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1)
距离回狼山五千里外的沧州城,刚刚赶到洛宇城等人终于与凤栖墨他们会合,在互相交换了各自的情报之后又分析了当前的局势,一致决定由梁禄炜、大个子,春娘,带人分散赶回皇都,暗中控制住皇都,等无陵回去的时候就可大局在握。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女人?”一身黑色劲装的凤栖墨意有所指的问着洛宇城。
“沧州城不是有座行宫吗,咱们先攻下沧州,把她扔在行宫里。”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桌上的地形图。
“你可真够狠心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大姨子,就这么扔着好吗?”一点也看不出凤栖墨话中的真心,她的手已经指向了一座不小的城———沧州城。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想要攻下沧州,也只能是先控制住官府了。”指尖滑向沧州城西北的方向,“这里地处平原,周围又有山峰环绕,是个屯兵的绝好场所,我今晚带人去截住他们,城里就靠你们二位了。”
“唉!不带你这么玩的啊!摆明了欺负人嘛,城里我要怎么弄啊?”没等沈仲涛开口,凤栖墨先一步抓狂。
“那就看你们的了。”不给他们否定的机会,洛宇城直接拍拍衣服出去点兵了,徒留下凤栖墨对着沈仲涛吹胡子瞪眼睛。
夜,越来越深,云悄悄的散去,下弦月清冷的挂在枝头。
人影重重自山下蔓延开来,站在树顶的哨兵在他们接近第一道防线的时候,突然吹响了口中的哨子,一时间凄厉的哨音此起彼落,如啼哭的夜莺破空而过,原本寂静的山林突然人声鼎沸,战火漫天。
硝烟之中,一道苍劲的身影形如利箭在最后的一瞬间穿过合拢的火墙,飞入已然乱成一团的军队中。
林中的司马懿辅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晃了神,直到前方漫天的大火燃起之时他才醒过来,高举着战刀指挥着纷纷后退的士兵突围,却不想身后又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稳住,稳住,继续突围,前面只是幌子,突围,突围......”
突然一道虹光闪过,高举的战刀被生生斩断了一半。
惊慌的看着伫立于马前的人,司马懿辅眼中的惊骇不能形容。
藏青色的衣衫随风摆动,身后的火光在她的周身映出一片光晕,热浪虽然袭人,但却敌不过眼前人摄人心魄的气势。
微抿的嘴角,灼人的视线,挺直的背脊,以及左手握刀的姿势,不是她肃无陵又是谁?
“你...你...你还活着?”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亲眼见证的结果往往是人所不能接受的。
“而你的死期到了。”风未动,人已凌空,挥刀横扫,人头落地。
弯腰提起地上的人头举起,肃无陵运足内力高声呼道。
“叛贼司马懿辅首级在此,双方停战!”
“司马将军!?”围在肃无陵身边的几个将领是亲眼看着司马懿辅没有丝毫反抗的被人摘了项上人头,他们就算在自恃武功了得,在眼前人的面前却也不敢出声,尤其是听到她一句“叛贼司马懿辅”。
“怎么,质疑本将军的话吗?”眼一眯,扫向出声的副官。
“大胆,你一个小小山贼杀了朝廷命官,竟然还敢自称将军,要造反了吗?”副官不怕死的又回道。
“哼哼,小小山贼?”扫视了四周一圈,丝毫不在意对方是在马上,而自己在马下,为抬头斜睨着他,“就这样的小小山贼让号称十万大军的堂堂帝国军惨败至此,你还有脸在这说大话?”
“你...你们这些大胆的刁民...”手指指向肃无陵的鼻尖,却在下一秒钟失去了整只手臂,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只是她站定的位置丝毫未曾移动过。
“我最讨厌被人指指点点,”瞪向一众抽气的人群,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茶杯大的玉珏,墨黑色的斗大的“陵”子深深的篆刻入其中。
“陵军主帅的将军令!?”有几个见过世面的将领一眼就认出了肃无陵手中的令牌。
众人皆因为这一块小小的玉珏哗然。
陵军主帅虽然异位,但是将军令却必须要在皇帝的授权下才可交接,所以这令牌应该在谁的手中,早已不言而喻。
曾远远看到过肃无陵的几个人纷纷拿眼前的人与印象中的那人相比较,却意外的发现他们是如此的相似,相似到简直就是一个人。
“肃将军!”不只是谁一声低喃惊醒了尚在出神的众人,早已对肃无陵钦佩已久的士兵齐齐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就连原本在马上的将领们都纷纷下马,几个知道此次围剿目的的将领却吓得从马上滚落在地,被杭霖带人一一捆上,押到肃无陵的面前。
“我国虽然并不算富裕强大,但是在我皇的统治下,也算是国泰民安,人人得以温饱,绥安王却觊觎王位,竟然想要谋反夺位,幸得我皇英明,看穿了他的狼子野心,尔等宵小竟然也随绥安王谋逆,其罪当诛!”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堂堂七尺男儿,不思报效国家,竟然学人家争权夺位,你们的命暂且留着交由陛下处置,带下去。”一摆手,唤来杜威,“杜威听命,从今天起,你被任命为左都尉使,现在整顿军队,凡是愿与我前去讨伐叛党的留下,不愿同去的就地解散。”
“是,杜威领命。”
“我等愿随将军讨伐叛党!”
