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酒(1 / 1)
第二十三章庆功酒
“夫人,你坐一会吧。”
“不必,你先歇着。”看了看身边的圆凳,淡淡拒绝,又回头直望着前方。
“夫人,”不死心又叫了声:“坐着也是等,我们肯定会胜利的。”
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明飞就站在边关门口,等着出兵的将士。
“那不一样,我说过要等他们凯旋归来,坐着哪是迎接英雄的礼节。”依然眺望着前方,她回应道。这次一定不能败,边关的将士需要的是信心。
“那我也站着。”江月笑了,站直了身,“我跟夫人共苦。”
两个纤细的身影就这样挺直地站在边关门口,等到夕阳西下,等到余辉漫天,终于――
远处出现了滚滚尘土,接着是奔腾的马蹄、高昂的马头、跳跃的马背上藏青色盔甲战袍,是出征的骑兵。
紧紧拽住江月的手,心不由地提到嗓眼,是胜了吗?
马蹄声渐渐奔近,终于看清冲在最前面的是贺临风。
“吁----”一勒缰绳,贺临风利落地翻身下马,手一挥,骑兵都勒住了战马。
“马上入城,一个时辰后校场集合----庆功。”
话音刚落,众将士一阵欢呼,鱼贯入城,后面是整齐的的步兵,他们虽然疲惫身上脸上都是血污和尘土,甚至不少人还挂了彩,但是个个精神振奋,喜形于色。
终于胜了啊!
“夫人,谢谢您的迎接。”同样疲惫的贺临风站在她面前笑道。
“这是新兵的第一次胜战,祝贺你们。”她也笑了,因为激动脸上有些红晕。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胜战,边关的将士是打不垮的。”看着将士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贺临风挽起了缰绳。
“夫人,请回吧,您在家等消息就行,不用站在门口。”
“我知道,江月,回了。”
江月拿起圆凳跟着明飞往回走,贺临风也拉着缰绳慢慢进关。
“将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你不去告诉他?”看着副帅朝自己的营房走,她奇怪地问。
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出兵,将军----
摇头笑了笑,“夫人,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我去准备晚上的庆功。”
“也好。”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然而当明飞把今天的胜利说给高翔的时候,他只是“哦”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你早知道了?”
她也走近窗边,忍不住问。窗外什么都没有,他在看什么?
淡淡一笑,“我带的兵底子都硬,这次有了信心,怎会不胜?何况督战的是临风。”
他是夸贺临风还是夸他自己?
“那是赢定了?”如此自信为什么要送她走,难道他是真的累了?真的要写休书?
“那也未必。”回过头,看着她有些缩的肩,反手从旁边衣架拉下一件长衣,捏在手里----给是不给?边关的夜即使是夏天也有些凉,她可愿意接受他的关心?
伸手拿过,她毫不客气地披上,就像最初的坦然。她难道原谅他了?
深吸口气,撇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又说:“这次是蓝磷摄政王挂帅,我们第一次交手,彼此还摸不清底,胜负难说。”
“他很难对付吗?”
摄政王?真是个古怪的头衔,蓝磷的国君难到是傀儡?
“打战倒不清楚,不过他是通过政变掌握的权力,绝不是什么善类。”
“他可有什么弱点?”想了想,又问。
“弱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经过这两战倒还没发现。”
我是说人性的弱点啊!
差一点脱口而出,算了,他是个军人,怎么会查敌人的私事,还是让她慢慢查吧。
沉默啊,沉默啊,都不知道还要说什么,除了军情他们似乎没什么可聊,看着桌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终于开口:
“要看书吗?”刚入夜就点灯啊,纯粹是没话找话。
“恩”了一声,他没有说其实这些天一入夜就点灯,只为了她可能会来。
“一会的庆功宴还去吗?”
