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女子与小人的关系(1 / 1)
“没事睫毛长那么长做什么?”她斜睨他。
“天生的,你以为我想啊!”他气结,回驳。
“这么说好像你的长睫毛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她慧黠地眨眨眼。
“可不是嘛,幼儿园的时候老让那些五大三粗的胖小子当女孩,为这事,我没少打架。”李浩停下按摩的动作,目光飘向远处虚无的某一点,陷入童年美好的回忆。
“谁让你停了,继续呀!”子璇不耐烦地催促。
“给你三分颜色竟开起染坊了,你当你地主啊!”李浩一脸黑线,盯着她。
“就算我是地主,我也不敢剥削您那!你看你自己,皮肤这么白,长的这么美,就算狐狸成仙,也不一定能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被剥削的料!”子璇滔滔不绝。
平日里她跟他也没这么热乎,不冷不热,不近不远。因为他的搭救,莫名的拉近了距离。
“不准用‘美’形容我,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某人眉头黑线又密了一圈。
“呦呦,还男人,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她继续逗他。
“……”好男不跟女斗,因为女真不好斗也。
连孔圣人都自叹不如,长叹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李浩虽有美色有成绩,可是独独缺乏与女子斗争的经验,只能闷声。孔子为什么不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而是把女子排在小人前面,由此可见,女子比小人更小人,堪称小小人。思及此,他抿嘴偷笑起来。O(∩_∩)O ~
“笑什么呀?”子璇故作凶狠装地发问。
“肯定是刚才阿Q了一把。”子璇自顾自地推测。
李浩不禁抬起头,她一脸的狡黠模样。一丝的甜蜜涌上他的胸口。自己多久沒有这么开心了?
居安思危,居乐思忧。
他忽然想起母亲那半句未说完的话:“既然你不喜欢我们母子,那么当初……”
同时想起的还有父亲那一声怒喝:“住嘴。”
有些事情,有些前尘往事等待他去揭开,可是当他问母亲,母亲只是一句:“没什么,你安心读你的书,大人的事情,你,少管。”决绝不留余地。母亲鲜少用这样的口气与自己说话,想来,肯定是非比寻常的事情,可是他犹如身处迷宫,找不到出口也回不到入口。
前一刻还和自己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美男,忽然脸上闪现诸多飘忽不定的神色,似哀似愁,难以分辨。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改刚才嘻哈的态度。
“没什么。”看到她神色骤然敛紧,他柔声回答。继续给她按摩起来。
静静的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宽大的病房流转。
片刻的寂静终于被子璇打破:“对了,司林雪呢?她怎么样了?”
“我们昨天已经通知她的家人,她一早已经被爸妈接到家里静养。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
“还有,我也帮你请了假,你还是等两天再去学校吧。”他补充。
“不行,现在课那么紧,我一点都不能落下。还有我们宿舍的姐妹,我一夜没回去,她们一定要担心死了。”子璇隐隐自责。
“我昨晚已经通知你们宿舍人,不必担心。笔记林辉会帮你记得很详细的”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放在子璇的面前:“你现在还要回去吗?”
经过昨夜医生的消炎止痛,子璇的脸已经消肿,好些。但是仍然惨不忍睹。
她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没上战场竟然也能变成如此模样。
“像不像刚刚拯救完苍生的大英雄?”子璇把手放在脸边比了个V手势。
李浩看了看她微肿但不失美丽的脸庞还有她乐观开朗的手势,忍俊不禁。
“拯救完苍生的大英雄不怎么像,刚刚在非洲草原跟野兽打了一架的狗熊倒是有点像!”某人哈哈大笑起来,英俊的五官神采飞扬。
“你!”前一刻还乐观开朗的某女顷刻变身母狮子对着他咆哮起来。
“我买早餐去了。”李浩一溜烟逃离现场。
母狮子失去猎物,终于变回常人,再次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上不堪光顾,可心里却洋溢着满满的温馨。
“真是受不了!一枚男生还整天揣着镜子。”
虽是咒骂,但一点恶毒的气息都没有,反而是淡淡的喜悦。
“不过他长得也对得起这枚镜子了。”
这一刻的小幸福让她想到了千里之外的父亲,他可好?看着手机上那一串号码,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食指触摸,冰凉一片,她始终拨不出去。于是颓然放下,怔忪起来。
“你想吃什么?”李浩唯恐她还记得自己刚刚的嘲笑,小心翼翼地讨好。
“粥”。一个字简洁明了。
李浩立刻从袋子中拿出保温盒。那是满满一锅粥。
“小笼包”子璇再次斜睨过来。
某人毕恭毕敬地从袋子中拿出一笼包子。
子璇由挑衅变狐疑。
“凤爪?”疑惑的声音。
某人再次递上。
“还有些什么?”子璇满脸疑问。
于是李浩一样一样拿出来,恰恰、蓝莓、达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既吃惊又激动。
别看她为人异常平淡,对着东西可就原形毕露了。大吃特吃。小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伤心、难过、被欺负的时候,无处排解,无处倾诉,每次非得买一堆零食,不停地吃,直到吃不下,( ⊙o⊙ )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恢复如常。
“你怎么不去上课?”子璇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
“我请假了。”淡淡的声音算是回答。
“你又没病没痛,请什么假?”
“你不被我吓病了嘛!我怎么能弃你不顾。”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吓病的。”
“我后来不是也吓了你一回,好歹也算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所以我的负这个责任。”
“啊,我明白了。”子璇恍然大悟的样子。
某人见她终于开窍大喜。
“意思就是说,有人被谋杀,然后来了一个人对着尸体再补两刀,结果法庭宣判杀人犯无罪,但后来补两刀的那个人必须要偿命。”子璇摇头晃脑,一副透彻模样。
某人脑袋顿时硕大无比。
“回去吧。”她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我不需要住院,住宿舍就好了。又不是腿脚不便。”
“不可能。”他的坚定不输与她的倔强。
“你最好不要回去,这副摸样回去,等会又会流言四起。”他循循善诱。
她低头思量,他说的不无道理,那些无事生非的唇舌,见到她这模样,肯定幸灾乐祸,于是安心在医院住下来。
父亲对她从来都是大方的,她的□□,就算她再怎么往外取钱,取的相对总和也都只是一个零头而已。住院自然不担心费用。
这个地方很安静,就是无处不在的消毒水的气味,让她略感不适。入乡随俗,进了医院就不能渴望花海的清香。
俩人安心地吃早饭。俨然一对相濡以沫的情侣,场面温馨动人。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曾有这样的一个瞬间,你期盼时间停驻,不沧海不桑田,只要停在这一秒,停在这一秒的幸福。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那个曾经在教室窗外偷窥的影子,左手拿着数码相机迅速退离他们所在病房的窗口,消匿与医院长廊的转角。
窗内相顾早餐,脉脉无语的两人,怎能知道又一轮流言正等待着他们,更大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