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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八出 飞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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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十分广阔,乍看好像进了沙漠,却不似沙漠的无情,温暖而莹润,使人心旷神怡。再静心一闻,四周围还有微微清香之气,更加使人舒爽。

耳边,渐渐可听见海鸟鸣叫。子虚抬头一望,好一片晴蓝的天。几丝游云,若隐若现,阳光照耀着蓝色,天愈显通透。这辈子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好天。空中,还点缀着几点海鸟的影子。

海浪声,也渐渐听着了。再趱行几步,眼前豁然开朗。那片海域,宛若从天而降的无暇碧玉,经过层层天空的洗涤、雨水冲刷,坠到这里。海浪翻腾,如高山耸脊,一派壮阔,莫可名状。海燕时而冲出海面,时而划过海面,更显生机。

一时间,子虚只觉心旷神怡。海风轻轻袭来,没有一丝海腥味儿,只阵阵浓浓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子虚搭手望了望,海面无边无际,再定睛一望,海中依稀有个放光的小点。他不知那是什么,正暗自寻思着,忽听有声音呼喊:

“喂!后生!”

子虚细听了听,知道那声音是从海里传出来的,不由得对着海面望一望,忽见海面一阵沸腾,一线巨鳍划破海面,直朝他驶来。他吓得撤后几步,再一看,海里翻出一条巨大无比的鲟。鲟的尾巴拍打着海浪。它腾出海面的一刹那,带起一线月牙状的浪花。

“后生,久违啦!”

子虚这才认出,它正是当年在未名岭上遁地而去的卜问生。

“原来是老先生!”子虚赶紧笑着上前施礼,“老先生一向可好?”海浪即刻洇湿了他的靴、袍。

“好得很!”卜问生两只红玛瑙似的眼珠子盈盈放光,它向子虚游过来,“你坐到老拙背上,老拙带你上岛!”

“什么岛?”子虚没上去,先问一句。

卜问生不答他,只说:“我在此侯你多时了,不想你迟迟不到,快上来吧,莫要多言。”

“这、这岂非唐突,如何使的?”子虚觉得事情蹊跷,反往后退去几步。卜问生也不多废话,挥尾巴一扫子虚脚踝,子虚不急躲闪,在浅滩上坐了个屁蹲儿,弄湿了全身。卜问生又一掀它那巨大的鱼脑袋,把子虚甩到脊背上,说一声得罪,折身游入海中。

“老先生,这是要带在下去何处?”子虚两手紧抓住鱼鳍,身下的巨鲟,海水中窜得飞快。两边的景致全看不真切了,只得见一线一线的彩色线条从眼角流过,海水倒经常缠上靴、袍,弄得他身上总湿漉漉。

卜问生也不答话,只管飞速破浪。不一会儿,速度减慢,它把鱼脑袋缓缓抬出海面:“到了你自然明白。”说完,它再次加速。

好像已经行去半日多,可日头还像晌午前的样子。海上更不似想象中凄冷,反而温暖舒适。子虚也不再说话,伏在卜问生脊背上,凭对方带他去哪里。他暗暗道,死都死过几次了,这番害怕什么?不知不觉地,就要睡着。

“后生?到了。”卜问生突然停住,奄奄欲睡的子虚清醒过来。他抬眼一看,面前一片陆地。

子虚跳到岸上,才要答谢卜问生,卜问生也不理他,一头扎进海里,不见了踪影。子虚只得对着平静的海面拜上一拜,再看来时那片沙滩,早就望不见了。他转身往陆地深处走,到处鸟语花香,四季植物一处盛放,其间还有云雾幽浮,彩霞淡淡地斑斓。他且行且观,行不几步,看蒲叶丛中掩着一块白玉石碑。他走近前,拨开蒲草一看,不觉暗暗一惊。那白玉石碑上写着:蓬莱仙境。

世间果有这个所在?难怪适才一径行来,便觉非凡。他虽半信半疑,却也心头一喜,又往更深处行去,越走,地势越高。

渐行,视野渐开阔。一座屏扇似的高峰,豁然屹立眼前。子虚往山两侧望了望,没有山路,那山像把整个儿仙境横着切断了一样。

张望一番,原来山上有条极狭窄的石阶路。子虚提衣襟登石阶而上,山路十分窄挤,只能扶着山壁,则身行进。越往山上走,脚下的景色越朦胧,仿佛被一层斑斓的霞雾笼罩着。渐渐地,就连狭窄的山路也隐进了霞雾之中。子虚心惊胆颤,偏这个时候,山路断了。他吓得往山下眺望,什么都望不见,唯一片片无边无际的五彩霞雾。他又抬头观望,山崖峰端也望不见尽头。只有石阶上方依稀有个洞穴,却没有山路通着,几条柱状的藤条从崖顶垂下,正垂到洞口。

