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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汜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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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辙跟刘汝林轻装离京,前往往河南,早在户部的文案中,他们就发现了在荥阳县下就有个汜水镇。韩辙是青衣俊马,而刘汝林呢?一身老粗布,窝窝囊囊的骑着一匹老叫驴在后面跟着。

韩辙跟刘汝林这俩人是绝配了,一个喜欢玩,一个知道玩;一个是父母在不远游,一个是囊中羞涩;一个是少年好游,一个是远离河东狮。他们俩一点也不着急皇上给的差事,一路上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刘汝林为官多年,所知之事比韩辙多了许多,一一为他讲述荥阳:“群峰峙其南,邙岭横其北,东拥京襄城,西跨虎牢关,故有‘东都襟带,三秦咽喉’之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最著名的有楚河汉界的鸿沟和虎牢关。这是郑氏之祖地,前朝时,有 11 名荥阳籍郑氏在朝为宰相。本朝王博文父子三朝为官,史称‘三朝枢密史,九子十进士’。前朝农民起义军集合荥阳大海寺,根据李闯提出的‘分兵定向’的主张,各路义军四面出击,葬送了数百年的基业;太宗在荥阳虎牢关、牛口峪一带与割据势力窦建决战,以三千铁骑败敌十万大军,迫使盘踞洛阳的王世投降,奠定了本朝统一天下的根基。世侄可读过张希孟的潼关怀古?”

刘汝林刚刚所讲韩辙是知道的,他含笑点头,答道:“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完韩辙背诵的诗篇,刘汝林拈着他那稀疏的胡子叹道:“张希孟的曲到是这首我最喜欢的,为官者都能看到这步,百姓也就不用受苦了!”

“爷爷虽不喜他文人自命清流,却喜他却不顾高龄体弱,随即‘散其家之所有’登车就道,星夜赈灾。凡所以力民者,无所不用其至!说‘金波潋滟浮银瓮,翠袖殷勤捧玉钟。对一缕绿杨烟,看一弯梨花月,卧一枕海棠风。似这般闲受用,再谁想丞相府帝王宫?’才对他脾气!”

刘汝林呵呵笑了,老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荥阳县占地利的位置,很是热闹。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将此处做为个休整之地。催马到了一家店前,一看那上写着“”四个大字,门口的小二一见到韩辙,哈腰着上来:“少爷是住店还是打尖?”一边问话一边扭头朝里面喊:“茶水伺候!”

韩辙将马丢给他,直径往里面走,却听见外面小二不依不饶的声音,扭头一瞧,刘汝林被拦在外面了,原来小二看他穿的简陋,以为是一般的人要赶他走。“□□的,你撵他还让我住店吗?”

小二见韩辙脸上不悦忙赔礼:“不知道是少爷的人,失礼。”

“您知道咱们这地界最好的物件是什么?”

“胭脂!”

“胭脂?”韩辙听了随口一笑,他认为这没什么好现弄的,这东西哪没得卖。

“瞧您二位就不懂了!凡是做这行当的人,都知道咱们荥阳汜水镇的‘玉堂金燕’,那是贡品,后宫的胭脂就有咱们供奉的。以前要属孟家的这个,可是自打孟老爷没了,这手艺也没了,就现在的卢家是这个了。”

刘汝林打着哈哈道:“少爷,皇后娘娘都用这,买些回去送给亲戚多体面。”说着还真准备掏银子。小二连忙说:“是这么回事。”

“听他胡说,上用的随随便便就在这卖?”韩辙还真是不相信这人的话。

小二见他们不信,急了红着脸扯着嗓子说:“您不信,问问这几位‘玉堂金燕’的名声如何?”旁边桌上的客人还真是点头应声。

一个中年客商解释着:“还真是没诓您。这汜水镇也是个好地方,古称‘雄镇’,东接七朝古都开封,西连九朝古都洛阳,南有嵩岳名刹少林寺,北依九曲黄河。就连这小小的胭脂也是上贡的东西。”

韩辙还真是不相信了,简单用过饭就拉着刘汝林四处转转,在这荥阳县内还真是没发现什么,不过却见识了“玉堂金燕”的铺子,冷清清地,一点也不像是小二口中的辉煌感。在荥阳待了有十天的样子,两人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无法只好起程回京,刘汝林却拉着韩辙要到开封过个嘴隐。

来到开封,刘汝林住下后,就唤小二帮自己买东西吃。“十笼山洞梅花包子;一只醉仙鸭;糖醋熘鱼,焙面,两只桶子鸡算了,这不地道,当年开战,这家搬到金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等下我带你去大相国寺吃炒凉粉,那的地道,焦而不糊。我老早就想着了。”

