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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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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谢谢小舞,抱一抱。。。

本来要在过年之前结束的,可是工作实在太忙,天天加班到八点钟。。。生存真是不容易啊。第二天是周一,秦尘坚持要去上班,陆羽扬不肯,要她在医院陪自己;不过,说道理这件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秦尘的,再说秦尘也答应下班之后立即来医院,因此陆羽扬也只好答应。

于是早上,黑子和另一个人开车送秦尘上班,白天就在楼下守候,下班之后再把她送到医院。这对冤家都抛开了心中的怨恨,甜蜜的相处着,使得林浩原见了眼红不已。

周三的中午,秦尘在餐厅见到了同样来吃饭的江鸣和小金,小金笑着问:“秦尘最近用了什么化妆品啊?”

秦尘纳闷的说:“就是很普通的护肤品。怎么了?”

小金说:“你最近变得好漂亮,就像广告里面说的一样,用了XXX,皮肤红润有光泽!”

秦尘“啊”了一声,说:“是吗?我真没有注意呢。”

小金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秦尘心中一震,强笑道:“我倒是想呢,可惜哪有人啊?”

小金的话象是一声惊雷,忽然间劈到了秦尘头上,她回到办公室,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脸色灿若春花,眼睛闪闪发亮,发出一种喜悦而近乎狂热的光芒;眼角眉梢唇畔,处处有着一种甜蜜而动人的笑意和神采。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秦尘只觉得全身都开始颤抖。是的,正如小金所说,她真的陷入了恋爱当中。

“下贱,真是下贱!”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了,明明已经发过誓了,明明知道只是个游戏,明明已经知道会败得很惨。。。为什么还会弄成这个样子!”她咬着牙,狠狠的咬着,齿间慢慢渗出血丝来。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狂喊起来:“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跟他恋爱?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我明明爱他,我明明想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就知道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我怎么知道他其实也是认真的?他那样子看我,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我!我,我为什么不可以争取一下呢?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想象得那么糟糕呢?我并不是坏人,老天爷不会那样惩罚我!是的,我要试一试,我要让他知道我很爱他,我也要让他爱我!”眼泪流了出来,却又笑了,用手指点点镜中的自己,轻轻地说:“真的是个大傻瓜呢。”

秦尘觉得下午的时间过得那么慢,时间好像停止了似的,怎么也走不到五点三十分。她坐立不安的熬着时间,五点二十分不到就整理好了东西随时准备离开,费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着急下班,十分惊奇。

五点三十一到,秦尘拿起包飞一般的冲下楼,黑子和一个叫小武的已经在门口不远处等着,看见她冲下来,也有些吃惊。

秦尘先回皇冠庄园,拿了赵阿姨炖得喷香的鸡汤、色香味俱全的四个拿手菜,还有些精致的小凉菜,装了三个大大的保温锅,朝医院而去。

下了车,黑子停车,秦尘拿了一个锅,小武拿了两个,快步到了陆羽扬的病房外。

阿宏正在外面走廊上享受傍晚的阳光,看见秦尘喜洋洋的脸,欲言又止。秦尘对他笑了一笑,走向病房。

病房的门没有关紧,秦尘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传来了说笑声,有男的,也有女的,其中一个女声温柔清脆,却有些熟悉。

秦尘偷偷的顺着门缝看进去,先是看见了一个气质雍容的中年贵妇,旁边是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楚长像,再往一边,就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周雅;看不见陆羽扬的脸,可是从声音听得出来,他是非常高兴的。

秦尘赶紧退开几步,远离了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阿宏;阿宏飞快的转过头去,然后正好看见了刚过来的小武,赶紧跑过去,恰恰避开了她。

高级病房区有一个长长的回廊,可以从一边出入。秦尘看了一眼装作正在说话的阿宏,转身朝另一边走去。阿宏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刚走出高级病房区的院门,迎面看见了许克鸿正大步而来,想避开已经来不及,秦尘昂起脸,大步走出去。