子虚只得踮起脚,两手去够那藤条,好容易抓住,再不敢放手了。他两脚蹬着悬崖峭壁,两手死抓着藤条往上爬。爬到洞口处,已精疲力竭。他坐到洞边,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往洞穴里面缓缓走去。

原以为,这洞内要暗不见光,不想竟别有洞天。洞顶岩石仿佛是琉璃的,光线透过斑斓的琉璃映进洞里,洞内也一片五彩斑斓。两侧岩壁上,生满奇花异草,还造出一线五彩贴金飞檐,檐下全是白晶晶的燕子窝,偶尔可见血色燕子窝。燕子叽叽喳喳,清一色紫燕。

洞内也芬芳异常,子虚暗暗惊诧不绝,流连着行一路,不知不觉出了洞穴。在出口处,原来立着一块翡翠碑,碑上篆刻“燕子洞”三个大字。子虚欣赏一番那翡翠碑,恋恋地继续前行。

渐行,地势渐缓。不多时,忽见前方一片雪白,原来是片梨园。梨花一片片,如雪似玉,晶莹剔透。梨园深处,还隐隐约约地有歌声传来,子虚驻足细听,听唱得是:“……游戏一场,人生一世……”

子虚悄悄凑去近前,待要听得更真切,那歌声忽然止住,晃晃从梦中醒来似地,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偶尔飞过的紫燕,啾啾啼鸣。他快步进入梨园深处,迷迷蒙蒙的彩霞,一个人影也不见。他转了一圈,还是没寻到一个人,只得继续前进,又行不远处,只见翠竹青青。他穿入竹林,里面十分清幽,淡淡的香气总萦绕着他。卵石晶莹,泉水静谧,他蹲下身捧着泉水喝两口,觉得这水的味道,似曾相识,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原来道士曾送他的那个宝葫芦,其里面总流不完的山泉水,就是这个味儿。

……生长于蓬莱的琼果……他忽然一起道士,感慨一番,心中竟千回百转地悲伤起来,不觉对着层层苍竹默默流泪。查知自己经泪流满面,他忙抬袖子拭净泪水,再次动身。

竹叶沙沙,一片宁静中,隐约听见嗒嗒的细腻声响。他循着声音行进,转过一层层的竹屏,望见一个中年樵夫,和一个年轻和尚。

樵夫还是明时打扮,一身粗布短衫,丝巾扎头,容貌清爽干净,足下的草屡也崭新崭新,腰后还别着一个拴红穗子的快板。那和尚,左右不过二十,身披坠八宝大红加沙,光彩四射,周身霞光万屡,恍若金身罗汉。他二人正对坐虬根几两边对弈。

子虚很想上前问一问这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又不忍打扰他们的棋局,便靠着一根竹子坐等,等了好一会儿,那两人竟还没有下完一局。他只得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转身离开了竹林。

出竹林,向南走,无数奇花异果,全是子虚没见过的稀罕物。其中一棵银皮树,树叶是一片片的翠,枝杈间正结出透明的,樱桃大小的果实。子虚上前一看,想起他之前在佛窟里吐出的琼果,就是这个样子。他不由一惊,方确信这里就是真正的蓬莱。

绕过琼树,缓缓一座高崖。

“思陆崖?”子虚低低念一遍崖壁山的题字,沿石阶一路登上去。石阶平缓,苍苔也没有,更没有沿路的杂草,收拾得十分洁净,蹬起来并不使人感到疲累。

行至半山腰,向下眺望,一边是无尽云海,一边是仙界美景。梨园、山瀑、竹林葱葱……东边还有宫殿,虹桥错落,飞檐栉比,不知谁人住在里面。不一会儿,子虚到了崖顶。崖顶有座八角玲珑亭。亭子红漆柱上一幅篆书对子:谁言人伦总有義,焉知鬼魅岂无情。匾额是:望尘亭。子虚阅罢,不禁微微颔首。

