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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魅影儿”柳如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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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鹏,陈月儿夫妇打扮妥当,各自一身纨绔子弟,风流俏公子装束,月儿还特意在唇上贴了一小撮黑胡子。

狠瞪了一眼看到她这副怪样子拼命忍住笑的老公,月儿嘟囔着:“有什么好笑的,增加一点成熟男子的魅力嘛!”

看看天快亮了,路云鹏抱起月儿,从墙上跃出,妻子这身装束,可不敢让路府一个人看到,哪怕是小桃和福儿两个丫头。

含香楼,听名字就知道应是美女如云,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妓院,当然是门庭若市,楼里每位姑娘的房间,比名媛闺秀房间装饰得还要华丽。可众多客人来此,大多是仰慕含香楼的当牌红妓柳如眉。人们都说柳如眉,人如其名,双眉如黛,那股媚到人骨子里去的模样,让多少男人心痒难禁,有人不惜倾家荡产,只为一睹柳姑娘的芳容,可是那还要看柳姑娘乐意不乐意。各地富商公子慕名而来,纳金投帖,也只是得到柳姑娘一盏香茗,一曲琵琶。只有三人能得到柳如眉姑娘的青睐,路云鹏少爷和他的两个兄弟——董超和陈亮,他们有时甚至在柳如眉姑娘的房中灯火辉煌,玩个通宵达旦,让那些嫖客嫉妒得要死。

路云鹏,一路上强忍着,不敢笑出来。看到老婆陈月儿到了妓院的那副模样,他更是哭笑不得,一身粉兰儒衫,衬得身形有些俊俏文弱,貌若潘安的容貌,一撮小黑胡子粘在唇上虽显得不伦不类,可却拼命装着一副色男人的模样,寻找美女,结果,一群女人已自动粘上来,吓得她急呼:“路兄,救我!”本想让她在接受点教训,可是看到一票脂粉女人要把她吞下去的模样,忙喊道:“苏妈妈!柳姑娘可在?”一伸手,把老婆从那群女子手里救了出来,冲她一乐,“陈公子,你不是一心想见柳姑娘吗?为何不跟在为兄身边,自己乱闯!”

苏妈妈弱柳扶风般,迈着婀娜的步子扭了出来,一看是柳如眉姑娘的熟客,热情地招呼着:“路公子,快有一个多月没见您了,想必让如眉姑娘思念了!哟!今天还带了这么一个俊俏公子,真是潘安在世吆!”

路云鹏笑道:“多谢苏妈妈惦记!”看到身边的陈公子一脸揶揄,忙伸手拉住她的一只小手。

苏妈妈不顾那些今天等着见柳姑娘的几名贵介公子,也装作没听见他们连声报怨:“有没有先来后到?”“好不讲道理!”,一脸春风地带着两人往柳如眉的小院走去。

“二位稍后,如眉姑娘随后就来。”身旁小环奉上香茗,退了回去。

月儿一把甩开老公的手,随即又换上那副纨绔子弟风流浪子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地等着让她一直“朝思暮想”的柳如眉。

“路少爷,让您久候了。”一个低柔甜腻,让男人听了简直失魂的声音。

陈月儿可是知道什么叫“一笑百媚”,一个浅笑,媚态顿生,风情万种,一身鹅黄色纱衣包裹着丰满适中的身材,月儿知道这个女人不如自己美,可她那种媚入股子的娇慵神态,包管所有男人都会失魂落魄,自己的老公,能是面对这等美色坐怀不乱的君子吗?