“不去。”庆功宴要喝酒,他是绝不会----,想起那一夜的失控,心一阵刺痛。
什么时候他也惜言如金了,默默站了一会,她低低说了声:“我先走了。”身上还披着那件长衣,似乎忘了还他。
“祝大家多打胜战,早日回家。”
一仰头,又一杯酒下肚,用力甩甩头,有点晕,杯子往身后托盘一放,继续走向下一桌。
身后捧着托盘的江月忙跟上去,“夫人,夜深了,我扶您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难得今天高兴。”第一次参加这种实实在在的庆功宴,她开心极了,几乎当自己也参加了战争。
看着夫人的笑容,江月无奈地继续跟着,难得夫人怎么高兴,这可是来边关的第一次。
“夫人。”一见她到来,一桌的将士齐刷刷站起。
“不必拘礼,来,”又倒了一杯酒,她笑着举起:“祝我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这一桌是骑兵呀。
“谢夫人吉言。”
一仰头,又是一杯入喉,头似乎更晕了。
“夫人,我今天第一个冲到敌阵,杀了三个敌军。”身边的一个骑兵激动地跟她说。
“好啊。”仔细一看,竟是长生。
“你真勇敢。”她竖起了大拇指。
腼腆地笑了,“军人就要勇敢,下一战我还要去。”
他这是急着要弥补第一战的过失啊!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倒了一杯酒,“来,祝你成功。”
把空杯伸手一放,却落空掉在地上。
“夫人,”扶住她踉跄的身子,江月急叫。
“没事,”勉强睁了睁眼,却发现眼前的江月变成了两个。
“我们----回西楼。”看来真的不行了,要赶快走,可不能在这里失态。
“好,好,我们马上走。”把托盘一放,江月忙扶着她往回走。
“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是谁?她努力抬起头。
黑衣,白衣,恩?怎么有四个人,女的?
“回将军,夫人她----”
是高翔啊,她伸出手企图抓住他的衣服,“我问你----是----”
脚下一滑,身子向前倒,一下子跌在他怀里。
“你----”看着她泛红的脸,下令:“快带夫人回房。”
那个女人是谁?
这话她还是没问出,人却醉了。
头痛,头痛----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拥着被子勉强坐起,只有一个感觉----头痛。
喝醉果然不是件好事,揉揉两侧的太阳穴,明飞闷声叫:“江月。”
江月立刻过来,手里还捧了一杯茶,“喝杯醒酒茶吧,夫人。”
端起茶一饮而尽,又斜倚在床头闭上眼,江月也坐在床边,给她按摩着额头。
软软麻麻的感觉传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舒服地叹了口气,江月真是个好姑娘,聪明、善良、温柔、体贴,不知道谁家男儿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昨夜我醉了,没干什么事吧?”淡淡地问。
“这个----”江月的手停了停,迟疑了。要说吗?
猛地睁开眼,“怎么?我难道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这是第一次喝醉,难道她也会借酒发狂?
“没,没有----”江月试探地问:“夫人,你还记得是怎样回来的吗?”
“不是你扶我回来的吗?”她疑惑的问,努力想昨夜的事:庆功宴----喝酒----长生----头晕----江月-----高翔,天,最后她竟跌在高翔怀里,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那----我可是----”脸微红,难道她在高翔面前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是摔东西,还是骂人,或者是说个没完,听说喝醉的人话都比较多?
“夫人您醉了后就一直抓着将军不放,回来也不肯睡,还----”
“还是不放吗?”抓住江月的手,她问得艰涩,抓住不放?还是高翔?真是丢脸到家了。
“而且还哭了好久----,夫人,你有什么心事吗?”江月忍不住问,夫人昨夜抓住将军的袖子哭的好惨,害她也跟着哭了。
“我哭了----”她喃喃地自语,松开了江月的手,竟然哭了,自懂事起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哭过,连父母面前也没有,竟然在喝醉后拖住高翔哭了----
“拿镜子来。”
江月忙起身拿过铜镜,看着镜子里微红的脸,还有上面的两个大大的红桃子,“老天,”她惊呼一声,拉下被子蒙住了脸,这样怎么见人啊!
“夫人,将军说用布巾冷敷一下会好,要不要----”
“要,要----”躲在被子里闷声叫。
整整一个上午,明飞都没有出门,一个人躲在房里冷敷眼睛,她真是丢脸到家了,庆功宴喝醉、抓住高翔不放、还----,等等,昨天好象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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