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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18章前尘与今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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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的王瑾很镇定,话筒里的声音就象以前他在校广播站播音室里传出来的一样平和清亮有力。并没有矢口否认,他说他的确有跟别的女孩交往,但没有别人传说的那么夸张,他只是不太确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直到我说有人亲眼看到他开结婚介绍信,他承认有开介绍信,却声称并没去办。他一直想先跟我说清楚再做决定。

那一天他说了很多。平时我们俩打电话,都是我说的时候多,他多半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听就只有天知道。“莫莉,我是很喜欢你,可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很累。你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永远不了解我想要些什么。你不懂为人处世,出了校门这么久想法还是很学生气,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其实,你真的爱我吗?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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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当我从来没爱过你吧。”轻轻地,轻轻地放下电话,耳边听到什么东西摔得粉碎的声音,身体里好像某个部分已经死去,我木然转身上了公车。

不想再质问他拍婚纱照的事,就连他究竟扯没扯证也与我无关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回事。要不是别人的提醒,自己成了第三者还浑然不觉。

王瑾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次我拒绝他只是因为出门前才发现自己不巧来了月经。离开的时候还暗暗遗憾来着,甚至还想提醒他我已经满了二十三岁,却又拉不下面子。却不料这所谓的不巧竟挽救了我的童贞和最后的颜面。

太可笑了,曾经他说他最喜欢我的单纯,如今却成为我最十恶不赦的罪状。更可笑的是,既然知道我们不合适,另外也有了更合适的人选,为什么还想跟我发生关系?明明知道我把这个看得很重,还要在我身上打下属于他的烙印,如果我将来的丈夫是小心眼的人,也许会毁了我的一生。

可是我的一生还有所谓的将来吗?垂下头,发现胸前的梅花异常鲜艳,点点殷红似血。眼泪猝不及防流下,却只觉得滑稽可笑,那些说过的话,发生的事。

周围是拥挤的人群,错愕的眼神,我无力掩饰我的伤悲,只好把脸转向窗外。

窗外白晃晃一片,喧嚣繁华的街景与路边流动的人潮一如来时,因为到了下班的时间更为热闹,在我眼里却模糊得失却颜色……脑子里反复想着毫不应景的两句话,“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发现自己坐过站已经为时已晚。下了车再坐另一班,居然又坐上了反方向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东郊汽车总站。交通车肯定是赶不上了,我提着空空的编织袋穿梭在人流之中,茫茫然不知道方向,双脚却机械地往前移动脚步。

在这样的伤悲里还是想起,王瑾一直是个聪明的人。不仅表现在他曾是唯一一个连续三年得到我们系里头等奖学金的优等生和第X届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二等奖的获得者。多年前系上推荐他担任校学生会宣传部长,他却推托说多留点时间为自己的学系做点实事。我好奇他为什么要拒绝这种大出风头的机会,他只一笑:“毕业分配是系里在管,又不是学校管。给校学生会就算做牛做马也没人看到,最多不过得点虚名,毕业时的头痛又不会少一分。”那时才认识他不久,我睁大眼睛望着他,觉得心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光辉形象华丽丽坍塌了。他却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语重心长对我说:“这是前辈的经验之谈。对你好才教你。”

聪明的他再一次做出聪明的决定。他要娶的,或是已经娶的那个女人带给他的,也许除了爱和心动,还有其他,譬如说机会。

想要为他找出千百个背叛的理由,却只有这一个比较能安慰自己破碎的自尊。到了最后他还在说:“莫莉我是很喜欢你。”也许我输给另一个女人不全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好……

可是我就这么有把握当初他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我,而没有其他任何外界因素吗?

总以为出类拔萃的他能看上我这种丢到人堆里就消失的女孩是天上掉馅饼的奇迹,经常傻傻地追问他究竟喜欢我什么。他的回答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就喜欢你这副傻呵呵的样子,好骗。”或是:“看你这么崇拜我,当作日行一善啦。”逼急了才肯说:“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你很纯很可爱,跟你在一起很开心。”然后我就乐开了花,陶醉得不得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第一次对此产生了怀疑。

虽然不曾向人炫耀过我的家境,除了请客比较大方,大学里我吃的用的穿的都很普通,但人人都在为毕业分配奔走焦虑的时候,我却照样过得悠然自得。实习时父亲还几次派司机开到厂里接我回家,王瑾曾搭过我们家的标致车进城,也问起过一两句。后来谈恋爱之后就更没有把他当外人,父亲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出来自己干……

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脑子里却还是着了魔一般闪过某个念头,仿佛划破黑暗天际的一道闪电:如果,如果我跟父亲不曾闹僵,会不会王瑾也不一定这么快倒戈?

眼泪逐渐干了,夜色已深,我蓬头垢面肿着眼泡无目的在城中穿行,看上去只怕比民工好不了多少。脑子里居然还在想砂锅是借的隔壁老刘的,走得急没来得及洗,就留在王瑾那儿了。这下拿什么还人家……

“丫丫!”一声大叫,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是海天近在咫尺的脸。我嗔怪地瞪他一眼:“做什么?想吓死人啊?丫丫怎么了?”他哭笑不得地解释:“你在想什么,那么专心,叫你两声都没反应,也只有你女儿才能唤回你的魂儿。” “丫丫不是你的女儿?” “是是是。”海天举手投降,“老婆大人今天好点儿没?” “好多了。”说是这么说,想起以前那些不快的前尘旧事,精神难免恹恹的。