千娇百媚的柳如眉看到路云鹏身边的陈月儿,不禁眼睛一亮,随即吩咐身边的丫头。准备一桌好酒菜,一会儿等董爷、陈爷来了之后马上送来。

等到丫头下去,柳如眉堆起一抹迷死人的笑脸,走近月儿,用袅娜丰满的身子偎向月儿,“好一个俊俏的书生,今天我柳如眉一定好好伺候这位爷。”吓得月儿急忙往椅后缩,脸上顿时失去了风流浪子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双美目求助般投向老公。

“哈哈----“柳如眉笑得花枝乱颤,不见了刚才的媚态,坐在月儿身边,一伸手扯下月儿粘了一路的胡子。

月儿心中一惊,看来这个柳如眉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女的,果然她不是等闲之辈。

“莫柳,别逗了,今天一进妓院,那些女人就差点没把‘陈公子’活吞了,你再逗她,让初到贵地的‘陈公子’,怎么消受得了!”路云鹏看到老婆可爱的俏模样,再也忍不住把憋了一路的笑爆发了出来,笑得一塌糊涂,一把搂过老婆:“月儿,知道妓院这帮女人的厉害了吧,是不是后悔早晨该扮得丑点儿,脸上不光要粘小胡子,最好带个面具。”

“路大哥,这就是董超常提起的那位刚嫁给你,就打算一纸休书把你休了的小嫂子吧!”

柳如眉看着月儿,满脸欣赏,可看到路云鹏一副深情款款地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马上走近路云鹏身边,抓住路云鹏的胳膊,晃着,说道:

“路大哥,既然小嫂子想休了你,那你就娶了如眉为妾,似柳如眉还等这青楼女子不会在乎身价高低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如眉这一片心意呀!”

又是一副柔媚入骨的样子,甜软的声音加上一个让男人足以销魂的眼神。

月儿猜出一点什么,这个柳如眉,也是老公口中的莫柳,决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老公和她也决非一般关系。

“如眉姑娘,你既然这么喜欢我老公,那我就把他让给你了。”说完从老公怀里起来,一副”请君自便”的大度。

“你敢!”路云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拉住欲逃出去的老婆。

两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嫂子,你乐意,这儿还有一个不乐意呢!”月儿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两人,是陈亮和那天曾把老公唤走的另外一个黑铁塔般的黑衣男子。

陈亮一脸坏笑,说道:“嫂子,没看见我身边这个傻大个闷葫芦董超脸快要气成紫色啦!”

月儿饶有兴味地瞅着那个比路云鹏还要高出半头的董超,只见董超黑脸上笼着一层不太明显的红晕,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了一眼柳如眉,陈亮又故意把他往柳如眉那么挤了挤,“嫂子,你知道你刚才一句话要得罪两个人吗,我陈亮无所谓,光棍汉一个,你是要把两个痴情男儿路云鹏、董超的心伤透了吗?”作了一个西子捧心状。

月儿调皮地一笑,随即问陈亮在秀月吃得如何。

陈亮一脸感激,一叠声地说多谢!多谢!这些天他在秀月饭庄吃了不少美食,那个六少爷陈子月的名号果然很是管用,还兴致勃勃地说他可是没有白吃白喝,月儿交给他办的事情已经顺利办完了,改天再跟小嫂子详谈。月儿听完不禁眉飞色舞,答应在秀月摆一桌酒席好好答谢陈亮。

“从你们两个的神色看,事情一定进展的不错!”路云鹏发话了。

“是,大哥!”董超、陈亮两人齐声答道。

路云鹏一脸兴奋,冲着月儿说:“月儿,一会儿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柳如眉唤丫头准备上一桌精致茶点,几个人坐下,董超神态扭掘地坐在柳如眉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柳如眉给他端过一碟小豆沙包。路云鹏给了老婆夹了一个汤包,体贴给她挑开散热,又把一盘蜜枣往她这边移了移。陈亮冲着他们四个愤愤然:“别那么亲热体贴!让我看了眼热,回头我也赶紧找一个老婆来疼,哎!天理何在,象我这眉清目秀、风流潇洒、武功盖世的大侠竟然比不上一个黑铁塔,比不过一个整天上妓院的路家不成器的二少爷!”

四个人一齐一人挟了一个汤包往他嘴里送:“吃吧,大虾!”

