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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五十七回 殇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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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穆桑柔死后,慕容子衿和刘奕的走动又多了起来。两家人欣慰地认为,穆桑柔的死教会了慕容子衿要惜福,估计二人的婚事也不远了。

可是,刘奕却没有那么高兴。他知道,慕容子衿完全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答应这门亲事。但无论如何,调查的事情他都要尽力而为,这不但是为了给慕容子衿一个交代,更是为了给死去的穆桑柔一个交代。

只是,刘奕和慕容子衿之间越来越密切的来往,不但让两家人倍感欣慰,更让一个人感到妒忌不已。这个人正是因桑柔之死遭受怀疑的方曜轩。看着刘奕和慕容子衿一天天走近,发展的速度快得超过了他的想象,这让他难受不已。想来找慕容子衿,却碍于穆桑柔的死,怕慕容子衿看出些端倪来。可是不找,他又不甘心,不能就这样放手。

终于有一天,他决定要争取一次,便往慕容府走来。还没到门口,却见刘奕走了进去。方曜轩心中来气,正要跟着进去,却见慕容子尧走了出来。方曜轩知道慕容子尧对自己一向很崇拜,感觉可以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便走过去搭话。

慕容子尧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方曜轩,不禁眉开眼笑:“方兄,久违啦!”

方曜轩笑笑:“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来。”

慕容子尧一脸“你骗谁”的表情笑道:“是吗。”

方曜轩点点头,又指向门内:“刚刚那个人是刘奕?”

慕容子尧心里暗笑,想遮掩还问这么直接,显然是因为吃刘奕的醋才不来的。他脸上笑得更欢:“对啊,是表哥。”然后又压低了声调一脸诡秘对方曜轩道:“其实,你是因为表哥才好久不来吧?”

方曜轩愣了一下,也懒得解释,便做出尴尬的脸色点了点头。慕容子尧见自己猜中,心里有些小得意,又有些同情方曜轩。他无奈地摇头叹气:“可惜,青青已经答应那门亲事了。说是等过一段时间再完婚。”

“什么?她……答应了?”方曜轩怔在那里,原本以为那两个人只是想要重新开始,不曾想他们竟然已经订下了婚约。一时间,方曜轩难以接受自己落败的事实,呆呆地站在那里。

慕容子尧见他失魂落魄的,便想安慰两句。想了想,他道:“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苦执着呢?青青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能得到你的垂青是她的福气。既然她自己选择了表哥,你也不能说什么是不?唉!可惜桑柔不在了,要不然,你和她也会是很好的一对啊!”慕容子尧自顾自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提到了死者的名字,立刻闭上嘴噤若寒蝉。

方曜轩看看他,本想冷笑一下,却不知为何有些想哭的感觉。但细细一看,他发现慕容子尧目光似乎有些闪烁,好像还有什么内情没有说。方曜轩警觉起来,便扬起嘴角对慕容子尧微笑了一下:“既然他们两个已经订了亲,理应避讳才是,为什么走动得这样频繁呢?”

慕容子尧眼里又出现了崇拜之情,对方曜轩慨叹道:“景舆兄真是心思机敏!”然后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什么闲杂人等,便继续道:“他们在调查桑柔的死。”

方曜轩再一次惊呆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干笑着问慕容子尧:“他们查出什么来没?”

“好像还没有。我也不清楚,他们连我都瞒着,我是自己偶然听到的。”慕容子尧耸耸肩,显然对此安排有些不满,“不过,表哥好像……怀疑你……”慕容子尧说着,小心地看看方曜轩的脸色,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慕容子尧以为那是生气的表现,安慰似的一笑拍了拍方曜轩的肩膀:“景舆兄,表哥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假公济私。反正清者自清,就让他查好了。再说,他是朝廷命官,他想查谁,咱们也干涉不了。”

“是吗?”方曜轩惨淡地笑笑,眼神有些茫然地问道,“是刘奕怀疑我才要查我的吗?”

