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童年往事（1 / 1）
项怀书浑身疲累，从刑室里慢慢行出来，刚想稍稍松一口气，却发现秦梦楚已经一身白袍，飘至身前。
项怀书赶忙低首一辑，招呼道。
“主公。”
秦梦楚轻捻长须，表情宁静，微笑着拍了拍项怀书的肩膀，说道。
“怀书，辛苦你了。可有进展？”
项怀书脸色稍稍迟疑，缓缓道。
“徒儿……暂时还未有进展。”
话音刚落，就瞧见秦梦楚眼神一冷，项怀书的心也跟着落入冰窟。只得牙关紧咬，拱手继续说道。
“虽然今天还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明日徒儿会再用‘摄魂针’，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开启之法。”
秦梦楚听后，眉眼舒展，又回复到平时那安然平逸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怀书，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为师便给你三天，三天之内，那药必须呈到我的面前。”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
项怀书待秦梦楚走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然攒出一把冷汗，手指亦微微轻颤。轻轻一叹，正愈扶着轮椅继续向前，却已经给人推了起来。他略一回头，便轻笑了一下。
“二师弟。”
瞿莫言一手在他身后帮忙推着轮椅，另一只手则轻轻拍了拍项怀书的右边肩膀，看他吃痛，瞿莫言亦是眉毛一拧。
项怀书却表情无奈的轻笑了下，似是不十分在乎的举起手比划了几个手势，说道。
“三师弟，现在如何？你不如带我去瞧瞧，毕竟兄弟一场。”
话音落出许久，也不见瞿莫言做任何反应，项怀书笑容一收，伸手一用力拉住轮椅，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看向瞿莫言。
瞿莫言被他怒目盯着，眼神轻移看向一边，只侧立着双手亦没有没有任何动作。
项怀书与他僵持一会儿，知道这他脾气执拗，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我自己去便是。”抬手就走。
瞿莫言看他行去的方向，正是炼药房，两个箭步窜上去拦住项怀书去路，抬起手一阵比划，情绪亦十分激动。
项怀书读出他手上内容，脸色苍白，像是给人打了一拳一般，身子一松陷进轮椅里。哀哀叹了口气，说道。
“可能真的是我害了他，当日若我不答应他放过小师妹，又纵容他与小师妹……也许今日三师弟亦不会到得如此田地，变成药人。”
一旁的瞿莫言亦是表情凝重，牙关紧要时，额头上的几根青筋依稀可辨。
次日清晨，当项怀书进得刑室，肖寒女仍被吊在刑室当中，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几乎奄奄一息。她长发蒙面，双腿毫不着力的荡在地上，两条胳膊也被吊得笔直，似是要被扯断下来。
项怀书其实也无可奈何，主公被这神功折磨的已经非人非鬼，只恨当日毋昭裔为何留得此等孩害人绝学，其后人人又不把那本秘籍妥善保存，却叫他失去一页至关重要的警示，活活遭受着比死还不如的煎熬。见到肖家后人，更是痛恨的几乎要将他碎尸万段。
项怀书虽然理解主公的苦处，但是心里仍为江南易的心上人心疼。便招呼侍卫给肖寒女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待侍卫扶她做好，拉着侍卫问道。
“她鞭子吃了这许多，两日的任务下来你们也是辛苦了。早点下去歇着吧。我今天还有事要问。”
那侍卫听后，稍微迟疑了一下。心想，还差一个白天没有鞭，不知主公会否怪罪。不过又想，项怀书恐怕也要在此地待上一整天，有他在亦不好插手。那侍卫心想至此，便略一拱手，挪着步子退了出去。
项怀书今日并没有带明月珠过来，肖寒女亦虚脱的无法开口。项怀书干脆，从怀里取了迷药倒入碗里，兑着水喂肖寒女服下。不多时，肖寒女便沉沉睡去。
项怀书见肖寒女手上脸上到处都是血痕，蓬头垢面之间竟然睡得十分平静，心里跟着哀哀一叹。轻摇了摇头，强作镇定，便从怀里取出两根细长的金针来。抬手针落，速度之快叫人几乎无法察觉他的动作。
见两根长针均已没入肖寒女颈后，项怀书取过一旁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稍稍等了片刻。见肖寒女气息平静，两指一捏，打出一记响声。就见肖寒女忽地一下两眼圆瞪，将身子坐直起来。她此时虽然两眼圆睁，但只要稍稍一看就知道根本目不视物，竟像是没了魂魄。
项怀书端着茶杯，侧着头看着她，悠悠问道。
“寒儿，你现在身在何处？”
肖寒女眼睛圆瞪，神情恐怖，说起话来却是轻轻柔柔的。只听她道。
“寒儿刚吃过点心，正和哥哥玩呢。”
项怀书又问。
“和哥哥在玩些什么？”
“寒儿和哥哥找到两个珠子，很是喜欢。只是珠子给爹爹放在阁楼里，满是尘土，我和哥哥取来放在水盆里给它洗洗。洗干净了，更是好看了。嘻嘻……”
肖寒女说着，语调竟然轻飘起来，尤为稚嫩，竟像是幼童喃喃自语，到最后竟然轻笑出声。
项怀书续又问道。
“寒儿可识字？看看珠子上可有字？读来听听。”
“世……无……，寒儿不认得，寒儿只知道当中两个字是‘无’和‘世’字。”说着，肖寒女小嘴一嘟，又撒娇道。
“哥哥，这两个珠子如此好看，不如我们自己藏起来吧。”
项怀书眉毛轻挑，把身子探得近些，声音略微放得轻柔，说道。
“寒儿，我们不要玩了。看看能不能打开那珠子。”
肖寒女听后，表情一变，像是十分用力，又十分疑惑，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大叫出来。
“啊——爹爹，别打哥哥了。是寒儿找到那珠子的，是寒儿拿水来洗的，不是哥哥的错，哥哥没教坏寒儿，是寒儿的错，别怪哥哥了。”
一边叫，一边还哇哇大哭起来。
“都是寒儿不好，哥哥你还疼不疼，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寒儿错了……”
肖寒女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正好看向项怀书。项怀书被那急切的眼神一触，竟然好似浑身被人一电，不禁打了个寒颤。
吸了口气才平下心情，项怀书见肖寒女仍兀自哭闹，便举起手又打了个响指，肖寒女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瘫倒下去。