“想烫死我呀!看来我是孤家军奋战喽!”陈亮趴在桌子上作嚎啕大哭状。

月儿对这些人越来越感兴趣,喝一口香茗,拿起两个蜜枣,边吃边想,他们是什么关系?路云鹏看着老婆又要进入神游状态,用手指勾了勾她下颌,“老婆,先吃点东西,早饭都没吃,不然会饿坏的,我一会儿让他们告诉你各自的故事。”月儿回过神来,看到老公递来的一个小汤包,冲着他笑了笑。

“董超、陈亮,是我的生死之交,六年前我们认识的,一起被选中做了宫廷侍卫,偏偏我们三个最投缘,三年前,爹为了我的仕途顺利,一定要我娶了那位七公主,象我这种山野小民哪里配得上金枝玉叶,和爹大吵一架,爹只得求当今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一气之下要把我砍了,多亏董超,陈亮力保,恰巧宫中丢失了一批宝物,三皇子及时报告这一消息,建议皇上让我们三个戴罪立功,去找回这批宝物,三皇子这人简直精明透顶,趁机作成一个非常合适的‘买卖’,要我们三人替皇上办十件案子,每件案子办成可拿回三成的赏银。就这样我哥仨儿成了宫廷秘密捕头!宫中有事,马上便去,不过倒也自在!月儿,猜猜看,当年我们追踪的第一件宫廷盗宝案,那个敢只身进入皇宫行窃的江洋大盗是谁?”路云鹏往嘴里送了一小块绿豆糕,不再往下讲。

“是我!”柳如眉豪爽地答道。

太不可思议了,月儿惊奇地不得了,瞅着一脸笑黡不复再有半点媚态的柳如眉。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吃惊吗?月儿,我今年二十四岁,已有十六年盗龄,我祖父,就是江湖有名的大盗——‘月影儿’,祖父活了八十三岁,可以说从来没失过手,谁能想到江湖有名上的‘月影儿’竟然是一个小山村里耕田种地的乡巴佬,祖父一向粗茶淡饭,偷来的财宝,除了用少量的钱财在江南盖了一座山庄,以供父亲和几个姑姑居住,大部分钱财换成散碎银两,夜间送入贫民百姓中急需之人。人们都异常尊重‘月影儿’,因他偷的对象不是贪官,就是一毛不拔的奸商,在江湖上名声显扬‘月影儿’,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父亲在常人眼中,是一个走路多了就会气喘吁吁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则是让官府闻风丧胆的‘鬼脸大盗’,专门偷高官巨贾家中的稀世珍宝。祖父对父亲这些行径非常不满,怨他没有把钱财送给那些急需之人,只是一门心思满足自己收藏稀世珍宝的私欲。不得已,祖父从我们兄妹几人选中颇具灵根慧质的我,从八岁起,我就是祖父‘月影儿’的得力助手,并且给自己取名——‘魅影儿’。父亲的一意孤行让他在一次偷盗江苏守备祖传夜明珠时失手,毁去了一只胳膊,从此不再涉足江湖。当时如若不是祖父及时赶到,恐怕他一条命也要丢掉。‘魅影儿’在江湖上的名气逐渐盖过了‘月影儿’,谁都知道‘魅影儿’和‘月影儿’都是义盗,可谁也不知道‘魅影儿’有一嗜好,就是爱偷一些玉器。我平生不爱别的,只是酷爱各种玉器而已,那种温润莹光,那种纯洁光亮,让我痴迷,在祖父为我修建的那座乡间别院,地下收藏室里有我搜集来的各色玉器,每当我心情不好或者失意时,把玩各种玉器,心情会立刻好起来。祖父过逝后,留下了一个诺大的宅院和几个老仆,我的心情坏透了,一心要偷得轰轰烈烈,五年前在含香楼跟苏妈妈签了份协议,我行动自由,每月付给她二百两,从此含香楼多了位千娇百媚的柳如眉,谁都不会怀疑我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魅影儿’!”