慕容子尧一脸未知摇了摇头:“他们一直是两个人在青青房里商量,其他人好像都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偶然经过青青的房间才听到一两句。不过,应该主要还是表哥在怀疑和调查吧,青青这丫头懂什么?她又不是官员,想查也查不了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刘奕瞒住了所有的人,却偏偏要和青青商量呢?”方曜轩苦笑一声,“只怕是,她也已经怀疑我了,想要帮刘奕把凶手找出来。”

慕容子尧见方曜轩脸色相当不好,听他刚才那句,似乎对慕容子衿怀疑他感到极为痛心。慕容子尧越发同情他,便安慰道:“景舆兄,你也不用多虑。青青明事理的,等表哥查出凶手证实了你的清白,她自然就不会误会你了。”

“是吗?”方曜轩嘴上敷衍着,心里却痛苦万分。事实上,他确实要对穆桑柔的死负责啊。若归根结底,害死穆桑柔的凶手根本就是他。如果刘奕真的查到了什么,那么慕容子衿会怎样看他?他已经失去得到慕容子衿这个人的机会,难道最后连她的心也要失去?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让刘奕查出什么来!

方曜轩一言不发,大脑却快速地思考起来。刘奕若是想要查他,能从哪里着手呢?他并没有入临安籍,官府应该没有记录,除非……方曜轩想到了范园,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他骗慕容子衿说范园是替别人看守着的,但其实范园是他自己建立的。尽管他用了假名,但范园新建不久,那些工人都能再找回来,别人一问就会发现线索,然后顺藤摸瓜……方曜轩越想越害怕,心底不禁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再一想,修建园子的工人太多,一个一个堵住他们的嘴实在困难,难免有漏网之鱼,除非,从源头掐断这条线索。而源头……

方曜轩冷笑一声,源头不就是刘奕?穆家为了体面不肯报官,知情者当中只有他可以调阅相关资料,只要他查不出来,就不能证明自己有罪。对,没错,只要掐断刘奕这一头,慕容子衿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和穆桑柔的死有关,自己就能保住她心目中的形象。而且,刘奕一死,他方曜轩就又有了机会。只要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慕容子尧在一旁看方曜轩一直冷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毛。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戳了戳方曜轩的肩膀。方曜轩立刻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一脸无辜问慕容子尧道:“什么事?”

“景舆兄,你别太介意啊!”慕容子尧以为他冷笑是为了慕容子衿不信任他,便安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表哥一定能找出真凶,到时候青青就不会误会你了!”

方曜轩微笑着看了慕容子尧一眼,心里真想夸他两句。他怎么这么可爱,又这么为自己着想啊!慕容子衿那样睿智的女子,竟然有个这样单纯的哥哥,慕容家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方曜轩对慕容子尧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介意,我明白的!”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对慕容子尧道:“我还有些事要办,先走了,你去忙吧!”

慕容子尧见他这么快就释然了,心里真为他高兴,便点头笑道:“好,那回见了!”

“回见!”方曜轩笑得一脸灿烂,转身时眼中却有一道杀气一闪而过。可惜,慕容子尧看不见。他只是满怀欣喜地转身,往慕容家的茶社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月黑风高。

刘奕正在自家书房里看书,一个不速之客越窗而入。刘奕立刻起身抽刀,不想那人速度比他更快。刘奕刚拔出刀来,那人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奕看看那人,是个陌生人,只穿着夜行衣,也不蒙面,看来有恃无恐。刘奕撇嘴笑笑:“阁下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有!”陌生人狞笑,“你是刘奕?”

刘奕看看他,知道如果回答是就必死无疑。但刘奕面对敌人一向宁折不弯,又怎么肯为了活命谎报姓名?何况,他虽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却好像认识他,甚至还熟悉他家,知道刘牧云此刻下了漕河不在家中,也知道他有武器所以要先发制人。看来,这人不是没来由的,自己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既然逃不过,那就该多留些线索给慕容子衿才好。于是,刘奕冷笑一声:“是又怎样?我和阁下素不相识,为何要刀剑相加?”

陌生人一笑,不去回答刘奕的话,却说道:“没用的!你和我家公子比实在是差远了,就别多费唇舌了。想留下什么线索,哪那么容易呢?”

刘奕心中一惊,这个陌生人竟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但转念一想,不对,这个人只是奉命办事,真正了解他心思的应该是他口中的那位公子。那人如此了解自己,必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既然是熟悉的人,为什么又要加害于他?刘奕想着,心头猛地一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人见他死到临头居然敢大笑,估计这人是害怕疯了,正要痛快地给他一剑,却听他笑道:“方兄,既然你要送我上路,怎么也不出来见上一见呢?”

