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1 / 1)
第二十三章
游骑兵,作为目前泛大陆争霸的主流兵种在它的发明之初并没有被各方势力所重视。这或许要归咎于游骑兵拙劣的初登场。或许纯血之战打响得太早,就连创始人生命之王蒙娜什维拉殿下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把握住游骑兵灵活机动的本质。
但绝大多数半精灵显然持不同看法,他们认为,游骑兵的初登场之所以如此仓皇是殿下故意示敌以弱,为之后的大捷作准备。
无论如何,游骑兵的发展过程,就像所有骑士的分支一样,见证了历史。
——长天帝国皇家武士学院一年级教材《骑士初步》
孙子他老人家曾经有曰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袁枚他老人家也曾经曰过:人贵知人,更贵自知。
我为了摆脱对自己部队两眼一抹黑的尴尬境地,对全军600来号人做了一项普测。
首先是障碍跑。
全军拉到妖精森林最最枝繁叶茂的灌木树林进行2公里越野。
灌木,大家都知道,低矮,横丫丛生,要是身体灵活度不够不能有效躲避,在树林里跑整整2公里,光是被树枝弹也能弹哭。我不指望他们人人都是刘翔,但至少不能给我哭着跑出来你说是不是?
在解释了2公里大约等于2700步之后,本以为魔法师们会对此颇有微言,可我料错了。
在我想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召集了火冰的魔导师各一名,金土的大魔法师各一名,加上我自己刚好凑成本源五系,联手释放了一个直径为5公里的禁魔领域,持续时间为一上午,在此领域之内所有非禁咒魔法失效。
凑不齐本源五系的魔导师虽然施放不出混沌领域,但用冰系代水系,用2个大魔法师凑数,施放一个小小的禁魔领域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木系魔法师当场就哭了。
第二仍然是障碍跑,不过是在马上,对象是所有要上马的朋友。
早上的测试结果比我想像的要好许多,他们毕竟在妖精森林长大,和树木是最亲密的。武士和大多数半精灵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通过了测试,唯有几个木系魔法师在禁魔领域中首次吃了树木的亏,这可能是他们人生当中绝无仅有的一次经历。
这边厢好几位英俊非凡的木系魔法师还哭得梨花带雨,那边厢武士和半精灵已经骑着马在折腾自己了。
我设了个非常难走的障碍路线,这对骑士控马的要求很高,更恐怖的是还要边走障碍边射出箭矢,不中红心的就是不及格。
这回终于给我撂下一大票。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比如我得知许多骑士的坐骑都不是马,其中不乏独角兽、狮虎兽甚至狮鹫这样的空骑兵。
拥有自己独特坐骑的精灵和半精灵们仗着和自己坐骑多年培养的深刻默契,大多都过了。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我的副官亚瑟居然是个狼骑兵。很少有人注意到,银狼,作为一种高大而强壮的魔法生物,能瞬发许多风系魔法,是完全有资格作为坐骑被征召的,但由于它凶残成性,很少有人更不用说精灵花心思去□□、教育、征服它。
而亚瑟做到了。
第三分开测,魔法师们当然是魔法,武士们考究武技。
士兵们说,这回尚战精灵殿下总算考了个正常的项目。
不幸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没及格。
魔法师的考较除了魔法广泛程度还包括每一个魔法的射速和覆盖范围。我考的大多数是初级魔法,很多时候你花大力气长时间念一个高级魔法还不如瞬发几十上百个初级魔法有用,尤其是在大兵团作战而敌人分布又不密集的时候。
很多人都败在魔法射速上。
我要求统考项目:巫师之火一秒,这还好说,许多熟练的魔法师都能做到。
个别考究项目:例如,风系魔法师,风盾在三秒之内;气系魔法师,星云锁链在五秒之内;冰系魔法师,寒霜冻气三秒之内……这对于几乎所有魔法师来说都是不可能任务。就拿风系来说,大魔法师发风盾的平均时间不会低于八秒,还是在无干扰的情况下,如果在对战时,十秒能发完风盾就叫行动敏捷了。
而我的要求?三秒!