柳如眉看着睁大一双眼睛的月儿,停了停,看她似乎不想信似地瞅着自己,微笑着,只见她纤纤玉指一扬,一枚玉戒顿成齑粉。

月儿对她越来越好奇,“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投身青楼呢?”

“哈!哈!哈!看来咱们的小嫂子还有些瞧不起青楼女子!”陈亮哈哈大笑,“这就是‘魅影儿’的高明之处,出入京城有名含香楼的,能有平民百姓,哪位爷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儿!再说了,出入青楼的,能有多少正人君子,不过我们兄弟三人例外!”

月儿心服口服地点点头:“那你们又是如何发现宫庭盗宝案竟是隐藏的如此巧妙的柳小姐所为呢?”

“问你老公?”柳如眉至今还有些不甘心,不服气。

“月儿,你知道不知道一句俗话,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眼睛。”路云鹏慢条斯理地说着,可一句话却惹得柳如眉好不生气。

“大哥,若不是当初你们拿那块稀世的通灵宝玉在含香楼设了一个局,我怎么会上了你们的当,落入你们三个精心设下的骗局。”柳如眉忿忿不平, “你要再猎手,狐狸的胡说八道,小心我一会儿在你怀里坐坐,惹得小嫂子一生气,把你又休了。”

一直瞅着柳如眉说笑的闷葫芦董超,握住她的小手,“柳儿,还是让云鹏大哥和嫂子少一点误会。”

“柳儿,柳如眉,莫柳,这是怎么回事?”月儿越来越莫名其妙。

陈亮卖关子似的郑重其事道:“听本大侠慢慢道来,莫柳,是这位‘魅影儿’的如假包换的真实姓名,姓莫,名柳,柳如眉是莫柳小姐在含春楼当牌红妓的化名,至于柳儿吗,只有我们这位董超,董大哥一人所有,外人可不敢称呼,嫂子,千万可别再叫柳儿,否则这大个子跟你急。”

看着越来越摸不着头脑的妻子,一脸莫名其妙,路云鹏不忍心再让妻子着急,“月儿,还是让老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吧,别听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了,我可不想你们几个云山雾罩的把我老婆急坏了。”

月儿一脸认真地瞅着老公,暂时做一会儿乖学生。

路云鹏不疾不徐地讲:“三年前,当我们发现在京城做案多次的的‘魅影儿’,有一个嗜好,每次所盗东西中都有一件玉器,送给百姓的银两都有一朵呀牡丹或者茶花、兰花作为标记,而且每次做案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奇怪的是,会在当场留下的些脚印,从脚印估计,必是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是这些脚印,让细心的董超起了疑心,脚印虽大,可是留下的痕迹不深,也就是说明这些脚印是‘魅影儿’故意留下的痕迹,凭‘魅影儿’来去无踪的身手,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年之中四季,随时都有茶花、牡丹、兰花的不多,排除了几家,那么就剩下了这个含香楼,所以才用那块皇宫中的通灵宝玉作为饵,抓住了神密的魅影儿,谁知道被我们三个人打成重伤的魅影儿竟是含香楼的红妓柳如眉,当然宫中宝物追回,魅影儿已被我们三人追杀,落入万丈深渊,确然没有人怀疑此事,因江湖上的“魅影儿”不再复出,而是多了一对行事更诡密的雌雄双盗,每次所盗不多,只是一件两件玉器而已。这雌雄双盗呀,就是董超和莫柳!那次打伤柳如眉,知道她就是义盗‘魅影儿’,不想让她送命,再加上有一个怜香惜玉的董超舍身相护,昼夜守护、医治,不光成功赢得美人心,我们三个也多了个能商议机密的场所——含香楼的柳如眉的独门小院。虽说我们当时救了莫柳,可是莫柳也帮了我许多忙,京城传闻红妓柳如眉对路家二少爷路云鹏是来者不拒,这一点恰巧成了我的□□。我越寻花问柳,不务正业,我在路家也就越安全。”