亭子里,依美人靠睡着一位少年书生。那书生也是明时打扮,穿一身浅黄绸儒衫,领子滚了缠枝兰草纹,头戴皂色方巾,方巾前脸绣欣欣兰草图,下坠一方白玉。他容貌俊美,连睡相都不觉让人神往。

子虚定睛细瞧着那书生,不禁暗自诧异:好生奇怪?这位俊才,怎么与在下容貌相似?他躲去亭子柱后面再一细瞧,不觉摇摇头,心中暗暗道:他风度翩翩,又衣着光鲜,怎似在下这般潦倒失意?他顿觉自己形象猥琐,与那书生一点儿也不像了。

细细一瞧,那书生怀里还抱着一个葫芦。这葫芦子虚认得,是当年道士送他的那个。怎么在这里?他环顾四周,除了亭子里睡着的人,谁也没有。他只好凑上前,对着少年书生略施一礼:“敢问兄台……”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醒来。他试探地上前,轻轻推一推对方,对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叹息一声,欲抽身离开,怎知腿脚突然动弹不得,只听有谁幽幽说了句:“回来了……”他正纳罕,这不是玄机的声音?还不待张望,蓦地昏了过去。

耳边谁人在嬉笑,他缓缓睁开眼,玄机就在眼前。

“师、师傅?”他对着眼前人既惊又喜。玄机却对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你当真要认我做师傅么?”

他不太明白对方的话,定一定神,只见道士早换了一身打扮,原来的天青得罗,换作绣了日月星辰的紫色法衣,头戴莲花如意冠,头发梳得整齐,足下云履一尘不染,俨然预备做斋蘸法。最奇异的是,道士手里那柄光秃秃的浮尘,竟成了丝若新雪的崭新浮尘,密丛丛的雪白马尾,在微风中徐徐飘摇。背后那方方正真的小包袱,此刻也不见了,成了一把垂翠绦子的宝剑。

“这……”盯着这样的道士,他有点不知所措,怔了一怔,方才想起,自己最后一次与对方分别,是那次要护送琼华棺椁回家的夜晚,他偷偷留下字条,独自追赶匪人去了……这一刻,他总算醒悟,自己原来就是怡书。

“子实为虚呀。”玄机笑着对他说。

怡书惭愧地摆摆手,起身道:“恍若一梦,恍若一梦。”

正说着,忽见陈直言与怀诚说笑着上崖来了。

“知你们回来,一局未了,就赶到此地。”怀诚掐指算说:“去了蓬莱二百余天,算到地上,就是二百余年,叫我们好等好等!”

怡书忙笑着对和尚拱手:“大师莫怪,这一遭,在下愿赌服输!”说着,他转去对玄机躬身一礼。玄机忙扶住他:“不敢不敢,倒是当初贫道的不是!你记得那日……”玄机忽然凑去怡书耳边,与他低声笑说,“那日在佛窟之内,你还生我的气呢?”

怡书登时红了脸,转过身背对怀诚和陈直言,拉着玄机的袖子低声道:“那不是在下,是子虚所为。”他更放低了声音,“在下那书香与古琴,你……”

“诶!那不是你的,是子虚的,你挂什么心?”玄机低声笑说,“况且你也说了,恍若一梦,梦中之物,岂有实在、当真之理?“说话间,两人相视一笑。

“诶,鬼鬼祟祟嘀咕什么?”陈直言插进来要听。玄机赶忙一指怡书手里的宝葫芦:“他那里收了些宝贝,要给你们看看呢。”话音随落,他给怡书传个眼色。怡书既起了葫芦塞与怀诚和陈直言说:“不知总有多少?半瓶想来不够,在下愿作观世赋一篇认输。”

“不必了。”玄机上来握住怡书的腕子,“事由贫道而起,该我认输。”他取了浮尘就要双手奉送,不待怡书作答,陈直言开了口:“你们俩就别婆婆妈妈啦,就算赌了个平手?双双把瓶儿里的事情说给我俩听听,看究竟能够有多少至情至義?”