许克鸿也看见了她,停住了,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手上拿的是什么?”口气相当严厉,要是平日,秦尘会紧张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他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她没有理会他的质问,扭头径直离去。

到了医院门口,黑子刚好停完车进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我知道了,我跟她解释一下,知道,尽量劝回来,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秦尘站在了自己面前,脸色苍白,可是异常的严肃,没有一丝表情,不由得一怔。

秦尘把手中的保温锅递给他,说:“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

黑子下意识的接过来,等到看见她转身走开,才想起阿宏的话,连忙追上去,叫道:“那个,你去哪里?羽哥叫你回去。。。”

秦尘头也不回的说:“我不会再来了!”

黑子拦在她面前,本来想拉她回去,可是看见他的脸色实在是严厉,只得说:“那我送你吧。”

秦尘说:“不必了,这个城市没有人认识我,因此我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越过发呆的他,

大步离开,走进了喧嚣的暮色中。

毫无目的的走了十几分钟,闯了几次红灯,被暴怒的司机骂了几次,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在这个繁华却陌生的大都市里,她没有家,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帮她逃避现实的朋友。她走啊走,终于还是走回到了皇冠庄园,十多里路,她走了两个多小时,却丝毫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疲劳,似乎连身体头已经麻木了。

赵阿姨周阿姨看见她这么早回来了,也有些疑惑,秦尘淡淡的说有别人陪伴,因此就回来了。两个人也没有再多问。

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发呆,很久很久,才觉得自己真的好可笑,把手机拿出来,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看也没看,直接将电池取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跳起来,跑到他的书房中,打开电脑,放入最喜欢的X-JAPAN的唱片,然后把自己的床单、被套、枕套,还有压在箱子底的毛衣、毛裤、外套等等,统统的拿出来,装了满满两大盆,先放上洗衣粉泡了。接着把这几间屋子来了个彻底扫除:扫地、拖地、擦地、擦窗户、擦桌子,忙碌了一个小时,坐下来休息时,CD里面放的正是那首《LONGING ときれたMELODY》,TOSHI忧伤的唱着“I SING WITHOUT YOU,I\'LL SING WITHOUT YOU,CAN YOU FEEL MY HEART,CAUSE STILL I LOVE YOU”心中一痛,泪水在眼眶中刚一转,又被逼了回去。走过去换了一首《CELEBRATION》,把水盆搬到书房中来,在疯狂的鼓声、吉他声中发疯似的一通狂洗,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晾好衣服,再去打扫满是水渍的书房时,才发觉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像还觉得不够,又去取窗帘;赵阿姨她们在一楼实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来硬是把她手中刚取下来得窗帘夺了去,才算罢休。于是等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全身散架似的疼,眼皮一个劲的打架;在昏昏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呵欠时,秦尘虽闭着眼,却忍不住笑了,原来诚如大家所说,做家务这种自虐法真的是失恋的最佳疗法之一啊。

第二天照常上班,就是费维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因此中午一到吃饭时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秦尘没什么食欲,就一边咬着饼干一边上网。

刚找到了一个搞笑的文章,电话忽然响起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也把秦尘下了一大跳。接起电话,照例说:“你好,恒扬公司。”

“是我。”陆羽扬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而富有磁性,极是好听,秦尘却只觉得心中一紧,几乎把话筒扔了出去!

“下午不要上班了,过来陪我,黑子马上就到楼下;我想马上见到你。”陆羽扬半是命令半是请求的说。

秦尘低声却是坚决的说:“我去不了。”

“怎么啦?”陆羽扬笑起来,说:“老板已经批准你放假了,快来吧。昨天黑子说你有事情来不了,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吗?手机也总是打不通,急死人了。”他还是第一次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对秦尘说话,秦尘心中酸楚,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羽扬急忙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秦尘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昨天去医院了,六点半左右到的。”

陆羽扬轻轻的“啊”了一声。

秦尘紧接着说:“我看见他们了,看得出来你们相处得很好。”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秦尘咬着牙,用一种决绝的语气说:“游戏应该结束了。”

仍然是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挂断了。

生活照常继续,秦尘又把手机电池安装好了,同时也清楚的知道:陆羽扬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哭,只是脸上表情异常严肃,严肃到近乎没有表情。小金觉得不对,问她:“跟男朋友吵架了?太不像话了吧!不过谈恋爱哪有补吵架的?越吵感情越好,我敢保证不到两天他就跑来低头认错了。”

秦尘淡淡的说:“不是吵架,一切只不过一场游戏而已!”