这听的小二是一愣一愣的,这看起来干巴巴的老头还是会吃的家伙,他也不管这两人吃不吃得下,立马去办。韩辙对这些也就觉得味不错,说到吃食,自家的五妹手艺是上等,他哪里要像刘汝林这样玩命的吃。

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天宝六年,原称为建国寺,后毁于战火。长安元年,僧人慧云来汴,托辞此处有灵气,即募化款项,购地建寺。动工时挖出了北齐建国寺的旧牌子,故仍名建国寺,延和元年,前朝睿宗为了纪念他由相王即位当皇帝,遂钦锡建国寺更名为"相国寺",并亲笔书写了“大相国寺”匾额,是第一座“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

这里香火旺不说,周围也热闹不已。坐在小摊边,刘汝林就手抹抹筷子,扒进一碗炒凉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到是不远处,一个老者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老头!关键是他站在脂粉摊前跟人理论。“你砸我摊子做什么?这是‘玉堂金燕’上好的胭脂,你砸了让我吃什么?你个老疯子!”卖脂粉的妇人破口大骂。

老头不依的叫:“狗屁上好的‘玉堂金燕’,你让他们家掌柜的来见我,这也配打‘玉堂金燕’的招牌?”老头骂骂咧咧的,也没人去管。

妇人使劲的扔住一盒胭脂,粉红的胭脂在老头脸上散开,把个人弄的绯红,“老疯子,有本事你到‘玉堂金燕’闹去。我的摊子呦!”

“这老头没人管吗?”

“外来人?”卖吵凉粉的老头为刘汝林又上了碗,絮絮叨叨地讲:“这老头是疯子,跟旁人不一样,专爱掀人家的胭脂摊,败坏‘玉堂金燕’的名声,为这个卢大少爷打了他不少次!可这是个疯子,你有什么法子?”

不过这刘汝林吃这凉粉跟猪喝泔水一般,“呼呼”的一碗又下肚了。韩辙敲了敲桌面,问道:“这‘玉堂金燕’就这么好?我也见识了在汜水的总铺,没什么看的!”

卖凉粉的老头一个所以然的表情:“所以说您是外客,他家的胭脂是供奉的东西。总店在我们开封这,掌柜的跟少爷在这做,那是家眷住的地方,哪有什么生意!”

来到开封“玉堂金燕”,这还真是不一样。女眷前来挑东西的还真不少,韩辙也打算买些回去送给家里的人,正在伙计的说辞下准备掏钱,门口传来了骚乱。刚才在大相国寺见到的那个疯老头也来了。

“快!把他哄走!”大柜头一见,连忙招呼人哄走老头,年纪大的人,哪敌得过年轻人的拳脚,几脚过去老头就爬在地上动不了。这大柜头也是干惯了的,摸出几钱给个伙计:“去!给他买点药!别说我们掌柜的欺负人!”说完,有招呼着韩辙买东西。

刘汝林的心似乎不在这,他随便哪了几盒就往外走,远远地跟着去了。

“这东西由西域传来的,是一种名叫‘红蓝’的花,花开之后被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即成鲜艳的红色颜料,再加入了牛髓、猪胰,使其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妇人妆面使用时只要蘸少量清水即可涂抹。‘玉堂金燕’的胭脂有两种,一是以丝绵蘸红蓝花汁而成,名为‘绵燕支’;另一种是加工成小而薄的花片,名叫‘金花燕支’。这就是铺子为什么要叫这名。每家有每家的方子,做出的东西都不一样。女人们上了状就能分辨的出。”

老头这时候一点也不傻,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为韩辙跟刘汝林述说一般。

刘汝林一听这话,忙从怀里掏出自己买的胭脂,问道:“老哥,您是行家。帮我们少爷看看,这个怎么样?”

疯老头接过看也不看,就扔得远远的,刘汝林那个心疼的,这是四两银子一盒的东西。疯老头盯着刘汝林痛苦的面庞,不在乎的说:“心疼什么?早前这个都不能拿出来卖!卢家算什么?就连孟家也是个屁!咱们汜水镇的胭脂要说有好几百年的了,以前的史家做的那拿出来如玫瑰膏子一样,你这是什么?不干净不说,颜色也薄。”

刘汝林却是着魔了,他催着老者多讲一些:“首先要选花。标准是要一色砂红的。要一瓣一瓣地选。这样造出胭脂来才能保证纯正的红色。几百斤玫瑰花,也只能挑出一二十斤瓣来。选好以后,用石臼捣。用石杵捣成原浆,再用细纱布过滤。纱布洗过熨平不许带毛丝。就这样制成清净的花汁。然后把花汁注入备好的胭脂缸时。捣玫瑰时要适当加点明矾。说这样颜色才能抓住肉,才不是浮色。”

“行家啊!”刘汝林从袋子里掏出一包酱牛肉递到老者跟前。老头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却不再说话。跟疯老头聊完,刘汝林背着手晃着走人,好象刚才跟老头聊得不是他。韩辙好奇地跟在他后面,想看这个老吏究竟要做什么。

刘汝林背着手一直晃到开封府衙门口,从衣襟里掏出自己的名帖。门口的衙役一见:“同年”,忙行了礼说:“老爷,您是和咱们大人哪一年的同年,这要是私塾一个先生的!”刘汝林当然知道这群人的意思:“你就拿进去!”