“也好。”怡书将那葫芦里的山泉水对着崖下轻轻一洒,一线泉水即刻划入空中,纷纷碎成一颗一颗,葡萄珠大小的水晶珠,每一个水晶珠里,都有影像闪烁。

玄机指定一颗,笑说:“那不是雾灵山上,死而不觉的鬼夫妻么?可谓用情至深。”说话间,那颗水晶珠仿佛瞬间蒸腾,化轻轻一线紫烟,直升南天而去。他又指定另一颗即将陨落的:“噢,还有那个,毒害结发之妻的官老爷,你可记得么?”他转对怡书,说,“他的家院,还要害他?”

怡书点点头,笑答:“记得,也正是那一次,你给在下吃了琼果……”两人又相视一笑,怡书既道,“他们几人,都算不得至情至義。”陈直言与怀诚,也望着那水晶球里闪烁的影像点点头:“如此歹毒之人,世间罕有!”

一颗水晶珠随风飘上来,陈直言抬手一指,问:“那是什么?”

怡书看了看,笑说:“那是无解山听书,说书的江少爷,倒算个有人性的。”怀诚也指定一颗水晶球:“这又有什么故事?”

“噢,望夫而死的飞头女。”玄机笑答,“她虽善食人血,于情倒比人还专。”

往事历历在目,依稀就在昨日。几个人指点着,笑笑而谈。

“看那个?”玄机笑了,问怡书,“他偷了你的银子,为救镇上人免于饿死,还要上缴朝廷,你说说看,这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呀?”

怡书笑答:“世上本无完人。”他又说,“况我等也不算完美。”

“嗯。”玄机微微笑着,点一点头。怡书也看准了一段影像,指定了问玄机:“那一回,你感知颇深,莫非早有意中美人?”

玄机仿佛回到当初的时光,学着当时的样子,依旧摇摇头:“诶,不提了嘛。他们做鬼也多情,虽然险些坑害了咱,倒也算他一桩好事?”

“你们都说些什么?快说正题吧!”陈直言催促,“俺跟和尚都看得不太明白!”

怡书只好笑着引他二人看:“喏,看那个,生生世世至情至義,这倒是一点元真?”话刚落下,那水晶珠腾成一团紫气,徐徐向南天升去,渐没了踪迹。

“还有那个?”怡书道,“虽然与荡浊海里的老鲟有些过节,比起常人,也算至情至義?”说话间,水晶珠化一束紫烟而去。

“别忘了这两个。”玄机一手够定两颗极璀璨的水晶珠,“喏喏,这些和尚都可成佛啦,学佛祖以身饲虎哩。”他把一颗珠子抛给怀诚,怀诚才接到手里,它就蒸腾成浓浓紫雾,团团包裹住了怀诚,好一会儿,厚重的紫烟才渐渐散去。怀诚拂着袈裟,留恋地望着渐远的浓浓紫烟,与三人道:“果真馨气宜人。”

“再看这个?”玄机又把另一个珠子抛给陈直言。陈直言盯着珠子里的影像看了一会儿,笑说:“俺看明白了,人佛无心,生灵有義,这小鱼儿可敬可爱!”珠子在他手里也腾成浓厚的紫烟,飞升南天。

“那老太太,也是个好人哩。”玄机又补充一句。

怡书也抱起一颗珠子,抚着它笑说:“月明暗夜、玉出顽石、莲生泥泽、虹显雨后、美人常给世人妒,才子总叫众生欺。大凡曼妙之物,皆在污沼之间,此谓常理也。这话,在下记得了。”几线紫烟,冉冉腾走。

“不过吴祯星倒没有真心。”玄机一指就近的一颗珠子,对怡书说,“再来看这个,侠義有情,这个你不晓得罢?”那珠子,也有一线紫烟升腾。

陈直言捡树枝,拨着一颗灰乎乎的水晶珠:“喏喏,这是啥?看着好恶心!”

“噢,那个……那个的确恶心……”怡书忽然蹙紧眉头,说不下去了。

“有什么,不就是蛇鼠一窝,再带个心摇意摆的家伙?”玄机笑着说,“看它做什么,看看这个罢。”

怀诚顺着望过去,不禁赞叹:“狐类多情,自古有之。狐类有義,确胜人性。”

“这个呀,这个俺知道。”陈直言对着空中最后一颗水晶珠,笑说,“人情已尽,飞天不远!你们倒真经历不少事?逗得俺也有心下去一遭!”