那一晚我步行回到公司,走了差不多二十公里。人在难过的时候,找不到其他的人出气,往往只能虐待自己的身体。快天亮才回到宿舍,脚上打起了血泡,走得精疲力竭,内裤也被渗漏的血搞脏。烧了水在安静无人的女厕所洗了个澡,我把全身上下的衣物换下,撕碎所有和王瑾合影的照片和他的单人照片、我们来往的信件卡片等,和所有的白裙子一起扔进垃圾堆就直接上班去了。

那是我跟王瑾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从此我绝口不提这个人,他也再没联系我。即使后来我遇上那么大的事,很多校友致电慰问,他也不曾有过片言只字,许是额手称庆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瘟神也说不定。陆陆续续听到他的一些消息,并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就传进我的耳朵里,他的盛大婚礼和青云直上是在预料中的,听说在他们厂改为上市股份有限公司时他和他的岳父都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又自己开公司,也很成功。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从看到相似的背影就心如刀割,到听见他的名字也能漠然处之,我以为我已经忘了。直到我们在温哥华重遇,我才明白那个疤痕尽管已经痊愈,每逢阴雨还是会隐隐作痛。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杨希要告诉我这些。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也许她是出于同情,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我甚至怀疑她也喜欢过王瑾,但我宁愿相信她只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更不明白亲尝背叛与欺骗滋味的自己,怎么还是能做出同样丑恶的事,也许更加丑恶。毕竟那时和王瑾也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男未婚,女未嫁,自然有做出其他选择的权利。现在的我却是海天合法的妻子,背夫偷汉罪加一等。深深的负疚让我的心沉重如铅。

晚上和丫丫聊了好一阵子心情才觉得舒畅起来。丫丫说奶奶带她去照了艺术照,改天给妈妈寄照片来。想到三几岁的小朋友就涂脂抹粉在镜头前搔首弄姿,我觉得有些好笑。孩童不加雕饰的稚拙已经是最美的风景。羡慕孩子们的天真单纯,幼儿园里得了一朵小红花就仿佛赢得了整个世界。为什么人大了欲望就多起来,烦恼也因此而增加?

第三天继续请病假,其实感冒已经好多了,但我还是缺乏勇气面对Mark。一想到自己曾光着身子在他面前哭泣过,沉沦过,动摇过,就没办法再摆出上司的权威和自信。也无法避免的想到他若有千言万语的眼神,炙热得令我颤栗的目光,充满怜惜带着歉疚又蕴含悲伤的注视,临走前那深深的一瞥……不是没见过比他生得更好的男人,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能表达那么复杂的情绪,能让人如此痴迷沉醉……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把履历表准备妥当,发给猎头公司。联系我退休的前上司,和夜校一位很欣赏我的教授做推荐人帮我写推荐信,加上另有高就的一位同事,一起读会计师课程认识的同学等其他三个人,总共找到五个人做推荐人。互相通过气,心里才有底。我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海天下班,我窝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有种充实而安定的幸福感。其实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新工作,大不了辞职把丫丫接回来当全职家庭主妇。曾经深深憎恨过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这一刻我却开始庆幸自己是女人,有老公可以名正言顺地供养我。海天一直很想我再生一个给丫丫作伴,其实从教育学的角度,两个孩子更利于他们的成长发展,让他们从小就学会和人共处,与人分享,分工协作,竞争,迁就和相互适应。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爸听说你生病,很担心。他还说想找个机会过来这边看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抬起头,望着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表情,突然一阵烦躁。曾经觉得在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原谅那个男人,一夜之间我却发现那人的行为并非不能理解不可原谅。是我自己也和他一样堕落了吗?还是说我坚持了十多年的信仰变得荒诞无稽。

似乎看出我的态度有所软化,海天开始喋喋不休地游说我,说爸如何如何关心我,如何如何悔恨当初的做法。

我安静地看着海天开合的嘴,不发一语。什么时候海天已经跟他站到同一战线?为什么我对此竟一无所知?不不不,我恨我的父亲,不只是因为他背叛了我的母亲,另寻新欢。我跟他是不同的……我也不是至死不肯原谅那个男人,我只是不愿接受他在我背后攻破我亲手建立的家庭的最后一道防线。或者还有更多发生在我背后的事是我所不知的?

我面无表情地听海天讲完,草草吃了点东西,把头发挽了个马尾,起身换跑鞋:“我出去走走,吹吹风。”“你病还没好,吹什么风?”海天拉着我,“你生气了?你要不高兴,我以后不提还行不行?” “没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理理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在家闷了好几天也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海天犹豫着松开手:“那早点回来。”顺手递过来一件外套:“当心着凉。”

从楼梯下楼,刚刚推开公寓的大门,我就看到一辆深蓝色的旧款福特皮卡小货车静静卧在路边。那辆车跟Mark的车很相像。我狐疑地走过去,没看到人,而我又从来不记车牌,加上这种车满大街都是,我不太敢确定。直到我回过头,距离公寓大门十几步的花圃边,那道熟悉的白衬衫黑西裤的身影映入我的眼中。

我呆望着他。他也怔怔望着我,脚动了动,似乎想走向前,最终却钉在地上一动不动,脚边还散落着四五个烟蒂。

他幽深晦暗迷离的眼波如同磁石般,牢牢吸引着我的视线,嘴角微微的向上翘,像是一个没成形的笑容,表情却有几分落寞和酸楚,几乎近于悲凉。

这一瞬便是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咫尺成天涯,欲诉已忘言。

在我们交缠的目光里,我知道有什么已经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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