超过三秒黄花菜都凉了,你还发个什么风盾?
这需要魔法师对这些看似基础的魔法做反复练习。
考较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我的副官,韩冷冽先生,除了会魔法工会的考试项目之外他一概不会。比如中级魔法只会寒霜冻气和松柏后凋,高级魔法只会擎天冰盾并且射速惊人。这让他能够以优异的成绩通过魔法工会的等级考试,取得较高的职称,可是大魔法师几乎就是他可以达到的最高等级了。魔导师要求拥有自己的领域力量,可没有广泛的魔法知识让一个魔法师如何领悟领域力量,这完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用魔法知识的广泛性来换取荣誉和证书,这不就是个灵界版考证狂人么?
不过他这个特点对于战场来说无疑是有优势的,我要的就是快。会再多禁咒有什么用?哪有那么多给你放禁咒的时间和机会?
武技没什么好说的,精灵武士的特点就是敏捷但力量太小,我做了把中空灌水银的大刀让他们耍一套刀法,没人耍完。
太次了。
考完所有项目之后有个木系法师献歌一首,歌名叫《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而精灵们从此之后告诉别人,这届尚战精灵的绰号是“极星之泪”。
我很窝火。
我一孔武有力力拔山兮气盖世时有利兮骓也逝的半精灵居然从此和眼泪结下不解之缘。
第二十四章
韩霁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600多号精灵和半精灵从那天往后都处在水深火热的训练之中。
先是特殊训练,挑各自的薄弱环节进行魔鬼特训。我给他们讲短板定理,告诉他们要变强的捷径就是消除自己的那根最短的板,这样你的木筒才能装更多的水。这是我们大学一特喜欢教训人的老师经常教训我的话,如今我原封不动地拿去教训别人,那个“别人”们还不敢回嘴,那感觉真是……我觉得自己出人头地了……
之后是集中训练。
我喜欢看美剧,当然包括“越狱”。叶凛是学建筑的,我看了男主用胡克定理画的那个鬼脸挺有意思的,就去问他原理,他基本跟我解释了下,说在那个鬼脸上的特定几个点扎洞就能轻易推倒一面厚实的高墙。我喜欢物理,尤其喜欢这种希奇古怪的定理,于是凭借在少年宫学习的画画功底把那个鬼脸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从没想过自己还有用上它的一天。
我把那张鬼脸默了出来,交给所有人让他们记熟。在战场上,弓箭手可以物理打击、魔法师可以魔法打击那几个定点,用以摧毁敌人的魔法盾牌或者物理盾牌。
仅以魔法盾论,如果攻击方的魔灵力量不高出对方一个档次是根本无法击穿魔法盾牌的,而用胡克定理就不同了,即使魔法等级低人家两阶,只要攻击点正确,要摧毁一张完整的法盾简直易如反掌。
我让亚瑟和冷冽现场做了实验,效果显著。
“要做到看到盾牌发现那不是盾牌,而是一张鬼脸,”我指着一地的盾牌碎片对着茫然的600多号人说。
我为他们分了组,作对抗训练,还为了训练经常跑到妖精森林外的荒原上。
600多个人被平均分成两队,一队几乎是纯魔法师,由冷冽带队,取名破晓,寓意魔法师是给战争带来胜利希望的人,另外一队是武士和魔法师混合兵种,主要是木系法师,作医生用,由亚瑟带队,取名吴勾,我和自己用风魔法召唤来的风龙灿灿一队,取名超级无敌金灿灿明亮组合,这名字没人理睬。
破晓队和吴勾队分别扮演角色执行骚扰、潜伏、追击等任务。我搜刮了所有能看见的纳戒,做到了人手一只,每只纳戒按其大小,大约能装1立方米左右的物什,一立方米的食物足够一个成年精灵吃好多个月,所以在我的计划里,精灵没有辎重部队,否则还能加个伏击对方辎重的任务。
我骑着我的小风龙游离游戏之外,充当监军的角色。亚瑟偶尔会气呼呼地跟我抱怨冷冽作弊,他们用魔法跟踪,简单易行,根本不靠战场上那些东西,于是我就让他晚上召开会议讨论对策,还真让他想出几条来。