“免了吧。”怡书笑道,“那地界确是奇臭难当呢。”

几个人说笑着,看南天边上,祥霭无边,紫气层层,十分祥和。再看脚下,彩云、霞雾迷蒙,苍茫没有尽头。千百年的岁月,与历历一世的年华,全都淹没在这一派苍茫之中。怡书不禁叹道:“光阴如这等烟云,此番站在这里,倒真是笑看烟云了。”

“你呀你!”玄机抬手指点着他,笑道,“不过闲时耍子,游戏罢了,何必当真呢?”他又看怀诚在一旁默默掐指,笑问,“和尚,你算什么好事哩?”

“真人不正经!”怀诚笑答,“贫僧算一算至情至義的元真之气,是人的多些,还是鬼类多些……”

“结果怎样?”不待怀诚说完,几个人一起追问。怀诚笑说:“有的鬼化人,有的人化鬼,却不好算,且算持平了吧?”

“好个持平!”玄机道,“你总谁也不得罪!”

“诶!贫僧不打诳语,一向以诚相待。”怀诚又对三个道,“才看那些珠儿里的事情、世情,不免感慨万千,不如我等联诗,以潜不尽之意?”

“好!”陈直言抓出快板,环视道,“谁先来?”

“不如贫道先……”

“真人且慢。”怀诚道拉来怡书,“他重历一番生死轮回,不如由他先来吧?”

“贫道也经历了么!”玄机撅起嘴,几个人只好叫他先说,他又不肯说了。怡书便拱一拱手,笑道:“且说个俗的吧。”他也不想,脱口念道,“回眸二百年。”

怀诚颔首笑说:“好句子,虽为俗言,也不失为起首之句。”他便要接下句,恰被陈直言一响快板,打断了。

陈直言笑着打起快板书,“俺是庄稼户,不会平仄句,说句实在的,列位末笑话!”几个人都笑他道:“有话快说,枉你叫了陈直言,这般不爽快?”几个人哈哈乐了。陈直言便也一拱手:“如此,俺就献丑!”他想了想,道,“诶!今看似笑谈!”

怀诚点着陈直言笑说:“你才抢了贫僧的话,却做得这般不入平仄,也罢,贫僧也接你这不在平仄之句,听了!抽身红尘外。”

“好罢,贫道补最后一句。”玄机笑着随口念,“飞升离恨天。”说完,他一挥拂尘,蓬莱岛忽而腾空而起,果飞离了九天之外,飘飘茫茫化在云间,不知去向了。

回眸二百年,今看似笑谈。

抽身红尘外,飞升离恨天。

下一回 随即云完

总十八出 清明

总十八出 清明

【金茏葱】[生上]伤秋谁似我,怎禁得西风扫碧橱。

在下么,百纳川是也……

[内]慢来、慢来。你那狐鬼之事怎么样了?[生]早已讲完。

[内]如此,你字里行间地小把戏,我么,哦,倒也看地明白,什么毒舌同毒蛇、蟒力通莽力、王四是枉死等等,总不过:人世不留清白人。书生呵,你可知:水至清则无鱼?

[生甩袖介]自欺欺人,借口呦!【好事近】则笑世事忑无聊,没端的索风月磨。花枝年华,平白地任伊萧索,缘何愁心事儿甚多?

哦,原来全作了人中鬼、鬼中人。人人鬼鬼,鬼鬼人人,仙不仙,俗不俗,只看那两棵梧桐呵!【千秋岁】作寒柯,看的这人情破……

[内]慢来!慢来!免唱了吧,我倒还有两件事儿要请教?[生]请讲?

[内]一么,那玉面狐狸,认老妈妈做了亲母,老妈妈如何只认他螟蛉?

【尾声】[生]则为……

[内]慢来!免唱段,讲要点!

[生拱手介]如此,不恭了。便是干儿千好,终非骨肉;亲儿万恶,总是亲生;有道是:狐本多情,人却多心。

[内]也算有理,还有二来。那小月镰刀、横山压水倚锄刀,这两税又是何意?

[答]留作悬念,明者已明,不必多讲。[内]又打哑谜了!也罢,莫学集唐,你再来总括两句,退场了吧。

[生拱手介]便献丑了,听了:

怀诚怀義更怀仁,

世有不平陈直言。

文中巧布玄机语,

怡性怡情源怡书。

风自舒,云自卷,水自流,不求平仄,不求韵,但求心中一快,搏欣欣一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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