当着众人的面,又不知如何问老公,月儿瞪大眼,久久不能成言!路云鹏看着她涨得通红的俏脸,实在搞不懂自己说得这么清楚,老婆还有何问题,一双俊目也瞅着老婆。

柳如眉冰雪聪明,别看表面上一副娇滴滴媚态入骨,可却是生性泼辣,一语道破机关。“嫂子,我莫柳虽是身在含香楼,可没有哪个男子能沾到我的便宜,表面上是路大哥留宿含香楼,可是你来看,这堵墙——”带着月儿来到她的卧室,手指轻按墙上四美图中那幅昭君出塞图的卷轴,啪!图转过去,墙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从这个洞口出去,可以直通董超、陈亮住的那个小院。”

月儿羞得有些无地容身,一脸红潮,有些愧疚的向老公投去一瞥,“你这个傻月儿,到现在你还对我心存疑虑,怀疑老公是寻花问柳之辈,不过想来我们做的事情,也确实荒唐,本来就是给人造成假象,给人造成误会嘛!哎!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路云鹏捏了捏老婆的俏鼻尖儿,装成一付无奈状。

“对不起,莫柳,我不该误会你,都怪我心眼儿太窄!”月儿坦诚的道歉,面对坦率赤诚的朋友,无须拐弯抹角。

“嫂子,越是太爱一个人,越是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同是身为女人,我不会不明白的。瞧!我身边这位大傻瓜,恨不得用一匹布把我包得严严实实,挡住天下那些色男人的眼,别忘了,我的职业是□□。”说完,柳如眉故意摆出一付媚态,迎上脸色越来越黑红的董超。

“疯女人!”董超搓着一双手,对这个柳如眉,他永远没有办法。

“三年了,你这个黑大个已经娶了这个疯女人快三年了,怎么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没出息!要换了我陈亮,早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这女人不光不听你的话,回家做个乖老婆,还继续对着一群男人又笑又弾琵琶,还要你陪着一块儿疯,耍什么雌雄大盗,难道非要等她盗够八百件玉器,你不会让她变成大肚婆,无法行动吗?”陈亮婆婆妈妈训了一通站在一旁搓手的董超,全然不理会一副要把他掐死而紧咬银牙的柳如眉。

“陈亮,让你娶一个比我还疯的女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柳如眉以和陈亮吵架习以为常,习以为乐,可即使满嘴威胁的活,说出来仍是柔弱娇媚的语调。

“柳儿,不是还差六件吗?我等。”董超这次话说得最多。

“怕老婆天下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汝子不可教也!”陈亮忿忿不平,摇头这位老兄真是孺子不可教。

月儿暗道,这个董超和柳如眉,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个貌似柔弱,可实则强悍的女人,一个宫中密捕,一个是江洋大盗,不知道这两人将来生的儿女又是怎样一个与众不同?“董超、莫柳,你们两个不用再等到凑够那六件玉器了,我还有十来件玉器,送给你们好了,就当补上你们结婚的贺礼了。”月儿一向急人所难。

“不行,一定要偷,才有乐趣,不然将来我怎样向子孙炫耀我的辉煌战果。”柳如眉非常认真执着地坚持自己的理想。

“那好,我就成全你们,发挥我陈月儿的聪明才智,找一个机密所在,来偷好了。”月儿只好牺牲一下才成全他们喽!