小金惊讶的看着她,说:“游戏?”

秦尘说:“是的,游戏而已;幸好,已经结束了。”

陆羽扬是周六中午出院的,那一天的场面很浩大,八辆高级轿车威风凛凛的排开,二十多个黑衣黑裤戴墨镜的大汉拥着四个人,颇为浩荡。那四个人,一个自然是陆羽扬,他已经恢复了大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看上去倒是增添了一些柔美;一个是阿宏,他身材最为强壮,象个铁塔似的;另一个就是林浩原,不知为什么,他一改往日的笑嘻嘻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不知为何,还略带些忧郁;还有一个人,面貌年龄都和林浩原相仿,看上去比他还要俊美,但是浑身上下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高贵。秦尘听他们在病房的时候,曾多次说起林浩原那个远在地中海岛屿的表弟,并热烈的期盼着他的到来,以彻底解决王季的事情。据说他富可敌国,拥有多个私人岛屿,是而是天使,是而是魔鬼,行动神秘莫测,令各国刑警组织为之头疼,那个传说一般的人物,也许就是这个人吧;看上去如此清俊,怎么短短几天就解决了阿宏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觉就多看了他一眼,谁知他的视线恰恰转了过来,目光冰冷似刃,秦尘连忙转过头去,她在这一刻,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死了心。有着这样朋友的陆羽扬,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两人之间又怎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一道深深的鸿沟隔在了秦尘和陆羽扬之间,他们又恢复到了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甚至于连话都很少说,这种可怕的沉默,直到两个礼拜后才被陆羽扬打破。

那天也是周末的下午,秦尘正在挂窗帘,她终于还是把所有的窗帘洗干净了,当时正在陆羽扬的房间里挂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帘,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赶紧从梯子爬下来要躲开,可是陆羽扬已经走了进来,后面紧随着的,正是周雅。

虽然只见过一次,周雅还是认出了这个曾经亲切的帮助过自己的人;虽然有教养有气度,但是在如此以外的情况下见面,周雅还是忍不住睁大双眼,轻声惊叫了一声。

虽然她很快捂住了嘴,秦尘还是听见了这声充满惊奇和疑惑的叫声,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快步走了出去,躲进了厨房中。

不久,陆羽扬开车栽着周雅又离开了,再次回家的时候是十点多,一进门,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秦尘。

秦尘以为他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觉得好笑,但想自己到底是震惊了周雅,还是应该说明一下,就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会在那个时候回来。。。”

“不必道歉。”陆羽扬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

秦尘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然后转身要回房间,陆羽扬接着说话了,声音很僵硬:“刚才我向她求婚,她同意了。”

秦尘转过身来,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陆羽扬看着她,渴望着看她泪流满面,渴望着她扑过来,不顾一切的央求他,甚至渴望着她愤怒的给自己两个巴掌;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但是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没有一丝丝的证据表明她内心深处有任何的波澜,仅仅是,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

陆羽扬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可怕,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你不祝福我吗?”

“祝福你。”秦尘的声音有些干涩,语速也很快:“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陆羽扬猛地转身进了房间,不久,就传出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秦尘回到自己的小屋,蜷缩着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脚,脑袋放在膝盖上,觉得黑暗和冰冷的孤独一起涌进来,深深的将她包围住了,但是没有哭,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脑子里面有些空,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自己是真的解脱了,所以才如此的平静,才会有这种近似于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感觉,轻轻的叹息一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死死的盖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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