破晓队利用自己的魔法师优势制造了许多领域,想办法让吴勾队受到最大限度的钳制,或者自己暴露出弱点,他们再用魔法进行定点突击。吴勾队更像我理想中的游骑兵,他们的机动力几乎无敌,许多都是魔武双修,个体作战能力进步很快,他们化零为整,撕裂魔法师们制造的领域再想办法近他们的身。
亚瑟和冷冽拿一只魔免手环打赌,赢者得之,手环就这样在他们两个之间来来回回。
“您的慷慨能照亮大地,”手环今天又从亚瑟手上转去了冷冽那边,外带青草泡沫酒一大瓶作彩头。冷冽一把从亚瑟手上抢过战利品,打开乳白色的酒瓶狠狠罐了一口,直咂嘴。纳戒能存放的食物毕竟有限,酒类成了奢侈品,冷冽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青草泡沫酒的香甜滋味了。
“卑鄙小人,居然埋伏魔导师放迟缓领域,这是□□裸的作弊行为!我就不信真正的战场能给你放领域的时间?”亚瑟这会谗得直吞口水,这可是他珍藏用来救急的青草酒,如今却给这个邋遢的魔法师赢走了。他是标准的骑士,最喜欢的就是高呼着“荣誉即吾生命”然后冲上去与敌人堂堂正正的战斗而不是像冷冽这样躲在角落做小动作,“这不是战斗,也不是骑士所为,真正的骑士……”
“行了行了,”“考证大师”打断骑士道:“我是魔法师,我领导的是魔法师大队,骑士精神个狗P,就没见过这样的二愣子。”
“也没见过这么粗鲁的法师!”
两个队伍越来越进入角色,以至于亚瑟和冷冽每晚都要吵架,两人对骂。
我的风龙灿灿已经习惯了幻化成小狗大小的小龙呆在我旁边,经常一召唤就赖着不走,看到这两个副官又吵得昏天暗地,它抱了一大包蜥蜴干躲进我被子里,一边大块剁颐,一边用它铜铃般的大眼无辜地看着他们,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
好像看电视。
我走过去把弄乱我被褥的罪魁祸首一把拎出被窝,抱在手里揉啊揉,它的脸被我揉得挤作一团它也不管,拼命把蜥蜴干往自己变了形的嘴里送。
“麻烦你们两位,我们是在开讨论会,不是□□会,谢谢。”
两人都不做声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征,但是半兽人最近动作可不小,各位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冷冽点点头:“没错,半兽人已经今非昔比,长天裕重叛变时带走了许多妖精森林的文献资料和长天帝国的技术,他甚至还在草原上建立了一座都城。”
“是银戒城吗?我也有听说,”亚瑟附和道,“他们甚至去找了一直中立的矮人,在和矮人的贸易中建立自己的冶金工业,如今的半兽人可不能小觑。”
我是一只鸵鸟,一直都是,一如现在,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银戒城到底为什么要叫银戒城。
其实根本就不用想,答案呼之欲出。
我又害怕自己根本就是自作多情。
“我倒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也不知道长天裕重是怎么想的,半兽人机动力那么强,为什么一定要造个都城来困死他们,这难道就叫作茧自缚?”冷冽嗤笑道。
我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千万不能小看长天裕重,虽然我还没想到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总觉得这是种心理战。比如说让半兽人对自己的部落有归属感之类,当然这只是假设,他们半兽人内部的事情我们不了解不能武断。”
“殿下,看不出您平时呆呆傻傻,军事触角倒挺敏感,”冷冽笑话我,他知道我容易相处,对这种程度的玩笑并不感冒。
我给了他两颗大白眼。
忽然之间有点想念长天赤荧,要和自己一直崇拜的哥哥在沙场相间,他也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