“好了,天已不早,董超、陈亮快点儿说一说这次调查结果如何?”路云鹏终于转入今天前来的目的,月儿不是自己想象地那般软弱,该让她知道自己六年来一直辛辛苦苦寻找造成母亲自杀的元凶这件事啦。

陈亮不再逗笑,一脸郑重,讲到:“那两千零四个脸上有蝴蝶疤痕的人,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因他不只当年曾在前锋营当过差,返乡后一直经营一家布店,本是小本经营,不该有那么大的产业,家住豪宅,有两房妻妾,佣人也雇佣几个,当地百姓都说他当年在前锋营时不知救过一个什么大官儿,人家送他好多银两,只是面貌特征与你所描述的有些出入,这个不是瘦小,而是矮胖,肚子鼓鼓的,有点儿象扣着一口锅,按照你吩咐,我们根本就没有惊动他,只是装扮成买布的客户和他打了个照面。”

听了陈亮的斜述,路云鹏反复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说:“这个应该是我要找得那个人,十六年了,如果他生活得衣食无忧,肯定发福,把自己变胖本身就是最好的乔装改扮!”

于是,路云鹏把自己六年前如何偶然在京城碰到一个吃霸王餐的醉鬼,实在看不过去他欺压一对卖馄饨的老夫妇,上前教训了他一拳,发现他太面熟了,这个醉鬼勾起了他一直在他心中徘徊的一个人,那个当年跟娘来禀报爹作战身亡假讯的人,就是这个让他当年觉得有几分亲切的“叔叔”还抱着他玩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也许这是娘冥冥之中的安排,谁是幕后主使人?谁让他们送的信?可是那个人抵死也不肯说认识他,认识路府的任何人,可从他吓得要死的神态,路云鹏更加肯定,他就是当年报讯的人。一把扛起那个人,回到路府,去向爹禀告,让爹亲自审问他。谁知道他们父子来到厅外,却发现那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线索没有找到,却换来爹的一顿臭骂,还亏大娘出来劝住爹,说一切以大局为重,先把那个死尸处理掉,家里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让他惊诧的是,那个醉鬼为什么顷刻间会猝死,为什么恰恰是在自己去找爹的片刻间。一定是府中有人不想让他开口,杀害这个醉鬼的凶手,必定是那个幕后主使人。六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寻找另一个人,他清清楚楚地记着那人脸上有一小块蝴蝶疤痕。查出那个已死的醉鬼,当年曾是先锋营的一个小头目,千方百计找来当年先锋营的花名册,这六年来,如大海捞针一样寻找那个脸上有蝴蝶疤痕的人。不过这次他学乖了,不漏任何风声,秘密地让董超、陈亮哥俩帮忙,看来这二千零四个脸上有蝴蝶疤痕的人应该就是另一个报风人。

听了路云鹏的叙述,月儿一直闷声不语,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紧胸前那只翡翠玉坠。

屋里其他四人看着趴在桌上,两眼毫不聚光,漫游天外的月儿,耐心等她回过神来。

陈亮用手在月儿面前晃了晃,不起任何作用,冲那三个大眼瞪小眼儿的人努了努嘴儿。路云鹏虽然这些天有些习惯了小妻子的这一习惯,可是没有这一次时间这么长,看来非把她唤醒不可。

“月儿,月儿,老婆,老婆……”小心唤着月儿,怕把她吓着。

“别吵,云鹏,我正在思考一个绝妙的猎狐计划。”

“啊——”屋里所有人皆瞠目,看来这小妮子真是有意思,原来一直在想打猎的事,与所谈的事风马牛不相及呀。

“老公,我想问几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当年前锋营有蝴蝶疤痕的人那么多?”

“因当年前锋营的士兵驻扎在通化一带时,曾染上一场小小瘟疫,染上这次瘟疫的人,脸上十有八九会留有蝴蝶疤痕。”

“怪不得,我想那个思虑如此周密的人,绝然不会让一个脸上有明显特征的人去报讯。第二,我想问婆婆去世的确切时间是不是十七年前?”

