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醉酒（1 / 1）

被青蛇这么一折腾，任婚礼再进行得怎么热闹，总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好在拜堂结束新娘就可以回房了，既然不用承受奇怪的气氛，白蛇便早早回房坐着了。

他说那是他的娘子，白蛇脸上的淡漠再也挂不住了，他说他是小青的弟弟，他再也不会呆在我身边了吧？酒壶里的酒已经快被白蛇喝完了。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呢，没有我他也不会觉得寒冷了。有人陪他在青峰山看日出，日落也可以看，还可以养鱼。我....我要去对他说贺喜。白蛇摇摇晃晃得起身要出门，却被推门进来的许仙撞倒在了地上。

“为夫的都没多喝，怎么娘子倒喝得如此烂醉呢？”许仙扶起白蛇，看着她迷离的神情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谁。”白蛇很安静得靠在许仙怀里，“当我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梦到你。”

“我知道。”许仙擦了擦白蛇额头细密的汗，替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嗝....”白蛇打了个响响的饱嗝，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指着许仙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我梦到你说你会照顾我，可是你的眼睛望着别处。”

“不要动。”许仙抓住白蛇的手，轻轻放进被子。

“于是我就来找你了，你自己说要照顾我的。不许耍赖。”白蛇往被子里滑了滑，声音有点像在嘀咕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睡吧。”

“箐儿，今天的月亮很美，你看不看得到呢？箐儿，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许仙负手站在窗边，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和谁对话。院子里的有个黑影晃了一下，许仙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青的弟弟？”许仙站在抚笛的青蛇旁边，眼里都是嘲弄。

“什么时候知道的？”青蛇细细得擦着笛子，似乎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要来杯酒吗？”许仙举举手里的酒坛子。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明显的怒气。

“一开始。那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

“是配得上姐姐的人。”青蛇捧起酒坛仰头灌下。

“小青，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不问我为什么还要回来吗？”看着许仙摇头，“你不担心吗？”

许仙笑得淡薄，不小心看几乎会忽略过去，“她要的，你会破坏吗？”

“呵呵.....真的是配得上姐姐的人。”青蛇把酒从头上淋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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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关得很严实，正午的阳光还是钻进了窗户。白蛇被照得有点难受，伸手挡到了眼前。在做梦吧？怎么迷糊中又看到青儿像以前那样塞门缝了呢？白蛇决定重新闭上眼睛，不要让这个梦醒来。可是这个房间....白蛇突然睁开眼睛，青蛇正坐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紧紧攥着白玉笛，指关节已经泛白。白蛇一阵心酸，轻轻把手覆在了青蛇手上，青蛇回过头来，微笑着。明明在微笑，白蛇却觉得这个笑容就要碎在脸上，刺得人生疼。“姐姐醒了？我去把醒酒药热一热吧。”

白蛇抓住青蛇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准姐姐在这里，就不许小青在这了吗？”青蛇说得万分委屈。

“我是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能感到姐姐的存在。”青蛇拉着白蛇的手，从眼睛移到鼻子再移到胸口，没有温度的青蛇的手，却让白蛇觉得灼热。挣了几下，青蛇却握得更坚定了一些。

“我的青儿长大了呢。”白蛇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轻轻抚上了青蛇的脸，“是因为那个柔弱的女子吗？”

“哪个女子？”青蛇凑近了一些。

“呃....”白蛇下意识地退后了一点，“和你一起大闹婚宴的那个啊。”

“姐姐，你脸红时真的很好看。”青蛇低声笑起来，靠近他胸膛的白蛇只听到嗡嗡的声音。

“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姐姐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不是花妖，也不会是兔精，那是....”

“姐姐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女子眼熟？”

“若论相貌，这样的女子真的是遍地都是的....”白蛇若有所思得望着青蛇。

“论气质呢？”

“论气质，清清冷冷得不就是娘子你的翻版吗？”许仙端着瓷碗推门而入，白蛇尴尬得想把手从青蛇手里抽出来，可是青蛇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白蛇叹了口气，用恳求的目光望着这个一味固执着的孩子。

“我去给姐姐拿药。”

“已经端来了。”许仙的神情在氤氲的水汽里不甚清晰。

“可是姐姐喝药是要蜜饯的。”青蛇面无表情得从许仙身边擦过。仅仅十五天而已，青儿已经学会容忍，学会没有波澜得说话，我到底教会了他些什么啊....白蛇叹气。

“你这气叹得没完了么？”白蛇望着许仙皱起的眉头，再次叹了口气，他原来都是没有表情的啊。

“喝药。”许仙把药一推转身就走，想想又走来，咚得一声扔下团硬帮帮的东西。

“什么东西？”

“蜜饯。”白蛇好笑得发现许仙的耳朵有点儿红。

“你怎么会....”

“喝药。”许仙硬生生得说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别扭的人....白蛇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