陌生人听他一说,忍不住一凛,心想公子说的不错,此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生怕刘奕再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反正方曜轩的命令就是杀了他。于是,陌生人不再迟疑,手腕带动长剑划过,刘奕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无力地垂下头去,趴在书桌上,右手不停地抽搐着。全身的鲜血都向脖子上的这道伤口涌来,又从这里离开了他的身体,竟没有一丝留恋。刘奕疼痛到了麻木,心头那一点灯火越发微弱,但他却拼命坚持着不咽气。他想等方曜轩出现,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要把最重要的线索留给慕容子衿。

就在刘奕快要坚持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方曜轩果然不负他所望,出现在了书房里。刘奕感觉到了灯光那点微弱的变化,勉力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方曜轩那双带着笑意和惋惜的眼睛。刘奕努力做出鄙夷和愤怒的表情,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右手握成拳头,然后伸出了食指,指向方曜轩。心头那一点烛火跳动了一下,刘奕似乎听到了烛火熄灭的声音。眼前一切暗了下去,刘奕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很淡很淡,一转眼就僵硬了。

心虽然沉入无尽的黑暗,但他却死而无憾,因为,他终于把最重要的线索留给了她。空中依稀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欣慰地叹息:“青青,我做到了!”

方曜轩见他不再动弹,又等了一阵才走上前来探探他的鼻息,确认他断气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歉疚,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转身看看那陌生人:“苏德,他有没有耍什么花样?”

苏德得意地笑笑:“没有!他本来想套我的话,但被我止住了。他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线索,就被我杀了!”

“是吗?”方曜轩笑笑,对苏德点头赞许道,“你做得不错!”然后,他转身看向书桌旁刘奕的尸体。此时已到十一月,天气十分寒冷,刘奕身上的温度被空气一点点带走。方曜轩见他怒目圆睁,右手还指着自己,不禁摇头叹息,想必他死的时候万分绝望,因为竟没能给慕容子衿留下任何指证自己的线索。方曜轩感慨着,伸手拨了拨刘奕的食指,那手指似乎已有些僵硬。方曜轩撇撇嘴叹道:“可惜啊,刘奕,可惜你再也不能威胁到我了。事实上,你几乎已经赢了我,可你却偏偏要多事,想调查我?哼!有什么用?你现在指着我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会乖乖地站在这里等青青来看你的指认吗?说到底,你还是斗不过我,注定要输给我!”

方曜轩说着默笑了一会儿,然后就带着苏德趁别人发现之前离开了刘府。

当刘府下人跌跌撞撞跑到慕容子衿面前报信的时候,慕容子衿还在等刘奕过来告诉她新的进展。仿佛晴天霹雳,她拔腿就往刘家跑。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她走进了刘奕的书房。满桌满地的鲜血都已经凝结成紫色。她看到了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还有尸体右手的那个手势。一时间,她的天地都塌陷了,碎石乱砖砸在她身上,堆积如山,压得她喘不过起来。慕容子衿只是猛吸了一口气,便两眼一黑,一声不吭地昏死过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刘府的丧乐隐约可闻,慕容子衿心中一片凄苦,便挣扎着要起身下床去拜祭刘奕。可是刚走出房门,迎面却看见方曜轩的一张脸。慕容子衿本来虚弱至极,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手给了方曜轩一记响亮的耳光。方曜轩惊讶地看着她,一时诧异至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而慕容子衿并不打算放过他,便伸手到腰间去拔碧绦剑。但手触及腰带才发现,自己起床的时候没有束碧绦剑。她心中又悲又恨,便转身往回走去拿碧绦剑。方曜轩见她脸色惨白,本想跟进去关照几句,刚到门口却发现慕容子衿已拔出碧绦剑向自己砍过来,那架势竟是要杀了自己。方曜轩心中大为不解,难道她因为刘奕的死受不了打击,竟疯了不成?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就明白,慕容子衿不但没有疯,而且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因为她边向方曜轩砍来边吼道:“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方曜轩急急躲过慕容子衿的剑招,闪到一边妄图解释:“青青,你是不是误会了?”