“不错,整整十七年了,娘去世那年我九岁。”路云鹏对老婆的问题越来越莫名。

“问题就在这儿,十七年前我才出生,听娘说,在我出生那年,路师伯派人送来三样东西,让爹娘选中一样作为他未来儿媳聘礼,结果抓周时,是我自己选中的翡翠玉坠。云鹏你想,这个翡翠玉坠对路师伯意义重大,送到我家前婆婆还健在,路师伯怎能把自己的订情信物轻易送到我家,难道他不会选别的东西吗?再说了,你项上那个当年还在婆婆身上,也就是说,当年那个幕后主使人恰恰利用了这对翡翠玉坠作了手脚。”月儿一双美目闪着智慧的神韵。

路云鹏有些明白了,这些年自己只想从那两个报讯人身上找到线索,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对翡翠玉坠身上,月儿,真是一个越来越不断给他惊喜的女孩儿。“对,娘当年给我戴上这个玉坠时,还说过一句话,说它颜色淡了,让我好生保管,千万别弄丢了,记得娘并不知道那只翡翠玉坠已不在爹身上。如果当年这翡翠玉坠的颜色一如既往的翠绿,娘就不会轻易相信那个两报讯人的话。月儿,我明白了,当时说服我爹把这个翡翠玉坠作为聘礼的人,肯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月儿,月儿—— ”路云鹏兴奋地抱起老婆在屋里轻轻转了一圈。

董超、陈亮、柳如眉三人,看着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大哥有些吃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个天真的有些迷糊的小嫂子,竟然如此聪明,心思如此缜密。

“云鹏,放下我,你还想不想继续往下听猎狐计划?”一旦有让她着迷的,让她不再感到无聊的事情,月儿会非常地执着,况且这事关痴情婆母的枉死。

坐在老公身边的月儿,一脸兴奋,继续侃侃而谈,“云鹏,你看,我身上这只翡翠玉坠颜色翠绿异常,我就知道你爱我,非常爱我。想必当年婆母看到她那只翡翠玉坠颜色淡了,没了光彩,这就是她当时心灰意冷的一个原因,可她万万没想到,戴在路师伯身上的那只已躺在我家的柜子里。能让路师伯把他那个从不离身的翡翠玉坠拿出来作聘礼的人,一定是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一个让他能言听计从的人,是他身边的女人。可以排除五姨娘、六姨娘、七姨娘、八姨娘,她们四个是在婆母死后路师伯才纳的小妾。云鹏你再想想看,在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中,谁是嫉妒心最强,心机最深,在路师伯身边说话最有分量?”

“都有可能,可是又都不太可能。我实在搞不懂她们为什么会嫉妒娘,娘不回路府,只是每年爹会抽出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山中小住,专门陪娘。娘又从不对爹期望什么,不奢求什么,难道会让她们嫉妒,会让她们处心积虑地把她除去吗?”路云鹏有些难以相信。

“莫柳,我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也只有女人能理解的问题,如果你爱上一个同时拥有几个女人的男人,你愿意和他真心相爱,真心相伴的一年之中的几天去换取和许多女人争风吃醋,并不在乎你,而且心里一直牵挂着别的女人的长相厮守吗?”月儿看到老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好迂回取譬。

“不换,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宁愿拥有一生中的有限欢娱相聚,一辈子的刻骨铭心的爱,也不要那没有真爱的长相厮守。“柳如眉回答地非常干脆。