“我等愿随将军讨伐叛党!”
“我等愿随将军讨伐叛党!”
震耳欲聋的呼声划过破晓的天空,在朝阳的见证下,一群血性的汉子立下生死的誓言,只为了一个人。
一直站在后方的戚君豪此刻心中的苦涩渐渐扩大,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一生,他与她,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最后一次看向站在万人中央的她,戚君豪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他的离去,早已在肃无陵的意料之中,只是她不能做什么,毕竟她给不了他什么,这伤痛,只能他自己去疗,这释怀,只能他自己去寻找解决之道。
转头看向杭霖关切的视线,肃无陵微微扬起嘴角,表示自己没事,只是笑容中的虚弱和无奈却泄漏了她的心事。
沧州城内,人们依然日出而做,街上的小贩吆喝着过往的行人,出门采买的妇人们三五成群的一边挑拣着手中的蔬菜,一边说着东家的流言,西家的是非,没有人发现一夜间守城的士兵都换上了新面孔,就连府尹家的仆人,行宫的守备都不是他们所看惯的面孔了。
“看来你的成果还不错。”洛宇城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凸显着他翩翩贵公子的气质,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衙内堂。
“是噢,您都那么看得起我了,我还能不出卖点色相,做点贡献吗,一定是素的口水吃多了,满肚子坏水。”一想起自己夜里穿着清凉的出现在府尹的宴席上时,做为上宾的沈仲涛眼中的怒火,她的皮就有有点紧,要不是她的媚功了得,恐怕这一天都不用想见人了。
仔细想想昨晚看到自己身材,对自己垂涎的府尹等人后来被沈仲涛的金针刺穴搞的有多惨,她还是很庆幸自己是他的亲亲爱人的,要不然照自己这样三不五时就气他一通的毛病,自己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玩的了。
“咳咳,她没说什么吗?”自从到了沧州城,于妗妍就一直没说过话,洛宇城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又在玩什么阴谋,毕竟带她出宫的过程太过诡异了。
“没有,你觉不觉的她有些时候跟素很像?”总是阴阴的。
扫了凤栖墨一眼,洛宇城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大门,直奔行宫。
“王爷,于贵妃不知道被谁劫走了。”东晋紧张的看着安怀悠。
“慌什么,本王的手中还有一颗牌没出呢!”意外吗?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抢在他的人前面进宫劫走了于妗妍,安怀悠心中的不安也在扩大中。“人都处理了吗?”
“是,都处理干净了。”
画完一张飞鸟图的安怀远放下笔,抬头看着来宝。
“怎么样?”
“回皇上,镜妍宫里死了的都不是于贵妃的人。”恭敬的回道。
“下去吧!”
“奴才告退。”
是谁的人呢?应该是他的人吧!那么带走她的就不是他。
“杭霖,你和老杜他们带人去沧州城,我先走一步,总觉的有事要发生。”坐在马上,肃无陵的眉头就没分开过。
“让老杜带人吧!我跟你一起去。”杭霖的心中也有些乱,总觉的不应该与她分开,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他不想去赌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也好。”在看到杭霖的担忧后,肃无陵不忍心回绝他的好意,只好答应下来。“其实你不必这样的。”默默的呢喃着。
“打从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你,毁了你的人生。”
“一直以来都是我欠你的,你从不曾对不起我什么,”停下马,肃无陵静静的看着杭霖,“杭霖,我们的人生早就是写好的,虽然我从不愿意向命运低头,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是无论怎样也无法改变的,就像是我们会在这个世界重遇,冥冥中早就写下的遭遇,又怎么是我们这种凡人能够改变的呢?虽然我不会许下什么承诺,说我会消除你的歉疚,你的不安,但是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永远把你们放在心里。”
“不需要什么誓言,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策马奔向令人不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