“是你!是你……”慕容子衿恨不能将方曜轩千刀万剐,只恨自己太不争气,此时身体欠佳,一点力道也使不上来,竟无法控制碧绦剑。但她不在乎,她挥舞着剑向方曜轩砍去,一心只求杀了他为二人报仇。

方曜轩见此情形,知道慕容子衿不会无故发疯,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否则不会一醒来就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要杀要剐的。他心中疑惑不已,不明白自己的疏漏到底在哪里,竟被慕容子衿得知了真相。但无论如何,此时尽快脱身是最要紧的,否则别人若是起疑,他可就麻烦了。于是他不再纠缠,转身往门外跑去。

慕容子衿见他要逃,追着奔出门外,对院子里众人喊道:“快抓住他!快去报官!他是杀害刘奕的凶手……快去……”

然而,院子里的人只是惊讶地瞪着慕容子衿,对她异乎寻常的举动感到无法理解。但众人转念一想,未婚夫死于非命,换成谁都会这样吧。于是,两个丫鬟上前扶住慕容子衿,软语安慰道:“小姐,你要振作!刘家少爷已经不在了!”说话间居然留下两滴眼泪来。另外一边则有人主动替慕容子衿去向方曜轩道歉,关切地问他有没有被伤到。

慕容子衿愤怒地看看这一群人,眼看方曜轩就要被他们放跑了,心里更是着急,便要往前追,谁知却被两个丫鬟架住:“小姐,回去休息吧!你再这样,刘家少爷在天有灵,也会伤心的!”

“你们……”慕容子衿正要大声呵斥,却见方曜轩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尽头。完了,他跑了。他一定会连夜逃走。刘奕用生命换来了最重要的线索留给她,可是她竟然没能为他和穆桑柔报仇雪恨。她真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方曜轩就这样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慕容子衿的心顿时被悲痛和绝望淹没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她脑海中的闸门被打开,记忆如潮水般涌现。昔日,她如何为穆桑柔画方曜轩的画像,她如何结识方曜轩又将他带到穆桑柔面前,她如何拒绝方曜轩,她如何怀疑方曜轩和穆桑柔的死有关……这些回忆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重演,夹杂着那些甜蜜的苦涩的味道。是她将方曜轩带进了大家的生活,是她将穆桑柔推向方曜轩,是她让刘奕帮着调查穆桑柔的死因,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才会发生这么多的悲剧。可是为什么呢?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方曜轩要做这些事?他明明当这些人是朋友啊,穆桑柔甚至对他有着深深的眷恋,他为什么要杀他们。这些人是那么可亲可爱,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慕容子衿一直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一躺就躺了足足半个月,连刘奕的葬礼都没能参加。哀莫大于心死。慕容雪音和刘明蕙见女儿似乎已经心如死灰,内心忧急如焚,却毫无对策,只好每天去她床边呼唤她开导她,期待着她自己尽快回转过来。而另一厢,因为刘奕是朝廷命官,朝廷立刻派人调查他的死因。方曜轩顶不住元朝方面一次又一次的传唤,又怕慕容子衿向朝廷指认他是凶手,最重要的是,慕容子衿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不可能再原谅他。于是,他心灰意冷,终于收拾了行囊,处理了范园,和苏德一道北上离开了。

又是晴朗的一天,刘明蕙照例往慕容子衿的房间走来,要给她擦洗一下身子,顺便试试看能不能劝她出去走走。走进房间,一切都静悄悄的,但刘明蕙已经习惯,便让丫鬟将水盆放在一边,自己往慕容子衿床边走来。伸手要去拍慕容子衿,却发现床上被子瘪瘪的,里面似乎是空的。刘明蕙心中一凉,急忙一把掀开被子。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张信纸从床上飘落下来。

刘明蕙捡起来一看,不禁害怕起来,双手不住地颤抖。看完最后一个字,她丢下信纸奔出了慕容子衿的房间,一边往慕容雪音那边跑,一边着急地呼喊……

房间里,那张信纸轻飘飘落在地上,上面是慕容子衿隽秀的字体:“父母大人,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女儿只想出去走走,等心事了结就会回来。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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