屋里三个大男人对这两个女人的问答简直有些莫名其妙,惊讶,许久才明白这就是某些女人的逻辑。

“老公,懂了吗?”月儿向他投去一个浅笑。

“也许这就是娘当年不愿跟爹回路府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不过我想最不可能的就是大娘,虽然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真正的母爱,可每次爹责罚我、打骂我,大娘都会为我求情,她说没有亲娘的孩子最可怜,还让爹多疼我些,何况大娘是那种最典型的贤妻良母,对几个姨娘一视同仁,从不与她们争宠,鼓励爹多去她房中,大娘虽说貌不出众,可是爹最敬重她,和大娘相处,爹说是一种安宁。二娘、三娘是同胞姐妹,是爹在战乱中救下的,小家碧玉,她们俩对爹是一种依赖,对爹的话言听计从,想必她俩也嫉妒娘,背地里曾偷骂我是野种,在府中最没势力的就是她们俩,以前一副楚楚可怜状,现如今是拼命地聚钱敛财。只有四姨娘当年是万皇妃的贴身使女,因爹当年舍身护驾,皇上就把年青貌美的她赏给爹,她一向仗着自己曾是皇妃身边的人,又是皇上亲自作媒,有时竟骑到大娘头上,我怀疑当年我遭蛇咬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因在我昏迷时,她非常地热心,吩咐管家给我买来棺木,进路府后欺负我最多的就他们母子,她的嫌疑最大。”路云鹏一脸的痛苦,娘的枉死,自己当年在路府遭遇是他最深的痛。一双小手伸过来,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看到月儿投来深深的关切,他觉得自己不再孤独。

“老公,别担心,我会从路师伯口中探出是谁主张他把翡翠玉坠作为聘聘礼的人,必要时我会上演一场‘月儿休夫记’,可以给你创造出府的机会,能探谁是正主,还怕那个蝴蝶疤不吐实情吗?这事儿只要陈亮、董超两人就能办到,当查出谁是幕后主使人,再怎么让她招供还不简单。你们说,我的猎狐计划咋样?”

听老婆三言两语,把一个复杂的事说的如此简单,路云鹏不禁再次惊讶于她的灵敏,也许一些涉及女人细腻感情的事儿,必须是女人才能想到的。

“哇!我陈亮好走运呀!既没娶一个像莫柳这样的疯女人,也没有傻等像大嫂一样聪明绝顶的女人,否则,什么时候让女人算计了都不知道。”陈亮一副兴灾乐祸样。

“让你找一个傻女人!”月儿、柳如眉异口同声。

“傻女人,傻女人……”月儿像想起了什么,沉吟着,把头转向陈亮,笑着说,“我还真有一个现成的傻女人,她呀,心肠好的要命,一只不幸夭折的鸟雀也会让她垂泪,遇到难事只会急得哭。从不把人往坏处想,别人把她卖了,她还得热情地帮你数银子。陈亮,你想不想见她?要不要请我给你做个大媒?”

陈亮收起那副尖酸刻薄地批评女人的嘴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沉轻笑,扶着下巴。

“嫂子,你是否还有一位同胞姊妹,她有你一半美丽,我就心甘情愿了,我陈亮一辈子就想找一个那样的傻女人,只有那样的女人,才让我觉得有成就感。小嫂子,从今天起,我就做你的贴身侍卫,直到见到那位姑娘为止。”

“美得你,做我老婆的贴身侍卫!”路云鹏不客气地一把搂过老婆,瞪了陈亮一眼。

“真是见色忘友!”陈亮笑着小声嘀咕。

“陈亮,别拿贴身侍卫要挟我!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后天中午在秀月饭庄四楼来找我,我一定让你见到那个傻女孩,她不是我的亲生姊妹,可胜似亲生,美中不足嘛,有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喜欢就行,嫂子算是一个大美人吧,可你还认为云鹏娶了我够倒霉的,这就是一个缘字。”月儿一向做事快捷。

在五个人周密策划下,一整套周密的猎狐计划设计出来,自然是在月儿之前的简单的猎狐计划基础上。看看天色不早,云鹏夫妇和陈亮识趣得大摇大摆离开了含香楼,把一夜春宵留给董超柳如眉夫妇。虽说柳如眉夫妇两人可以密道来去自如,但那三个还是较大方的卖个现成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二少爷夫妇无缘无故失踪了一整天,福儿、小桃还没来得及二少奶奶怎么回事,第二天少奶奶就被她漂亮的五哥接走了,二少奶奶五哥临走时,还客气地冲她俩笑笑,那笑容,魔力非凡,让她们害羞得不好意思抬头,可心里甜丝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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