,站在院子凉凉的青石砖上头。

“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做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

临辉瞪大了一双炯炯的眼,眼里尽是不屑,又暗藏着一些莫名的愤怒。

尽秋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

他那高傲漠然的姿态,立时点燃了临辉胸壑中所有的怒火,爆发出来的怒焰,齐齐袭向眼前纨绔放荡的男人,他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些浓香脂粉的气味。

凌空朝他挥去一拳,尽秋实没有预料到平日稳重乖巧的少年,会对他举拳相向。然而那一拳,还未待尽秋稍稍移动步伐闪开,突然一道清影在布满星辉的月夜下窜出,豁然撞开了尽秋眼前的临辉。

“青韵,你!”

临辉愣愣地瞋目看着自己的妹妹,见她微张开双臂,挡在尽秋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那荒唐的保护姿态令怒气高涨的他,瞬间啼笑皆非。

“哥……”

青韵往日总是懦懦地凝视着哥哥的眼底,这一次,闪烁着坚定。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张嘴,所有的人,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推门声。

一只金履绣鞋缓缓够出门缝,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雾夭在这短暂的争吵里倏然酒醒,匆匆穿上柔滑的绸衫绸裤,披了一袭薄如蝉翼的纱便打开了门,来不及洇干的发一路走过,留下一线湿漉漉的水泽……

雾夭径直走到临辉的面前,轻声叹了口气,上前捏了捏他仍旧握紧拳头的腕子,“去罢,去睡罢。”

临辉原本仍严厉地瞪着青韵的双眼猛地抬向与她同高的雾夭,不可置信地紧盯着那对微闪着篝火荧光的眼。

“可是,可是他……”

雾夭哪里又会听不出临辉语调中的指责与戾气,飘忽地一笑,“去罢,我知道的。”

临辉闻言,慢慢放下了拳,悄然转身,后又不放心地停下,静静地望着青韵那对他瑟缩的身影。

“你先去罢,我会让她回去睡的,放心。”

像是受了蛊惑般,临辉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警告般地向青韵投去了最后一眼,关了门。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雾夭翦翦的明眸浅望着青韵柔弱的身影,婉转的嗓音在夜风里飘飘荡荡。

青韵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兀自在一边盯着雾夭的尽秋,雾夭等了一会儿,见她仍不说话,回转身,慢腾腾地走向房间。

尽秋不自觉地跟着她,哪知下一刻,登时泪流满面的青韵便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尽秋轻轻一甩,便将她甩脱开,可是她不甘心,又一次如蛇般纠缠上来,迫得他不得不再一次用力地甩开。

“尽秋,你先进我的房里。我有话要对她说。”

雾夭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切,但是她没有回头,她知道女孩不愿意她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一回头,所有的颜面便已丧失。

尽秋一呆,接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你真的爱他么?如你所想的那样爱?”

雾夭等了很久,才一点点回身,她以为这段时间里,青韵会已经擦干了眼泪,谁知道,桃花般娇媚的眼睛,对上的,依然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青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管。只想告诉你,身为女子,眼泪不能唤回尊严,掉完泪之后,记得把你的尊严找回来。因为男人,不值得。”

“真的么?真的是这样么?!”青韵遽然惊跳起来,气竭地拔开哭得喑哑的声线,她指着雾夭的鼻尖,闪亮的眼眸充斥怨恨的凶光,“花雾夭,你这个虚假的女人,欺骗不了自己,就用不爱去敷衍么?”

雾夭的脑中一凉,仿如一根钢针戳入脊梁骨的痛。

“教我不要流泪,你这个连哭都不会的女人,还算是女人么?!”

青韵带着恶毒的讥讽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了门。

雾夭惶惑地回眸看向自己房间那扇轻阖上的门,无端地瑟瑟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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