衙役仍旧笑脸相迎:“我们老爷发了话,这同年啊!同窗一概不理,您还是另想别招!”刘汝林笑骂:“你把那个老光棍叫出来!看我不断了他‘二哥‘!”那衙役脸上一点也不变色:“老爷,小的知道您是我家大人的同年,可老爷说不理就不理,您就说是他座师他还甩你一嘴巴!”

这下刘汝林是不客气了:“放他娘的五香麻辣拐弯屁!你跟他说恩师让我来甩他两个嘴巴!”那衙役一听也笑了,但扔不去回话,刘汝林懒得跟着油皮纠缠,冲这里头就喊:“罗不全,你给我滚出来!你欠我的套宝什么时候还?当了知府学会躲账了?看你青石板刻的样!老子把你‘二哥’剁了去喂狗!”

这门口正骂着,一个葫芦脑袋打着赤脚出来,脚丫上沾着泥巴,两手黄泥往衣服上一抹,跳着脚骂道:“□□的!你是官道上的青石板!恩师来了?”

刘汝林上去就揪住那人的胡子:“你不是要给恩师两嘴巴吗?恩?”那人双手护着胡子哀求着:“慢点,这胡子进去揪!这‘老二’不能剁,给我罗家留个后!”门口的几个衙役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打闹,葫芦脑袋不乐意了,板着脸:“笑什么?”转脸又是笑脸:“原澜兄快请进!这位是?”葫芦脑袋要注意到一直站在一边的韩辙。

“韩老三!”刘汝林随口说了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葫芦脑袋的手道:“你不又要想什么鬼点子了?告诉你今天的套宝你是躲不了了!”

到是套宝让韩辙开了眼界,青花细瓷的汤盆端上,展现在面前的是那体形完整、浮于汤中的全鸭。其色泽光亮,醇香扑鼻。当食完第一层鲜香味美的鸭子后,露出一只体态完整,肚中装满香菇丝和玉兰片的鸽子。一道菜肴多种味道,不肥不腻,清爽可口,回味绵长。

“这套宝属衙门派,你不到衙门来吃,放是吃不到真滋味的!”刘汝林意犹未尽的向韩辙解释,“不过,你家做的可不地道!”

罗思温不乐意了,指着刘汝林骂:“你就满足吧,内人亲自下厨你还这么多讲究!她有着身子都吃不上,都进你这狗肚子了!”

罗思温也是个精明的人,他见刘汝林不说话也不问,两人一人一句的斗乐。酒足饭饱,刘汝林硬是要去欣赏罗思温手上的一幅画。进了书房,两人的粗话也没了。“你看看这个!”刘汝林递了张纸过去。

罗思温疑惑的看了半天:“什么意思?”

“这是在今年会试考卷发现的,三场卷子都写的这一首诗,韩辙看出了是首藏头诗。我两是依着汜水院中这句来你这,看看你这位府尹大人有什么办法?”

罗思温思量了好些时间,才开口:“我给你调卷宗看看,我这知府还没当到十年。”厚厚的卷宗摆在了刘汝林跟韩辙的面前。“这是我来这前十年的卷宗。不过我听人说过,我前一任到任不到一月就辞官了,而荥阳县换了一任知县。”

刘汝林来劲了忙问:“卷宗拿来!”罗思温在一堆卷宗中终于抽出一本,“这就是我前任的卷宗,我以前看过,没什么奇怪的。”说着又在那堆卷宗中翻出两本递过去:“这是荥阳县和我前两任的卷宗,你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就一样,荥阳县汜水镇的‘玉堂金燕’失火案。”

玉堂金燕?刘汝林跟韩辙在这一天中已经听了好多次这个名字,“这几任官离任前后,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后来结案成失火。苏家全家都死在里头。后来‘玉堂金燕’是由原来史家的徒弟孟信跟卢富继承的,八年前孟信一下病死,这手艺也就没了,现在就卢富撑着了。”

一个胭脂铺的失火案?两任知府,一任知县?好奇怪啊!“仵作验尸怎么说?”

罗思温将仵作填的尸格翻出递另外过去:“喉头气管里头就都是烟灰,腮部发红,面呈芙蓉色。这一点也没错!你看看这个!而且当时的知县蒸骨验尸,骨头上一点外伤也没有,就排除了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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